媳妇儿,我们一起种田吧-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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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别说陈澜大吃一惊,满屋子听到这话的人全都诧异非常。只这会儿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陈澜忖度片刻,只得匆匆摘了那些首饰给朱氏保管,随即急匆匆地随那妈妈出去。待到了韩国公府正堂宝庆堂,她果然看到御用监夏太监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后头一个小太监正捧着诰旨满脸肃穆。
“这下人可终于到齐了”
陈澜听夏太监这么说,顿时更生疑惑,可看到宜兴郡主朝自己打手势,又见包括世子张炤在内的几个男丁也都来了,便和张惠心一同站到了最后。及至拜伏之后,便只听上首传来了夏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
“宜兴郡主长女次女,资灵桂魄,禀训兰宫。六行昭宣,四德淳备。长女封临安县主,次女封海宁县主。”
这旨意念完,地上跪着的众人全都愣住了,就连宜兴郡主亦然,而韩国公夫人陈氏就更不用说了。这连名字都不提,就是长女次女,谁不知道宜兴郡主便只一个宝贝女儿?赐封这样的大事,什么时候竟然这样儿戏?
然而,夏太监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笑嘻嘻地上前虚扶了宜兴郡主,又从小太监手中接过诰旨,郑重其事地交了过去,又打了个哈哈道喜,随即连一口茶都不喝就立时告辞走了。在这么一大群瞠目结舌的人当中,结果还是张惠心反应更快些,等人一走就三两步跳上去拉着了陈澜。
“好妹妹,这下子咱们就真成姊妹了”
这……这也太离谱了
陈澜还没从那巨大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可看到宜兴郡主也是一脸出乎意料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并不是预定剧本的一部分,而是皇帝一个人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向张惠心挤出了一个笑容。
而陈氏眼看着宜兴郡主将那诰旨供在了一旁刚刚预备好的诰案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皇上果然是爱屋及乌,这一道旨意封出两个异性县主,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此时此刻,宜兴郡主已经隐隐猜测到,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恐怕也有自己对皇帝那番明示的缘故。只是,这所谓的赏功也着实太大张旗鼓了些。然而,听到陈氏这话,她却忍不住眉头一挑,当即不紧不慢地说:“嫂子别忘了,万事都是有人起头,这才成了制度和先
前头的赐封须臾就传到了玉晖堂,一时间,满屋子的宾客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跟着,地位最尊贵,年纪也更长的隆佑长公主就笑道:“九妹要不是女人,就凭她这些年的那些功绩,那就该出将入相了,如今却是让两个女儿跟着沾光来人,快去地窖里多搬几坛好酒出来,等人回来了也好庆祝庆祝,这可是哪一家都不曾有过的体面”
闻听此言,在屋子里伺候的两位妈妈对视了一眼,一个忙笑着答应一声就去了,另一个则是冲丫头们打了个眼色,让她们在各位贵人跟前好生服侍。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屋子里的一众夫人小姐们也反应得极快,须臾就又欢声笑语了起来。
这其中,尤以阳宁侯太夫人朱氏最为高兴,应付了几拨来贺喜的,待到底下送了一盏一盏的葡萄酒上来,她就拿了一盏,又凑近了旁边的江氏。
“澜儿从小受了不少的苦,如今先是皇上赐婚,接着又是郡主认了她做义女,紧跟着又是如今的赐封,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瞧我这记性,以后还有太夫人这样通情达理的婆婆”
第105章()
杨进周见过陈澜遇事时的当断则断;见过她在遇险时惊慌之下的强做镇定;也见过她在茫然时的无措失神,可却从来没看过她露出如此软弱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他本能地伸出手去要擦那滚落下来的泪珠,可手却僵在了半空中,随即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了一阵,发现怎么也不可能有汗巾手绢之类的东西;他顿时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别哭;我……我真的没事。”笨拙地解释了两句之后;见陈澜仍是抽噎着,他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话这才流畅了起来,“我别的帮不上忙;原是想着在这上头留心留心,若有事情也好知会你,可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变故。我皮粗肉糙,打打杀杀的事情早就习惯了,只要能帮上忙,我就心安了。你看,真的没事。”
看到杨进周又摆动了几下胳膊,竭力做出没事人似的架势,陈澜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人能拖到椅子上坐下,她也顾不得脸上仍是泪痕宛然,三两下解开了杨进周左臂上的绷带。见是那几层衣服都仿佛黏在了一起,上头尽是斑驳血迹,她不禁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一眼杨进周,随即又开口唤道:“长镝,红缨,你们俩进来”
片刻之后,长镝和红缨就进了屋子。一看到杨进周左臂的白布绷带已经解开,心思灵巧的两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红缨对长镝嘱咐了两声就慌忙出了屋子,长镝则是疾步上前,旋即就从箭囊中取出了剪子,三两下将杨进周那伤处的衣裳统统剪开,等露出深深的伤口之后,她才瞅了一眼面白如纸的陈澜。不多时,红缨就又端着一盆水进来,放下铜盆之后又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瓷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两人忙碌地重新清洗了伤口,又用一个瓷瓶里的烧酒擦洗过一遍,随即才再次敷上了金疮药。这时候,外间才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长镝疾步出去,却只是把门打开一条缝接过了一卷棉布绷带就关了门,回转身过来之后又手法娴熟地给杨进周包扎。待到一切都做完了,两人方才如同进门时那般,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
陈澜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忙活,直到最后才想起眼泪未曾擦干,因而用手绢胡乱抹了两下。然而,此时此刻她们走了,她重新又对着杨进周,心里满是各种复杂的感觉。见他不太自然地站起身走了过来,她便抢在前头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让我心里有个数目,别又自顾自地放手去做,万一……”
“没有万一
。”杨进周只觉得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双肩上,“我出生之后,娘就去拜过菩萨,抽中的签说是我福大命大,逢凶化吉。没事的,我打了那么多仗都平平安安,不会阴沟里翻船……”
“你还说?”陈澜还是第一次和陈衍之外的男子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心头虽异样,可这时候仍是被他的话激出一股子恼羞成怒来,“我说的你究竟答应不答应?”
