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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临川观花-第102部分

小说: 临川观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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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的。”

    听到这话,花临顿时便笑了。“你竟然这样相信我吗?”

    观川沉默着,没有回答。

    “在冬天发芽的植物,是活不到春天的。”花临挪开一步,看着雪地里突兀的一点绿意,“你变了,我也变了。不要这么相信我,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即使魔族用你的名号屠了桫椤大陆十三座城,你也觉得无所谓?”观川皱眉看着花临,“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帮着魔族?”

    花临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乍然听到很是吃惊,但也却没显露出来,只是说道:“你错了,我从未帮助过魔族。”

    她想了想,又觉得释然了。这种状况,她其实早有猜测,只是从不多想,也不愿去做过多的约束。一则,她终究不是魔族之人;二则,魔族虽然待她恭敬,但也不见得会听她的话。

    “用我的名义,也没错啊。”花临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像血一样的红?是不是看着很吓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笑着,直笑得观川心里升起不安。

    “我已经炼化了血石,若真要论起来,我才是那些魔族的老大。就连魔君山悦都听命于我,你信吗?”

    观川看着她血红色的眸子,呆住了。

    花临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虽然我不能阻止他们与仙界,与修士作对,但只要我一声令下,魔族就会以举族之力攻打仙界,你信不?”

    观川叹息着点头,“我信。”

    “我不愿见那些仙人笙歌曼舞,不愿见那些打着天道名号的人享尽世间尊贵。”

    “我知道。”观川伸手替她整了整披风,“只是这么多年,终究是天道轮流守着天之极,否则,这世间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到底也守护了两界什么多年。”

    花临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我知道你心软,只是憋着气而已。”观川想了想,又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花临笑了一声,摇头。

    “不可能。”

第215章()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明说,不去追问,也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矛盾依旧存在,发生的事不会轻易被抹去。

    月华和月辉离之后,过了不久,仙界和魔族的争斗也被放上了明面……这并不是说以前魔族和仙界就很友好,而是指,仙界和修士联合,准备和魔族决一死战。

    展倚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花临可以看出来,他很兴奋,兴奋到连声音都颤抖了。

    “这么些年,不一直在打吗?”彼时,花临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盛开的夏花,“胜负又怎么分得出来?”

    “我的目标,就只是天极宫而已。”展倚笑着,“不是都说因果循环?当年他们是怎么把我赶走,我就会怎么样回去!”

    花临撇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们就去吧,于我有什么相干?不要闹到我就好,随你们。”

    但事情又怎么可能被她就这样简单的避过?很多时候,人作出的选择并不取决于他们的想法,而是被其余的很多东西所左右。

    庆忌带她去见善渊时,她已经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还是去了。

    十万雪山一如既往的寒冷寂静,风的呼啸声和花临记忆中并无不同,一望无际的白色的雪铺满整个世界。

    他们停留的地方和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

    “是在这里吗?”花临抬手挡住飞舞的雪花,眼睛被炫目的白色刺得发慌。

    “下去就是了。”庆忌说着,动手推开堆积如山的雪,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空洞。

    花临听着洞里呜呜咽咽回荡着的声响,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她看了看庆忌难得严肃的模样,没有说什么。

    他们在漆黑的隧道中穿梭,不时有奇形怪状样貌丑陋的妖兽出现在花临的视线里。它们静静的蛰伏在狭小的缝隙中,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花临。

    “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花临疑惑的抬头,头顶的石缝中挤着一只丑陋如同肉团额妖兽,敞开的大嘴里不时滴下粘稠的口水……它一定很饿了,这一点花临丝毫不怀疑。

    一般来说,魔兽和妖兽都是没有什么智慧的,它们大多只会捕猎,争斗,吃东西。它们不攻击自己,花临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庆忌却觉得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随口说道:“它们认得你身上的气味。”

    花临一怔,而后沉默了。

    穿过那条悬挂着的铁链,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壁。

    “他们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花临回头看了庆忌一眼,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咽了口口水,点头,试探着伸出手,而后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看似坚固的石壁。

    那是一个其实并不小的空间,零星的蚀洞里传出呼呼的声响,岩浆和岩石交错分布着,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块地方。但这些都不是花临观川的重点……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琉阳相对而坐的男人。

    他和很久以前做过的梦里的那个白衣男子长得一模一样,一样高大的身材,一样柔和英俊的脸庞……

    花临张了张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应该叫“父亲”,还是“爹”?

    不等她说话,善渊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把花临拥入怀中。

    “你长大了……以前你还是那么小一只,总是那么粘人,现在居然都这么大了。”说着,善渊拍了拍花临的头,感慨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是花临第一次被除了观川以外的男人这样抱住,宽阔的怀抱,有力的手臂,还有身上温暖熟悉的气息。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心跳,‘扑通’、‘扑通’,就像过去几万年响起的声音一样,温暖到让人想要流泪,花临回手抱住善渊,“不辛苦……观川对我很好。”

    善渊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琉阳一眼,“如果真的好,我在仙界看见的又是什么?”

