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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敦煌天机-第57部分

小说: 敦煌天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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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看着我,两颊更红,一直红到耳朵根子后面去。

    “钥匙,手铐钥匙,人家的右手被拷着,怎么吃面?”我笑着回答。

    女警官掏出钥匙来,丢在我掌心里,转身去烧开水。

    我给女子打开手铐,随手一扔,把手铐丢到沙发上。

    “我锁了你,你女朋友锁了我,一来一去,扯平了。”女子说。

    我点点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平时,我很反感动不动就插科打诨的人,所以自己严谨、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乱开玩笑,哗众取宠,更不会理会女子的玩笑话。

    “吃完面,大家就一拍两散吧?”我坐下来,盯着女子的眼睛问。

    女子摇头:“还没到分手的时候,你得帮我个忙,就是关于那婴儿的事。”

    水烧开了,女警官动手煮面,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我其实更愿意对一件事追根溯源,理顺思路,找到方向,然后才努力求索。像现在这样,既然所有势力追逐的焦点都是那婴儿,不如先摊开来看,大家手里都有什么底牌。

    黄花会持有婴儿,棋高一着。

    妖不花知道婴儿的来历,她是其生母,在整件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决定性作用。

    铁镜王以及麾下四名护卫牢牢地站在妖不花一边,愿意为她出头,承担一切后果。可惜的是,铁镜王问不出婴儿的来历,等于是局外人。

    朽玉上师知道婴儿的来龙去脉,藏密对于灵童转世的研究也领先于世界上任何门派,所以,公平来说,把婴儿交给他们是最稳妥、最明智的。唯一令人不安的是,朽玉上师为了得到那婴儿使用了太多强横手段,已经逾越了藏密的行事原则,变成了硬抢。

    恶人谷来客来势汹汹,却又处处受制,在黄花会的连环打击下损兵折将,几乎没有任何还击手段。

    再有一个,就是深邃莫测的顾倾城——她挺身而出,担起了替妖不花接生的重任,成了各方势力纠缠漩涡里的一座无形之桥,扼守着胎儿从母体诞生、婴儿送入风道等等关键节点。

    怨不得黄花会的人盯上她,因为在这两大关键转换中,她最有机会暗中动手脚,瞒天过海,李代桃僵。

    “为什么要抢夺那婴儿?”我沉默良久,淡淡地问。

    “是上意,我属于外勤,不负责决策,也不负责研究。我的任务是拿到婴儿,送到安全地点,然后消灭一切追兵。我手里的讯息很有限,只有几张照片,几行文字,只能随机应变。上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下一个任务就是请你那位顾小姐回去喝茶。”女子悠然说。

    “请她,那就打电话给她,不要在这里纸上谈兵了。”我说。

    顾倾城不是三岁的孩子,她有自己的思维模式。如果黄花会找上门来,无论嬉笑怒骂,她都能沉住气应付。

第62章 警方安全屋(3)() 
那女子轻轻抚摸着左耳,目光渐渐变得空若无物。

    我注意到,她的左耳戴着一枚青色的耳塞。

    当她的表情发生变化时,实际是在全神贯注地倾听耳塞里传来的讯息。

    “再有一分钟就可以吃面了。”女警官在厨房里叫。

    “不急,不急,人丢了,又不是死了。沉住气,每个人都有价值,没有被敌人榨干价值之前,都不会死。你们盯紧点,很少有人敢动司空摘星,敦煌当地的帮派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好了,都回到各自监视位置,再有异常情况,先汇报,再行动。”女子左手食指按着那耳塞,最后那句话,一连重复了三次。

    我听出那消息跟司空摘星有关,自然也跟顾倾城有关,因为两人是在一起的。

    面来了,每个人面前满满的一大碗,上面还覆盖着香菇、木耳、煎蛋、芫荽,味道极好,香气扑鼻。

    我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准备吃面。

    “我不想吃,饱了!”女子站起来,倒了一大杯冷水,一口气喝下去。

    听情况,司空摘星在反贼坑失踪了。黄花会的跟踪者无计可施,只能向这女子求援。

    “我们去反贼坑!”那女子大声说。

    我和女警官都没回话,自顾自低头吃面。

    “你听清了吗?我们去反贼坑!那边所有人都失踪了,就像被戈壁滩吞噬了一样,不留一丝踪迹。我怀疑,他们是误入了流沙井,越陷越深,终至灭顶。”那女子无法再保持原先优雅干练的形象,点了根烟,狠狠吸着。

    “事再急,也得吃完面再走。”我说。

    司空摘星给我打电话时,已经作出了某种暗示。孟乔正在向那边赶,至少可以代替我展开前期搜寻工作。

    “有事发生是吗?要不要我替你们报警?”女警官问。

    女子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女警官,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

    我轻弹着碗沿,低声回应:“吃面,吃面。子曰,食不言,寝勿语。大家都不记得了吗?”

