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江湖寻剑仙[综武侠+剑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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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眼中一亮,却见一身道袍的小女孩已经飞身而起,剑招圆融贯通,衣袂翩飞之间恍惚带着清灵雪意。如今分明是暮春光景,西门吹雪却只觉凉意徐徐而来,眼中只剩纯阳漫天飞雪。
君瑄的剑,是比叶孤城更加冰凉的剑。那种冰凉是源于她道心清净,心外无物。她握剑的时候,整个人也化作了一柄剑,你又怎能期许一柄剑带着温度呢?
可是她的剑,却并非是无情的剑。她的剑招并不狠辣,剑气也并不迫人凌厉。她杀人,可是却不染血腥。
西门吹雪看着君瑄演练剑招。
他的剑生平杀人几许,虽自问未曾错杀一人,却无法洗去剑上的凶光。而那日一战,他也见识了叶孤城的剑。叶孤城的剑招飘渺似云,却终归有许多要背负的东西。那些东西没有让他的剑招变慢,却将厚重淬入叶孤城的剑意。
唯有君瑄不同。
一世纯阳的天眷者岂能没有背负?未曾断情绝爱的女子又岂能无垢?可是君瑄的剑中却是一片澄澈,没有沉重也不受红尘纷乱所扰。她仿若是纯阳初雪,天地无争,只随意飘扬在山阙。
这是西门吹雪从未见过的一柄剑,却不可否认,的确是好剑。
“坐忘无我。冥思坐忘,无垢无伤。”
随着少女清润的嗓音响起,君瑄衣摆一拂,还剑入鞘,调整了一下吐纳呼吸。一套坐忘经演练完,她却不见丝毫疲态,额上一丝汗也无。
君瑄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西门吹雪后道:“这是我仓促写的,是坐忘经的招式。纯阳武学本不宜落于纸上,庄主看过便毁吧。”
西门吹雪望了一眼书面上那不似寻常女子娟秀,却颇有风骨的字体,终归没有接过来。他只道:“不必。”
西门吹雪本就是不世的天才,如今君瑄刻意一招一招的演示,虽然只看了一遍,可是他已经会了七成。余下的只需细细体悟,反复演练便可。
君瑄备下书册本就是有备无患,如今听西门吹雪说不必,她便知是自己多此一举了。当下,她便有些歉意的对西门吹雪一笑,而后掌心轻吐内力,将那本书化为粉末。
天色不早,老管家过来禀报说晚膳已经备下,西门吹雪便与君瑄一道用膳,而后各自回房,只约定了明日一早再论剑道。
西门吹雪的生活一向规律,君瑄也是日日都有早课之人。两人具是起得甚早,西门吹雪甚至比君瑄还要早上半个时辰。
第一日的时候,西门吹雪在练剑场等了君瑄一刻钟,他知道君瑄剑法如此精妙,定非怠懒之人。在听见老管家说君姑娘在房中诵经做早课之后,西门吹雪便不再等,径直起身练剑。
——他们彼此理解,却也不必为了对方改变。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向来是西门吹雪与君瑄的行事准则。
寅时君瑄做完早课,便来到练剑场与西门吹雪一道练剑。说是一道,却是两人各自占据一边,鲜少互相干涉,也并不惧对方窥探自己剑招。
因为西门吹雪的剑旁人看了也学不会,而两人本就同是纯阳宫之人,君瑄自然也没有顾忌。
练剑一个时辰,老管家便会来招呼他们用膳。实在是这两人都是很容易废寝忘食之人,老管家看顾西门吹雪长大,最看不得他如此。
小姑娘如今才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在白云城练剑之后也总是要吃东西的,万梅山庄所处偏北,可是点心吃食却是极精致的。为了照顾君瑄的口味,老管家还特意寻了南海的厨子。
吃过饭之后,君瑄和西门吹雪净过手,便将手浸入一盆药液之中。两人面前的药液各有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
手对剑客来说是最为重要的。手指关节的灵活,指腹茧子的薄厚,都可能影响握剑之人的水平。到了西门吹雪与君瑄这个境界,手是他们必须要谨慎养护的部位。
