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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第17部分

小说: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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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是被迷住了一般,呆呆地抬头迎上他清浅的眼光,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扯动,冰凉的手指已经攀上我红肿的脸蛋,从他唇齿见跳出来的字句带着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说,“别闹,让我看看你的伤,疼吗?”

    那一瞬间我几乎热内盈眶,如此温柔的陆岩我从未见过,一呼一吸间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他的气息,我几乎快沉沦了。忽然鼻尖一阵酸涩,眼泪花不由自主地翻滚上来,他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缓缓划过的痕迹,留下一阵别样的触感。

    在风月场卖笑讨生活这么久,被人扇耳光的次数有多少我都快忘了,在别人面前我通常都是一笑置之,甚至莎莎扇我我能扇回去,可唯独在这一次,在陆岩面前,我觉得委屈,好像曾经埋藏在心里的所有的委屈和耻辱都不约而同地冲破我亲自上好的枷锁齐齐涌出来,泛滥成灾。

    然后我流泪了。

    陆岩轻轻拂去我脸上的眼泪,打趣地说,“这一刻的你才是真的你吗?温顺听话。”

    我有些恍惚,泪眼朦胧地看着陆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和我所认识的狂躁变态的陆岩,判若两人。

    他扯了两张纸巾塞到我手里,嫌弃地说了句,“擦擦鼻涕,脏死了。”

    哦,他有洁癖。

    我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鼻子一抽一抽地问他,“莎莎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坐回椅子上,端起半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扔下,然后叫外面的人吧莎莎带过来,又叫阿姨煮白水鸡蛋一会儿给我敷面。

    那一小段时间我跟陆岩单独相处,阑干外天空一边碧蓝,干干净净。我低头看着他放在扶手上的修长干净的手指,脸不禁燥热起来。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有点犹豫,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就怂了,等我反应过来时屁股已经在椅子上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保镖架着莎莎到露台上,像扔一只死鸡一样直接丢到地上,然后陆岩抬了抬手,他们便出去了,守在门口。

    莎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赤着脚,整张脸都被扇烂了一般触目惊心,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了,黏在皮肤上黑乎乎的,特别凄惨。裸露的手臂上一条条鲜红的伤痕,看起来就像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外公拿细藤条抽在身上留下的伤一样,但我外公只是装样子吓唬我,条子抽上去只有一点点红,但莎莎手臂上却有皮开肉绽的意思。

    她被扔在地上后一直在发抖,匍匐着爬到陆岩脚下,已经恐惧得说不出话来一般,颤抖着手想去抱陆岩的大腿,在他碰上之前,陆岩冷冽地笑了笑,“别碰我,脏。”

    莎莎哇啦哇啦地哭,断断续续的,到后面是一种想哭哭不出来的状态,我看了特别揪心,刚要说话却被陆岩扫了一眼,他眼神清寒凌厉,我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总,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莎莎像傻了一样,恐惧地看着陆岩,不停地摆手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话别对我说,对她说。”陆岩云淡风轻地指着我。

    莎莎立即爬到我这边来,跪在我脚下求饶磕头,“若棠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该打你,不该跟你抢台,不该联合成哥收拾你,还叫他强奸你,若棠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懵地看着陆岩,他轻哼了一声,又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淡淡说,“要原谅吗?看你心情。”

    一开始我对莎莎还有点怜悯,好歹她跟过陆岩,到头来被陆岩打成狗不如,到底还是可怜。然而我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竟然是她唆使成哥强奸我,我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凉,对她仅存的那点怜悯也消费光了。

    但她已经被陆岩收拾的服服帖帖,量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在会所也呆不下去了。我也没必要对她痛下狠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曾经也做过姐妹。

    “让她走吧。我不想再看见她。”

    陆岩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就依你吧。”旋即,他转向莎莎,“以后要学着聪明点,别再自讨苦吃。”

    门口的保镖闻言,进来架着她又出去了。陆岩拉着我站在露台上看楼下,莎莎被保镖塞进黑色的轿车里送走了。

    “你真狠。”我说。

    “问我警告过她别碰我的女人,她不听。给点教训长长记性。”

    此刻我的心情非常尴尬,复杂,方才对我那么温柔的男人对一个曾经陪伴过自己的女人下狠手,哪怕他是为了我,我也不由地觉得寒颤。我紧紧抓着栏杆,怅然地望着黑色轿车驶去的方向,内心一片迷茫。

    若今天换做我是莎莎呢?

