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第8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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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与诊所相隔一条街的一个狭窄巷子里,张君怡探头望了望街道两边,见除了不远处三两个夜归的人之外一片安静,就回头对萧晋说:“我约的地点就在这里,再往前,就没办法躲过监控探头了。”
萧晋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看着她说:“你现在已经算是自绝于家乡了,说不定今后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回到这里,有想过这个问题么?”
张君怡脸色黯淡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上的半月说:“这种问题不能想的,想多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其实,你也不用把我看的有多么高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权力需要去争,也没有利益需要去抢,只想能够自由的回祖籍去看望爷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感觉爷爷葬在了国外,到处都充满了限制。”
萧晋这才想起,张君怡的爷爷就是当年随常公退守夷州的溃军一员,临死前坚持要落叶归根,她的父亲张乐山也是两岸来回跑疏通了许多关系,才算是满足了老人家的遗愿。
这才对嘛!电视里那种满口仁义道德、祖国天下的主旋律,终究不过是思想宣传而已,圣人之所以能成圣,就是因为他太稀少,千年都出不了几个,要是真满大街都是,那就不是圣、而是剩了。
说到底,一个正常的人会做出高尚的事情,在大多数的时候,原因其实一点都不高尚,甚至非常的普通,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具有人性。
而人,有人性就够了,萧晋一向都坚定地认为,如果有一个人有了神性或者魔性,那一定要远远的躲开,躲不了就要想办法宰了他。
因为不管是神还是魔,都是要吃人的。
很明显,张君怡是人,还是个十分可爱的女人,做这么多仅仅只是为了能够随心所欲的拉近爷爷与自己的距离,能够自由的呼吸自己血脉中本该自由呼吸的空气,这远比什么大一统、复兴之类的空话要真实靠谱的多。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街道尽头拐进来,缓缓的停在了十几米开外的路边。一个典型江湖人黑西装打扮的男人走下车四处张望,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
张君怡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稍微等待了几分钟,确定街道两边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出现之后,才朝萧晋打了个手势,竖起衣领低头向那个男人走去。
“小姐,您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一见到她,男人就把箱子递了过来,又道:“老爷还要我给您带句话:做您认为正确的事,无需担心家里。”
这一句话,就让萧晋心目中对张乐山的印象瞬间拔高了好几层,不管那位老人是个怎样心狠手辣的江湖大佬,至少大义不亏,父亲做的也非常称职。
张君怡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然后问:“安衾怎么样?她有没有怀疑什么?”
男人笑着摇头:“小小姐很正常,抽血的时候还骂您大半夜的打扰她休息呢!”
张君怡也笑了:“这就好,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记住,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明白!”男人半句废话没有,点点头就钻进车里发动引擎离开了。
“走吧!去诊所,抓紧时间先把你的问题解决掉,咱们争取天亮之前离开夷……”
张君怡的声音突然停住,目光震惊的望着前方,而在那里,正有一辆摩托车缓缓驶来。
摩托车没有马达的轰鸣,只有电机工作的轻微电流声,所以张君怡之前才没能发现躲在街拐角的它。
车上的骑手戴着硕大的头盔,看不到长相,但身形纤细,显然是个姑娘,而这个姑娘,她和萧晋不用看脸也都能一眼认出来。
摩托车在他们两人身前停下,姑娘推开面罩,冷冷的望着张君怡说:“怪不得当初你会帮着他讲话,告诫我不要妄下结论,原来你们一直都是一伙的。小姑,你伪装的真好啊!”
这姑娘赫然正是张君怡的侄女,张安衾。
张君怡脸上满是愧疚,上前一步道:“安衾,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张安衾摇头:“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怪你,但是,你为什么要瞒着大叔的事情?需要我血的人就是他,对不对?你明知道我有多想……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萧晋打断张君怡要出口的解释,冷漠的看着她说,“我们已经互相的道过别,如果不是出了一点意外,我现在应该躺在内地家里的床上才对,需要你的血这件事已经够无奈的了,没必要把它变得更加复杂。”
张安衾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痴痴的望着他问:“所以,现在的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了,对么?”
萧晋咬了咬牙,硬声道:“没错!我现在正在逃命,任何意外都可能导致暴露,而你此时的所作所为,说是在谋杀我也不为过!”
张安衾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疼得她险些站立不稳,好在电动摩托比机动摩托要轻得多,她还能坚持得住。
就在这时,远处的街角忽然传来了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张君怡神色一凛,惊叫道:“不好!有人追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然而,张安衾像是完全丧失了听觉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萧晋。
第1454章 脆弱的大叔()
“该死!”张君怡恼怒的跺跺脚,把手里装有血液的箱子往萧晋怀里一塞,然后扭头就跑,“你们快躲起来,我去把人引开!”