西门吹雪的手指修长,并无寻常练武之人粗大的骨结。他的手灵活而平稳,手指的每一丝肌肉都蕴含着力量。他面前的药液透明,只带着微微的药味,是为了保证他的关节灵活而配置。
而君瑄的手指柔白纤细,并无江湖女特有的薄茧。她平生挥剑不下数十万次,怎么可能不生茧子?生了,却被她用药生生拿去,因为那些茧子会阻碍她对剑的触觉。
半晌之后,两人一同从水中抽出了手,各自涂上一层膏脂。
用过午膳之后,西门吹雪就会在君瑄面前演练自己的剑招,君瑄偶尔出言指明他传承之中残缺或谬误的地方,在观西门吹雪的剑招的时候,她自己也偶有感悟,便会径直挥剑。
直至晚膳后各自回房,这一天方才结束。另一天亦周而复始。
君瑄在万梅山庄便这般勾留了整整三个月,直到,陆小凤却忽然再一次敲响了万梅山庄的大门。
#小道姑和剑神这是闺蜜的相处模式啊喂#
#咩萝的手指居然不是肉嘟嘟,差评!#
第19章 花家小地图走起。()
第十九章。花家副本刷起。
陆小凤是来找西门吹雪喝酒的,顺带,他带来了花家的请柬。
花满楼知道了君瑄也在万梅山庄,于是便将君瑄的请柬一并送来了。君瑄接过请柬的时候有了些许犹豫。
她对花满楼很有好感,无论是他救活过白云城的雪竹,还是在闫铁珊的酒筵上的对自己的维护,因此她并不愿意拂了花满楼的面子。然而西门吹雪此处的事情并未完,她也不好将之撂下。
西门吹雪看似冰冷无情,可实际上对待他的朋友的时候,他总是多了几份深藏的体贴。从前他的朋友只有陆小凤,如今又多了一个君瑄。
更何况,对待又脏又臭还经常招惹麻烦的男人,与对待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姑娘是不可能相同的。
所以西门吹雪在看见君瑄眉目之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之时,他便主动开口说道:“我要闭关,你自去便是。”
西门吹雪不欺人,他的确是要闭关的。只是他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逐客的意味。
君瑄在万梅山庄住了几个月,几乎与西门吹雪朝夕相对,对这人的性子也了解了几分。知道他这是在别扭的体谅朋友,君瑄心头微热,转而便对西门吹雪笑道:“如此,瑄静待论剑峰之约。”
陆小凤一直在旁边看着,君瑄这一笑,当即就让他愣在了原地——小姑娘正是抽条的时刻,如今几个月未见,虽然个子并没有长,可是眉目却当真长开了许多。她板着脸的时候尚且不觉,她一笑起来,却仿佛在眼角眉梢挂上了温软的□□。
是寒冰乍破时候的惊艳,是落雪初融时候的婉约。君瑄的这一笑,显得尤为动人。
西门吹雪自然不为所动,陆小凤却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他心里叹息,有君瑄这样的殊色在,三五年之后,恐怕江湖再也没有人会提及今日的“武林四美”了。可那是叶孤城的师妹,一想起叶孤城自然而然的唤着小姑娘“瑄儿”的模样,陆小凤当即就一个激灵,再不敢多看君瑄一眼。
——他是风流,但是也没到了见到是美人儿就往上扑的地步。否则陆小凤就不是一个混蛋,而是一个登徒子了。逢场作戏也好,用情至深也罢,都是不适合用来对待朋友的。
无论如何,陆小凤意料之中的没有请到西门吹雪,却意料之外的与君瑄一同上路了。有了上次和君瑄同路的经验,陆小凤索性躺到了马车蓬上,抑或是和赶马车的汉子聊聊天——风吹日晒总好过被一个小姑娘散发出的冷气冻住。
万梅山庄所处偏北,纵然这一路顺利,等他们抵达江南的时候也用了十多日。一路奔波辛苦,陆小凤是在百花楼和万梅山庄来回跑惯了的,君瑄却是头一次坐了这么久的马车。
陆小凤眼见着小姑娘脸上遮掩不住的疲色,便对君瑄提议道:“君姑娘一路辛苦,不如在花满楼的百花楼歇息一阵,左右花伯父的寿宴还有些时日,花家那里都是些臭男人……咳,江湖人,倒不如花满楼那里清净。”
整个花家君瑄也只认识花满楼一人,听见陆小凤的提议,便点了点头,一副“全听你安排”的样子。
