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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唐时明月之大明宫辞-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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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无宠便是失去一切了。杨氏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镜中憔悴的容颜,偶尔鬓边的白发显现出的消息不过是她年华老去,恩宠不再的事实而已

    。

    再冷静了一段时间之后,杨氏又重新出发了。她终于有了新的目标。

    这是宫中失宠嫔妃常用的手段,再用个人,固宠。

    武氏便是她看中的人。

    说来这武氏和杨氏也有点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关系。后宫中另一位杨氏是原齐王,后来追封的巢刺王李元吉的王妃,这个小杨氏是隋室宗女,和杨氏这个嫡女同为前朝遗姝,倒也说得上几句心里话。而这个小杨氏和武氏却是表姐妹的关系。不过在这皇朝更迭的年代,多的是表姐妹、亲姐妹同嫁一人的事儿。

    武氏于贞观十年进宫,那时她才十四岁,虽然貌美,但后宫不却美貌的女子,圣人宠过几次,就撂开了。她进宫便是五品的才人,端得让人侧目,但这么多年了,却也只是个才人。宫中人侧目的就少了,反而斜视的多了起来。

    那武氏也是个心大能忍的,在这后宫之中这样的人才活得长久。

    杨氏看了许久,方才相中了她。

    而此时武氏正在杨氏宫中。

    杨氏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武氏,心中不乏有几丝酸涩。

    时间是把杀猪刀,把世间的俊男美女杀得一干二净。

    杨氏面前的武氏,不过二十上下,正是鲜花娇艳盛开的时候。身材高挑,姿容秀美,多年在宫中受冷落,又给她添了几分沉稳。

    杨氏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圣人喜欢温柔懂礼的娘子,你万不可毛躁行事。待出了国孝之后,我便与你安排。只是能不能得宠,就看你的造化了。”

    武氏大喜,但只是眼中闪过几丝光芒,其余行止竟不大动。杨氏不由更加满意,嘱咐了几句,便叫她回去。

    武氏感恩戴德地与杨氏磕了头告辞出去。但背对着杨氏离去的脸上,闪现的却是野心的光芒。

    初一给太子妃朝拜那日,她作为五品的才人,自然也去了。夹杂在众多的后宫妃嫔之中,跪在身着金黄色钿钗大礼服的太子妃王氏脚下,乌压压的人群,估计太子妃都没有看清来的是什么人,便叫她们退下了。因为后头要给太子妃行礼的人还等着呢!

    那天之后,她的眼前只有那金灿灿的太子妃大礼服。

    人不同,命也不同,那个比她还小了五六岁的女子,却已经育有太子的嫡子,腹中还有一个,站在了这个繁华的的帝国的最顶端,接受世上的人的朝拜。而她只是她脚下的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土。

    而且那只是太子妃的礼服,皇后殿下的礼服才叫耀眼呢!

    若是有一天,她能够……

    小小的宫室中,武氏沉沉睡去,她的笑声在斗室中响起,说明她正在做着的美梦是多么美妙。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累,越写越烦。快撑不住了!

    小武出场压力好大!

    真想一刀就把她给结束了。我也就解脱了!

71母女() 
年过完了;又下了几场雪;这个冬天也就算过得差不多了。

    王润的产期便也快到了,太医诊过脉;说她胎象十分平稳;东宫上下皆略放了心。只是如今在宫中;上没有婆婆,下没有妯娌,虽有韦贵妃与燕德妃主事;但到底身份尴尬;不好说话。到了太子妃生产的时候;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可算怎么着呢?这两位心里也惴惴的呢;虽然太子妃是生第二胎;第一胎也挺顺利的,但是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脚跨进鬼门关,谁也不能保证一定平安啊

    !

    二妃想到这个可能,不由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正愁着呢,这一日与太子妃闲聊,忽听她说想念母亲柳氏做的一样枣糕来。二妃顿时眼前一亮,这是太子妃在提醒她们呢!

