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明月之大明宫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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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方道:“稚奴的婚事我会酌情加一些,也热闹一点。”热闹热闹冲一冲,也许就好了。
圣人嗯了声,算是应了。而后便洗漱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起,长孙皇后便宣了六尚局尚宫,亲阅了即将下给王家的聘礼单子
。
李治是皇子,自有宫中的份例。但长孙皇后也有自己的私房,便捡了看着不起眼但实际却贵重许多的东西塞进去。
挑挑拣拣,这一份聘礼单子便非常可观的。长孙皇后又叫人拿出从前给太子妃苏氏下聘的单子来,细对了一回,终究是比太子妃的薄了一两成,方放了心。而后便请了同安大长公主来,说了许多感谢托付的话——在这位老姑母面前,实在不好端架子。
好在同安大长公主心情很好,一口应了,笑道:“皇后殿下放心,这事既托了我,定会给殿下办好。”
长孙皇后含笑道:“那就麻烦姑母了。”
同安大长公主连连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不过她的话不太可信,攥着聘礼单子的手一动一动的。长孙皇后会意,笑道:“这聘礼单子也不知是否妥当,姑母也帮着看看。若有不妥,咱们也早些改了。”
同安大长公主正合意,笑道:“我就多事看一看。”说着翻开单子细细看了看,越看越满意。嗯,很不错,皇后还是很厚待我侄孙女的。虽然比太子妃的少了些,但和魏王妃阎氏的也不差什么,有些东西甚至更甚一筹。同安大长公主即便希望润娘能多得看重些,但是皇室之内得到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这样便很好了。当下笑着点点头,道:“到底皇后办事妥帖谨慎,这一件件都是好得不得了的。”
长孙皇后道:“姑母哪里的话,稚奴是我的儿子,日后润娘嫁了进来便是我的儿媳妇了。我的性子姑母是知道的,这儿媳妇和女儿都是一样对待的。”
同安大长公主道:“有皇后殿下在这里,日后润娘嫁了进来也是个享福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我老了,总是罗嗦些,皇后殿下不要生烦才好。”
长孙皇后忙笑道:“姑母说的什么话?先帝去后,老一辈里也只有姑母一个长辈了,圣人和我敬爱都来不及了,哪里会嫌烦的?”
同安大长公主冷冷一笑,道:“那是皇后殿下仁爱,不与我老婆子一般计较。别人可不这样想。”
长孙皇后一听这话不像,正要细问,便见同安大长公主笑道:“瞧我,年纪大了就爱唠叨,还总爱忘事儿。这正经的事情没办呢!殿下放心就是,这聘礼我定然妥妥当当地送到。”说罢,也不顾长孙皇后相留,便一阵风似的走了,颇有些专业媒婆的样子。
长孙皇后本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就更糊涂了,叫过心腹尚宫阿青,道:“大长公主说的是什么事?”
阿青迟疑了一下,方道:“大长公主到立政殿前,曾在宫门口遇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便在马上和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
听到这里,长孙皇后不由蹙了眉,道:“在马上?!不曾下马吗?说的什么?”
阿青低了头,道:“隔得太远,奴到时已经讲完了。太子殿下也走了,不过大长公主的神色不大好。”
长孙皇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急立起身,却是一阵眩晕,几欲栽倒,慌地侍女们连忙来扶,惊叫道:“殿下!”
“快传御医!”
“不必了。”半躺下调匀了呼吸,那晕眩才好些。长孙皇后饮了口热茶,吃了侍女送上的药,止住了侍女们传太医的动作。
阿青急得脸都白了,见长孙皇后缓过劲来,方才松了半口气,道:“殿下快传御医看看吧
!”
长孙皇后摇头道:“这是老毛病了,御医来了又能瞧出什么来。倒是兴师动众的,惹得人人皆知。稚奴的婚事就近了,我若有个不好,岂不是打了王家小娘子的脸?同安姑母那里脸上也不好看。稚奴已经十六了,不能再拖了。”
阿请急道:“可是……”
长孙皇后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那么严重的。歇一歇就好了。等迟些,你去把太子叫来,就说我有话与他说。”
阿青无奈,只得罢了,服侍了长孙皇后歇下,直到下午长孙皇后休息地神色好多了,方才去东宫请太子。不想太子竟未在宫中,细细问了问,方知是带了随从出宫赏景去了。阿青无奈,只好回去禀告说太子出宫体察民情,长孙皇后无奈,又怕惊动了圣人,只得另寻日子与长子说话。
又说同安大长公主带了聘礼单子去清点具体物品,将一群尚宫内侍指挥得团团转。
尚宫局的人对于这位大长公主也是望而生畏,敬而远之,生怕她被磕碰着了,便恭恭敬敬地奉了她在小厅坐了,她们自去仔仔细细打点好了,再请同安大长公主亲观。
同安大长公主便坐在尚宫局的小花厅上,吹着风,饮着茶,偶尔吃吃点心,竟是忙里偷闲惬意的很。
待收拾妥当了,方才又亲自监督众人将一应聘礼等物装箱封条,又去太史监令监正亲择了个下聘的好日子,令人去通知王家,方才回来。
待进了家门,洗漱更衣后,阿练惶惶了一日,仍有些忐忑不安,想了又想,将周围的人都差遣出去,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道:“公主,您今日在皇后殿下那里何苦多言呢?”
同安大长公主挑挑眉,道:“我说什么了?”
阿练苦笑,公主殿下啊,您这什么都没说比当面告状还厉害啊!道:“那毕竟是太子殿下。”
同安大长公主摇摇头,道:“只是太子殿下而已,还不是圣人呢!”