仰头看他的小道姑小小一只,漆黑清澈的眼眸让陆小凤产生了一种这是什么小动物的错觉,忍下掌心泛起的痒意,陆小凤没有去摸小姑娘的头毛。他干笑着转移了视线,转而对君瑄絮叨起了百花楼中的景致。
江南的七月已经带着暑意,艳阳高照,君瑄却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仿佛都凝结着一团水汽。君瑄和陆小凤抵达百花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当车刚刚停稳,陆小凤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直往花满楼的小楼奔去。
君瑄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而后轻巧的跃下了马车。
阳光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小楼,橘红温暖的霞光铺在了眼前的这位白衣公子的袍角。他正手持一个木壶为一株淡绿色的植物浇水,他嘴角的笑意显得又温柔又美好。
君瑄是见惯了自家师兄穿白衣的,在万梅山庄小住的时候,西门吹雪也从不穿白衣以外的颜色。可是纵然君瑄已经见过了白衣如雪,也见过了白云孤月,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公子并未有丝毫逊色。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着白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纯粹之人,一身白衣最是简单,也最是纯粹。而花满楼则不同,他的白衣只是因为他偶然穿了这个颜色,他对众生都一视同仁,再温暖妥帖不过。
花满楼的小楼是从不关门的,他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持着木壶的手微微顿了顿,转而笑道:“陆小凤。”接着,他听见了那阵骤然加重了的脚步声,心里暗自感慨少女的体贴,而后接着说道:“君姑娘。”
陆小凤,嘿嘿笑着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而后便轻车熟路的翻出了一个精美的酒坛,一屁股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而君瑄则是冲花满楼行了一个道礼,而后道:“檀越安好。”
花满楼笑了笑,一面重新浇起了花,一面却对君瑄说道:“花某虚长君姑娘些许,若是姑娘不嫌弃,唤我七哥便好。”
此言一出,君瑄还没有什么反应,陆小凤却险些喷出一口酒来。他知道花满楼对每一个人都温柔,可是平素却也不是这个样子——让一个仅仅数面之缘的小姑娘唤自己兄长,啧啧,可不是花满楼一贯的君子之风呐。
花满楼此言一出,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他的确和君瑄并未深交,可是他却有一种近乎天然的亲近的感觉。他没有看过君瑄的样子,却大概知道那是一个娇小的姑娘。在此之前,若是有人说他花满楼会觉得一个姑娘亲近,就是花满楼自己都是不信的。
君瑄微微犹豫了一下,却到底不愿花满楼失落,酝酿了许久,这一声“七哥”还是唤不出口,最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磕磕绊绊的开口道:“七……七公子。”
君瑄自幼清修,从未在对人的称呼上纠结过。除了唤叶孤城师兄,其他统称“檀越”便可。此次出来,她到底已经入了世,便也有了“陆小凤”、“西门庄主”、“霍总管”之类的称呼。可是其余的,她真的很不习惯。
花满楼何等玲珑心肠,当即就知道了君瑄的为难之处,便也不再强求,将人引进小楼中来,吩咐照顾他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