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旖旎-第6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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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穷看了冬冬一眼,突然感觉无话可说,闷闷地喝了两口酒,左穷才说:“是啊。”
冬冬沉默了一会说:“生居本身也挺戏剧化的,比电影精彩多了。”
左穷说:“那倒是。”
两个人又默默地喝了两杯酒,左穷突然问:“冬冬,你知道么,英扬那么好的女孩子,我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直就没下定决心似的好好把握,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冬冬哑然失笑道:“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冬冬想了想,又迟疑着说:“我们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些什么了,当生活已经不是一种事实,而是成了一种习惯,你说……”
听了冬冬的话,左穷心里一震,有些伤感地说:“没这么糟糕吧,一种习惯那可是由无数的事实才培养出来的,一种东西成了习惯那就几乎无法挽回了。”
冬冬突然笑了,说:“左穷,你知道你的优点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吗?”
左穷被冬冬突然的一问搞得一愣,问:“什么?”
冬冬看起来有些动情地说:“油而不腻,你不知道,现在一个还怀着理想的成年人是多么稀少,理想主义者现在就跟过街的老鼠一样,可是,我已经许多年没看见过老鼠了,我记得小时候看见老鼠时的那种激动与惊慌,现在想起来,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
左穷笑了起来,说:“操!我成老鼠了!”
冬冬看着左穷,似乎有些伤感地说:“你确信一些东西,并且努力相信,跟你在一起会很快乐,不会空虚,英扬很聪明,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也要理解的,也要试着去感恩。”
冬冬的话让左穷感觉很温暖,他尴尬而感激地笑了一下,说:“冬冬,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要什么?干什么都没劲,赚钱没劲,工作没劲,谈恋爱也没劲,出去玩也没劲,一想我都是毕业好几年的老男人了,心里感觉很慌张。”
冬冬温情地看了左穷一眼,伸出手,放在左穷的手上说:“那是因为你在等待,等待总是很慌张的。”
左穷动容地说:“我等什么,呵呵,我感觉好像没什么是非要去追求不可的。”
冬冬说:“不是,只是你现在还不清楚,我也说不好,这一点我们好像有点像。”
左穷看了冬冬一眼,目光逐渐温柔起来。
冬冬接着说:“等吧,生活一点点、一滴滴的过。用心生活的人都不会被生活抛弃。”
左穷笑了笑说:“哈哈,我是不是该叫你妈妈?”
冬冬笑了起来说:“莫名其妙,瞎说什么呀?”
左穷道:“一个外国电视里说,只有妈妈和独裁者才喜欢告诉人们怎么去生活。”
冬冬也笑了起来,说:“那不跟你说了。”说完,冬冬开始低头喝饮料,冬冬喜欢一边喝酒一边喝饮料。
正在这时候,灯光突然暗了起来,酒吧的小型舞池里已经有几个人在跳舞,悠扬的有节奏的音乐响了起来,冬冬说:“我们也来转几圈吧。”
音乐在昏暗的灯光里一声声抚摸着人的神经末梢,夜晚低迷而温和。左穷和冬冬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着,感觉如同在城市的上空飘浮。
左穷的双手搂着冬冬的腰,冬冬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像一片柳叶似的,在音乐中轻轻飘浮着,看着冬冬沉浸在音乐中的样子,知性而随性。
冬冬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老天似乎对她格外眷顾,几乎不用在她光洁美丽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能如此的鲜活生动。
左穷不会跳舞,贴面舞还行,贴面舞就是不需要任何技法的互相抱着晃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越来越热,一种城市夜晚特有的暖昧情绪在两个人的目光里弥漫着。冬冬慢慢把头靠在左穷的肩上,两个人几乎是全身贴在一起,在这个城市的江边的某个酒吧里摇晃着,飘浮着,不说话,也不思考。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跳了很长时间,左穷说:“累不累?要不回去体息?”
冬冬说:“嗯,回去吧,雯雯还一个人在家呢。”
两个人回到家,刚进门,雯雯就打开房门,伸出头来说:“你们回来啦?”
左穷有点意外:“丫头,你还没睡啊,都快十二点了,不想睡?”
雯雯笑着摇摇头,看着他俩道:“没事啊,下午休息的时间够长的了,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冬冬笑着去了卫生间,雯雯看着左穷有点儿羞涩,但很快的就习惯了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
冬冬洗漱完毕走了进来,看了雯雯和左穷一眼道:“什么事情说得这么高兴。”
雯雯说:“冬冬姐,我要上学校去住了,不能照顾到哥哥了,我正和哥哥商量怎么办呐?”
冬冬一听也很高兴地说:“学校的事都是大事,在学校住宿很有锻炼意义的,不能耽误,这里现在不是还有我嘛,没问题,你放心去吧。”
左穷说:“嗯,你冬冬姐说得对,学校的事情不能耽误,也别把你哥想得那么没独立生活的能力,你明天上午好好准备一下,我去单位报个到,然后就回来跟你一起收拾,送你去学校。”
第二天一早,左穷就把雯雯送到了学校,说等有时间就把她的行李一并送到学校。
左穷刚到办公室没几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毛大强好左穷约好的地点是县郊区的一个宾馆。左穷先到,没大忽而毛大强就赶了过来,在门口寒暄了一会,进了茶楼,径直去了二楼包间,服务员上了茶水,就转身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毛大强打开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一叠材料,递了过去,轻声道:“左书记,事情可能有些变化了……”
左穷皱了皱眉,不动神色道:“什么?”
