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9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店里没什么客人,其他厨师也逐渐下班,
“您的声音很动听,说得很好。”诺亚闻言手一抖,在牛扒上喷出个焦黑的花纹,擦了把汗,准备拿去扔掉重做,“抱歉。”
“不用麻烦了,诺亚。”姜云朗伸手越过吧台,轻轻点在厨师的手背上,阻止他的动作,“带回去给我弟弟吃,他吃不出来的。”
诺亚点点头,解开口罩,把牛排打包装好,还在盒子上用宽丝带系了个兔子耳朵。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把盒子推给姜云朗,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云朗歪歪脑袋,跟平常的阳光大男孩没什么两样。
他忽然把双手撑在吧台上,脑袋凑到诺亚身前,认真地看着他,声音低沉,问:“其实你……”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对视,好像整个餐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
诺亚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颤抖着倒在地上。
姜云朗一脚跨过吧台,将诺亚从地上抱起来,觉得他的肩胛骨长得真薄,皮肤白到透明,不敢太用力碰他:“你怎么了?”
诺亚额头冒汗,脸颊泛红,呼吸十分困难:“我……过敏,吃药就好,我得回去休息了。”
姜云朗把诺亚扶起来,看他吃药,换衣服,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把黑色的兜帽罩在头上,朝自己摇摇手就走了。
回家路上,姜云朗总觉得十分奇怪,他看见药片上几个小小的阴刻字符,明明写着“vita”。
陈铬吧唧吧唧吃着牛排,姜云朗背脊直挺挺坐在书桌前,面容严肃地上网查询“维生素c过敏”,翻了好几页也没找到明确的症状。
他有些想不明白,以至于陈铬哆着手指,把脑袋探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屏幕上一个巨大的拇指医生问答“为什么爱人过敏药吃维生素c。”
而后目光诡异地望了大哥一眼,问:“我要有嫂子了吗?”
姜云朗尴尬地咳了两下,讶异:“两块牛排你都吃完了?”
陈铬哆手指,还在紧追不放,问:“我嫂子是个厨子吗?”
第二天,姜云朗准备出门买菜,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反身回来,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陈铬瘫倒在沙发上,抱着暖炉玩电视游戏,摘下vr眼镜问他:“你要去约会吗?”
姜云朗脑袋撞到衣柜上,发出“梆”的一声响,大声回答:“变天了,外面很冷,你想大哥被冻成个雪人。”
陈铬耸耸肩,见姜云朗拿着一条蓝色的厚毛衣,还有一条黑色的皮衣,随口说:“你穿蓝色的好看,不那么像个当兵的,这年头女生都不喜欢当兵的了。”
姜云朗闻言,套上皮衣,穿上军靴,还戴了个酷酷的贝雷帽。
竟然没有上当!
大哥简直帅得让陈铬移不开眼,他不知为什么有些不满,嘟哝着:“你就是去谈恋爱的,你不要我了。”
姜云朗身上带着寒气,不敢碰小弟,只在经过他面前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大哥去哪儿都会把你拴在裤腰带上,真不是谈恋爱,在哪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铬胡乱在大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哼哼两声,睡过去了。姜云朗今天没有念叨陈铬懒骨头,急匆匆背着包就出门了。
前天夜里忽然降温,学校门口的长青植物全都被一层冰晶包裹住,放寒假后大学城里人很少,地面干干净净没有脚印,整个世界一片雪白。
姜云朗走在路上不惧寒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诺亚的脸,他白得有些不正常,但看起来身体很好,仿佛只是得了某种遗传病。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反反复复琢磨着的,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走到西餐厅对面的巷子口,双手插在兜里,望着对面。
从大雪纷飞,等到风停雪止,诺亚终于出现。
他仍旧穿着那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把脸埋在阴影里,高高大大一个男人,却总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好像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先生。”
诺亚见四周无人,一把扯起姜云朗的衣领,将他拖到巷子里,用力摁在墙壁上。这一连串动作做完,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淡蓝色的眼珠在冰天雪地里,像是蒙着一层冰。
姜云朗顺着诺亚的动作,完全没有抵抗,甚至还举起双手配合对方,笑说:“我不是……”
诺亚用膝盖重重在他肚子上顶了一下,压低声音:“你发现了,对吗?谁派你来的,说!”
