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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大兴朝驸马须知-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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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讲大皇子。

第128章 失明() 
此时,距京城一千四百里外的义县。

    这个小小的县城位于京城南边,与京城之间隔着两座城池,因三面环山,交通不便,南北商客都从它旁边的沥城行过。也正因如此,此地民风淳朴,江南的婉约气息渗入骨子里。

    正是江南无醉意,春风十里香。

    此时,一处小小院落中炊烟袅袅,触目是爬上青苔的凭栏木雕,色泽黯淡的镂空花窗,江南气候潮润,墙皮小块小块斑驳脱落,瞧着有些年头了。

    这个小院以前住过另一户人家,如今赁了出去。因多日小雨,小楼上层通风更好一些,上层住着的正是大皇子和成雅风二人,十几个侍卫分散住在四周。

    此处距离京城还不够远,他们最初计划的落脚点并不在这儿,要在更南更暖的地方。一路南下逃至此处,从没遇到官兵追捕,加上大皇子临至而立,未出过京城,一路行来也无人认得出他。

    只是走到了这义县时,听闻此处有个名医擅治奇毒,远近闻名,成雅风当即决定留下给大皇子治病。

    那神医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在江湖上打拼了大半辈子,晚年到了此处安稳下来。这神医性情古怪,若是他从没见过的奇毒,分文不取也会上赶着给人治;若是他不稀罕的毒,捧着千两黄金求上门,他也未必瞧一眼。

    成雅风把唯一的一套贵重首饰当了个干净,那还是她被大皇子送走时身上戴着的。再加上临出逃前从府中携出的几千两银票,总算有了上门求医的底气。

    却不想那神医甫一瞧见大皇子,眸中蓦地一亮,从袖口里掏出一根细长竹管,里头爬出一只通体莹金的蝎子,也无须人引着,在大皇子身上爬了一圈。

    “你……”成雅风直觉脊骨发凉,却不敢扰神医心神,只能强忍着不作声。

    那金蝎再从大皇子袖口钻出时,爬得都比先前缓慢许多,仿佛餍足的模样。“这毒倒是好毒,却没用到家。”神医拿指尖蹭蹭那毒蝎的脑袋,似在安抚一般,另一手搭在大皇子的脉间啧啧称奇,又说:“若再毒个三五日,你就废了。”

    成雅风心下稍安,到底是同姓兄弟,太子终是留有一线,念在文宣帝的面上没下狠手,如今这毒还没转成沉疴顽疾,还是能治的。

    那神医确是有真本事的,每日以药草熏过的八十一根银针给大皇子刺穴,又拿药汤熏洗一个时辰,早晚各服一剂以毒攻毒的汤药。

    每日折腾这么一通,任是谁也得没了半条命去。

    连着十余日,容璟邰身上的毒性已越来越浅,慢慢恢复了力气。虽还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行走,却不再是先前通身无力的模样了。

    只是失明的双眼,却没随着毒性的减弱而变好。先前那神医便明着告诉他,毒已入眼,双目失明能痊愈的几率仅有十之一二。却经不住成雅风再三苦求,也开了个方子给大皇子治眼。

    *

    以前从不知这世上还有能让他惧怕的事,临到解开束在眼上的绷带时,才知自己最怕的是什么。

    怕一辈子都看不见她。

    “璟邰,你可能瞧见?”

    夏日火辣辣的日光灼得人皮肤发红,容璟邰却冷得发抖,嗫嚅着唇不知如何开口。成雅风见他想要开口说话,一时竟以为他能瞧见了,忙在他眼前做手势,欢喜问:“能否看得清?”

    容璟邰听声辨位,握住她的手,哑声说:“别费心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成雅风满脸欢喜的表情僵住,沉默须臾,轻声问他:“能瞧见光吗?”

    闻得此话,容璟邰仰起头,本应被日光灼得眼睛刺痛,他却瞧不见太阳在哪个位置。“一点光都瞧不见。”摇摇头,脸色灰白一片。

    原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临到此时,却知自己还是生了一些期冀和庆幸的。如今那一点微薄的希冀也彻底破灭了。

    成雅风面上憔悴疲惫之色愈深,心中倒有些庆幸他此时看不到,不然还得违心地挤出个笑模样来。

    “无妨,瞧不见便瞧不见,你我之中有一人能看见就行。”成雅风温声劝他。话虽如此说,她心中却仍未死心,那神医医术高明,兴许再治两月就能治好了。

    可这样的话却不敢对他说,怕给他念想,又一回回破灭,只能自己心里想想。

    见他怔然不语,怕他耿耿于怀,成雅风忙抱着他柔声说:“看不到也不妨事,我目力极佳,你我二人有一个能瞧见就够用了。”

    容璟邰轻轻格开她的手,摸索着椅子慢腾腾坐下,怔怔坐了好半晌。

    当初他为什么娶她呢?如果不娶她,把她托付给她人,她过的该是多好的日子。

    即便先前她身为皇子妃时,衣食无忧,却也是委屈的。

    而这一路行来,她日日省吃俭用,身上的首饰都当了个干净。如今沦落民间,落脚的这方寸之地,连曾经府中半个院子的大小都比不上。

    如今他已经是个废人,竟还要拖累她一辈子?

    容璟邰静静坐了许久,直到晚膳之时,成雅风习惯性地举筷凑在他唇边,容璟邰忽然侧过脸避了开,低声说:“雅风,你走吧。”

    身旁的人呼吸一滞,慢腾腾放下了筷子。容璟邰武功不如何,却也能听得清。一时心中骤疼,却还是咬着牙低声说:“你我成亲多年,夫妻却有名无实。如今我成了个废人,更是不堪……你若是想离开,我绝不拦你。”

    许久,却听不到她说话,容璟邰探手一摸,摸了个空,却听她静静反问:“有名无实?”

