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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师道艰难gl-第43部分

小说: 师道艰难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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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不晓得皇上是如此夸赞我的。

    当年入宫前,我年少气盛,写了几篇文章,朝中因父亲而捧我的多,便有了薄弱名声。而我后来再看,那些词句多少欠了些火候。

    明子染礼貌地附和了一声,他的功课有其他学士教,只是偶尔会过来旁听,然后给皇妹皇弟带些小礼物。我听闻他于骑射上天赋很高,皇上就派给他苍平驻军督军的职位,意在锻炼他,亦算是给孔家吃了颗定心丸,补偿他们逝去的两个女儿。

    明彰帝十分专情,同皇后伉俪情深,后宫妃子极少。

    十二郡族中,而今还存在的,我风家早早退步,不送任何秀女进宫,避讳以往“后族”之名;治夏熊族向来自治,瞧不上明家这新上位的平民;而环岁范族和廪余新政家不对付,在新政惠专宠的时候,自然不会送女儿进宫受苦;只剩同廪余新政家一样,在明彰帝起义之初就支持他的孔家,连续出了两个后妃,分别就是明子染和明束素的生母。

    只可惜,这两位妃子一前一后相继离世,明束素更是几经波折才受了宠。

    而今剩下明子染和明束素互相扶持。

    “皇上谬赞了。子元勤学好问,学士们对你极为看好,日后必有大出息。”

    我笑着回他,心却无端端地凉了几分。

    明子元也能看得出我待明束素不同,我这个先生,当真是失败极了。

    家中派来接我的马车,同当年送我来的是同一辆,耀的我眼睛生疼。

    我年少时颇爱出游,哪家的宴会,不管做东的是男是女,都不避讳,领着一帮子太学生便去凑热闹。祖母宠我,父亲亦赞成我多与人交游,便命人专给我备了辆马车。车身是鲜艳无比的金色,风铃挂在四角,连拉车的都挑的是浑身无一丝杂色的纯种白马。

    我犹记得第一次以金车去接赵儿时,她也被晃着了,拿帕子遮住了眼睛,随即笑得像初开的梨花一般,嗔我是半点儿大族风范也没有,十足孔雀一只。

    我极委屈,便气赵儿说将来她出嫁,新郎官恐怕连孔雀的一根羽毛也没有。

    我同父亲说,觉得这车太过招摇,父亲却全然不理,只一笑。

    “见此车之态,可窥其性。”

    而后来,因在送别宴上一瞥,赵儿顺顺当当地嫁给了熊家长子。送嫁的花车惹得苍平上空飞来无数蝴蝶,轰动了整城的人,着实要比我的金车气派。

    我也记得,赵儿那时候的笑,已经满是喜气得意,而不像楚楚可人的梨花了。

    只是赵儿送我的手帕,我始终没有丢。

    起先是舍不得,后来则是因为我有了自己的私心。

    那私心写来写去,不过是一场桃花劫。

    一路平顺,街边喧嚷皆不入耳,只风铃声叮当叮当。

    在宫中的三年除了应对明束素外,都太过清闲,直养得我懒了不少。

    回了家,我同祖母和父亲请过安,便去自己的院落安歇。

    昏昏沉沉地一觉睡下,醒来已是隔天。

    望着窗外的景色,我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已经回家了。

    难不成还会有人站在门口,唤我一声先生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

    父亲果然在书房等我。

    他已过花甲,依旧身形颀长,鹰目锐利,袍子上的山水绣得生动,是他十几年前就穿着的旧衣。

    “你选明束素?”

    我刚坐稳椅子,被这一句惊得险些摔在地上。

    父亲的目光扫过我,做了确认,不由得叹了口气。

    “问这个作甚?我们家不是不玩后族那一套了么?”

    连明子冉这样的女婿都随我拒绝了。

    我也学着父亲叹了口气。

    他在我面前总是更直接更真实,同他“风老狐狸”的外号十分不相称。

    不过,“风老狐狸”这词也就新政和一个人碎碎念着,仿佛被我父亲坑了多次,恨不得每天每日对着画像骂上两句。

    明明他才是七老八十还不断娶年轻女子入门的人,孙子比儿子小,也是太过精神。新政越每每向我抱怨,不知多恼人。

    “你若是认同为父的决定,在各大族中独善其身,为何又偏偏认定了明束素?”

    父亲瞪了我一眼,我打小怕他,又被他说中心思,此时不由得一个激灵,坐得挺直,收了懒洋洋的体态。

    “她不是良选。明束素没有任何根基,孔家多半站在明子染身后,其他大族更不用说。况且她自小多病,而今也不见多健硕,也令人头疼。最麻烦的是,她定然会向你寻求庇护,风家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选明子冉,风家就能独善其身了?”

    我嘀咕一声,继而脖子一梗。

    “若说不被算计,选明子染最好,有妻有女,身后站着孔家,刚愎自用,便是我送上风家给他,他也会傻得推掉。”

    “如此感情用事,枉你还是个金羽!”

    父亲语气不善,拍掉我冲着糕点伸出的手,眼里却忍不住带着一丝笑。

    “宫内没有好吃的点心么?”

    有是有,但尝过明束素做的点心后,宫内所有的糕点我都不敢吃了。

    我抿了抿唇,心情欠佳。

    “罢了。你还小,日子还长。”

    父亲终究绷不住脸,他太久没见到我了,一双大掌放在我肩上,温热不已。

    “若你选好了人,我们也该开始准备了。身体如何了?旁人见过你真容没有?”

    “没有。身子也极好。指不定我实际是个白羽,百毒不侵。”

    我难得说了句俏皮话,一笔带过。

    父亲却嗤笑一声,冲我眯着眼,又是生气了的样子,十足怪老头儿模样。

    “金羽几百年才出一个,和那种十几年一出的白羽比,你要气活老祖宗们么?”