    “那是意外。他被人控制了……现在好了。”花临说着,却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爹爹,人失忆了,就会变吗?”

    善渊指了指身后,“你和琉阳以前不是认识?”

    花临叹了口气,“那恢复记忆了会变回来吗?”

    “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不变的事情,更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善渊说着,松开抱着花临的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随着你……还有那个观川的力量越来越强,原始大陆早晚有一天会支持不住,叫庆忌带你来,是想要你做好准备。往后就不要再插手魔族和仙界的事情了,血石是我和飞廉他们犯的错,你既然已经净化了,后面魔族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好。”花临点头应下。

    “以后,那个观川你也少来往。”善渊说完,见花临露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说道,“他永远都不可能长成,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花临一愣,“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花临几乎要以为善渊已经趁自己在路上的时候把观川怎么样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真做了什么,那也不可能告诉自己。

    “爹爹为什么这么说?”

    善渊还没有回答的时候,琉阳却插嘴了:“那小子是生在元初真火里的踆乌,但是他缺了伴生的精火,永远不可能成神,也不可能离开这个位面。他最多只是个半神。”

    花临一瞬间就蒙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母亲可能很快就会冲破位面壁障,到时候,如果你实力太弱,可能会有危险。”善渊说着,递给花临一条悬挂着银色鳞片的项链,“这个可以保护你,但毕竟效力有限,你还是要自己好好修炼……还有这个。”

    善渊说着草药,“我估摸着你用功一些的话,这百年内也该长角了,这是药,药方也在里面了,如果头疼就抹一些。”

    花临傻傻看着他手里的草药,点头,心里却在纠结:这年头为什么还会有修士喝草药?难道不应该是丹药吗?

    善渊看了她半响,忽然问道:“宝宝,你喜欢这里吗?”

    花临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虽然没有灵气,但雪原上有。以前我担心你在雪原上不能自保,但现在肯定没问题了。”善渊严肃的看着花临,“魔族那边其实也不怎么样。”

    “那里……挺好的。”花临低声说道,“海底还有一个叫深念的人。”

    “他还活着?”善渊有些吃惊,而后又释然了,转而说到,“与深念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想的是那个叫观川的人吧?”

第216章() 
“你反正待着也是碍眼,快去吧。”善渊说着,想起之前打入观川经脉的一缕神息,不禁又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事情麻烦了。

    “孩子大了,不由爹娘咯。你伤心不?”琉阳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但是,当年你把小幽骗走我也伤心的。所以,你这叫做报应。”

    善渊转身,并不搭理他。

    “被我说中了?”

    “你滚吧。”

    与琉阳猜测的一样,花临并没有去天之极,但也没有去找观川,而是直接去了隐神宗。

    虽然她原本是想找观川的,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与其找他,还不如找青玄或者华策,别的不说,肯定知道的比观川清楚。

    而比起青玄,对于花临来说显然是华策要更加亲近些。

    隐神宗依然是花临记忆中的隐神宗。

    如同千年的时光不曾有过,来往的修士依然穿着同样的道服,还是那样的生机勃勃的穿梭在山脉间。就连楼阁,飞檐也仿佛从未改变过,即使屋脊上装饰的瑞兽也和从前一模一样,不曾更改分毫。

    但其实却是变了。

    逝去的时光不会倒退,离去的人不会回来,回来的人也不复从前。

    看着端坐在山巅上,俯瞰着隐神宗的华策,花临一时间感慨万千。

    沉默片刻,她才现出身形,屈膝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唤道:“师父。”

    华策之前是并没有发现她的,被乍然喊了这么一声,几乎是立刻就回过头,看见是花临之后又松了口气,起身扶她起来。

    “你怎么来了?”

    花临慢吞吞的起身,“我来,是想向师父打听一件事。”

    华策皱了皱眉,点头,“我知道了,坐下吧。”

    说着,他挥手摆上一套茶具,点火,热水,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稳稳的不曾洒出一滴水。

    花临看了他的动作半响,这才呼了口气,提起长长的衣摆,缓缓的坐到软垫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华策的动作,直到淡绿色的茶水涓滴入杯,留下一圈圈晕开的波纹,她才听到华策说了一句:“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有很多。”花临托起茶杯在鼻子下走了一圈,“吴师伯种的茶,很久没尝到了。师父以前是伯山,现在是华策。那么,能否告诉我,伯山和华策有什么不同?”

    “不同?不同的地方很多。如果真要形容,大约伯山是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吧。”华策无奈的笑了笑,“我是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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