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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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和陆岩合作的是明远集团的董事长,而江明远,真是陆岩未婚妻江佩珊的父亲。
我迎上陈深的视线,淡然地同他对视,而四目相交的那一刻,乔奕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警告地看着我,我淡淡撇了她一眼,把视线转开了。
“我向来公私分明,不把私人感情用到公事上。”陆岩笑了笑,面不改色地看着陈深说,“你若是怕他,断不会跟我合作。”
陈深轻哼,举起杯子和陆岩碰了一下,“这么多年,你眼睛还是这么毒。”
“彼此彼此。”
忽然,宴会场里的音乐声停了,大家都顿住了,陆岩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去后台看看,我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陈总,乔小姐,我失陪一下。”说完,我跟着陈扬往后台跑去。
工作人员不小心把矿泉水倒在了插线板上,把音响的线路烧坏了,所以音响不能用,马上就要开始准备上台发言,状况突发,大家都搞得手忙脚乱的,陈扬也赶了过来,问我怎么办。我舒了一口气,立马拉着陈扬去跟酒店交涉,将酒店备用的音响借调来用一用,幸好酒店备用的音响是好的,否则现在出去买来安装,完全来不及。
我跟陈扬跑上跑下,终于解决了,但我忙着搬音响,弄得满头大汗不说,头发还跟乱鸡窝似的。眼看着我就要上台主持宴会,陈燕推了我两把,“周小姐,你快速收拾收拾。”
“这儿交给你了,你盯着,弄好了再出去。”
我快速跑到洗手间,擦了点口红,扫了些修容粉,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有些紧张,人一紧张就想上洗手间,我迫不及待地进了隔间,当时有一阵脚步声进来,我没注意,等我方便完准备出去时,才发现,我被关在了隔间里!
任随我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我,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都没人来,眼看着宴会就要开始,我不能坐以待毙,只好脱了高跟鞋从上面丢下去,又把外套脱了搭在上面,然后踩着马桶盖,双手扣在门板上方,一脚跨上放纸巾的铁盒子上,双手用力撑起来,从上面爬出去。跳下去的时候我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我来不及管腿上的伤,赶紧穿好鞋子和衣服,理顺了头发飞奔出洗手间。
也不知道是谁存心要整我,在洗手间外放了一块黄色的警示牌,上面写着:维修中。
我冷哼了一声,瘸着腿回到宴会场,秦海洋和陆岩站在一起正在聊天,见我腿瘸着,陆岩眸子沉了沉,问我,“你怎么了?”
秦海洋拿着高脚杯,嘲讽地看着我,像是十分满意我现在的状况一般,带着得意的笑,“周秘书好像出了点状况。”
我淡淡笑了笑,对陆岩说,“我没事。陆总,时间到了,您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说完,我转身上台,开了麦克风,对众人致辞,无非是一些官方口吻的话语,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今晚的晚宴什么的,我有点紧张,望着台下一百多张不同的面孔,心里忽然有点虚,我面带微笑,一手紧紧抓着麦克风,幸好没有哆嗦。陆岩在台下鼓励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朝他笑了笑,然后转向秦海洋,正好迎上他狡黠的目光。
“接下来,我们将展示新开发区承建后的初步效果图。”我摁下ppt的开关键,身后的大屏幕将展示未来新开发区的模样,可两秒钟过后,场下一片哗然,宾客们对着我指指点点,一片唏嘘。
陆岩晨忽地一沉,我慌张地转身一看,大屏幕上播放的根本不是所谓的效果图,而是我曾经在夜总会陪酒的照片!有在包间里陪客人喝酒的,有被客人搂着唱歌的,还有站在会所门口送走客人的,我坐在吧台抽烟的——各式各样的照片里我浓妆艳抹,穿衣打扮都明显告诉在场的人,我是北城最有名的夜总会里的陪酒小姐。
我慌张地看着台下,所有人都鄙夷唾弃地看着我,陆岩捏着酒杯沉着眸子,秦海洋笑得格外欢场,乔奕挽着陈深对我冷笑,而陈深紧抿着嘴唇,侧过脸瞪着乔奕。
我慌张地伸手去拿遥控器,摁下开关键,但那遥控器根本不听指挥,我翻过来看背面,才发现,这个遥控器根本不是控制大屏幕的遥控器,而此时,大屏幕上,仍旧不断滚动着我在夜总会的照片,活色生香的画面把我曾经肮脏的过去完完全全展示在众人面前,我像是被扒光了衣裳出裸着站在众人面前一样,感到无比的慌乱,不知所措。役余双圾。
台下众人的脸开始不断变换,我耳朵开始轰鸣。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样难堪,从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样,恨极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大家面前,接受他们的羞辱和唾弃,接受他们的嘲讽鄙夷。
“怎么回事?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竟然是这种女人!”