    既然话不投机,不如各自吃面,再聊下去,只怕是伤了和气。

    她们两人都对我的表现充满了狐疑,对视一眼,马上将脸各自挪开。

    一碗面吃了七分钟,七分钟里,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顾倾城失踪后,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律忠国,因为他拿到的支票随时都会被止付,天上掉下来的巨款马上就变成了一个肥皂泡。

    应该说,律忠国是最盼望顾倾城平安无事、长命百岁的人,只有顾倾城活着离开敦煌,那张支票才能兑现,以后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挣钱机会落到他头上。

    “先去找一个人,他对敦煌当地的情况十分熟悉,一定会帮忙。”我说。

    律忠国是一枚关键棋子,只要用好他,就能轻松解局。

    “分开走吧,跟警察走的太近,会倒霉的,尤其是女警察,能让你倒大霉!”女子拎着方向盘下楼,一边走,一边大声抱怨。

    女警官端起碗,喝光了碗底最后一口汤,对女子的话并不在意。

    “我们去反贼坑,情况有点复杂,很可能要跟人火并。你还是别跟着我们了,会出事的。”我好言相劝。

    女警官摇头:“我不怕,反贼坑也是敦煌市公安局管辖的范围,我们是配枪警察,越是情况危险,越应该冲在前面。”

    我佩服她的勇气,之前跟警方人士没有交集,印象中,警察都是听令行事,极少自作主张,也不会主动单枪匹马出击,总是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

    “好吧,我们一起去。”我点点头。

    女警官走到隔壁房间去,抽屉开关几次,再回来时,手里握着一卷地图。

    “我猜,你可能需要这个。”她说。

    我眼前一亮,对她的善解人意甚感欣慰。

    现在,各方势力出没的范围犬牙交错,我真的需要一幅详细的敦煌地图,帮助自己了解地势,做好全盘筹划。

    她收走碗筷,把地图铺在餐桌上。

    那是一张2015年版的敦煌市警用地图,上面的地名、路名标记比普通民用地图更详细,主要线路上全都按照比例尺标注了距离里程。

    从图上看,莫高窟距离敦煌市中心二十公里,反贼坑在莫高窟西北方,也即是敦煌的西南方,三者之间,接近于标准的等边三角形。

    反贼坑是以“坑杀反贼”为名,当然,这个“反贼”是官府对于农民起义军的蔑称。

    从地图上看,任何一支起义军都是从敦煌的东面、东南面、南面过来,不可能来自于西、西北、北面。他们在抵达反贼坑之前,一定先经过敦煌、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一带。所以,他们是逃离敦煌后再遭围困,随军携带的财宝有可能埋藏于莫高窟内,或者说埋于莫高窟更方便。

    “我参加工作以后,至少去过反贼坑百次,全是处理乡民与外地人之间的纠纷。乡民悍勇,外地人稍稍露出寻宝的意图,就遭到尾随围攻。有好几次,外地来的车子被砸烂,地底探测仪器被抢走,只能认栽,灰溜溜地离开。上级召开电话会议的时候特别指明,反贼坑历史渊源特殊,外地人到那里去的意图很明显,所以处理纠纷时,一定要充分考虑到乡民们自身的感受。”女警官在旁边解释。

    “这几年来,没有一条盗宝成功的消息吗?”我问。

    女警官很肯定地点头:“对,一条都没有。反贼坑周遭盗洞不少,除去历史残留的,每年新增超过二十个,都是半途而废。每次村民举报,警方都会赶赴现场检查拍照存档,已经变成了例行公事。”

    我在地图上发行了一个名为“夏家大屋”的地方,这是其它地图上没见过的。

    那个地名基本就在反贼坑范围的最中央,被红笔圈住。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女警官笑了:“它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算是警车到达后的一个固定停车点吧。它是一个祠堂,不知道是从前哪一个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历史已经不详。有两个无儿无女的老村民住在里面,兼着看门、打扫。警察到那边去处理情况,按照局里的新规定,绝对不能在村里吃饭,就只能到夏家大屋去,自己带饭,借里面的炉子和热水,解决午餐问题。”

    在这里,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没有对这个“夏”字进行更大范围的联想,只是相信了女警官的解释,险些最后酿成大祸。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事若关己,生变则乱。

    我关心顾倾城,所以她一出事,我的脑子就乱了,心浮气躁,没有余力对一些关键线索进行深挖。

    事实上,自从发现律忠国是西夏国后代之后,我应该对“耶律、夏、西夏、萧”等等关键字异常敏感,围绕这些展开分析,迅速剖析问题核心。

    “你对那边也很熟悉?”我又问。

    女警官摇头:“一般,只是熟悉进出路线,真正跟村民接触不多。实话实说吧,那边的村民都十分精明,虽然学历不高,却个个都江湖经验丰富,恨不得把戈壁滩上的石头蛋子都榨出油来。我处理过的几次比较严重的冲突事件中,几个盗墓贼被洗劫一空,连嘴里镶着的金牙、腰带上嵌着的玉符都被村民搜刮干净。做笔录时,盗墓贼哭诉,遭村民们黑吃黑,以后再也不敢踏足反贼坑半步了。同事们常常说,有这样的村民把守,警方去不去意义不大,去了也是给村民们善后,该打的、该骂的、该抓的、该放的……所有工作都被村民提前做完了。”女警官说。

    在阅览地图的过程中,我几次拨打顾倾城的电话,全都无法接通。

    “别着急,村民们做任何事都心中有数,绝对不会闹出人命来。你朋友就算失陷在那里,也只是财物上稍有损失,不会有生命危险。”女警官察觉到我的焦虑,马上低声安慰。

    “汪汪、汪汪汪汪”,西面楼上有条狗突然狂叫起来。

    女警官反应极快,滑步向右,抬手关灯。

    那是一条狼狗,从凶狠宏亮的叫声分析,狗已经成年,属于小区内禁养的大型猛犬。

    “那是警犬,我们刻意安排的。它对枪械和制服很敏感,只要是便装持枪者出现,就会狂吠示警。”女警官解释。

    咔啦一声,她在黑暗中拔枪,子弹上膛声立刻传来。

    我们一起隐蔽在餐厅西窗的窗帘侧面,小心地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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