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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大兴朝驸马须知-第93部分

小说: 大兴朝驸马须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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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熹蓦地扭身去看,见身旁扛下这刀的是一个用女子绢帕蒙面的锦衣人。只是他紧咬牙关死死撑着,明显后继无力的模样。

    前一瞬他只来得及把公主推了开,刺客的刀刃沿着他手中长剑电闪滑至他颈侧,救下公主的那锦衣人只来得及微侧了身避开,可公主就在他身后,再不能避,只得自己生生捱下半刀,伤在了肩头处。

    承熹反手抽出头上金簪,在面前刺客的身上比划了一瞬,飞快闭了闭眼,再没半分犹豫朝着他面门狠狠刺去!

    那黑衣刺客双眼豁得圆睁,丢开手中刀飞快退了两步。

    此时江俨赶来,一时收不住心头火,提刀便把这刺客劈成了两段,污血溅了他一脸也顾不上擦,连忙扶起了跌在地上的公主。

    救了公主的那锦衣蒙面人受伤不轻,这几息功夫肩上的血便已浸染衣衫。见江俨突围而来,公主已得救护,他丝毫没有迟疑,摸了摸脸上蒙面的绢帕,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逃了。

    “恩人且慢!”承熹连忙喊他。那人却没转头,肩膀受了伤却也顾不上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仓皇模样。

    方才被江俨踹飞的两个刺客见此情形,当下对视一眼各自朝着另一个方向逃。江俨却挟着公主追身而至,手中三尺青锋银芒闪过,回身扬起披风一挡,滚烫的血全染在他披风上,公主身上未沾得一星半点。

    那两个刺客颓然倒下,抽搐两下再不动弹了。

    方才想要杀她的那刺客眨眼就被江俨一刀横劈成两段,那情景在脑海闪过,承熹只觉头晕目眩,整个身子都软得不像样,背后衣衫凉丝丝的,怕是已经湿透。

    江俨亲眼见她死里逃生,此时更是惊魂未定,紧紧把她揽在怀中,方才被溅了一脸的血滴他也顾不上擦一把,骇人极了。

    声音更是哆嗦得厉害,受的惊吓不比公主少半点,唇贴在她耳边摩挲,低声安慰道:“公主莫怕……没事……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藏在守城军中想要杀太子的刺客和想要杀公主的刺客算是一拨人,只是目标不一样。

    藏在围场虎枪营兵士中,口称“大人交待……”但上前去救太子的也是刺客,是另一拨人,他们原本的目标是杀重润郡主。

    前面几章都有伏笔,很好猜的。

    2。救了公主却跑了的那个锦衣蒙面人不是刺客,这个人算是中立,因为一些原因顺手救了公主。这人先前从没出场过,暂时没他什么用,后文的用处是组个cp,不用考虑他。

    3。武打场面我尽力了……

第79章 林中逃亡() 
靠在他胸膛,听着江俨蓬勃有力的心跳,哪怕四处都是嘈杂人声,心中余悸却一点点消散了。

    此时定了定神,承熹竟觉鼻尖似嗅到血腥味!连忙从他怀中脱出身来,急声问:“江俨!你受伤了?”

    他的披风已经被血染透,只是江俨一身黑衣,此时又已是傍晚,天色昏暗如何能看得清?承熹抖着手摸了摸,江俨擦了脸上的血点子,放松筋骨任她去摸。方才他肩头被那刺客砍了一刀,那处衣衫已经湿透一片,万幸一身黑衣,公主看不到。

    他衣裳前后也都被血濡湿,承熹更是惨白了脸,一时心神大恸,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哪里受伤了?”