“早就听说她是陆岩的情妇,没想到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我颤抖着双腿,悲戚地看着台下的秦海洋,他得意地看着我,朝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这种时候,陆岩不方便上来带我走,他叫了陈扬上台来搀扶我,然后换了个司仪上台继续仪式,我一把拂开了陈扬的手,扑在礼台上,抓起麦克风。机
038:疾风骤雨来()
陈扬扶着我往台下走,此时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纷纷议论我究竟是靠怎样的关系才能进入企业成为总裁秘书,我是如何从一个夜总会坐台小姐摇身一变总裁秘书的。我双腿打着颤,浑身哆嗦着,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一般,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个舞台上走下去,可偏偏脚软了。我骨子里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就算双腿颤软也紧紧地抓住了陈扬的胳膊,要紧牙关往台下走。
可我刚踏下台阶,准备从舞台旁边离场,秦海洋忽然站出来挡在我身前,不让我走。
“周小姐想去哪里?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陆氏是行业内的标杆,而周小姐今天的丑闻明天就会登上北城头条,将陆氏推上风口浪尖,不知道你该怎么解释和弥补?”秦海洋忽然站到前面俩,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咄咄逼人地看着我,愣是不让我离场。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人再次议论声?沸,现场请来的媒体自然是见缝插针,开始咔嚓咔嚓不断拍照,蜂拥上前来,举着话筒逼问我说,“周小姐,业内一直有传您和陆总关系暧昧,您真的是陆总包养的情妇吗?是否因为这样,陆总才让您进了公司。并且坐上总裁秘书的职位?听说您只是中学文凭,您参加过正常招聘流程吗?”
“周小姐,请您说句话,您和陆总的关系真的如外界所传吗?”
“传闻您和陆总是在夜总会认识的。陆总曾为了您和另外以为业内权贵大打出手,到底是偶然呢,还是周小姐故意勾引陆总的?”
“陆总的未婚妻是明远集团的独生女,两人婚期将近,周小姐是准备小三上位还是甘心在陆总身后做情妇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席卷而来充斥在我耳边,我脑海中像是有千万只鸭子在不停的叫唤,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模糊起来,我紧紧地抓着陈扬的胳膊肘,用力付捏着,生怕下一秒自己支撑不住倒下去。
我奋力地摇着脑袋,像是被逼疯了一般,嘴里一直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一刻的我。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下去,不用面对这些刁难,不用面对大家鄙夷厌弃的目光。可我哪里都躲不掉,只能眼睁睁接受他们的盘问,轻蔑,侮辱。
陈深和陆岩几乎同时上来挡在我面前,陆岩在人不注意时拍了拍我手臂,我无助地看着他,他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差点泄气哭出来。乔奕紧随其后,拉着陈深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深,今天的事情你别参与,跟咱们没关系!她是自作自受!”
陈深轻轻瞄了乔奕一眼,甩开了乔奕的胳膊上前对媒体说。“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我们的主题是新开发区承建发布会,大家关注的焦点应该在于发布会的主题,而不是关注一个小秘书的私事。后台已经在处理失误,我们的发布会马上重新开始。”
“陈总,您这么维护周小姐,难道您和她也有一腿吗?”人群中一个男记者问。
陈深双眸一沉,没来得及反驳,陆岩忽地走上前,把陈深拦在身后,对媒体说,“今天事出意外,等发布会过后,我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解释,现在还是将重心放在发布会的主题上。如果各位紧抓着不放,那便不要怨陆某不顾情面。”
陆岩沉着脸,双眼中泛着凌厉清寒的目光,横扫众人。
“陆总,新开发区这样重要的项目,您竟然交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接手,未免不合情理,周秘书经验远不足他人,为什么您会如此青睐她?是否是他给您吹了枕头风的缘故?”
“最近您和江董关系紧张,新项目也没有明远集团的合作,是否因为周小姐导致江董对您不满?会影响您和江小姐的婚约吗?”
“江小姐一直未曾露面,是否二位感情不和?周小姐有机会上位?”
方才追着我问的人,这下子全涌向陆岩,七嘴八舌的各种刁难的问题??呈现,陆岩一身笔挺的西装,腰板挺得笔直,像棵青松似的傲然挺立,面对如此危情,他毫不紧张,一手插在裤袋里,凛冽地笑了笑,告知众人说,“今天的主题不是关于我的婚事。但既然各位问了,告诉各位也无妨,我的未婚妻江佩珊下个月将从美国回来,不久之后便会筹办婚礼。”
我心尖忽然颤了颤,果真,江小姐要回国了,他们要结婚了。我感觉自己脚下一软,幸亏陈深立即扶了我一把,我紧咬着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
“那周小姐和您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陆岩嘴角噙着一抹笑,忽然转过脸看着秦海洋,而秦海洋扬着眉毛和陆岩对视,仿佛是在较量一般,陆岩轻笑了下,“没错,周小姐是我的——”
“我只是陆总的秘书!”就在陆岩要说出来时,我忽然冲上前,抓着一个记者手里的话筒,颤颤巍巍地站在风口,紧紧拽着话筒像是拽着什么一样,我强行把泪水憋回去,可怎么都止不住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我抖着双唇说,“我只是陆总的秘书。”
无数双眼睛都聚焦在我脸上,等着我解释,等着我坦诚,等着我扒光自己。
我指着身后的大屏幕,此时屏幕上已经没了我那些不堪入眼的照片,换上了开发区的主题字样,我哆嗦着双唇说,“没错,正如大家看到的,我曾经是北城最有名的夜总会里的红牌坐台小姐,就是照片中那个在不同男人怀疑卖笑陪酒的坐台小姐,更是各位不耻和唾弃的女人。在各位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庇护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时,我为了供弟弟读书十五岁就来北城打工,给人做保姆,在餐厅洗盘子,在大排档卖夜烧烤,在老街摆地摊,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着努力在这座冰冷残酷毫无人情味的城市生活下来。”
“十八岁那年我逼不得已堕入风尘,在夜总会坐台挣钱给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