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实验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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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刘新新的床下找到了林新新的尸体。
林摇骇然地看着那具尸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
她的大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在这空白中,十五岁的她趴在比她高很多的林恪的背上,欢喜地和他头挨着头叫他:“阿恪,阿恪,快,看镜头,这是我们的合影好不好!难得是伊登帮我们照呢。”
随即,快门一闪,画面定格,林恪的唇角浮现出了无奈中却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突然,林摇觉得自己被颠簸了一下,她好像突然从林恪的背上掉了下来,吓得她连忙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还是在车里,林摇难得地有些傻眼:“我们不是在刘新新家里找到刘新新的尸体了吗?”
随即她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刚刚她只是做了一个毫无章法梦。
林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来了手帕给林摇,林摇擦了擦汗,问他:“这是去哪儿?”
“回c市。”
林摇有些不明所以:“我们都来了,为什么要回去?”
林恪抿唇:“原来你是金鱼,只有八秒的记忆。”
说完,他的脸上出现了轻快的笑意。
林摇瞪他:“我是金鱼,那你也是了?”
林恪:“即使我是金鱼,也是记忆力很持久的金鱼。顺便说一句,还是最好看的。”
林摇晃了晃头,忽然想起,自己看完了刘新新的日记之后,因为坐久了车,而且一到这边就直奔刘新新家里了解情况,有些疲惫,就睡着了。
随即她又笑,和林恪说:“果然我只有在梦里才会极不理智。”
她把她的梦境告诉林恪,告诉他她如何在梦中重看了一遍刘新新的日记,以及她和林恪的对话。
林恪告诉林摇:“你睡着后和我说,不想管着这件事情。这个案子还没有到让我很想查出真相的难度,所以我们正在回c市的路上。”
林摇睁开了眼睛,扶额:“那是梦话。”
林恪:“梦话一般都是人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林摇:“……”她竟然无言以对。
然后她把她梦境中的一切都讲给了林恪听,林恪听完毫不客气地说:“yao;你做了一个很愚蠢的梦,虽然那句‘正义是一种很无聊的东西,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确然是我会说的话。”
林恪则在林恪的腰上掐了一把,说:“这个案子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解开这个谜题。”
林恪:“……”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车子开得很慢。林摇仔细地思考着她在刘新新的家里所看到的,又仔细地想,凶手到底是怎么带走刘新新的?
于是她问林恪:“你发现了什么?”
第66章 chapter66()
“你发现了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
……
这句话一直在林摇的大脑中回荡,分明只是自己的声音,又已经落下,却让她有种震耳发聩的感觉。
“你做了一个很愚蠢的梦,虽然那句‘正义是一种很无聊的东西,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确然会是我会说的话。”
她的声音和林恪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她的视线好像是模糊的,又好像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项实验?都有哪些人参与?观察者都有哪些人?
汪一诚、肖奇、姚佳、徐晴晴、理查德、陆远志、张万芳、陆莎、微生三莳、阮昭明、张峰、刘少飞、单大、熊二、康霖、岳来、潘伟、潘泽、刘少飞、阮子汝、王妍、钱茜、夏然、刘雅、刘青、杨三达、佣人……
众多人的影像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着,他们好像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了,又好像一个个都生龙活虎地地对她笑……
她直愣愣地站着,把脑海中回荡得最厉害的那句话问出了口:“你发现了什么?”
林恪清冽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制/服刘新新的人和视频中殴打刘新新的不是同一个。凶手有两个人。”
林摇的眼中开始有了焦距,她的视野之中竟然出现了刘新新未着寸缕的尸体!而且,这还是在刘新新的家里!
林摇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当即就用手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尖锐的疼痛一直停留在手臂上,这,才是现实!
她闭了闭眼,理了理思绪,像是要回想刚刚她的脑海中闪现过的那些东西,那是,幻觉吗?或者,她希望她现在的生活是幻觉?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望向林恪,眼中多了一丝惊惧。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摇有些不明白,然而潜意识中条理还是清晰的。她立马给张峰打了电话,让他带人来验尸,以及收集证据。
比如死者身上有些什么衣物纤维之类的。
她已经不适合再参与这样的案件了。
林摇走了出去,闭上眼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思绪。然而她的大脑很沉重,沉重到她觉得她只要闭上眼,就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片黑暗之中到底有什么?
林摇只是这么一想,心神便一个不稳,她做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陷入了那篇让她着迷的黑暗之中。
在这片黑暗之中,她很小,独自地穿行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之内。她努力地向前走,她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是属于……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过爸爸呢?”
“因为爸爸已经有了自己的家,难道阿摇不喜欢妈妈?妈妈要伤心了哦。”
“那……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问问。”
“让你被的唐诗三百首,背完了吗?”
“背完了。”
“族谱呢,看完了吗?”
