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九月花满庭 >

第16部分

九月花满庭-第16部分

小说: 九月花满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满上前扶着宁韬,关忧道,“没事吧?”却发现宁韬的手分外凉,应该是受惊了。“三哥……”

    宁韬甩开沈满的手,注视着塌陷良久,然后道,“白衣姑娘,你能否跟我和沈满一同回都城向祖父说明情况?二哥死在这陈州城,我需要一个见证者。”

    沈满一愣,见证者?

    唐玖月淡然道,“那是你的事。”言下之意是不会跟宁韬回去了。秀目一瞥,对着沈满道,“你跟不跟我走?”

    这是唐玖月第二次问沈满,第一次的时候,沈满以为她就是想要顺路带走自己,以报救命之恩。唐玖月其实是个小心眼之人,她看似对沈满漠不关心,但其实也是在乎她的,至少有恩必报。

    宁旭死了,身为相府公子的宁韬如此害怕回去,定然是因为他知道宁相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即使是贵为宁府公子的宁韬也如此惧怕,可想而知如果沈满也回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唐玖月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带沈满走,或许能够助她度过一劫,但是——

    只怕沈满不会答应。

    “唐姑娘不好意思,”沈满笑了笑,道,“我不能和你一起走,我要回大都城,向外祖父禀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果然——

    唐玖月稍稍无奈,但也不挽留。背过身,一个人潇洒地离开了。

    沈满目送她消失在天际的那头,然后跟着宁韬缓步往城外走去。

    陈州城古朴的城墙之上,倩生生地现了一高一低两个人影。

    “唐玖月,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红衣女子在问身边的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便是唐玖月了。

    唐玖月淡定道,“我们日后还会相见。”

    “哼,”红衣女子望着远处马车,“只怕再见的时候,她会变成一颗祸星。”

    “若是天命,你我不可执意违之。”唐玖月低头看着红衣女子道,“连依,你应该深知这个道理。我留你一命,是因为你良知尚存,你若肯真心听命于我,过往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连依冷笑道,“你留我,是因为你想知道五行门的秘密。”

    “嗯,”唐玖月直接承认,“在你和盘托出之前,我会留着你的性命。”

第019章() 
沈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柴房。浑身伤口火辣辣地疼,鞭打之后,衣衫也破损不堪。

    门外似乎有虫鸣和鸟叫,也不知道天是白是黑。

    这里暗无天日,是个相府最低贱的下人也不会来的地方。但宁相爷,她的外祖父却将她鞭打之后关在了这里。这还是宁韬等人下跪求来的结果。

    沈满下肋尤其疼痛,她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虽然知道如何接骨,但眼下连手也抬不起来。没人给她送饭,她已然饿了一日一夜。

    柴房里面废弃的米缸里面似乎还有些水,是长年积的雨水。虽然发臭,但总比滴水不进干枯而死好。沈满沾了沾缸边缘上的水渍,总算解了一点渴。

    回想起一日前自己和宁韬回到相府的时候,跪在大堂前,当着许许多多的人的面,这中间有很多人沈满根本不认识,但是言语分外刻薄。

    他们都将罪责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俨然都在为宁韬开脱。如今宁家的第三辈男孙唯有宁韬,他们势必要保住他,但宁旭之死必须有个人负责,故而将所有的怒气都往沈满身上发泄。

    可怜沈满孤身一人,虽然在这里能够掌握大权的是自己的亲外祖父,但是,那个威严的老人眼睁睁看着沈满被鞭打,晕厥,最后甚至下令将她关在柴房,不许探望。

    宁韬跪下来给沈满求情,他的母亲赵夫人吓得魂不守舍。沈满听见了赵夫人斥责自己的声音,替宁韬告饶的声音,还有小声让宁韬赔罪与自己脱离关系的叮嘱,但是宁韬却坚持为自己说话,甚至还被宁相用杯子砸了额头,还是跪着不肯起来。

    令沈满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和自己不对头的宁纯也加入了为自己求情的队伍中,她和宁韬两兄妹彼此都意外彼此的立场,但终于是做成了一件好事,成功且暂时地留下了沈满的性命。

    虽然沈满此刻在柴房里还是奄奄一息。

    沈满靠在满是蜘蛛网的柴火堆上,这里废弃已久,相府如今用的都是上好的木炭,若是无事,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木门上加了道锈迹斑斑的锁,相府的人甚至连好锁都不肯为她用上,看样子是任由沈满生死了。

    有蚂蚁嗅着沈满身上的血腥爬了上来,沈满只觉得伤口处痒痒得,额头也热热地,脑袋似乎昏沉了。逐渐出现了某种幻觉,幻觉中,有她的慈爱的父母,有她从前养的一只大黄狗,还有偶尔飞入屋檐的小雀。

    那时候的一切是多么幸福、祥和。

    若是父母没有离开,若是父母没有猝死……

    自己或许能够和他们平安快乐的一直一直生活下去。

    还有唐玖月,如果自己死了,她会不会嘲笑当初自己不和她走?会不会在很久以后还记得有自己这么个人曾经出现过?她那么厉害,到底是什么身份,何方人士?

    沈满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遗憾,还不想死。

    “咚咚——”柴房的纸窗上有个人影,头上钗着朱钗,是个女子。

    唐玖月?!

