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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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中弄出声响而惊动对方。
再回首时,华崽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根据地图,龙熙蕊发现自己已跟随邓浩然到了本市的烈士陵园。
虽然明知陵园里面埋葬的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的英魂,但月夜之下还是不免给人一种风声鹤唳、毛骨悚然的感觉。
进了烈士陵园的正门,邓浩然进一步放慢了脚步。
龙熙蕊心想与其驻足休息,不如登高远望,于是索性射出腰间的登天索,攀上了身边一棵柏树的树干,又戴上了红外线夜视镜,朝邓浩然身前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人正稳步向烈士的陵墓走去。
根据身高判断,那个人似乎和邓浩然不相上下,龙熙蕊感觉是个男人,再观察其走路的姿势,又有些眼熟,借着红外光仔细一看,却发现了一头披肩的长发——蒲雨!
龙熙蕊差点叫出声来,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蒲雨从路边摘了一束野花,来到一座墓碑前面,躬身放下野花,轻轻地说:“椰子,好久没来看你了,前些天我到你家探望了伯父伯母,他们身体都好,柚子也参加工作了……我今天终于又见到了浩然,他还是老样子,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忙,最近有件连环截肢案缠着他……听说他还是一个人,希望你保佑他早日娶个如意的新娘……”
一阵凉风吹过,刮得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蒲雨猛一转脸,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邓浩然,不觉一愣。
“我有什么资格得到椰子的保佑?”邓浩然说。
蒲雨叹了一口气,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邓浩然摇了摇头,道:“椰子的一生又有几个多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那天被子弹击中的人是我。”蒲雨说,“就算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就算要赎罪,也应该由我一个人来赎罪!”
“可是当天的事,是我默许的。”
“所以你就不惜一切毁掉你自己!毁掉属于你的幸福!毁掉你和我之间的爱情!”蒲雨的声音骤然大起来,回声在林间回荡。
又一阵凉风吹过,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蒲雨闭起了眼睛,说:“浩然,你好残忍,比那颗子弹还残忍!”
第八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残忍?!”邓浩然苦笑一声,叹道:“还有什么比毁掉一个无辜的生命更残忍的呢?”
“其实,归根结底,那完全是一个意外!”蒲雨轻声道。
邓浩然望着她身旁的墓碑,说:“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办法当它没发生过。”
接下来,两个人面对面陷入片刻的沉默。
忽然,一声提示音打破了那令人难堪的沉默。蒲雨拿起用手指滑开屏幕锁,却不禁大惊失色,整个人向后退出一步,与此同时手一抖,掉到了地上。
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蒲雨居然做出如此惊慌失措的举动,这让邓浩然和在远处旁观的龙熙蕊也是一惊。
邓浩然迅速上前拾起地上的,一看之下,脸上也是骤然变色。只见屏幕上是一张长发女人的照片,她身着警服,但双侧的肩膀一片血污,仔细观看才发现原来是被铁钩穿过锁骨吊在半空,而且下垂的双手在斑斑血迹中竟不见一根手指,更加骇人的是她的脸,简直一团血肉模糊,叫人根本分辨不清五官,就连以往破获过多起凶杀大案的邓浩然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血腥的面孔。
邓浩然定了定神,抬起头用眼睛盯住蒲雨,眼神中画出问。
“我曾经的一个下属,做卧底的。”蒲雨伸出手来抓过自己的,但仍惊魂未定地说。
邓浩然仰天叹了口气,就算是道听途说也好,当警察的都知道做卧底的在暴露身份以后的下场。
他扶着蒲雨坐到墓碑对面的台阶上,随手脱下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
蒲雨心头浮起一丝暖意,但表情依旧凝重:“那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了,当时我们靠卧底的线索成功瓦解了云祥港集团。”
“‘云祥港’?”邓浩然转着眼珠念道。
“听说过朱云这个名字吗?”
“马云的名字倒是常听多见,朱云……没听过。”
“朱云和他的两个同党曾祥、陈港,三个人控制着珠江三角洲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云祥港,他们干的事每年可以令国家损失几十个亿。警方不惜代价终于通过卧底的准确线报将云祥港集团一网打尽,三巨头也都跑路潜逃去了加拿大,但我们查出他们背后还有,本来卧底的任务已经功成圆满,她可以复职升级,可是上级希望她潜伏,直到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说到这里,蒲雨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似乎那些往事实在不堪回首,“当时我曾经极力反对,因为瓦解云祥港的关键情报的经手人可以说屈指可数,而丢掉珠江三角洲这个大市场、断了财路以致丧心病狂的对手很容易追查出到底是谁向警方了证据,所以让卧底潜伏无疑是要她冒着巨大的风险。但是上级却执意说难得能够在敌人内部打下这么好的根基,机不可失,要为全局考虑,放长线才可以钓大鱼。”
邓浩然哼了一声:“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官迷们都一个味儿!望到自己加官进爵的前景,就可以拿下属的性命去做赌注。”
“有时候我很恨自己会产生那些不详的预感!还不到一个月,她的身份就暴露了……”蒲雨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生甚至把折磨她的过程用摄像机录下来刻成光碟再快递给警方。”
“如果我是她,我会嚼舌自尽的。”邓浩然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正准备吸上一口,却被蒲雨一把抢过,他只好又点了一支,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和你分手以后,但只在失眠的时候抽上几口。”蒲雨说着深吸一口香烟,又道,“他们没有给她咬舌头的机会,他们抢先割掉了她的舌头。”
“难道他们就不想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吗?”