“答应,自然答应”杨进周连忙点头,因见她瞧着自己,连忙又添了一句,“我答应你,以后做事一定会和你说道一声,就和你这次特意知会我一样。”
陈澜闻言释然,却仍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紧跟着,她就觉察到自己刚刚的表现和平时大相径庭,一时间不禁呆在了那儿,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是好。好在杨进周显然没觉察到这一点,有些不太自然地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之后,就详详细细地说起了之前在夏太监家里的情形。
“……幸好夏公公随身的那个小宦官机警,一把将他推开,结果那脱手一刀才偏了。秦虎护得及时,夏公公只受了轻伤,那个小宦官却挡了一刀,眼下都还没醒过来。我本该在那等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之前我不知道哪儿更安全,城内神机营的营地固然有我不少用过的属下,可我怕人多嘴杂,不敢送过去,索性就把人从侧门送进了镜园……秦虎他们守在那儿,那儿毕竟挨着什刹海,是达官显贵聚居之地,料想应当不会有人再行不轨之事。我刚刚出来时,已经往西安门那边,想请人先捎信给郡主,但那边的禁军不肯通融,恐怕得由你出面……”
“……夏公公受惊过度,这会儿还言语不得,那个活口我也命秦虎带人牢牢看着,不过据我看,恐怕他只是受命,未必真知道什么太深层的东西……”
屋子里,杨进周和陈澜正一五一十地说着那些经过。屋子外头,长镝和红缨正交换着眼神,芸儿和红螺正在窃窃私语,而郑妈妈也没有闲着,一双利眼死死看着智永和尚,竟是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第一卷京华侯门第二百二十九章劈头痛斥,言辞如刀
第二百二十九章劈头痛斥,言辞如刀
银锭桥西边的观音庵原名镇水观音庵,本是楚朝初年所建,只由于这是靠近什刹海的宝地,这座观音庵的地皮不免为权贵觊觎,逐渐越来越小。到最后,晋王林泰墉也瞧中了这个地方,买下庵地的一半造了一座慧园。
尽管比不上附近达官显贵园林的壮阔气派,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亭一轩一台,但却胜在两面临什刹海,一面临湖,剩下的一面则是正对着一座造工精巧的亭子。而那小亭所对恰是银锭桥,路过行人尽收眼底。再加上这里距离皇城极近,那些文人墨客们站在小亭中仰望宫墙深处的万岁山,自然更添心中憧憬。
晋王为人大方,这座园子自己并不常常去,反而放任下头的清客幕僚和王府官们借着这儿文会饮宴。由于门禁宽松,只要有人带挈,再穿一件得体的直裰就能蒙混进去,因而但凡大比之年,往往有不计其数的书生们削尖了脑袋往里头钻。这一天也是如此,几个门子扫着那些三三两两进园子的客人们,少不得就有人打了个呵欠。
“咱家殿下待这些穷措大也太客气了些”
“你懂什么,要没有这些人口耳相传,殿下仁善好学,不耻下问的名声能传得那么广?”
年长的门子见那年轻门子不服气,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其余人打起精神,不要被来客当做是怠慢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胡同口,一骑人飞驰而来,到了门前才骤然勒马,不待那马停稳就飘然落下,却是站得稳稳当当。那来人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穿青绸直裰,头上带着龙鳞纱巾,神情颇有些倨傲,丢下缰绳就径直走上前来。
“公子您是……”
年长门子恭敬地问了一句,见来人一句话不说就往里头闯去,他登时愣住了,随即就听到胡同那头传来了一阵马蹄疾驰声。于是,当看见刚刚出口抱怨的年轻门子要拦人,他立时阻住了人,回头一瞥见那边一群随从似的人已经到了,又纷纷下来去照应之前那匹被弃在胡同中央的马,却是守在门前并不进去,他心里顿时更确定了。
“不知道是哪家贵人的小公子,以往也有这种来凑热闹的,伸手拦了挨鞭子就不划算了,回头到哪儿说理去?”
陈衍用陈澜所说的法子顺顺当当进了门,原本有些紧张的他立时松了一口大气。顺着甬道进了月亮门,他就看到三三两两的儒服书生正在说话谈天,入耳的之乎者也和诗词歌赋比比皆是,他不知不觉脚下一顿,随即才放眼在人群中找起了人来。
他之前一天带着郑管事有意候在晋王府门前观察了一会,总算知道那个王府典簿邓忠是何方神圣,这会儿左看右看却发现没那个人,顿时有些失望。此间的人他就没一个认识的,此时站在这里既觉得扎眼,也觉得无聊,于是索性就按照陈澜说的话,沿着墙根底下转了一圈,顺便竖起耳朵听这些人说些什么,又分辨着昨日望见的几个人。靠着这双顺风耳,他很是听到了一些言语,渐渐地对于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