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园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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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羽说话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从田圆的肩膀上抽回手掌,淡淡说道,“狗尾巴草?别名:光明草、阿罗汉、狐尾等,俗名:毛毛、毛毛狗、毛悠悠等,颇具药用价值,主治除热,去湿,消肿,祛风明目,清热利尿。”说着,他手放在嘴边清清嗓子,嘴角微微一挑,神秘兮兮地说,“当然,还有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功效。”
“什么功效?”
以前只知道狗尾巴草是危害庄稼,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高的药用价值,田圆惊讶之余,也非常好奇。
柳白羽整了整药箱,往上提了提,从田圆手中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看星星。”
“看星星?”
田圆更加疑惑不解,大白天哪来的星星可看,不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她拭目以待。
“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柳白羽把手中的狗尾巴草,靠近毛毛的草茎含在嘴里咬住,看到田圆也跟着照做不误,“咬住,闭上眼睛,心里虔诚默念三遍‘我要看到星星’,然后捏住后面的杆,使劲一拉就看到了。”
田圆小手紧紧抓着后面的草杆,用力一拉,就在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星星,没有看到一颗;草籽,倒是吃了一嘴。
“你……节操呢?”
田圆睁开眼睛,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狗尾巴草籽,柳白羽已经跑远,爽朗的笑声还不停地回荡着,她小拳头紧握,银牙暗咬,表面一副不共戴天的仇恨,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快乐。
直到柳白羽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田圆这才有些魂不守舍地慢慢踱回家,心中回荡着狗尾巴草的花语:坚韧、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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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尝过,暗恋的滋味。新的一月,新的开始,希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在,并支持我。周末快乐~俺加班去了,~~~~(》_※lt;)~~~~)
第038章:待嫁堂姐
第038章:待嫁堂姐
田圆从外回来,看到二大娘谢氏正拉着母亲姜氏在院子里说话。
“……马家过来要人,说是不等了,找先生看了好,后个儿是个日子,花轿来迎娶喜平。”
谢氏语速极快,上气接不上下气,猛喘了两口,继续说道,“这事儿来得急,都是自家人,你跟有余可得多多帮忙。我赶紧回去了,啥都得准备。有余回来,你可得赶紧给他说说。”
整个谈话的过程,姜氏几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每每张嘴,都被谢氏给堵回去,只好连连点头。
谢氏从田圆身边走过,翻了个白眼,急匆匆离开了。
“娘,喜平姐怎么了?”
田圆走上前来,抬脸看着姜氏,有些紧张地问道。
“马家来要人了,恁喜平姐后个儿出门子。”
姜氏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怜爱地抚着田圆的头,帮她把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轻声说道。
“不是说过两年吗,咋又变了?喜平姐不是才十岁吗?”
对于这个预料之中的回答,田圆依然接受不了,拉住了转身想要进入灶屋的姜氏的衣角,心跳加快,语气有些急促。说完,心中仍旧不停絮叨,“十岁,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甚至生育能力都还没有,就要嫁人,未免也太早了”
“唉,十岁了,也差不多了。”
姜氏长叹一声,摸了摸田圆的手,示意她放开,道:“锅里还差几把柴火。”
“喜平姐十岁嫁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十岁以后,就必须面临着随时嫁人的问题?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看似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却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田圆的眉头再次拧成疙瘩,看着姜氏进入灶屋里流淌着的浓稠白色雾气中,本来灵光的脑子此刻如一团浆糊,恐惧、迷茫、不知所措……最重要的是:他——柳白羽
“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会在十岁嫁人?”
耳边响起姜文轩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声音,稚嫩的嗓音中充斥着成熟和理性,仿佛这小小的躯壳下深藏着一颗,历经沧桑磨难,并深谙人心的灵魂。
田圆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表哥,少年老成的他竟能一语中的,她轻轻点头算是默认,对这个小表哥生出一份敬意和欣赏。
“小圆儿,我今后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一进院子,田雨辰便兴奋地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上来一把拽住田圆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摇,直到她疼得“唏”了一声,这才放手,挠着头,龇牙咧嘴傻笑。
田圆挤出了一丝笑意,咬了咬嘴唇,道:“哥,恭喜你。”
“他爹,刚才二嫂来了,说喜平后儿个出门子,让咱过去招呼着。”
听到院里的声音,姜氏连忙往灶里填了几根劈材,拍着手走了出来,看着喜笑颜开的田有余,有些机械地重复道。
“那就去呗,礼都是随的,以后咱小圆儿出门子,他家也过来帮忙就是。”
田有余听到后,没有丝毫惊讶,非常平淡地在井旁的木盆里掬了两捧水,拍在脸上,一边擦着脸,一边应道。
“趴桌,有肉吃。”
听到堂姐出门子,田浩然也知道会举行酒宴,兴奋得手舞足蹈,嘴巴都笑歪了。
趴桌,就是吃喜宴或丧宴,无论喜事还是丧事,都要做酒宴,按照风俗,亲戚邻居要交礼钱,又叫随份子,上了礼才允许趴桌。
“娘,我去二大娘家找喜平姐玩会儿。”
田圆没有心情去想什么趴桌吃肉,两天后出门子的排场多大,更是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想见一见自己这个难得一见的堂姐,她伸头往灶屋喊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田有余,见他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加快脚步出了门。
“二大娘,二大爷,我来找喜平姐玩。”
田圆见大门敞开,直接走了进去,看灶屋冒着烟,敲了敲灶屋门,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圆儿啊,恁喜平姐在西屋里,找她玩去吧。”
谢氏摆摆手,瞥了一眼田丰银,挥着手说道。
田喜平所在的西屋里,因为糊了泛黄的纸的窗户紧闭,就算是晴朗的白天,光线也有些昏黄。
“喜平姐,我是小圆儿。”
田圆轻轻叩门,趴在门缝上说了一句。
“进来吧。”
屋内田喜平的声音响起,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伴着“吱”的一声,田圆推门而入,看到田喜平正一手拿着鞋底子,一手拿针,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她,小脸甚至还没有她手上的千层底大,瘦骨嶙峋,胸前轻微隆起一点点,如果把成熟的女人比作一颗婀娜的柳树,现在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颗刚刚破土的嫩芽。
“小圆儿,你咋来了?”
