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园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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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余不动神色地缓缓出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渣,心想着,既然是自家的坟院,一定是祖宗显灵,借着闺女的手给家里送财来了,走到三人跟前,看着地上画的方方正正的字,抚着田雨辰的头,“雨辰,明儿个跟爹再去先生家走一趟。”
“好”
田雨辰兴奋地蹦了起来,一个字吐出,掷地有声。
上次好奇跟着去,那酸腐先生戚永才就口口声声说什么女子应当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妇功等,满嘴的男尊女卑、仁义道德,一副丑恶嘴脸,令人作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一堑也就长一智,这一次,田圆自然学乖了,缄口不语。
田有余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更不会写,当他看到田雨辰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字来,脸上显露出来的尽是骄傲和自豪,仿佛自己的儿子必定是以后的状元和大官。
“柳白羽,此刻你又在做些什么呢?自己明明是个大夫,为什么不知道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田圆捧着圆嘟嘟的娃娃脸,静静坐着,柳白羽淡淡微凉的表情、略显苍白的唇色以及乌黑飘逸的发丝,在她脑海中不停闪现。
残阳晚霞,柔和的红光照着,使她看上去娇艳欲滴,如含苞待放的野百合,笑意如宣纸上的泼墨一般,在她脸上浸染,蔓延开来。
“姐,说吧,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当田圆沉浸在“王子与公主”的美妙幻想中,田浩然扔下石子,“笃笃笃”小快步奔到田圆脸前,见她没反应,晃了晃小手,还是没反应,便咬着牙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
“啊”的一声还没出口,田圆的嘴便被田浩然的小手捂上,紧接着一股浓烈地土腥味闯入嘴里,她连忙拨开他的手,伸着舌头向外吐嘴里的土,瞪着他,有些嗔怪地说道:“浩然,你,你……快去洗手”
“姐,你脸红了,肯定是想男人了。你先说是不是想嫁人了?”
田浩然后退两步,拨浪鼓似地摇着头,小腰身摆动得像极了水蛇,嬉皮笑脸,一脸的得意。
“这里的孩子都是早熟吗?当然排除自己这个穿越者,二十九岁,别说嫁人,恋爱都没谈过,这绝对是没有悬念的晚熟。小孩子的思维也真有意思,如果脸红就是想男人,那被后世尊为‘武圣’的关羽——关二爷岂不是躺着都中枪了。”
田圆站起来,邪恶的想法顿生,眼睛半眯着,看着田浩然,坏坏地笑着,道:“浩然,你知道的太多了哦。”
“姐,你要杀我灭口?”
田浩然喊了一声,小腿飞快,跑进堂屋里寻求庇护,抱住田有余的大腿后,得意至极,红扑扑的小脸上开出了花。
不一会儿,残阳完全没入西山,晚霞褪去颜色,暮霭沉沉,空气中也生出了丝丝凉意。
日落而息,田有余咣咣当当关了大门,伴随着虫鸣、狗叫以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夜莺婉转动听的叫声,农家夜生活也就此开始了。
田圆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木床“吱吱呀呀”哭了一样。
“小圆儿,你咋啦?”
渐渐浓郁起来的夜色中,响起了田雨辰清澈如水的声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田圆脑海中,满满都是柳白羽,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对着她笑,刚想睡着,就梦到他笑着笑着吐了血,人事不省,不免心惊胆战,刚刚酝酿出的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
“哥,对不起,吵醒你了。我睡不着。”
田圆叹了口气,望着头顶房梁的轮廓,喃喃说道。
“明儿个去先生家,我心里有点慌,也睡不着。”
三人大床也吱呀两声,田雨辰披上汗衫,拖着鞋,来到田圆的床前,摸索着拍了拍她的脑瓜子,“来,披上衣裳,咱坐堂屋门口,看看星星月亮,说会儿话。”
立秋后,夜就开始越发的凉了。天上繁星如水洗过一样,光亮如新。西方天空,树梢上悬挂着一弯上弦月,不紧不慢洒下银辉。
“小圆儿,你挣了二两银子,让我上学堂读书,咱爹一句都没夸你,你恨不恨我这个当哥的?”
田雨辰说完,伸出胳膊,放在田圆的另一侧的肩头,轻轻一搂,她顺势倚在了他瘦小的肩膀上。
“哥,你把小圆儿想成啥人了?小圆儿是你亲妹子,挣钱供你读书,心甘情愿,开心还来不及,哪能恨你?”
尽管情绪很激动,不过田圆仍旧很好地把握了声音,压得不高不低。
月色下,田圆的两个眸子闪闪发亮,较之于天上的星辰,更加真切,更加富有生命力。
两人依偎着,在倾听者和倾诉者之间不停转换着角色,直到有了倦意,这才互相搀扶,摸索着回屋。
东间里,共赴巫山,一番**之后,田有余浑身大汗地从姜氏身上下来,浑身赤luo,平躺着大口呼吸,如一头经历了殊死争斗的野兽。
“他爹,快盖上,别冻着了。”
说着,姜氏掀起被褥,往田有余身上搭了过去,给他盖好,还轻轻拍了拍,赶走了鼓着的空气。
“这俩娃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田有余呼了一口气,疑惑不解,带着点不满地说道。
原来田有余和姜氏正行着好事,听到门外田雨辰和田圆的声音后,摒了呼吸,止了呻吟,一直等到两人回屋,这才放开来,酣畅淋漓地完了事。
“他爹,不早了,快睡吧,明儿个你不是得领着雨辰见先生么?”
