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明月之大明宫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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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一句话,却在王润心中投下了一颗巨石
。
手不由地攥紧了,压低了嗓子道:“你说那是谁?”
晋阳公主没注意到她的不正常,只说道:“是阿爷的才人,姓武。”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她一个嫡公主对父亲后宫自然不是很了解,便问贴身的宫女何珠。何珠本是长孙皇后给她的,很是伶俐,见晋王妃相问,便道:“回晋王妃,这武才人是贞观十一进得宫,圣人很是宠爱了一段时间,还赐号‘武媚’,她每每便以此二字自称。后来没多久就失宠了。今日不知道怎么来这里了。”
说话间,那两人便已过来了,见了王润及两位公主几左右乌拉拉一群人,却是毫不慌乱,规规矩矩地给三人问了安。
王润几乎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见眼前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身材高挑,容貌丰美,姿容秀丽,却也是个美人。不过比之王润,却仍是差了一截——不知道她日后是如何把王皇后给逼得走投无路的?
此时的她只是唐太宗后宫的一个失宠的妃子,连何珠这样的宫人也掩饰不住对她的轻视,谁能知道她日后会一登大宝,成为千古一女帝?
王润怔怔地发愣,武氏便那样半福身在那里,晋阳和新城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便都悄悄拉了她的袖子一下。王润方才回过神来,给了她们一个没事的眼神,浮起客套的笑容,道:“武才人太客气了,快起来吧,我方才正想事情。实在是失礼了。”
晋阳看向王润,只觉九嫂有些不对劲,却不好说出,凝重的眼神看向眼前的武氏,是因为她吗?
武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想到晋王妃会这样客气。她自失宠以来,便风头大改,什么奉承赏赐都没了,连日常用度都出了问题,见的冷言冷语多了去了。偶然遇见太子妃魏王妃等人,干脆是当她不存在的。晋王妃这样客气,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王润却不知道她的心情,只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嘴里问些闲话,心中翻来覆去地想对策。
要不要当做被她惹恼了,把她给打一顿?但是此时就算是民间普通人家,打死个下人还要吃官司流放呢,何况是万众瞩目的宫里?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是正五品的才人,即便是失宠的才人,也不能让人胡乱处置。晋王妃要是做出这一事,那就直接好下台一鞠躬了。
又或者给她一盒加料的糕点?
问题是那料去哪里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作案,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呜呜,明知道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就在眼前,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有这么悲催的事吗?
王润心中内牛满面,面上却不让人看出,说了两句话,便看向晋阳公主。
这里毕竟是宫里,她是外府的王妃,做主的还是晋阳公主她们。晋阳公主却是对她没什么兴趣。每年这样的女人在后宫里多了去了,她见也见烦了,见王润说完了,便叫她下去了。
王润看着武氏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跟猫挠似的,呜呜呜,太苦逼了!
作者有话要说:武氏终于出场了,唉,似乎不够出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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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节;王润便有些懒懒的;没了赏花的心情;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见了;只当她累了;便要回去。
回到立政殿;可巧李治刚到,正和长孙皇后说话,见了她们回来,笑道:“我还只当要许久呢;怎么就回来了?”
晋阳公主道:“花都看过了,九嫂有些不舒服;就回来了。”
长孙皇后和李治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王润忙道:“没有,我好着呢,莫听兕子胡说。”
晋阳公主道:“我怎么胡说了,你看你面色就不好,阿娘,快传太医来瞧瞧吧!”
长孙皇后细看了看,道:“是脸色有些不好。”便令传太医来。
李治也握住她的手,见她双手冰凉,手心全是汗,不由也有些忧心,道:“哪里不舒服?”
被你老爹现在的小老婆以后的儿媳妇,你以后的正妻皇后给吓着了行不行?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只好勉强笑道:“许是方才牡丹花圃那里吹了风,有些头疼。”
李治叹道:“你呀!”长孙皇后叹道:“这孩子,只顾着照顾着两个小的,自己倒是给忘了。”
一时太医来了,请了脉,没觉晋王妃有什么不好啊!但看她虚弱的样子?便只道是有些伤风,却不必吃药,只要多喝水,回去喝碗姜汤,捂了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长孙皇后和李治又问了些话,见王润叫人拦着不许两个公主靠近,心中越发怜惜。长孙皇后道:“那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阿青,去把那件带昭君套的白狐裘给拿来,别在路上又着了凉。”
阿青去了,果然拿了来。那白狐裘通体雪白,没有丝毫杂色,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若是平时王润绝不敢受,但今日她实在无力气多思了,便只好谢过,袁十娘等人忙给王润披上,扶了她出去了。只留了两个小公主眼巴巴地看人去了。
回至府中,诸事都已预备妥当了。王润无甚胃口,只喝了一点粥,那一碗姜汤灌下去,却是觉得腹中热热的,倒是舒服多了。缠枝绕枝她们只当她真是伤风了,便逼着她裹了被子捂汗。李治被她嫌烦以不好传染疾病的借口赶去书房睡了。
她便一人躺在床上回思今日之事,然后大感惭愧
。
太丢脸了,居然不战自败!武氏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于她的敌意,还没有动用任何手段,自己就败退下来了,实在太过分了!