姜云朗莫名其妙,诺亚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为了别再挨打,他还是假装十分痛苦,回答他:“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快到圣诞节了,我看你好像是信教的。”
诺亚愣住了,像是撞见了什么怪物:“你在说些什么?请我吃饭,我就是做饭的。不,我是说,你别再来找我。”
说罢,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姜云朗一步蹿到诺亚身前,倒退着跟他一起走:“那天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的眼睛,蓝色的,我以为你戴了隐形眼镜。”
诺亚:“莫名其妙,请和我保持距离。”
姜云朗:“抱歉,是我冒犯你了,我带了点东西来给……”
他说着话,伸手往背包里掏东西。
诺亚立马提起警觉,从手腕地下抽出一把廓尔加匕首,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顶在姜云朗的颈动脉处:“听着!如果你不去告密,就这么假装没见过我,我保证不杀你。我已经不干了,你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姜云朗手里的一个白色小瓶子落在地上,发出沙沙声。
诺亚瞟了一眼,原来是一盒维生素c,再望向姜云朗,总觉得很尴尬。收回匕首,收进衣袖,低着头不发一言走了。
后来的一个月,姜云朗都没有再出现在那个西餐厅。
诺亚每天上班,总是下意识望向店门口,或者再远一点,偷偷瞄一眼对面的小巷,除了大雪,什么都没有。每天下班则捂的严严实实,像个过街老鼠般小心翼翼,回到租住的一间地下室。
打开门,阴冷潮湿的空气带着霉味飘来。
他坐在洗手间的地上,把自己新长出来的白头发一根根染黑,而后就是随便吃两口从餐厅拿回来的吐司,喝水,擦匕首。
这样的生活,和他期待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圣诞节当天,西餐厅生意很好。
诺亚一直忙到半夜三点才回家,跟德国同事一起吐槽这种节日也能当成情人节过,上帝见到了一定会钻回母亲肚子里。
同事提前走出门,对他说了一句“愿上帝保佑你。”
然而诺亚什么也没说,只对他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他一个人无牵无挂,关门上锁,最后一个离开。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天都快要亮了。
经过一个月的反复思考,诺亚确定,那个叫姜云朗的中国男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他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跟自己上床。
面对着黑漆漆的楼梯,诺亚一丁点儿也不想走下去,他在心里向上帝祷告:不那么万能的主,如果那个男孩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跟他上床。
想罢,抽了自己一巴掌,手里的钥匙叮铃铃落在地上。
“诺亚!”
一个声音从诺亚背后传来,他回过头,竟然看见跑得满头大汗的姜云朗,他穿得十分古怪——黑色长风衣,里面是蓝色的短袖衬衫和长裤,那种令人一言难尽的海岛风情花衬衫。
诺亚表情被冻住一样:“你别过来!”
姜云朗哈哈大笑,举起双手,原地转了个圈:“节日快乐。”
诺亚的表情裂开,满头黑线:“你……好吧,你过来,跟我进屋。”
姜云朗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根项链,上面吊着一把银色的口琴,还带着自己的体温,一点儿也没有金属的冷气:“抱歉啊,那天我弟弟吵着要去三亚过冬,说再不走他就活不下去了。所以我们立马坐飞机离开,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你告诉我干什么?”
诺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伸出手,莫名其妙地接过口琴,满脑袋的黑线变成问号:“你这么晚跑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个?这个小孩子的玩具送给我,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姜云朗笑着,试探性地接近诺亚,低头凑到他面前,带着一阵人体的暖意,对他说:“礼轻情意重,我只是在飞机上帮我弟弟检查作业,读到一句话,很想告诉你。”
诺亚双眼圆睁,明明很想跑开,却还是抵不住对方身上的暖意,心想,你要是说句“我喜欢你”“我爱你”甚至于“跟我交|配吧”之类的话,那么,事情就这样成了。
谁知道姜云朗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真的背起陈铬的课文:“勿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你很热爱生活,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地过?”
诺亚心如擂鼓,他的秘密绝对已经被姜云朗发现了,但是对方并没有威胁自己,也没有把他揭穿,而是劝他……安慰他?一个怪人。
他回答:“抱歉,我的中文不是很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云朗伸手,见诺亚没有抗拒,便把他的兜帽揭开,像对待小弟一样,在他脑袋上薅了一把。
果然发现,诺亚的发根处长了一层还没来得及染黑的白发,说:“我找人帮你把东西都处理掉了,所有的一切,你明天可以不用再戴兜帽。”
诺亚一对玻璃般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说什么?”
姜云朗放开诺亚:“明天见。”
诺亚不敢置信:“你为什么帮我?”
“我每次见你戴着那个兜帽,”姜云朗一面向后退,一面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思考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觉得你过马路的时候会很危险,兜帽会挡住你的视线。晚安。”
诺亚把口琴扔向姜云朗,被对方反手接住:“我不会吹口琴。”
姜云朗叹气,又走了回来,把它挂在诺亚的脖子上:“我会。”
诺亚回到自己房间里,竟然觉得今天天气变暖了,那股霉味也没那么明显。他脱下衣服,一把扔进垃圾桶里,整个人躺倒在床上。
伸手,轻轻试探着摸了一下那把口琴,它竟然是金属做的!好硬!话说,我是不是有病?
他觉得姜云朗说的话实在太离奇上搜索了一下。简单的骇客技术是杀手的必备素质,除此而外,诺亚还有一双灵巧的手,他苍白的手指飞速打击键盘,爬出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响声。
越看越心惊!
网络世界里没有一点自己的痕迹,甚至没有一点组织的痕迹,他高兴得几乎不能呼吸,学着马景涛的经典姿势,捂住胸口大喊:“我快要不能呼吸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诺亚手里攥着口琴。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一张狭小的行军床上滚来滚去,好似发疯一般:“我有一把口琴!感谢上帝!我有一把口琴!”
他把口琴拿到嘴边,呜呜咽咽吹了一阵,然后又小心翼翼擦拭上面的口水。
脸红心跳,好像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诺亚想着姜云朗,又上网查了查他的资料。
“两百页?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