毛大强看着左穷小心道:“我在调查过程中竟发现周县长也……他可是马省长的亲戚,能量不小,左书记,我们是不是要要谨慎啊。”
左穷愣了下,思考了会儿摆摆手,微笑道:“先做些准备吧,也不见得非要动他,或许,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毕竟我们的目的或许不在他那儿!”
毛大强微微一怔,试探着问道:“左书记,要是……”
左穷知道他要问什么,‘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翻看着材料,轻描淡写地道:“就是他,把举报信都搞到省长那里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我都忘记几时得罪过他了。”
“省长?”毛大强彻底愣住了。
左穷没回答他的,前天晚上省长就通过肖阿姨向他传过话了,说现在下面有举报他左穷作风不正,贪污腐化,省长要想知道谁举报的很简单,没三下就调查到了消息来源,然后就落到了左穷耳中……
毛大强看左穷没告诉他的意思,也没去问,皱起眉头,表情凝重地提醒道:“还是小心些好,外面可都说,周然这人惹不起,睚眦必报,很容易记仇。”
左穷微微一笑,信手翻着材料,淡淡地道:“我也一样。”
毛大强一时愣住了,想了好久才挠了挠脑壳,讪讪地措辞道:“不一样,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左书记你是君子,他是小人,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左穷心里发笑,毛大强这厮要认为自己是好人那才见鬼,早前肯定在心底骂了自己不下千遍!他看了材料,有些失望地丢在桌子上,抱肩道:“分量不够,还得再加把劲。”左穷刚开始只是想拿着蒋正春的把柄,没想到有意外的惊喜,但看了有些失望,有背景的这点东西很难对他们形成实质性威胁,他要的东西在他们手中,自己也要有他们的命门!
毛大强接过材料,装回公文包里,有些泄气地道:“主要是怕打草惊蛇,另外,他级别高,有些内幕,估计只有少数人知情,光靠打外围,速度会很慢。”
“那就慢慢来吧,也不急。”左穷笑了笑,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毛大强刚把资料防回去,却突然‘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左书记,我这时候倒突然记起有个线索,可以试着查查。”
左穷微愕,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家伙肯定不是刚想起,不过也没拆穿他,毕竟那只是小心眼而已,放下杯子,轻声道:“大强,你说说看。”
毛大强给左穷点上了一支烟,又看看左穷,左穷笑了笑道:“别客气!”毛大强才心满意足的点了一支烟,皱眉吸了一口,小声地道:“就在这茶楼旁边,有个创光集团,几年前,老板涉嫌商业诈骗,局里本来已经展开调查了,可没过几天,就被上面的人拦了下来,其中就有蒋正春和周然他们,而且有一次周然还在局里面视察的时候他放过狠话,要想立案,必须经过他的允许,我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左穷顿时来了兴趣,侧过身子,轻声道:“大强,情况属实?”
毛大强见引起左穷的注意很是得意,嘿嘿一笑,掸了掸烟灰,以极为肯定的语气道:“没错,我当时就在场的,因为查这个案子,听说王德阳和周然都吵了一架,自此以后两人的矛盾在下江就是公开的秘密,事后,在农书记的干预下,王县长妥协了,却把火撒在底下人身上,把蒋正春都大骂了一顿,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更是没好脸色看,当时真是痛苦!”
顿了顿,他又喝了口茶水,把玩着杯子,沉吟道:“据说,纺织的上级单位也接到过类似的指示,叫三不准,‘不准要钱’,‘不准告状’,‘不准闹事’,强调要和外方长期合作,不能因小失大。”
“这是什么道理!”左穷‘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沉吟半晌,轻声道:“这样吧,就从这条线索出发,先到二纺织那边了解情况,把材料搞扎实了,过段时间,我会向县委反应,争取立案彻查。”
“好!”毛大强一拍巴掌,热血地道。
正事商量完,毛大强坐了一会,就要告辞离开,可左穷却没让,毛大强这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现在对他左穷还是忠心耿耿的,有这么一个得力的手下适时关心下也是应该的。
毛大强也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了,拉着左穷的手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
两人喝酒聊天,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极快,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钟,他才醉醺醺地返回家中,洗过澡,回到卧室,走到床边坐下,打开壁灯,却发现床头柜上多出一个精致的烟嘴,下面还压了张小纸条。
他摸起纸条,定睛望去,却见上面写着几行工整的小字:“亲爱的哥哥,看了电视广告,用烟嘴可以去除焦油,有益健康,就让白姐姐从国外帮忙买了一个,听说很好用,,希望哥哥能喜欢,你的小宝贝,雯雯。”
左穷不由会心的笑了。
调查进行的非常顺利,不到两周时间,一份厚厚的材料就放在左穷的办公桌上,里面列出创光集团的许多违法犯罪证据,包括公司老板马兴华的底细,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星期五当左穷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见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了起来,他有些疲惫的心一下子鲜活起来,然后,雯雯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雯雯还没等左穷抬头,便道:“哥哥,先把眼睛闭上!”
左穷刚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