    沈满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幻像,下意识以为那是唐玖月。

    “死了没?”外面的女子道,她的侧影映在纸窗上,漂亮的影子,轻盈可爱的腔调,“没死的话给你东西吃。”

    说着就有一双玉手,推开窗扇将一盘东西送了进来,但找不到可放置的东西,便焦急道,“沈满你快来拿啊,不拿我可就走了不管你了。”她像是怕被人发现。

    沈满揉了揉眼,强撑着过去,靠着墙接了那个盘子,“谢谢。”

    那人哼了一声,听着脚步像是已经走远了。

    沈满不知道那是谁,但一定不会是唐玖月。唐玖月除了第一次来得狼狈外,其它时间都是“生人勿进”、“唯我独尊”的状态。依照她的性子,如果要给自己送东西,只怕是会大摇大摆地将“满汉全席”都打包来,一样一样往自己嘴里塞。

    送来的东西虽然简单,甚至已经凉了,但好歹挽救了沈满一命。沈满吃了食物,脑袋稍稍清醒一点。她虽然知道自己回来必然会受到责难,但没想到外祖父竟然会狠心如此,甚至想要了她的性命。

    踹在自己心口的那一脚,沈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虽然力道比不上鞭痛,但却直接粉碎了沈满留在心底的一点骨肉亲情。

    “你这个祸胎,老夫真后悔当初留你在府中,甚至还让你陪着旭儿去陈州!天文门的人还说你能为旭儿解围替他挡劫,依老夫看,你就是给旭儿带来灾难的元凶!,老夫不但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天文门和那个不知所云的大门监!

    ”

    当朝相爷宁相不顾威严,力所能及地用最刻薄的语句谩骂沈满。最后甚至踹了沈满一脚,见她翻到在地,还不放过她。沈满躺在地上,以为自己会被宁相的那双鹿皮靴子踩烂,却没想到一个人挡在了自己跟前,他牢牢地抱住了宁相抬起来的腿,以往嬉皮笑脸的脸此刻分外严肃恳切。

    “祖父,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饶了她吧!”宁韬眼眶已经红了,“她已经无父无母,她也在尽力救二哥,甚至快要丢了性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难道您真的要她为二哥死了才甘心吗?”

    宁相暴怒的眼里掠过一点异色,收回脚甩了袖子,冷声道,“她是个弱女子,那你呢,你为何不保全旭儿,你甚至连他的尸首都没有带回!”

    “是孙儿无能。”宁韬跪在地上,垂首。

    “相爷!”宁韬的母亲赵氏也跪在了地上,求情道,“看在韬儿幼年丧父,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饶了韬儿这次吧!”

    宁相身子微微一动,沉默了良久,道,“将沈满关入柴房,其余人,都不要再扰我。”

    宁韬丧父,宁相丧子,这是宁相心中的一个痛。况且,宁韬的姐姐宁缕还是当今圣上盛宠着的贵妃,宁相是不会拿宁韬如何的。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于是便再也没有人说话。沈满最后是被两个粗使婆子带下去的,期间,她昏迷了好几次。

    只觉得在那个大厅里,有两道不同其他人的目光探向自己,一个隐隐担忧,一个晦涩不明。

    “沈满,这次我们运送寿礼回去,我定然会向祖父替你邀功。”宁旭当初的话语还在耳边,但人却在这两三天内没了,甚至连尸首都无法找到。

    他此刻深埋地下,会不会觉得孤单、冰冷?

    沈满昏昏沉沉睡了。

    “听说今日在朝堂上,相爷狠狠参了大门监一本,说大门监‘学艺不精,妖言惑众,蛊惑君心,朝野不容’。”

    沈满听见有人交谈,悠悠转醒了。

    外面的人继续道,“看来相爷这次真的发了很大的火,连大门监都敢弹劾。”

    “谁叫大门监看走了眼呢?相爷当初是听了大门监的话才让沈满和二公子一起上路,想让沈满替他挡灾的,却没想到沈满非但没有挡住灾劫,反而拖累了二公子,导致二公子命丧他乡。”

    “你听说了没,这个沈满啊原来是个‘祸胎’,是孤星煞命。大门监隐瞒了这个事情,却被咱们府中的阴阳门师傅洪道一给看出来啦!”

    “洪师傅之前远游,现在才回来,否则也不会让二公子出这等大事。”

    “说起来真是可惜……二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沈满这倒霉鬼给克了……”

    “哎,相爷怎么还留着她……”

    “咱们也走远一点,洒扫好了这里,赶紧离开。沈满这么衰,若是祸及了我们就不好了。”

    “是啊,咱们快些走。”

    沈满听到门外这两个丫头交谈,内心愈发苦涩不已。

    她早知道自己倒霉,却没想到自己是个“祸胎”,克父母,克兄弟姐妹,克朋友亲眷。总之接近她的人,无一有好下场。

    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死了才好。

    身上宁旭赠送的玉佩已经被拿走,连唐玖月给自己的“凤麟珏”也被搜刮了,那粗使的婆子识得宁府玉佩,会将它还回去。但是“凤麟珏”只怕会被当成破铜烂铁,随便处理了。

    沈满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原本以为可以自由,可以出去学医,但此刻连性命都保不住,这种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握的心情,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漂泊不定。

    这是沈满头一次觉得,唯有权势才能保全性命。

    又过了一日,在同一时间,又有人送来了一餐饭。只是沈满没有看见那人,直觉告诉她应该是第一天送饭的那个女子。

    有谁能够在这相府里冒着相爷的震怒给自己送饭?

    沈满暂时想不出这么个人选。

    宁相似乎将沈满给忘了,沈满先是听说宁相忙着宁旭的葬礼,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苍老了许多。那期间,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

    后来,沈满又听说,皇帝斥责了大门监,罚了大门监的俸禄,算是给宁相和宁贵妃一个交代。

    近来,宁相府里似乎有什么喜事将要发生,屋外那两个丫头的语气欢快了许多。沈满思来想去,盯着地面上自己刻下的记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