    二妃便委婉向圣人报告了她们的难处。圣人对这个能在东宫出生的嫡孙/嫡孙女还是比较期待的,又有“若是文德皇后还在,亲眼看着孙子/孙女出生,不知道多高兴呢!”的想法,心下就更软了,对于她们的提议,一口就答应了。

    于是又将此事告诉了太子李治。

    李治对于疏忽了即将临盆的太子妃十分愧疚,妻子这么贤惠,又为他生第二个孩子,自己却一点也没有顾到她,实在太不应该了。便奏请圣人,请了柳氏入宫照看太子妃直至生产。圣人当即准奏。

    太子妃王氏的娘家,对于突然接到圣人的谕旨皆十分震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想这来的内侍十分客气,见众人这般惶恐,忙笑道:“诸位不必惊慌,是喜事哩!”而后将谕旨颁了,王家众人真又惊又喜,实想不到有此殊荣。

    王沣含笑将一个金锭奉与那内侍,笑道:“公公辛苦了,请到后堂奉茶。”

    那内侍姓周,在这内侍省也算有些脸面,此时看了金锭,不由十分惊喜,太子妃如今本就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今日给她娘家宣旨,又是这样的喜事,若不是他有几分能耐,也轮不到他。到了这王家,王家人又如此上道,他不禁笑眯了眼,却推道:“王郎君不必过谦,给太子妃殿下办事是奴几世修来的福气呢!哪里当得起郎君如此客气。”

    王沣笑道:“公公哪里的话,这大冷的天,劳烦公公跑一趟,不能白辛苦公公不是?另还有一事麻烦公公呢!”

    那内侍道:“郎君请说。”

    王沣道:“事出突然,实在没有准备。家母入宫陪伴太子妃殿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回的,还需收拾些衣饰用具,还请公公稍侯才是。”

    那内侍原当什么大事,正恐王沣提出来他却办不下来,不想竟是这等小事,便笑道:“这有何难?只管请夫人好生收拾就是了。奴今日也无事了,夫人慢慢来吧!”

    王沣笑道:“多谢公公了。”又请管家亲自陪了内侍去后堂饮茶。

    这里柳氏自听了信,便叫人去收拾她衣裳用具等物。因向周内侍打听了可带一名侍女入宫,思量了一回,便从伺候的人中带了一个最稳重忠心的陪房张三娘进宫去。毕竟她是外命妇入宫,总不能使唤宫里的宫女内侍来服侍自己吧!

    这张三娘跟了她二十多年了,自是十分忠心的。虽随柳氏到了王家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宫里也只是进过得,但那也是在宫门上等着,看看宫墙罢了。这进宫住一段时间,对她来说刺激还是挺大的。待听说是去东宫陪伴大娘子,如今的太子妃,才略好了些。

    俩个儿媳卢氏齐氏听得消息,也来柳氏房中帮着收拾。到底是卢氏聪敏,着人急寻了许多装了金银锞子的荷包来与柳氏带去。柳氏甚是满意,着她们先收拾,自到崔氏房中去告辞。

    不想却见除了崔氏,家翁王思政和丈夫王仁祐也在。

    柳氏忙躬身行礼:“阿翁

    。”

    王思政点点头,道:“东宫不比晋王府,还是拢在宫墙里的,凡事小心谨慎,切勿大意!”

    柳氏道:“诺!”

    崔氏道:“预备带了什么人去?”

    柳氏道:“我怕丫头们年轻不知事,反倒惹出事来,便叫张三娘与我同去。”

    崔氏是知道张三娘的,是柳氏管家理事的好帮手,又心思缜密,遂点点头,道:“甚好。”

    王思政又道:“还有一事。我记得二娘子、三娘子岁数也不小了吧!”

