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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台前幕后[娱乐圈g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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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缢鬼畏魄字

    濑江有二士相友善,甲年长而性凝重,乙妻呼甲以伯,相见如家人。俄乙妻死,续娶少艾,甲以嫌不往,踪迹久疏。

    一日暮雨,避宿茶亭,距乙家二里许,忽见乙前妻至,甲心动色变。乙妻曰:“伯无惧,妾方有求于伯。吾夫后娶者勤于家事,善抚妾子女,今日微反目,有缢鬼知之,将令投缳。此人若死,吾家荡然矣。祈一往救吾夫。”甲曰:“吾非师巫,往何能驱鬼?汝在冥中,反不能禁耶?”乙妻曰:“是恶戾之气,妾焉敢敌?须伯一往。”甲不得已随之。

    蔡哑子

    常州有生而不能言者,蔡姓,逸其名,世居郡北青山庄,家贫行乞,人皆呼为“蔡哑子”。哑子无他技,诸乞儿莫善也,独有许道士待之厚。久之,许道士死于朱家村,尸有重伤,许氏鸣朱某于官,煅炼成狱,拟大辟。或曰:“朱某实毙之,罪诚当。”或曰:“恐有冤。”然莫知的耗。

    一日,蔡哑子至朱家村,村人曰:“哑子来,与尔食。”蔡哑子忽张目大言曰:“我为朱氏雪冤而来,勿暇食也。”村中老幼惊骇。时朱氏以许道士一案家产荡然,计无所出,谓哑子曰:“事关人命,汝无戏言。”哑子曰:“到官我自能白之。”于是,朱氏族众及邻保数百人共拉哑子入城。

    太守李公适坐堂皇,诘讯哑子,哑子曰:“杀人者许雨公也,与朱某何与?”历言凿凿,因即签拘许雨公。雨公方与朋辈避暑瓜棚赌钱,拘至,一讯而服,立出朱某于狱。初,雨公与朱某争客行不遂,故设计拉许道士于僻所殴毙之,舆尸朱某门,事甚秘然独不避蔡哑子者,以其生而不能言也。朱某感其再生之德,往乞队中作谢。诸乞儿曰:“噫!哑子死矣。”盖即朱某出狱之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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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氏姊

    叶星槎别驾之姊适张氏,婚未四十日而寡,无子,归守节于母家,别驾为请旌于朝。乾隆己酉,姊年七十二矣。偶秋日游园中,忽冷风如箭,直射其心,卧床医药罔效,而食量顿增。素持长斋,病后大索荤腥,且能兼数人之食。终日向空絮语,两手作支吾拒抵之状。颐颊间时有伤痕,彻夜呼号,侍婢皆不得眠,惟别驾在坐,则安睡片时。如是数月,医者莫能名其病。

    别驾乘其神气稍清时,询以终日喃喃与谁共语,所患何处痛痒而呼号不止?姊初不答,强问之,乃长叹曰:“前世孽也。彼日我游园时,忽阴风吹来,毛发惧悚,急归房中。见一短小妇人,面丑而麻,着白布单衣,浑身补缀,携两小男,亦丑恶蓝褛相随。妇呼我曰夫,儿呼我曰爷。我前生乃男子也,江西人,姓顾,饶于财,妇为我妻,两男皆我子。我嫌妇丑,鸩杀之,并鸩二子,而连娶二美妇,以天年终。妇沉冤百年,索我不得。上年遇张得新,得新前世与渠有瓜葛亲,乃告我在此处,并引之至园;又以室有乩坛,不得入内,匿园中者半年;今始相遇,要我偿命。我亦恍然觉前生杀妻杀子实皆有之,犹忆身死后阎罗王以我生前有罪须审,但怨主未至,且罚作女身而使早寡。皆了了于心目间,悔之无及。彼母子三人者日披我颊,扼我喉,使我不得一息平安。食非我食,而我不自知饱;呼非我呼,而我不能禁声。其苦甚矣!惟弟在侧,则三鬼潜匿;若他人,皆不畏也。所以隐忍不言者,以事太怪而又可丑,今不得不以实告。弟须为我传说于世,使知因果显应,虽隔世不相宽假,虽今佛斋僧,丝毫无益也。”言毕,泣数行下。所谓张得新者,乃叶之老仆,死已多年者也。

