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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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从外面落锁,“啪啪啪”极有节奏地拍了三下房门,随手从廊下灯柱上提起一盏风灯,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嘱咐:“听见我敲门才能开,陈铬,见到你活着,我终于放心了。”
陈铬在袁加文背上轻轻抚摸了两下,意思是安慰他。
他的夜视能力极强,环顾四周,只见库房里装满晒干的药材。随手薅了把蓬松的干草,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笑说:“坐下等等,我们的运气也太好了。”
“好吗?”袁加文嗅着陈铬那满身血腥味,与他并排坐在干草堆上,扬起一地尘埃,“抱歉,小弟。我……”
陈铬打开双手,猛然仰面躺倒在地,一拐子装在袁加文硬邦邦的胸膛上,差点将他打得当场血溅三尺,哈哈大笑:“你那么多废话呢?我的伤都好了,哪能记得那么多。”
袁加文被他带着,一起躺倒在地上,翘着个二郎腿,将陈铬的小腿勾起,没头没脑地掂着玩儿,说:“我第一次见到李星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跟他是同类,我们都有黑暗的过去,残忍冰冷的内心。但是,我们都向往光明。”
黑暗笼罩,远近各处不断传来侍卫们的脚步声,拍打、敲门声,翻箱倒柜,兵器与薄甲的碰撞声
“冰冷?我不觉得啊。”陈铬习惯了,下意识伸手一把抓在袁加文胯间:然而这一摸却立即感觉到,尺寸似乎不对?
老脸一红,触电般收回手,见袁加文没什么反应,不要脸地补了句:“嫂子,你没李星阑的长。”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袁加文呼吸一滞,不想和他计较,脸色微赧,说:“我们以前巡逻的时候,李星阑总是走黄金海岸那条线,在星海学院附近瞎转悠,这才被我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陈铬:“好玩不过嫂子嘿嘿!不可能啊,我不记得那附近有什么警备,从来没见过你们。”
袁加文:“真的,大热天的,还要陪他一起戴头盔,穿防化服,贼头贼脑躲在礁石后面。踩着金色的夕阳,一路跟在你屁股后头,偷偷送你回家。”
陈铬不敢相信,记忆中,去到德班之后,自己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英文说得也不好,尽管朋友很多,但没几个能真正好好地交流。
学习音乐,成为他最好的排遣方式。
白天,被温柔的音符包裹,下课后,独自沿着海岸慢慢走回家,身旁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天空云霞灿烂。
袁加文:“你刚去德班的那年,很瘦小,目测差不多能到我的腰这么高。头发睡得乱糟糟,成天没精打采,像个刚断奶的小奶狗。”
陈铬气得用手肘拄了他一下:“我那时候才十岁好吗?!”
袁加文乐不可支:“基本上都是看着你的背影,看你一点一点长大。我记得你有一年长蹿得特别快,上午我和帅哥一起跟踪完,下午就跟云朗去逛商店,给你买衣服。你大哥的品味,真的太直男了,有时候我都很可怜你。”
陈铬一想起姜云朗给他买的衣服,简直苦不堪言:“你知道有一件粉色的,正面印了一只很大的杰尼龟。唉!”
袁加文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捂着嘴,说:“对对对,他说那个乌龟特别像你,特别爱哭,还会喷水,每次你一哭,他都觉得家里像是遭了洪灾一样哈哈哈。”
陈铬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你们经常跟着我,那不是看到过……啊啊啊啊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天你不早点告诉我!”
袁加文扯着一侧嘴角坏笑:“看你跟小女朋友们手拉手,勾勾手指头,许诺过要娶作老婆的对象,起码有十个以上。还有小男朋友,那个叫凯特还是凯文的?躲在礁石后面,摁着你亲亲。”
陈铬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当场就要狡辩,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侍卫们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令人十分不安。
袁加文马上提起警觉:“终于来了,起来,随时准备好逃跑。”
第115章 墨者·贰()
两人各自贴在一侧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鳳/凰/ //ia/u///】
带头的侍卫胡乱拍打门扉,一面朝手下吩咐:“仔细搜查,抓活的。”
阮霖洲慢悠悠从屋里走出来,假装睡眼惺忪,见状大惊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诸位大人,究竟发生何事?”
侍卫们也不理他,直接冲进亮着灯房中,仔细搜寻一番,不见人,转头来问:“后宫中混入两名刺客,这地方偏远,可曾发现异常?”
阮霖洲迷迷糊糊,摇头答道:“不曾,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现想起来倒有些像是人行路的声音,却不见有什么人从林中走出,或可过去搜查一番。”
带头的侍卫上下打量阮霖洲,见他衣服绣花枕头的模样,也不放在眼里,准备朝树林里继续搜索。
却见一名侍卫抛来,回报:“未曾发现刺客踪迹,只余一个库房落了锁,有门无窗,不知其中情状。”
带头的侍卫想了想,朝阮霖洲说:“烦请你将库房打开,例行搜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阮霖洲面露难色,半晌不言语。陈铬与袁加文立即将手按在武器上,随时准备与对方来一场遭遇战。
然而,侍卫们刚刚准备破门而入,阮霖洲忽然面色一变,仿佛是鼓起勇气冲上前去。
橘色的火光打在他脸上,阮霖洲下意识伸出双手一挡,贴在带头侍卫耳边,小声道:“大人,库房中的药材珍贵,乃是……乃是,给王太后,调养身体的。”
他说话时,将重音落在“调养身体”四个字上,偷偷望向为首那名侍卫的双眼,眼神中某种不可宣诸于口的秘密呼之欲出。
带头的侍卫愣了片刻,当即读懂阮霖洲话里的意思,迅速做出计较,道:“既已落锁,库房又无窗户,想是刺客也无法进入。多有打扰,走。”
侍卫们省得麻烦,倒是没有异议,听令朝树林中跑去。
阮霖洲长舒一口气,送走众人后便兀自擦着汗回到房中,也不去管那两人,只沉下心来看了一阵木简。
果不其然,片刻后那队人马便已将正片树林掀了个底儿朝天,不见刺客。回程时路过药圃,再次“乒乒乓乓”搜了一圈,与阮霖洲打了个招呼,终于彻底离开。
“阮教授很聪明,他还教过我做小药片。”陈铬简直是个忠实的“阮吹”,等待无聊,两人也不紧张,他便提着袁加文的耳朵,反反复复给他讲阮教授多么多么聪明。
母亲未婚生子,年少家贫,十岁考上大学,十五岁博士毕业。少年天才决定将整个生命贡献给科学研究,二十岁就在g病毒抗体研发上取得重大突破,今年三十五岁……
“小药片?”