姜氏又伸手拍了拍田有余胸前的被褥,关切爱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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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过了今晚又是周末,你准备好了吗?希望剩女能够为您的生活增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能够坚持下来,着实不容易,朋友们多多支持,赐予我无限的力量)
第037章:狗尾巴草
第037章:狗尾巴草
翌日晨起,田雨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姜氏亲自为他烧水洗了头,给他穿上了所有衣服中补丁最少,被姜氏用草木灰洗得最干净的那件,换上了不漏脚趾头的鞋子。
“雨辰,到了先生家里别乱说话,眼皮子活泛一点,听见没?”
姜氏还是不放心,一边帮他整理衣襟,一边微笑又不失谨慎地嘱咐道。
“娘,你放心吧,上次去,我跟小圆儿一句话都没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懂。”
田雨辰话中洋溢着欣喜和慌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仍旧故作镇定和老成地回答道。
“先生要是问你话,也不能木着脸啥都不说”
田有余走过来,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拍了拍田雨辰的脑袋说道。
“爹,放心吧,哥恁聪明,绝对没问题。”
田圆翘着大拇指,对着田雨辰扬了扬,打气似地喊道,随后抚着田浩然的头,“浩然,你没有啥话送给咱哥么?”
“哥,好好读书,挣了钱,顿顿打牙祭,天天娶嫂子。”
受到这么明显的“暗示”,田浩也学着田圆,翘起了大拇指,但食指老是跟着翘上去,令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左手扳着右手的食指,使得大拇指金鸡独立、傲然而挺。
童言无忌,不过童言却总能带来欢乐。这么个破旧的院落里,笑声此起彼伏,家人和乐美好。
田雨辰跟在田有余的背后,眼看就要跨国门槛走出去,忽然折身跑到田圆的旁边,附在她耳旁,虚心地问道:“小圆儿,你懂得多,拍老师马屁说点啥?”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田圆会心而笑,眼珠子一骨碌,顺手拈来这么一句。
“啥意思啊?快点说,我得赶紧走。”
田雨辰回头看了一眼正眼睛圆睁的田有余,急切地说道。
“没啥意思,就是拍马屁啊,夸先生高风亮节。”
说完之后,田圆哀叹一声,忍不住一阵心酸,暗暗忖道,“这么好的句子,用在戚永才身上,真是,真是……哎,怪不得说好菜都让猪拱了。”
田雨辰嘴里嘟嘟囔囔重复着这句“准马屁”,加快脚步跟上了田有余,直到二人消失在往村北拐的路口,田圆这才心中百般滋味地转身,临跨进门槛的瞬间,眼角的余光里瞄到了一身熟悉的淡雅白色,心中“咯噔”一声,脸颊“唰”的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低下了头,甚至无凭无据地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药香。
“柳白羽这么快就见面了吗?该怎么打招呼?上次他说反悔了是真反悔吗?……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田圆口干舌燥,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抠弄着本来已经皱巴巴的衣角,羞涩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脚尖前巴掌大的一块地上转悠着。
“小圆儿,恁些天咋不见你过来玩?”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田圆的心头猛然颤动,紧接着浑身放松,觉得空气清新无比,呼吸顺畅,连忙扭过头,勉强笑着回答道:“二大爷啊,你弄啥去?你这件衣裳怪好看哩?”
“我呀,没事转转。小圆儿的嘴可真甜,是不是天天抹蜜呀?那不是你喜平姐婆家嘛,送来两匹棉布,你二大娘做出来的。”
说着,田丰银又得意洋洋地抚了抚衣服上被风吹起的似有似无的褶皱,清了清嗓子,双手置于背后,迈着八字步,不再看田圆,径直朝着胡同外走去。
田圆打了个哈哈,转身,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但抚了抚小脸蛋,嫩呼呼水灵灵的又舍不得,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小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田浩然拉着姜文轩玩石子,抛起落下哗啦啦地响。姜氏进了灶屋,不一会儿烟囱里就升腾出袅袅炊烟,随风飘散。
按照往常的习惯,田圆应该会进入灶屋,给姜氏打下手,但这次,她没有,刚想跨进门槛的悬着的脚,收了回去,飞快地奔向东边的树林。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但说这话的孔老夫子却万万没有想到,朽木可以生长价值连城的雪耳、木耳以及蘑菇,比雕刻精美的木头价值高多了。”
田圆仰头看着斑驳腐烂的树皮,这些被雨水腐蚀,常年不见多少阳光的朽木,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它们能够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寻觅了一阵,挖了几棵蘑菇和木耳,小心翼翼地藏在袖筒里,随手拽了一些长势很好的狗尾巴草,抓在手里。
“田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大街上瞎转悠?”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田圆揉了揉耳朵,下意识地认为,上次是幻觉,这次应该是幻听,尽管也有淡淡的药香飘过来,但她没扭头,也没回答。
柳白羽一身灰色长袍,肩负着药箱,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大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满心好笑地问道:“耳朵失聪了?”
肩膀被人这么一搭,田圆瞬间就愣住了,怔怔地扭过头来,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低头找了找,没地缝,傻呵呵笑两声,道:“柳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啊?”
“出诊。”
柳白羽说话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从田圆的肩膀上抽回手掌,淡淡说道,“狗尾巴草?别名:光明草、阿罗汉、狐尾等,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