钻在被窝里,咬着被角的王润深刻忏悔着。
次日起来王润便无大碍了,李治却叫她不要出门,只在家歇着。立政殿打发了人来问候好几回了,都有礼的回了回去,两个小的却是挺着急的,想来看,却被拦住了。只好玩起鸿雁传书的游戏来。传信的宫人来往宫中和晋王府,玩得不亦乐乎。
但李治却觉得枕边人有些心事,总有些闷闷不乐的。传了袁十娘问了那日的事,因提起太子妃,只当王润是被太子妃的事给惊扰了,便越发心疼她,更想了许多辙来哄她高兴。王润也不说破,只是心结到底难解,总是无精打采。
李治见了,便趁着春光正好,带了王润去了京郊的华清宫泡汤游玩赏花。
不想这一趟普普通通的出游,竟生出天大的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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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一团乱的样子,众侍女都尖叫乱躲。缠枝绕枝等几个丫头虽害怕地腿直哆嗦,却还是拦在王润身前。
王润从前虽然也喜欢看武侠片,深深为中国的这一国粹骄傲痴迷,但是如果这是发生在眼前的景象,是实况播放,还伴随着血肉横飞,那就很不好玩了。
王府带来的侍卫们虽然很努力地拦着刺客,但奈何寡不敌众。这些刺客似乎是死士之类的,竟都是不要命的,挨了刀子,也不畏惧,狠劲不减分毫,这让众侍卫心里发憷。心里一旦带了畏惧,那胆气就下来了,自然抵抗力就更弱了几分。
李治气急得看着眼前的战况,被贴身的侍卫挡在身后,虽心中也是焦急恐惧,但也不失皇子的气度,怒斥道:“尔等是何人,这等藏头露尾的。若要钱财只管拿去,不要伤人。”
那刺客中似乎是头儿的一人阴阴一笑,道:“好个大方的晋王,只是我们要的不是钱,是你们的人头。”
李治一凛,看来不是普通的劫匪。
忽然一阵鸣笛声响起,那些刺客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手上的动作加快了。李治等人看见远处山谷处似有烟尘,隐约还听见奔马踢踏之声而来。心中大喜,道:“尔等还不离去,我们的援兵就到了。”
那头子冷笑道:“走当然是要的,可也得带上殿下的人头回去。”
说话间,手上的动作抖地加快,挡住他的侍卫们一下子便倒下去了两个。离李治不过十步之遥,挡在李治身前的两个侍卫忙上去拦住他,三人刀光剑影,斗成一团。
眼看着烟尘由远及近,奔马声如同滚雷一般,一人在马上喝道:“尔等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那一喝让战局顿时大改,那头子大恨,成功在即,却毁于一旦。一个虚招将两人隔开,脚下踢起一把刀就往李治射去。那侍卫眼疾手快,拿剑一隔,只是这一刀费了那头子十成的劲道,如何能懒得出,也不过将那飞刀略偏了准头,略减了几分力道而已。欲要飞身去就李治,却已是来不及了,侍卫的心头悲凉,若是晋王有个好歹,自己一家老小也不用活了。想到此处,两个侍卫只恨不得活吃了那头子,手上劲道大增,将那头子的身上划出两道剑痕,深可见骨,鲜血立时涌出
。同时一阵女人的尖叫,他知道那是晋王的女眷们的尖叫,他知道他的目标完成了。疼痛感侵袭上头脑,血液也汨汨地流,可是这拦不住他的欢喜,虽然他受伤了,但是他的目标完成了。
“王妃!”
李治如同傻了一般看着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了一刀的王润,在丫头哭叫中回过神来,哆嗦着揽住妻子的身子,看她慢慢倒下,那剑在左肩上,虽不是要害,但是鲜血立时涌出,将那绣着鹅黄牡丹的烟柳色半臂给染红了。
哆嗦着伸手将那刀拔出,那血出得更厉害了,丫头们哭成一团,还是缠枝勇敢些,拿了帕子将伤口掩住,眼泪流的比王润伤口上的血还要厉害。李治一把接过那帕子,按住伤口,吼道:“快去叫大夫!快!”但那按着伤口的手却也立刻浸在血中了。
王润被那剧痛给弄得半昏了过去,一下子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像纸一样的白。
“九郎……”
李治听见她的回话,红着的眼顿时一亮,忙道:“润娘,没事的,没事的,大夫就来了,啊,别睡着……”
王润听他的语调都有些哆嗦带了些哭音了,心下到底安慰了些,他这丈夫至少是个善良的,挨的这一刀她也算是有点值了,至少他会记住。日后也算加了点稳固地位的筹码,就算自己有个好歹,也可保王家无虞,但这个代价太大了!
然后便头一歪昏了过去。临入昏迷前,她还想到:就说今儿不宜出门,偏不信邪。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从早起右眼一直跳,果然应在了这里。出门遇上刺客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救兵来了,都到眼前了,偏偏她不小心踩了块石头,脚下一滑,竟好死不死往李治身边跌。跌了也就算了,偏偏选那么个时机跌过去,旁人看在眼里,都是晋王妃多么伟大啊,竟然以身为晋王挡剑……
但是这是史上超级无敌大乌龙啊,傻子才会这么义薄云天呢!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站得远远的,才不要挨着一剑。要死要伤也是男人上啊,她一个妇道人家,至于这么勇猛吗?何况她巴不得李治翘辫子,她好直接做寡妇,不用担心日后出现的武则天了。咳咳,这话谁也不能说。
——还有,以后要教一教,传授一下急救知识,这扎在身上的刀剑是随便能拔的吗?还好她伤在左后肩,若是那剑扎在胸口或大血管的地方,就这么□,她还不直接挂了啊?
……
当王润再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