    那“十几年一出的白羽”是你亲姐姐好不好?

    我喝了口茶,又向梅花糕伸手。

    “窥见气运,容颜不老,比书里编的还悬乎。”

    沁香的梅花糕,软糯香甜,我被拽回了正常味觉,语气也放肆了两分,直想把这些年从宫里得来的玉件儿都一股脑儿地赏给厨子。

    天晓得为什么新政家的人对玉如此偏执,送礼也从不换一样新的。除了明彰明束素送的东西外,我的玉簪攒到了数十只,玉枕五六只,玉镯玉耳环更是不消说。

    以后,说不准我可以开家玉器行呢。

    “你这几年,可曾添上一丝皱纹?”

    父亲斜眼看我,却是满满的自傲语气,唇角上扬。

    “别忘了,下一个金羽出现前,风家立足的根本就在你身上。”

    我被这个老头子逗乐了,一本正经地道:

    “只可惜,要成为真正的金羽,先得经过三十五岁时的蜕变,非生即死。而本来应该守卫在旁的,‘十几年一出的白羽’,已经被父亲大人气走了。”

    没有了白羽的守护,能不能蜕变完成还是未知数。

    后半句父亲自然是知道的,而我只需提到“白羽”就足够了。

    “我哪里气得动她,打小不愿顶着家里的名声,到处云游玩乐,一年也不回次家。作为天赋异禀的白羽,在医术上只是随意学学,花了十几年才有了名声。之后她呢,却又迷上了修炼毒术,不远千里跑到环岁去,又是抢亲,又是送礼,招惹人家范族的掌上明珠。结果,人家范家小姐被她缠烦了,给她机会,约定和她比试三场,输了的死,她就傻眼了,耍赖皮拖着不比,丢尽了家里的脸,最后干脆住在环岁的山谷里不回来了。”

    父亲谈论起大姑姑来,总是抱怨的语气,而且一说便停不下来。

    我一面听着,一面继续吃糕点,喝茶水,时不时地点着头。

    大姑姑真名唤作风望,听祖母说,自小优秀,事事胜过父亲一节,而且她还特别喜欢同父亲“玩乐”,以说哭他为最终目标。

    怪不得父亲的怨气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散。

第52章 翠鸟() 
月光洒遍林梢叶角,寂静的夜空上没有星星,不算晦暗也不够明朗,像极了她与尔玛小公主博弈的结果。

    微凉的空气卷进明束素的衣袍里,有些冷。

    将那竹片送予尔玛不是没有风险,明束素深知这一点。

    和剜族的人做交易,就如把千钧重物系于一发丝间,危险至极。

    这本该由大将军楚羽做,更稳妥,也更名正言顺。明束素不过是个没经验的皇女,稍有不慎,她赔上的不止是军队,更多的是名誉,被扣上卖国通敌的罪名。而且,只要有一丝消息走漏被有心人听去,明子染和她的交易便瞬间结束。

    但明束素不是退缩稳健的性子。

    她也分明知道楚羽有多少顾虑和小心思,明子染也不会给她多少时间。

    明束素骑着马思索着下一步的策略。

    行到半道,空中忽而地窜出一只翠色雀鸟。它扑棱棱地打着翅膀,从她的身边刻意慢速飞过,一瞥之间,明束素瞧见,那红喙比她衣袍还要鲜亮。

    鸟雀哪有如此不怕人的?

    只怕是有人特意在同她打招呼呢。

    青彦没有跳出,此时不知生死,而她若是不接不应,反倒落了下风。

    思罢,明束素立即止住马,收起伏低前行之态,挺直了脊背。朱红鹤袍遮住她的大半张脸,轮廓被月色映照得虚幻不真实,隐隐有些肃穆,腰间小刀已悄然握在手中。

    却又听得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反正不是藏在树丛里自找苦吃的楚羽就行。

    她这会儿可没办法解释为何擅离军营。

    翠鸟果然认人一般飞了过来。

    这次它微扇翅膀,停在了明束素正前的空中,让她看了个仔细真切。

    原是一只精巧至极的机关鸟。

    机关术的大家不多,能做到如此的更是罕有。明束素思索了一圈,想不出人选,若是她的皎儿在的话,就能知道了。

    明束素叹了口气,将它抓在掌中,翠鸟歪了一下头,并不抵抗,它的双目由翡翠石镶成,月华下璀璨生辉,十分讨人欢喜,木块连接的身体摇动时,连轻微的响动声也听闻不着,仿若真物。

    “谁派你来的,小可爱?”

    明束素戳了下翠鸟的喙,那碧绿眼睛闪过一道微光,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鸟口张开,吐出卷好的纸条,随即又扑棱棱地飞走了。

    光影浮尘中,明束素隐约看见一道细细的红色牵引着它。

    有趣。

    若有机会,给先生送一只玩。

    明束素勾起笑来。

    林中传来奔跑和打斗声,甚是激烈。

    明束素知道那是青彦和鸟主人,于是松了缰绳,让马自然地继续前行,手中的纸条一瞥之后,便被她握得死紧。内容是空白的,但那纸条背后却印了一个大大的“明”字。

    那分明是她父皇才拥有的印章所记。

    在他和太子冉接连暴毙之后,便不知所踪,印章在何处,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新政惠以为是明子染夺了去,明子染认为是新政惠私藏了,或是被明子元偷出了苍平。

    明束素知道并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她最后一次见它是在鹿阁,明子冉暴毙之所。明子染心中有愧,从不敢踏入那儿,新政惠不像是收藏的模样,而明子元,当初偷跑出苍平的行李都是明束素收拾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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