    “公主莫慌,都是刺客的血,属下没受伤。”

    承熹半信半疑,只是夜色昏暗什么都看不到,借着篝火光线看到江俨神情镇定,不似在忍痛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江俨从来没瞒过她什么事,只要她问,便一定会说真话。

    正当此时,江俨却突地抱着公主弯身藏在一顶帐篷的阴影后,只听许多人的脚步声从林中行来,不声不响朝着另一条路追了上去。

    江俨阖眼听着动静,低声道:“约莫有三百人。”

    听他们渐渐走远了,他这才探头瞥了一眼,只见朝那条路追去的人举着火把,奔行时脚步沉重似只练了外家功夫,明显不是刺客;他们手中所执的武器刀枪剑斧各有不同,也明显不是统一配置的兵卫,像是哪家私豢的民兵。

    江俨心下一沉,身携武器,又从林中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先前他们便潜在了林中。

    围场前日才刚刚查过各处护栏铁网并无损坏,今日比试之时竟有猛虎蹿出,想来是这些人破掉了护网,一早躲在了林中,那猛虎这才能从破损的护栏中钻进来。

    竟是一场密谋已久的局!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承熹正要随他走,猛然想起方才尚未脱险的承昭,忙回身去看。大帐一角被踢散的篝火燃了,映得这片天通红一片,只见方才还乱作一团的帐内如今却没有人声,周遭的帐篷也都被踩得七零八落。

    她呼吸一滞,连忙扯了江俨奔上前去看。大帐内寂静无声,只有十几具尸身横陈,其中大多是侍卫装扮的蒙面刺客,寥寥几个是惨死的太监。

    先前被仪卫和会武的公子、太监倾身相护的承昭已经不见踪影,便连四散而逃的世家小姐也不知哪儿去了,想来是被真正的侍卫军和守城军护着逃远了。

    围场共两条路,一条通向林子,一条通向虎枪营营地。如今承昭一行人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朝营地那边去了,刺客一路尾随。方才那三百人听了动静便也追去了。

    甫一松口气,却听外头忽然有许多人行来,有人怒声咒骂:“都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还让那位逃了!”

    承熹与江俨对视一眼,知道来的一行人是敌非友,大约是方才那伙人没追上人,便折身回来了。

    方才大帐一角已经燃了起来,此时口鼻之间全是烟熏火燎的焦糊味,承熹抢得满眼是泪,捂着嘴压抑着咳嗽。此处不能再呆,也顾不上暴露,江俨忙带着公主飞身出了大帐。

    外头正是折身而返的刺客一众,未能追上太子,赶来的侍卫军和营地中闻讯而来的虎枪营兵士却都护到了太子身旁。再讨不了好,便得了主子命令折身回来搜寻承熹公主,若能找着人作质,兴许能有不小收获。

    见此处竟还有人,那刺客定睛一看,正是承熹公主!连声高喝:“承熹公主在此!活捉有赏!”

    余下刺客尽数出动,江俨运气吹了一声马哨,里飞沙不知从何处奔袭而至。他单手把公主举上马,自己飞身掠上马背。连缰绳都顾不上扯,一连数鞭直抽马臀,里飞沙撒起四蹄狂奔,脚下如踏着风。

    身后许多刺客无马,追不上他,抽出背后长弓拉开便射,一时之间万箭齐发,通通从身后袭来。

    承熹被他披风裹在怀中,她不懂半点武功,却也能听到不绝于耳的簌簌声,竟是万箭齐齐射来的声音。

    整颗心紧紧揪着,她想要探头出来,江俨却紧紧压着不让她动。只能看到两旁的弓箭贴着马匹飞过去,深深插入树干。

    先前被烟雾熏出的泪此时才落,承熹只能伸出双臂来护着江俨的后背。

    臂上一直未有疼痛感,直到身后刺客的声音越来越小,承熹稍稍放下了心。她双臂护着他的后背,也没受伤——江俨武功那么好,一定是躲过了。

    江俨纵然是在逃亡中,却还总能分出些心神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像是知她心意一般,揽着她的右手紧了紧,把她环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有力,似乎是贴在她的头顶说的:“他们箭法太差,没有射中的。”