她的直觉判断力真的特别精准,第一反应就是现场状况的最佳解决方案。
首先,有张安衾这个普通人在,硬拼是不可能的,夜晚光线昏暗,没人知道子弹会往谁的身上飞。其次,一起逃跑也不现实,不说这样会让敌人集中兵力,单单张安衾电动摩托车的速度和电量就是一大累赘。
所以,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做诱饵是唯一的选择。而且,这个诱饵也不能让张安衾来承担,因为一旦她被抓住,就等于谷同光抓到了一张王牌,张君怡冒不起这个险。
然而,萧晋也不能当诱饵,因为别看丫现在生龙活虎的,说不定几个小时后就会梗儿屁,万一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来,那就完蛋了。
因此,这个诱饵只能由张君怡来做。
萧晋心里对这一点也很清楚,现在可不是非得体现什么绅士风度的时候,一手抱紧箱子,一手把张安衾拦腰夹起,便窜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摩托车给油的轰鸣声响起,然后渐行渐远,紧接着便有两辆黑色的越野车从巷口呼啸而过。萧晋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嘎吱一声,一个车头横在了巷口。
他眼睛一眯,看看身后巷尾的那堵矮墙,迅速做出决断,将还处在茫然状态的张安衾放在墙角的一个垃圾箱后面,再把那个装血的小箱子塞到她怀里,然后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我的命,交给你了,要保护好它!”
说完,不等女孩儿反应,他便转身朝巷口冲了过去。
车上一共下来五个人,两个去了路对面的胡同,一人留在车旁接应,剩下的两人则进了萧晋他们所在的这个巷子——街边的店铺都关了门,附近也只有这两个地方可以藏人。
两人都是双手并在一起,一手拿枪一手电筒的标准战术姿势,一人在前,注意力基本都在前方和地面,另一人稍稍落后一些,手里的电筒灯光则主要关注两边墙上可以躲人的地方。
很专业,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阵仗,除了冒险硬拼之外,就只剩下束手就擒了,但萧晋不是一般人,区区两个特工还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蹲在一个空调外机后面,他稍一犹豫,放弃了掏枪,指尖夹出两枚银针来,暗运内劲到手上,屏息等待时机。
两名特工离他越来越近了,突然,一只黑色的野猫溜着墙边飞速的跑了过去,吓得两人同时一惊。
就是现在!。。
萧晋当机立断,猛然起身的同时,手臂也挥了出去。
然而,就在那两枚银针即将要被他的强劲内息激发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胸中气血也顿时失去了平衡,一片混乱。
这一停顿,那两名特工已经反应了过来,同时将枪口和电筒灯光对准了他的脸。“不许动!双手抱头,跪下!”
糟了,今天活动量太大,加快了毒发的速度。
萧晋心中一阵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举起手,满是惊恐的大叫道:“别开枪别开枪!大哥,我这就把东西还给你们。真是的,不就是一部手机嘛,至于把枪都搞出来么?”
说着,他一边向前走,一边就要伸手入怀,一名特工立刻再次叫道:“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他只好停下,举着手一脸恐惧和无辜的看着两人。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那名特工问道。
“大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你们都拿着枪,我能不躲嘛!”
那特工闻言眉头蹙起,另一个人开口问道:“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了巷子?”
“有,有!”萧晋点头如小鸡吃米,“一个女人,跑得很快,好像……好像也拿着枪。”
那两人神色一喜,互相看看对方,一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另一人回头就想扣动扳机,然后他就发现萧晋的人似乎变得比方才高大了许多。
萧晋当然不可能变大,之所以会给人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他已经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掠到了他们身前。
砰砰两声闷响,两人双双昏倒在地,萧晋弯腰捡起他们的手枪,呼出口气,又无声的朝巷外摸去。
张安衾呆呆的坐在垃圾箱后,仿佛连嗅觉都丧失了,对身周生活垃圾的污臭毫无反应,脑海里反复不停的回响着萧晋刚刚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
这是我的命,交给你了!
渐渐地,她抱着箱子的手臂就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是箱子尖锐的边缘硌到了她,紧接着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切就如潮水一般涌来,让她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大叔!”
“醒过来了?”头顶响起熟悉的戏谑语气,“你可是够厉害的,癔症都能癔这么久,得亏小爷儿还有点节操,要不然,你这会儿一血已经没了。”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贱脸,只是此时这张脸几乎有一半已经被鲜血染红。
啊的一声轻叫,她挣扎着从萧晋怀里跳下地,抓着他的手臂焦急道:“大叔你……你受伤了!”
“没事儿,被子弹擦破点皮,没来得及清理,看着吓人而已。”萧晋向她指了指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抹了把脸,却看上去更加的渗人了。
张安衾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的,都是我害了你,我……”
“能得你!细胳膊细腿儿的,下辈子也甭想把小爷儿害成这样。”翻个白眼,萧晋就拉着她朝诊所的方向走,“不过,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脑门儿上再多一个口子的话,就乖乖跟我……”
话没说完,他腿一软,竟不由自主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大叔!你怎么了?求求你不要吓我啊!”张安衾的哭声越发大了,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