    柳氏一愣,道:“阿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是,二娘子今年十五,三娘子十三了。”

    二娘子王凊,三娘子王凌皆是王仁祐妾侍赵氏所出,柳氏虽然没有虐待她们,但待她们如亲女一般,也做不到,不过淡淡的,该有的份例一点没少,但要多也是不能的。一句话,就是按着规矩养庶女就是了。

    且柳氏不是那等心狠之人,这两年也在为她们二人物色亲事。只是她们是庶出,虽也是王家女,但到底身份次了一等。高门的看她们不上,低户的连柳氏也看不过去,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她又恐人家说她薄待了庶女,带累了亲女王润的名声,便只好好拖着。不想去年又遇上文德皇后丧,这亲事就耽搁了。尤其是王凊,十五岁还没有定亲的小娘子可是不好找。好在这一年因文德皇后孝期而耽搁亲事的小娘子不少,她倒也不打眼。只是在出了孝期之后,定有一堆的小娘子成婚,她就更难找着合适的人家了。

    王思政道:“你入宫时,便把这事说与太子妃听,她们俩的婚事,便由她定吧!”

    啊?!

    柳氏有点糊涂。王仁祐也有些傻眼,夫妻俩对视一眼,而后方明白过来,道:“阿父的意思是……”

    王思政点点头。

    柳氏有些惊喜,把两个庶女的命运交到太子妃的手上,也意味着王家会更积极地支持太子妃。

    从来联姻是与别姓交好最好的方法。二娘子三娘子从前只是王家的嫡支庶女,但是如今却是太子妃之妹,虽然人不变,但是身价却是水涨船高了。日后太子登基,她们就是中宫皇后之妹,这是多好的和皇后乃至皇帝交好的捷径啊!这两条门路给了谁,就保证了他家的荣华富贵。

    而此时,阿翁却把这事交给了太子妃,意义不言而喻。说明王家全力支持她!

    柳氏当即跪下行了一礼,郑重道:“诺!”

    而后又说了几句,方才退出。

    院外,卢氏和齐氏正等着,身后是一堆的丫头仆妇。

    卢氏是长媳,素来有稳重,柳氏将家事交予她自然放心,又道:“好生伺候阿家,如有事,便去同安大长公主府报信递与我知道。”

    卢氏答应着,一行人簇拥着柳氏出去,至门外,见周内侍已等着了,柳氏欠身笑道:“劳公公久等了。家人事多,多说了几句。”

    柳氏是太子妃生母,日后可尊贵着呢,周内侍巴结还来不及呢,如何敢多言,忙笑道:“哪里哪里,府上的茶才好,奴喝得甚是舒泰

    。”

    柳氏笑道:“快与公公报两斤来。”

    内侍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又吃又喝又拿,可是罪过。”

    早有人包了茶叶来,卢氏笑道:“这是我们自家在罗阳出的毛尖,太子妃也喜欢,公公既爱,日后常赏脸来喝。”

    内侍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王家实在太上道了。

    又寒暄告辞了一番,方才登车而去。

    王家人眼看着车马看不见了,方才散去,只是心中难免担心,自不必说。

    东宫之内,王润靠在特意做的大靠椅上,由缠枝给她擦头发。

    刚才洗完头,那又黑又密的头发,垂在靠椅背上,直要拖到地上去。

    缠枝便在地上跪着,拿一条大巾子铺在膝盖上,又用另一条巾子细细擦着。因天寒,恐着了凉,身边不远处犹点了炭炉,室内温暖入春。

    王润几乎要睡过去,连身边来了人都不知道。

    恍惚间身后擦头发的人换了,她也懒得睁眼睛,却听那人叹道:“还是这么个脾气,也不怕着了风寒?”

    王润似乎听见了母亲柳氏的声音,“嗯?”了一声,唤了声“阿娘?”却不想听到一声应答声,那睡意不由就飞了,倏地睁开眼睛一看,正与自己擦头发的,可不正是母亲柳氏。

    “阿娘!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

    柳氏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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