“他们当然知道她这个潜伏多年的卧底身上的价值。”蒲雨又吸了一口烟,“让她活着,他们从她的喉咙插了根管子到胃里,每天往里面灌营养液。之后他们要她用手把警方的秘密写下来,她不肯,他们就一根一根地剁掉她的手指。”
听着蒲雨的讲述,邓浩然回想起刚才照片上那双血淋淋的没有手指的手,仍心有余悸,不敢多想。
“不知道她还经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可惜最后她还是用脚趾夹着笔写下了警方许多绝密的东西。”说到这里,蒲雨的眼角已经湿得好似晶莹的露水,“结果我们又先后损失了十几个同事。”
邓浩然此刻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无奈地摇着头。
蒲雨很快吸完了手中的香烟,又朝邓浩然要了一支。“气焰嚣张的对手向警方挑衅,居然用刀子完整地割下了她的脸皮,又给她换上警服,用铁钩把她吊起来,最后在录像里说他们终于看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想起照片上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邓浩然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简直比那些恐怖分子还凶残!……后来呢?揪出那只幕后黑手了吗?”
蒲雨叹了口气,道:“的线索基本都断了,而且警方损失惨重,找回点面子,调查只好以瓦解云祥港而告一段落。”
“那个卧底叫什么名字?”
“警方至今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但知道她的下场一定凶多吉少,上级决定永远不公开她的卧底身份,恕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
“这样瓦解云祥港的行动就变得完美无缺了。”邓浩然冷笑一声,“成功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失败的责任归到别人身上,这就是永远英明的上级!”
“卧底身份的暴露,不排除警方内部有鬼,于是调查中断以后,参与过破获云祥港行动的人基本上都被调离原职。”
“所以你就摇身一变,成了专案组的组长。”
蒲雨将吸剩的烟头一把戳在地上,说:“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把那些混蛋绳之以法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来没等你出手,那些混蛋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邓浩然说,“交给神童,他可以帮你查出发照片的人的ip地址。”
蒲雨摇头道:“关于那件案子的信息,都是绝密的,今天事出意外你看到了那张照片,我才跟你说起这么多,其实已经违反了警队的很多规定。不过放心吧,我会把情况向以前的上级汇报的,随后会有人进行调查的。”
“可是显然对方是冲着你来的,现在你在明,敌在暗,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邓浩然一脸关切之情道。
“他们越早出现,我就可以越早获得线索。”
邓浩然默然望着蒲雨,眼见这个孤单的女人脸上一副刚毅的神情,面对四伏的危机仍毫无惧色,比之多年前在警校和自己出双入对的那个青春女孩,明显多了几分沧桑,更多了几分成熟与坚忍,不觉间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秋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天已微亮,于是两个人起身离开。
目送二人远去,龙熙蕊来到墓碑前面,只见上面刻着“钟椰”的名字,心想可惜一次实战考核的意外,竟同时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转念忽地想起迟迟未到的华崽儿,再环顾四野,月黑风高,又联想到最近频发的连环截肢案,心底顿时泛起一丝凉意,便立刻加快脚步往回赶。
拨打华崽儿的却无人应答,龙熙蕊回忆当时似乎走得匆忙,华崽儿并没有把带在身上。
眼前路灯越来越亮,龙熙蕊心里却越来越紧。突然远处有黑影一闪,进了小巷,龙熙蕊一瞥之下,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即紧跑几步,等追进小巷,先是听到“噗”的一声,借着是几声狗叫,随后耳边传来男人微弱的呻吟之声。
前方不远处一转弯,龙熙蕊看到地上东倒西歪躺着两个男人,一个侧身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喉咙上有个洞还流着血,眼见已无药可救;另一个胸前一片殷红,脸上表情狰狞,此前听到的呻吟声正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龙熙蕊上前几步,依稀分辨出他是在反复叫着“撒浪萨列秋游”,凭感觉她判断那一句不是日语就是韩语,推敲起来似乎更像韩语。
救命要紧,龙熙蕊顾不得许多,上前撕开男人的衬衫,发现他前胸后背各有一个喷血的小洞,显然是锐器的贯通伤所致,再抬头看看另一个男人喉咙上的伤口,龙熙蕊立时想到一点红那柄可以弹射的利锥。
男人又呻吟了几声,但一声比一声微弱,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龙熙蕊看到两个死去的男人手里都握着一支黑色的手枪,枪口连接着长长的消声器,想来先前听到“噗”的一声,应该是被消了音的枪声。
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狗叫,龙熙蕊站起身,见到一条巨犬正朝自己跑来,只是步履有些蹒跚,而在其身后穷追不舍的,正是手持长锥的一点红。
原来小巷再往里走是一个死胡同,当时持枪男人先开枪打中了巨犬的腿,却被一点红以利锥杀死,而一点红追赶巨犬死胡同,但那畜牲竟折回拼死从她锥下逃走。
再看那条巨犬,嘴里叼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