    别驾闻之骇然,向空喝曰:“冤冤相报,理所固然。然汝辈果含冤,何不索报于前世未死之时,而容其以天年终?又何不索于既死之后,而容其再转人身,迟至七十馀年之久?太觉糊涂非情理!且冤仇宜解不宜结,我为尔延高僧,超度三人早投人生如何?”姊摇头曰:“渠说不愿,只需两件衣服上身便好。”叶即制大小纸衣三袭。

    方持入户,姊欣然起坐床前,两手尽力扯擗,云:“我妻穿一件白布衫,破烂不堪,纯以断线缝补,解之不开。我为尽力撕之,才得脱体。今甫换新衣,便觉容貌渐渐可观,虽丑亦像人矣。”其实纸衣犹在桌上未焚,乃谓三鬼已着于身也。

    别驾又喝曰:“衣既易,可速去!”姐呢喃片刻云:“渠尚要黄金数锭、白银一千两。”别驾有难色,姊曰:“勿难,只佛草数茎,锡锞一千耳。”佛草者,麦草也。于是眷属辈群取麦草,朗宣佛号而断之。麦草中间有零星颗粒坠地,姊曰:“是绝好珍珠,何可抛弃?”皆令拾起。顷刻,得草数百茎,姊呼曰:“止,渠等嫌重不能胜矣,宜更与一包袱。”乃剪纸为袱,并锡锞一千焚于床前,姊即瞑目鼾睡,别驾出见客。

    逾数时,姊醒,询以怨鬼去否?曰:“去矣,要我亲送出大门。”问:“鬼得衣物喜否?”曰:“不喜,亦不谢,但云着此衣可出去见官府矣。我送渠转入门时,弟方送郑六爷出,我避于门侧,弟不看见我耶?”郑六爷者,别驾所见之客,内室所不知者也,群相骇异。自是相安眠,不复索饮食。

    未三日,忽呼曰:“二奶奶来矣!”又呼曰:“三奶奶来矣!”呓语相寒温,或笑或泣,刺刺不休。询之则云:“此二妇乃我前生继娶之两室也,阴司以大奶奶事要质审,故将二妇囚闭已久,不得托生。今大奶奶得我衣财,向各衙门告准,放出两妇质讯,故先来相看。”且云:“明日当赴城隍处听审,我其休矣!”呜咽不自胜。

    至夜三鼓,呼号甚惨,迟明,称右股痛甚,视之,一片红肿,若受杖者。次日复呼足股痛,继呼足踝痛,皆红肿溃烂,流血淋漓,委顿特甚。潜语别驾云:“我事本无可辨,到案即一一承认,乃既两次受杖,复一次受夹,而案终不结,奈何?”自是遂不能言,又十馀日方死。此乾隆庚戊年二月中事,别驾亲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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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糟糕!楚灵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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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沔布十三匹

    杭州胡某,程九峰中丞之表侄也。om中丞巡抚湖北,胡往求馆,荐与荆州刺史某署中司书记事。半年后,胡妻在家病疟,忽为鬼所附,声如男子。听之,乃其夫也。口称:“到湖北后,蒙中丞公荐往荆州,宾主相得。不料未二月患病身死,有衣箱行李,新买沔阳布十三匹,现在署中,须着人往取。我客死饥寒,可供木主祭我,并广招名僧超度我。”家人闻之环泣,当即成服立主。以死无日月,未便报讣。

    亡何,妻病痊。家故贫,欲差人往楚迎丧,以无盘费,屡屡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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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鬼山守岁

    广西柳州有牛卑山,形如女阴,粤人呼阴为卑,因号牛卑山。每除夕,必男妇十人守之待旦,或懈于防范,被人戏以竹木梢抵之,则是年邑中妇无不淫奔。有邑令某恶之,命里保将土块填塞。是年,其邑妇女小便梗塞,不能前后溲,致有伤命者。

    广东沙面上妓船如云,河泊大使专司船政。有总督某严禁之,随即海水溢漫,城不没者三板。地方绅贾俱以为言,乃收回禁约以试之,果令收而水退。至今妓船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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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拜风