    陆岩那双深邃的眼睛好似有穿透力,看穿了我心底的呼吁,他看着天空,语气淡淡的,“我不会对你这样。”

    “有什么区别吗?陆总,我跟莎莎是一种女人。”

    “不,你跟她不一样。”陆岩微笑地看着我,“若棠,你聪明,不争,还有点倔强。”

    我冷笑,“可我不干净,陆总,我是个夜总会小姐,我不干净,您是上流社会的高等人,我是个下贱不堪的小姐,您不该跟我这种人有什么沾染,以免脏了您的身子。”

    陆岩凝视我,扬着嘴角笑了笑,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好似在嘲笑我自我贬低,“你没说真话。”

026:你不识好歹() 
我心头有点慌张,努力克制着,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抓紧了衣裳的下摆,昂首地说,“没错,我是有点喜欢您,可我有自知之明我高攀不起您。我不蠢,自然也看得出来您喜欢我,换做其他小姐,可能忙不迭的就贴上去了,您帅气又多金,您知道吗?小姐们私下都说陪你睡一晚不收钱都可以。可我就是不愿意,为什么呢?这话我说第三次了,您给不了我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一辈子见不得光,外表光鲜亮丽生活纸醉金迷那又怎样?还不如我现在活得自在,至少上街我能昂首挺胸,可跟你了你,我走在街上都怕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子。”

    “您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是小姐,我寡廉鲜耻,可我还有自尊。如果陆总您真的喜欢我,那请不要把我这点儿仅剩的自尊都剥夺了好吗?算我求您了。”

    陆岩沉默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半晌,他笑了笑,转过身去看着寥廓的视线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来盯着我,说了句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若棠,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忍不住想走到我身边来,所以一直努力的推开我。”他耸了耸眉毛,微微舔了一下嘴唇,那动作真是性感得要命。

    清风徐来,吹着我散开的发丝轻舞飞扬,我迎上陆岩的视线,可刚碰上他眼底的光芒,我又心虚地挪开了,陆岩冷冽地笑了笑,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怀里,翻身一转,把我贴在了墙壁上,一手抬起我的下颌逼我直视他。

    “我告诉过你,我耐心不够。你记清楚了,你手里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陆岩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至于为她低声下气。我能做到保护你,也能毁了你。两者不过一念之间,若棠,你自己考虑。”

    他的声音和他指尖一样冰凉冰凉的,分明是夏末啊,却像冷风拂过一般。呵,他威胁我。

    他使劲儿拧着我下巴,骨节硌得我生疼,一只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着,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轻抚着我的唇,眼睛里再察觉不到一丝温柔,反倒是说不尽的凌厉和冷漠。

    “哼,陆总,您今天总算是说了句实话了。我一个风尘女子,您动动小手指就能把我整死,我当然相信。”我用力掰开陆岩的手,平淡地望着他,这个时候不管我心里多忐忑多害怕我都必须强装镇定,我忽然想起小寒说的话,无论我们心底多么懦弱在人前都要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样子来。

    “陆总您还记得林老板吗?昨天晚上我本以为是林老板来找我麻烦,我在包里藏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当时我心想要是他一定要逼我跟他出台甚至强奸我,那我就一刀捅在自己身上,他碰我一下,我就捅自己一刀,直到他不敢动我为止。也许我改变不了别人,但我能决定我自己的命运,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让他得逞。谁都别想碰我的底线,我会跟他拼命的。”

    陆岩沉着脸,双眸中闪着一把火光,他拧着眉毛,双唇紧抿,又一副看不透的冰块脸,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生气了。

    果真,下一秒他的大手便掐在我脖子上,把我抵在墙上,结实的身子将我压得严严实实,“你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你为什么要去计较那些虚无的名分?又或者说,你索性跟那些贪慕虚荣卖笑卖身的女人一样下贱多好,我就不会看上你,就不会对你念念不忘。你现在成功勾引了我却将我拒之门外,我会善罢甘休吗?”

    你瞧,真是个变态。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离开陆岩家的,那天天气太奇怪,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就彤云密布哗啦哗啦下起大雨。我记得我站在露台上,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裳,主动去吻他,他木头人一样站在我跟前,问我想干嘛。

    “免费给您睡一次,一笔勾销,以后不要再找我。”

    陆岩端起茶几上凉透了的咖啡泼在我脸上,气急地丢给我一句话,“你以为我单纯想睡你?你他妈当自己天仙呢!”

    白瓷杯子在脚下绽放成碎片,就想陆岩气呼呼离开的背影让人心疼。

    对,我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么优秀的男人说想要我,我却无情地推开了。我真是作得要命。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雨里,大雨从头淋到脚,暴雨如注,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我,但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就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他,告诉他说,要不我们就奋不顾身一次,就一次。

    可我没有。

    我挪着灌了铅一般的脚步在暴雨中艰难地走着。我想起我五岁那年,我爸在外面的情妇挺着肚子登门闹事,大肚子女人一把将医院化验单扔在我妈脸上,我给你时间的,可你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你生不出儿子就换我来生,带着你的赔钱货赶紧滚吧。

    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女人当时狰狞得意的表情,以及我妈冲进厨房拿出菜刀来挥刀砍人时脸上的绝望和悲戚,也望不到那天下很大很大的暴雨,我躲在角落里和我的小猫一起瑟瑟发抖。

    后来我妈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后妈不待见我,经常对我拳脚相加,然后我一个人跑回了外公家,从此跟他们一起生活。

    我经常问我外公,妈妈还会回来吗?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爸爸就不爱我。

    外公说,若棠是好孩子,妈妈爱你,但是妈妈出去工作了,等过年就回来了。

    然后我就一年盼着一年,我妈一直没回来过,也不曾家人联系,是死是活,无人知晓。到后来,我快忘记她的相貌。

    那天过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肺炎在医院挂了半个月的水,整整瘦了一圈。小寒伤势好了过后,乔江林给她买了一间公寓作为24岁生日礼物,一切都打点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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