“看完了的。”
“记住了吗?”
“记住了。微生家族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从来都不参与外界的事情。但同时又会让子女都出去历练,学习外边儿的知识,了解外界的情况。微生家族的族人都遵循了祖训大隐隐于市,本家却设于山林之中,布下重重阵法,为的是保存本家的有生力量,但凡在外面的生活的族人生下孩子后,要选出资质良好的送去本家学习家族传承。每到战乱时期,族人不可参与外界之变革,而应伺机回到本家,保存家族的有生力量。”
“以后这些话你要牢记于心,但是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只是我觉得这怎么有点像是课本上说的封建迷信啊?”
“书本上的知识,只是参考,把她当成一种存在即可。并不是书上说的就是对的,也不是老师说的就对,你要有自己的看法。”
“妈妈,老师教的东西我都会,为什么我还要去上幼儿园呢?”
“你可以认识更多的小朋友。”
“可是他们都好笨,一点也不好顽。”
“那你想玩什么?”
“我觉得之前那本《鬼谷子》很好看啊,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有注释,感觉挺有意思啊。”
“你在学校一样可以看啊。”
“学校好多鼻涕虫,好脏的。”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走呢?”
“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卷入了一些不好事情。”
“很不好吗?”
“嗯,很不好。”
“哦,那好吧。你不要哭,我没事的。”
“阿摇,我希望你永远都待在这样的山村里,不要再出来,也不要被人找到。妈妈是为了你好,我给了阿姨钱,让她好好照顾你。”
“我不想在这里,妈妈,我不想留在这里呜呜呜……”
“你不要走啊。”
“听话。”
“你别哭了,我也不哭了,我听话。你要记得来接我。”
“……好。”
“吃什么吃!今天的活干完了没?”
“你妈把你卖给我了,你就该听我的话,要好生照看弟弟,晓不晓得!”
“一天只晓得吃,半点用都没得,还要读书。”
“国家规定,小孩子都必须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
“啪——”
“老子还用得着你教嗦!”
“那小孩儿长得漂亮得很,就是看人的眼光有点儿渗人。就是就是,一天安安静静的,莫不是不正常哟。”
“看到人也不喊,点礼貌都没得。”
“个死娃儿!点儿都不晓得给老子争气。”
“书莫读了,浪费老子钱。”
“我可以跳级的,真的,这样就可以省好多好多钱。”
“你以为你哪个?你说跳就跳?”
“我可以的,只要有课本,让我自己学一学,我可以考满分。要是不可以,家里也不损失啥子,平时的活儿我一样也不得少干。”
“就是你屋里拐卖儿童说!你们麻烦大了!”
“唉,是她妈把她卖给我们滴,那时候我们不是没生育的嘛,就想养个娃防老,哪里晓得后头又怀起了。”
“娃儿我们带走了,你们各人好生点,要是不闹的话,顶多判个两三年就回来了。”
“是是是。”
“这是哪里来的杂种!你就往屋里头带。看看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儿,陆远志,老娘跟你说,你要是敢把她往屋里头带,老娘明天就自杀,这日子过起也没得意思。老娘帮你养了一个女儿了,你还想来个,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唆。”
“姐,我不喜欢她。也不想她来家里住。”
黑暗之中,小人儿不断地奔跑着,不断地喘着粗气,然而那些纷乱的声音依旧嘈杂地萦绕在耳边。
在这种纷乱中,她忍受着流言,忍受着唾骂,忍受着日复一日的艰辛,她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她再也不想回去。
她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忍受着各种声音的侵袭,大脑中的神经一根根地绷紧,像是要断裂一样。
她……
她不愿意呆在这黑暗之中,她也不愿意受人摆布。记忆实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
她被遗忘的记忆里,肯定会有她想要的真相。可是,她要怎么去找回?
实验对象,观察者,神秘电话,幼时微生三莳突然就带着她去了山村,让她永远都不要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喘着气,不停地奔跑着,在这黑暗之中,肯定有隐藏的真相,她要找出来,找出来……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疲惫,饥饿使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她觉得她的人生大约也不过如是,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孤独着,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细幼的身子开始变长,小女孩儿长成了大姑娘,但她却感觉到绝望,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那个时候,她正好看到了一尊自由女神像,她想起了了以前有人总是对着许愿池抛硬币,于是她对着自由女神像很傻气地抛了一个硬币,然后她看到了沐浴阳光中的美丽少年,他双目微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左手将小提琴架在肩上,右手执着弓弦,拉着《欢乐颂》。
刺目的阳光突然驱散了黑暗,在这一刻,她愣愣地看着少年,少年放下了小提琴,对着她,清澈的琥珀色眸子里闪现着熠熠光辉。
在那亮丽的光芒之中,他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这个天神对着她弯了弯唇,轻轻地开口:“ya。”
他不知何时走近,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