    听他还顾得上评价刺客的箭法,承熹小声抽噎一声,抹干了脸上的泪,贴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里飞沙可日行千里,跑了半炷香,便远远把那些刺客都甩到了身后。为看清前路,江俨下颌微微避过她的发顶,骏马疾驰中江俨轮廓坚毅的下颔就在她的耳侧轻蹭。

    右耳那块痒得难受,承熹偏过头躲了一下他的下颔和耳畔那温热的呼吸,可整个后背都紧贴着他的怀,哪里能躲得过?只好又低了低身子往他怀中缩。

    两旁参天古木都化作虚影,什么都看不清。风迎面呼啸而来,吹得衣襟猎猎作响。江俨犹豫了一下解开披风,把她半个身子都拢在怀中,为她挡去割脸的寒风。

    他的披风方才被敌人的血染透,鼻尖满是腥味。只是在江俨怀中,又有什么不能忍得?承熹一手按着喉咙忍下欲作呕的反应,不想让江俨又得为她分神。

    忽听耳边一道簌簌风声从东面袭来,江俨猛地提缰勒马,脱出马镫一翻身抱着公主滚落在地。

    承熹惊叫一声,蓦地抬眼看去,只见一柄三尺长的铁箭射穿树桩,深深钉入其后另一棵实心古木。箭尾仍在颤抖,金戈声经久未消。

    来不及拂掉身上草屑,江俨翻身捞起公主纵身一跃跳上树梢,险险避过了急追而至的第二箭。

    飞掠上马扬鞭疾驰,江俨腾然转头朝箭射来的东面方向看去,夜幕黑沉,只能看得到远处那高坡上有人拉满了弓,弓如弯月弧度深深。粗略一估计,那人竟远在千步之外!

    千步之外!江俨心下一沉,这是何等的臂力?

    来不及想这些没用的,他脑海中如何脱困的念头飞快转着:此时月光黯淡,即便是江俨目力惊人,也看不清那人。他和公主又在林中疾驰,如何能暴露位置?

    第三箭又来,江俨抱着公主凌空一跃避了过去。疾落时眼风一扫,突然扬手重重击在马臀上,把那里飞沙赶跑了。

    里飞沙通身雪白,在这夜行中最易暴露。此时身后刺客已被远远甩下,留着它反倒互相累赘,便放它自去逃命了。

    挟着公主在这些古木枝梢飞快跳跃,脚下轻功用到了极致。第四箭迟迟未至,江俨心道:站在高处的那人没了白马做靶子,估计是看不清他们的位置了,便也只能放弃。

    *

    千步之外的山坡上,承熹落马之时的那一声惊呼被夜风裹挟吹入重润耳中,轻飘飘的,却不知如何戳中了重润心底仅有的柔软,些许不忍漫上她心头。

    “停吧。”

    站在她旁边射箭的那人先前的伤口已经裂开,他却浑然不觉似的,此人正是下午时与江俨比试骑射的封邵。

    封邵没听清她说什么,第三箭已经射出,第四箭方要展弓,却被一双素手用力压住弓身按了下去。

    “郡主?”封邵不明所以。

    重润抿唇,侧了脸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冷声答:“无须太过为难,想要她性命的另有其人,全看她的造化了。”

    听得此话封邵皱了眉,“若是被她发现了林中的秘密,岂不是坏了我们大事?郡主何时如此仁善了?”

    重润瞥他一眼,眨眼功夫便找了理由解释道:“此事既未能成,林中的那些人已注定是废子,既不是我们的人,即便被公主发现了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她思忖须臾,又道:“何况太子已经脱身,杀了公主也于事无补,留她一命日后或有大用。”

    封邵是她的近侍,本没有质疑主子的资格。只是他是裕亲王派到郡主身边的人,臂力惊人,有勇有谋,做事又妥帖,此次郡主进京他也同行,本就是为了以应周全。

    此时封邵本还想再劝,却见郡主神情冷硬,知她和裕亲王一般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

    他却不知,郡主只是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

    脸贴着江俨的胸膛,承熹甚至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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