袁加文忽然想起什么,却因为陈铬吹起牛来如长河决堤,不得不捂住耳朵无力控诉,道:“他太瘦了!长得像个平胸女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胸肌大,唧唧粗,名字叫姜云朗的那种。”
陈铬白了他一样,大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阮霖洲一张脸上全是汗水,皮肤青白,提着一盏飘飘摇摇的风灯,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侍卫都走了,出来吧,里面闷得很。”
陈铬连连道谢,十分好奇:“赵姬很厉害么?为什么说是给她的药,他们就不敢进来查了。”
袁加文朝阮霖洲点点头,边走边说:“一定是药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阮教授,您为什么会在秦国的宫殿里面,你成为了一名皇家药师?”
阮霖洲锁上大门,将两人带到自己的房里,倒水,取出一些干粮,让他们坐下先吃东西。然后又给他们找了两身侍卫穿的黑衣,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扔到烧水的炉子里焚化。
看着这些东西化为灰烬,这才彻底坐定,开始说话:“前几年,秦王嬴政发现赵姬和嫪毐私通,他不能把母亲怎么样,就暗中给她下了一种抑制……那个的药。侍卫们在宫里待久了,私下都有猜测,要是进了库房发现点什么,隔两天再传出去。”
“那就尴尬了。”陈铬一点也不饿,但心里高兴,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啃着一块风干肉,问:“阮教授你真厉害,穿越到古代,还能混个高级公务员当当,每个月工资高么?”
阮霖洲长得精明,但本人的性格却恰恰相反,略有些nerd气质。
“工资还可以。”他说话前,总是忍不住并着食中二指点在鼻梁上,做出一个向上推眼镜的动作,答:“我的救生舱落在非常西边的一个小镇上,是秦国的边境线。在镇上休养了一阵后,遇到军队进来向百姓求助。
“你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进行过临床实习,成功将他救活了,他们觉得我的医术很神奇,决定把我带在身边。到了秦王宫中,我陆陆续续治好了一批人的病,因此被留下当医生,但中医还是太难了,我一直在学习。”
陈铬点点头,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道:“真了不起,阮教授,你就是未来人类的骄傲。咱们里面唯一能赚钱的,就只有你了。”
袁加文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
他跟阮霖洲并不熟识,似乎也没有进一步交往的意愿,更觉得屋子里昏黄沉闷,被炉火熏得不行,向陈铬说了一声后,便走到门外,斜靠在门框上吹风。
漫天星辰,在黑夜中对着大地眨眼。
房里传来欢声笑语,无论对方的性格如何,陈铬总能将别人逗得哈哈大笑。他和阮霖洲谈了大半个晚上,捡着有趣的地方,给对方介绍了自己穿越后的各种经历。
“所以说,真的是非常无奈。”陈铬说得口干舌燥,咕咚咚灌下一满杯白开水,觉得阮教授烧得凉白开都比别人家的高贵,“大家明明就是一个团队,一起战斗,相互支援,为什么丹朱会突然翻脸?金朝是敌人,他折磨我,我觉得没什么。可丹朱是我的朋友啊。”
火光跳跃,阮霖洲的眼神闪烁不定,墨绿的瞳仁美得惊心动魄。
他犹豫着伸出手掌,摸了摸陈铬的脑袋,安慰他:“我还是觉得,在彻底查明真相前,不应该随意给一个人或者妖定性。谁会忍心伤害你?小二。”
陈铬被他雷了一下,脑袋一抖,不敢表现出来,笑呵呵地点头,问:“对了阮教授,穿越之后,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阮霖洲摇摇头:“一切正常,没什么变化。”
陈铬摸着下巴:“可是我们都有变化的,你好好想想,会不会你跟李星阑一样,可以灵魂出窍?或者跟苏克拉一样,能跳大神?还可能你的智商提高了,但本来就太聪明,所以看不出来。”
阮霖洲哈哈大笑,继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陈铬连忙关切地给他拍着后背顺气,问:“你生病了吗?”
阮霖洲一把推开陈铬,摆摆手,道:“我落地的时候被树枝刺伤了肺部,勉强活下来,落下一点后遗症。没什么大影响,别担心。”
两个人腻腻歪歪好一阵,最后干脆睡到一个床上,学古人抵足而眠,说了一个晚上的白话。
袁加文则半躺在另一张小榻上,紧紧握着匕首,一夜浅眠。
这个夜晚,三个人都没有睡好,陈铬是因为兴奋,阮霖洲是因为陈铬兴奋,而袁加文则是因为对阮霖洲并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