阿练白了白脸,道:“公主……”
同安大长公主却仍是漫不经心的,口中说的却越发让人不敢听:“素来皇帝是第一难做的,太子便是第二难做的。当初的隐王建成和巢王元吉可不是好例子?”
这话扯得远了也深了,阿练听得腿直打哆嗦。
同安大长公主看她的样子,方笑道:“你放心,我有数的。我不过在皇后那里带那么一两句。有什么事,自有人告诉皇后去。太子近来是越发不像话了,也该教训教训,不然他还当我这大长公主是吃素的。”
阿练苦笑道:“咱们何苦得罪太子呢?”阿练有着一般人都有的思想,太子就是未来的国家掌门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同安大长公主却不这样想,道:“傻子,在宫里从来没有得罪不得罪一说。太子的行动越发乖僻,可到底没失了大格,若是再放任下去,只怕又是一个……”话说到这里,阿练吓得脸越发白了。
同安大长公主却是微微一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呢!你以为圣人皇后不知道太子行为偏颇?不过是顾忌太子是国之颜面,不好明旨教训罢了
。这会子两位指不定怎么愁着呢!我不过递个由头给他们,反正我名声在外,也不怕多这一项。”
阿练心里才略松了松,道:“太子小时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如今大了……”
同安大长公主略带了一丝讥讽地笑道:“这正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了。正是小时候太好了,到大了一个个兄弟出头的厉害,他又有腿极,骄傲到了极点就成了自卑。圣人皇后的子女又多,反自然管教不到。最后别的皇子公主们反而比他这个住在东宫的太子举动更便宜些。说来也是好笑,那一对夫妻,一个圣君,一个是贤后,偏偏这儿子生出来却不会教,弄地里外不是人。这是不是‘好竹出歹笋’?”
阿练又要哭了,我的公主殿下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方地在背后说圣人皇后啊!
阿练觉得作为同安大长公主最忠心的侍婢,就该能够直言进谏,于是道:“公主行事自有主意,奴如何不知。从前也就罢了,咱们不怕什么。只是润娘即将出嫁,公主若是惹了太子,就怕他会在润娘那边找不是呢!”
同安大长公主听了这话,不由急了,手在梳妆台上一拍,怒道:“他敢?”
阿练忙扶了她的手,道:“公主仔细手疼。”一看果然红了,忙轻轻揉着,一边又劝道,“这不过是奴的猜测。不过润娘日后是晋王妃,与太子爷八竿子打不着,想来也是难找到不是的。不过他是太子,想做什么自有人去做,只是防范于万一就是了。”阿练姑姑啊,你确定这不是在说太子的坏话吗?
同安大长公主想了想,的确啊,她不怕太子,不代表别人不怕不想讨好太子啊!叹一声,道:“罢哟,只要太子不来惹我,我也不去招惹他就是了。”她老人家忍了!
阿练大喜,果然润娘是万年的救火桶。两人只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她们愿意放开,不代表别人也愿意罢手。日后果然因这件小事生出一翻风波来。此是后话了。
同安大长公主气过了也就罢了,况如今润娘的正事要紧,便全心全意投入到下聘的事宜中,务求做到万无一失。到了太史监择定的那个好日子里,便带了官媒亲自到王家下聘。长安上下热闹非凡。
贞观十六年十月十八,奉帝旨,晋王李治迎娶正妃王氏。
长安城中不夜天。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中国历史上四大悲剧太子:刘据、李承乾、朱标、胤礽 ~
但我觉得其他三位倒还好,这个朱标就是死的早了点,其他没什么好悲剧的。
倒是那位隐太子李建成可以当做一位。他不比朱标悲剧多了么?有李世民这么强悍的弟弟在,想不悲剧都难。还是品评的人觉得唐朝一朝而且是贞观前后占了两位不好意思,才拿朱标来凑数?
至于这位承乾太子,丫这家伙长歪真的挺奇怪的。
ps:百度里有一篇评价承乾的,亲们可以去看看,我觉得挺中肯也挺有趣。
再ps:接下来就是亲迎礼了,俺写过黛玉的婚礼,珍珠的婚礼,再写婚礼都要江郎才尽了。——实际的情况是对唐代亲王的亲迎礼部太熟悉,嘿嘿。——所以决定了侧重点还是写洞房吧!(洞房你就不江郎才尽了?)咳咳,洞房么,你懂的,嘿嘿,要不要加点肉呢?不过最近**抽的同时,严打还挺厉害的。
36梳头()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即使再不愿意;这成婚的日子还是到来了。(另一方面;某位准新郎官却是盼得头发都快白了,这好日子终于到来了!)
从十五日起,便有各处亲戚朋友送来贺仪,王家合家上下皆忙得不可开交。崔氏柳氏自不必说。卢氏还有新进门才不久的齐氏也被拉来帮忙招呼客人。
这里要插一下话交待一下。
这位齐氏是王濬的妻子;早一个多月的时候进的门;到如今还算是新妇;但却弄得连一点新妇的心情和待遇都没有了;真是比较悲催。
齐家也算是世家;不过和五姓诸家比较起来;只能算是二等世家。不过王濬是次子,不比王沣;他的妻子的出身也不能高于卢氏。齐家家声不错,齐氏父兄也任着中等的官阶,故齐氏便成了王濬妻子的人选。
当初王沣成亲的时候,便有些仓促了,主要是为了让卢氏早些进门掌管家事,好让崔氏柳氏得出空来给王润做婚前王妃培训
。而后便准备商议王濬的亲事。但是谁想到中间死了个太上圣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