田喜平放下针线和千层底,一脸开心地说道。
“喜平姐,我听说后天你就要出门子了,来看看你。”
田圆同情心泛滥,挨着田喜平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表示同情还是恭喜?她不知道,只好囫囵音(土话:只说大概)说话。
“恁二大娘她天天打我,嫁出去,只要不挨打就行。”
田喜平把袖子往上一捋,胳膊上露出紫一块青一块的瘀斑,估计是害怕被谢氏听到,她说话很小声,在田圆的耳边嗡嗡嘤嘤。
“那你就不怕到了婆家,被婆子欺负,被男人打?”
田圆看得心惊肉跳,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伸手在她胳膊的瘀斑上轻轻抚摸着,眼睛里湿湿热热的,一股暖流似的不停地打转,鼻子也是酸酸的,心疼不已地问道。
“真那样,也没办法,谁让咱命不好。要是有下辈子,打死也不做女人。”
田喜平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讷讷地看着田圆,鼻子一吸,眼泪顿时如泉涌,一把抱住她,“小圆儿,我,我……我害怕我不想嫁我才十岁,呜呜呜……”
“喜平姐,你会嫁个好人家的,你不会再每天挨打了,嫁了人,生了娃,慢慢啥都好了。”
除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妄的安慰,田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轻轻拍着田喜平的背,听她这么一哭,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平日里没有多少交集的堂姐妹,因为婚嫁的事,被紧紧拴在了一起,心率、呼吸、甚至连哭声都这般相似,这就是大多数古代女子的命运吗?至少我还不曾死心”
田圆感慨万千,咬咬牙,把她推离了一些,伸出袖子帮她抹掉眼睛里和脸上的泪水,恰好这时,院子里响起谢氏叫吃饭的声音,田圆笑了笑道:“喜平姐,你会幸福的别哭了,快吃饭吧,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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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旦夕祸福
第039章:旦夕祸福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一点不假,饭前还是风和日丽,一片大好,不一会儿便是阴风四起,乌云遍布。
“唉,啥事都赶到一堆儿了,忙都忙不过来”
抬头看了看浓云滚滚的天空,往门楼下搬着泥砖,田有余长叹一声,“这砖都晒好了,以后不用累死累活,搬里般外了。”
“爹,俺姐啥时候出门子呀?”
田浩然双手抱着一块砖,累得脸红脖子粗,还不忘兴致勃勃地问道。
“浩然这小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还是冲着趴桌吃肉来的,不过这样不经意的话,恐怕是给老爹提了醒啊。”
田圆心中暗暗叫苦,放好砖块,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点了点田浩然的额头,狠狠地说道,“爹,娘,浩然啥时候娶媳妇儿啊?”
“浩然还小,娶媳妇儿早着哩。倒是你,都六岁了,也不小了,我哪天要是碰到你豁子叔,让他有合适的人家不能忘了咱。”
田有余说得很不经意,声音也不大,但是落在田圆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响在耳旁,震得她四肢瘫软,头昏脑胀。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脸上为什么会洋溢着笑容,田圆都不得而知,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时空,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如天边的云彩,变幻莫测。
院里泥砖都收拾好,田圆无精打采地跟着姜氏进了东间。
“小圆儿,你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姜氏停下手中“吱吱呀呀”的纺车,一手托着田圆的后脑勺,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疼惜地问道。
“娘,没什么,我好好的。”
走神的田圆被姜氏一摸,醒过神来,苦涩地笑了笑,“娘,喜平姐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日子能过好吗?”
“傻闺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谁哪能知道。等啥事都忙完了,娘去庙里要要(土话,即祈祷、祈求),以后你找婆家,能碰到个好人家。”
姜氏笑笑,摸了摸田圆的额头,说完,继续摇起纺车,响起“吱吱呀呀”节奏鲜明的声音。
“娘,你嫁给爹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田圆的表情很凝重,无论如何使劲儿,也笑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压着嗓子,轻声问道。
姜氏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纺车骤然停下,赶紧站起来,关了门,还上了闩,这才走过来,再次坐下,“小圆儿,以后不能再问这傻问题,让旁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