    容璟邰胡乱点点头,虽嗓音发颤,却还是细细给她分析利害:“你若不说,无人知你是嫁过人的。你容貌才情都是上佳,会遇上比我好千百倍的男子。”

    忽的一阵掌风袭来,他微微攥紧衣袖,未曾偏头半分。狠狠掴来的一掌分毫不留情面,他颊上生疼一片,可想而知她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容璟邰一怔,随即苦笑:“怎的气性这般大?”

    又是一掌袭来。

    容璟邰摸了摸生疼的颊,朝着某处静静看着,一双雾濛濛的眸子愈发颓然,却不作声,也没有生气的模样。

    他看不见成雅风眸中通红,也不知她难过得心口生疼,唯一能听到的便是那冷冰冰的声音:“夫妻有名无实?我陪你九年……就换来这么一句?如今你得出囹圄,就要赶我走?”

    这些日子她从没睡过一回安稳觉,先是一路往南逃,规划路线,变卖首饰,管着随行侍卫的吃喝穿用……好一番精打细算,才把他医病的钱攒出来。

    他前些日子全身无力,行走站立都得靠别人撑着,一日三餐她亲手喂,沐浴擦身起夜也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人之手;每隔两个时辰便要给他用药熏眼,用温帕子捂着眼睛,若帕子凉了,便得再换过热水,哪能睡得下?

    即便及笄前被侯府中的那些人轻视鄙夷,她却也从没做过这些,还不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这一月来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心神俱疲,却分毫不觉得委屈。

    此时才是真的委屈。

    原先强忍着的酸涩都涌上心口,她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曾经,我还能给你美食华服。”容璟邰叹口气:“如今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又成了个瞎子,只会是你的拖累。”

    他屏住呼吸等她的回应,她却不作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满室静寂。

    容璟邰一颗心缓缓下沉。如今他什么都瞧不见,只能靠声音辨别方位,最怕的就是她不出声,连她在何处都不知道。

    忽听成雅风轻轻吸了口气,低低笑说:“我命中带煞,克父克母,生来就是灾星。”这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丁点自厌自弃的味道,似只是随口一说。

    却仿佛在他心上拉了一道血口。容璟邰心中一颤,猛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疾步行来,想揽她入怀,忙反驳她的话:“你不是!生老病死乃是上天注定,哪有灾星一说?”

    只是赁下的这间小屋太小了,前一户人家的家具都没搬走,都挤在这方寸之地,又什么都没来得及拾掇,堆得满满当当。他双手摸不到她,又走得急,一时竟被桌椅绊倒在地。

    成雅风冷眼看着他爬起身,双手摸索着跌跌撞撞朝自己这边走来,忍住想上前扶他的冲动,刻意往侧旁退了两步。

    “如今,我又克了你。”成雅风又说:“没娶我之前,你一人活得好好的。自娶了我之后,先是不得入朝参政,后又是与承熹生了怨,如今更是身中此毒。”

    “别人娶妻娶贤,我却命中带煞。自你娶了我,运势便越来越差,你怪我也是应该。”

    容璟邰忙说:“不怪你,是我自己心中有怨。”

    却听她忽的笑了,不疾不徐问:“是不是,只有我也做个瞎子,咱俩互相拖累……你才觉得般配?”

    容璟邰一怔,还未明白她在说什么,却骤然听到匕首出鞘的声音。他心思电转间似明白了什么,蓦地神色大变,忙起身再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

    成雅风悄无声息地坐上榻,往里侧翻滚半圈。瞧着他又扑了个空,更加摸不准她在哪儿,被地上满满当当的家具绊倒好几回,怎么也找不到她在何处。

    明明双目失明,眸中却满是凄惶。

    成雅风心疼得几乎裂开,可她知道这人心思缜密,因为幼时坎

    作者有话要说:  成雅风心疼得几乎裂开,可她知道这人心思缜密,因为幼时坎坷,一丝半点的磨折就要被他想到绝处去。温声软语的劝慰对别人或许有用,对他却从来没用,哪怕费尽口舌都阻不了他钻死胡同。

    此番遭逢此大难,他竟连赶她离开的绝情话都能说得出口。

    若是她不走,指不定再过两日,他就会自己离开,只为不做她的拖累。

    此时唯有逼他说出心里话,才能叫他打消这个念头。

第129章 举箸() 
成雅风手中握着匕首,指尖沿着寒光冷冽的刃锋轻轻摩挲,这匕首削铁如泥,她方触指上去便是一条细细血口。怕他瞧不见,怕他不明白,便不疾不徐讲给他听:“我现在手中握着匕首,是你一向随身带的那一柄,极锋利。”

    “你要作甚……”容璟邰似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全身抖得不可自抑,哆哆嗦嗦问了这么一句。

    却听她轻声笑了,幽幽问道:“人说十指连心,你猜自己剜去双眼,会有多疼?”

    “我与你一起做瞎子,你我都是废人,如此才算得上般配。你也不必再说谁会拖累谁的剜心话。”

    “不要!”他蓦地大喊一声,声音凄厉,听了这几句话总算能找准她的位置,扑上前来。

    成雅风这次没躲,被他抱了个满怀。她一动不动,任他沿着自己手臂摸索,空手去攥那匕首,眨眼便深可入骨。鲜血沿着虎口滴下,淌了她一身。容璟邰却不知疼似的,摸向她的眼,抖着手细细摩挲一遍。

    骤悲骤喜之间,他整个人都在哆嗦,喉中哽咽难言:“是我错,我不该赶你走……就算是拖累,我也一辈子拖累着你。”

    成雅风一颗心缓缓归回原位。与他夫妻多年,她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这人生来执拗,任是费尽口舌也是劝不了他的。

    此番他竟连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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