    钱塘孙学田,开盐店温州城中,与友钱晓苍往来甚狎。钱有楼三间,封锁颇密,相传有鬼,人不敢居。孙素有胆,与同人赌胜,铺床楼上,烧巨烛二枝,竟往居焉。

    夜二鼓,闻推门声,有艳装女子冉冉来。见烛光,意若畏之,敛衽再拜。每一俯首,则阴风从其袖生,一烛灭矣。孙掷以剑,鬼走下楼去。孙知将复来,所恃惟烛,乃以所灭烛重加点明,以身拥触而坐。鬼果再至,又作拜状,见孙上坐,欲却欲前。孙以剑掷,鬼变恶状,上前格斗,彼此相持不已。忽闻楼外鸡鸣,遂化黑气一团滚楼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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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夜肥昼瘦

    俞苍石先生云:凡僵尸夜出攫人者,貌多丰腴,与生人无异。昼开其棺,则枯瘦如人腊矣。焚之,有啾啾作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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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劫

    王师征缅甸,有昆明县皂隶叶某,死三日复苏,言被鬼卒勾赴冥司,有大殿朱门如王者居,门外坐官吏甚多,皆手一簿,判记甚忙。om判毕,则黑气一团,覆于簿上,有椎腰蹙额自称劳苦者。叶阳寿未尽,以不在应死之数,故仍放还。

    路间私问鬼卒:“彼官吏所执何簿?”曰:“人簿三,兽簿五。”问:“何为有簿?”曰:“从古人间征战之事,皆天上劫数先定,无可挽回。一切应死者,皆先写入黑云劫簿中,虽一骡一马,皆无错误。终竟兽多人少,故其簿有‘人三兽五’之说。”问:“应此劫者,省城中可有某官乎?”曰:“第一名即你家总督也。”其时督滇南者刘公藻,丙辰鸿词翰林,后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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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秀才

    苏州金秀才晋生,才貌清雅,苏春进士爱之,招为婿,婚有日矣。

    金夜梦红衣小鬟引至一处,房舍精雅,最后有圆洞门,指曰:“此月宫也,小姐奉候久矣。”俄而一丽人盛妆出曰:“秀才与我有夙缘,忍舍我别婚他氏乎?”金曰:“不敢。”遂携手就寝,备极绸缪。嗣后,每夜必梦,欢好倍常,而容颜日悴。举家大惧,即为完姻。苏女亦有容色,秀才爱之如梦中人。嗣后夜间,酉戌前与苏氏交,酉戌后与梦中人交。久之,竟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梦也。其父百般禳解,终无效。体本清赢,斫削逾年,成瘵疾而卒。

    与梦中女唱和甚多,不能全录,但记其赠金郎一绝云:“佳偶岂易寻,夺郎如夺彩。幸亏下手强,争先得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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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观察

    董观察名榕,官赣南道时,所属上犹县某村素被山瀑冲没田庐,公为相度开河,引水入江,居民安堵。又改佛寺为濂溪书院,规模一新。

    亡何,丁太夫人忧,哀毁过度,欲以身殉。扶榇返里,至滕王阁下,维舟受唁,大吏亲来抚慰,观者无不谓董公真孝子,真好官。次早,方欲解缆,忽家仆等惊觅观察不得,急报守土官。沿江打捞,俱无踪迹。经一昼夜,尸竟逆流至丰城县沙岸上。验视之,犹白衣麻带,面目如生,乃具殓送至舟中。

    月余,公旧仆某偶至上犹,土人告以感公开河之恩,立庙祀公。仆欣然走至庙中拜觇神像,则俨然公之面目。询立像时日,即公堕水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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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仙开帐

    和州张某,作客扬州,寓兴教寺。寺中僧舍,素有狐仙,无人敢居。张性落拓,意往居焉。未三日,果有一翁,自称吴刚子求见。揖而与言,风采颇异,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因问:“可是仙乎?”曰:“不敢。”张故贫士,意欲交结之,以图富贵,遂设酒食,与之饮宴,吴亦答谢。

    未半月,张力竭矣,而吴之酒馔甚丰。张遂起贪念,终日嬲其设席。吴作主人,亦无吝色。如是者月余,吴忽不至。时遇霉雨,张开箱晒衣,则全箱空矣,中书一帐,并质钱帖数纸:“某日鸡鱼若干,某日蔬果若干。”皆典张之衣服而用之,笔笔开除,不空设一席,不妄消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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