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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大唐初见-第63部分

小说: 大唐初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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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记忆,片段支离破碎,但郑圆圆还记得,那条巷子,那间破庙,还有爷爷依稀的容貌。只是,她不想,不愿在忆起那段记忆。

    听到爷爷已经去世,她淡淡笑了下。这么多年,她早已知道了当年的事,知道爷爷带自己离乡前,耶娘就已经去世了。如今爷爷都已经走了,这世上,只剩她一人了。

    “郎君讲的故事,的确很悲伤,你可找到了那位姑娘?”郑圆圆道。她不想同他相认,认与不认有何区别?无家之人,心早没了。

    吕亦辰一直看着她,郑圆圆脸上一丝一毫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此刻心里早已肯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没有”吕亦辰也不拆穿她,“我只是想,她能去看看她爷爷”

    郑圆圆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起了身,道:“还有别的客人,奴家先告辞了”

    吕亦辰看着郑圆圆出去,没有阻拦。

    叁

    贞观二十一年四月,平康坊。

    各处屋子的窗户都半开着,屋里的男人女人皆看向院子中间。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盔甲,站在雨中的男人。

    是吕亦辰,他来见郑圆圆最后一面。但,她不见。

    他来见她,她拒绝;

    他想赎她身,她拒绝;

    他来辞别,她不见。

    吕亦辰不知郑圆圆为何不想见他,丝毫不知。这问题,或许世上只有郑圆圆知道了。

    郑圆圆透过窗户细缝,瞥了眼雨中的人,转身回去。狠心,是因为她自知受不起他的心意,因为这身份地位,太悬殊。身处风尘,她看过太多例子。

    “将军,到集合时间了”士兵小声提醒

    吕亦辰抬头,又看了看那扇闭着的窗,叹了口气,转身迈步出了院。

    但愿,还有机会再见她。

第85章 遭祸() 
慈恩寺建造地已经初具规模,两座主要的大殿已经盖了顶,两边小殿也已经造了个模样出来,僧侣住房还没开工,但那比大殿好弄多了,粗略估计了下,约莫再有个两个月时间,就可竣工了。

    苏宝同出发已有十几日,昨儿刚寄了第一封信回来,说到莱州了,不日便会入海。从他寄来的信看,他写信时心情不错。

    其实我挺不喜欢这场战事,不论是谁之过错,是战争,必会劳民伤财、生灵涂炭。本朝对新罗之战,史上记载持续时间蛮长。这大唐军队远距离作战,等军队过去了,士兵精神头远不及新罗军士,战斗力下降是肯定的。只盼望,少点伤亡……

    孙禄堂急着锅炉改进的事,今儿派了个小厮过来问我准备地如何了。我等看见了小厮才记起来这档子事,那日同孙禄堂分了后,之后几日都忙着建寺的事,整日头都要炸了,哪里记得锅炉的事。那小厮安静站着,等我回了话好回去答话。

    我想了想,回道:“‘正忙着’,你回去这么回你家郎君就好”我发现自己也快学精了,这模棱两可的回话,竟然在这须臾时间便想了出来。说忙着,也不说忙着什么事,我手里是正忙着建寺,可这小厮回去说了,孙禄堂定会以为我正忙着想改进锅炉的事。可实际上,我这两日是从晋昌坊回去了便累地倒头睡了,哪里想过他交代的事……

    “是”小厮行了个礼,告辞退了出去。看那小厮一副纯净的面孔,我谎话说的心略生一丝不忍。

    刚打发走了小厮,跨出了门,却见周郎中迎面过来了。

    “郎中,您这是有事?”我问道,这周郎中是我直接上司,看这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像是有急事。

    “正好,我正要找你”郎中见我,说道,喊我返回了屋。

    “是这事,咱们工部现在有两件工事忙着,一件是这里建寺的事,另一件,是你跟陛下提议修建沙路的事”周郎中道

    “是,您找我所为何事?”我疑惑问道

    周郎中回道:“我刚从杜尚书处过来。杜尚书说,现今晋昌坊的事也忙地七七八八了,建沙路的事刚开始着手办,说,既然这事是你提的主意,那想必你对这事想法不少,所以让我来安排你,去主办修路的事。”

    去办可以,可主管,这有点麻烦。我对沙路这事也就听过那么一点,平时出门见的都是水泥路,哪里见过这‘沙堤’?实话说,当时提议,也是赶了一路泥泞,心里有那么一些堵,所以听太宗那么一说,就顺着提议了下。提议容易,可做起来就不容易了。

    皱眉为难看向周郎中,道:“郎中,我进工部也就几月时间,经验不足,担不起这担子……”

    周郎中摆手道:“你别谦虚推辞了,咱工部几月时间得忙完这两头的事,是能用的人都用上了。你既提议了,心里定有了自己的想法,依着自己想法办即可,这事若交给别人,只怕他们会办岔了,届时还得浪费时日去重修。”

    我抿了下嘴,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点头应了,心里想着,之后几月怕是会更忙了。

    周郎中交代了一番,让我明日直接去永安坊。修路招来的工人都安置在了那里,去了直接领了人,分了工,便能开始修路。

    又送了周郎中走,我喊来了戚大,将手上忙的事先停了,去找了杨司。杨司同我一样是主事,周郎中让我将手里的活交接给他。

    见面简单行礼,一番言语,简单将事情做了交接,我便同杨司告了辞。出了晋昌坊,同戚大几人分别,临走交代他们明日早间,直接去永安坊。

    偷得浮生半日闲。交接工作结束地早,我今日也得了闲,早散了工。出了晋昌坊,策马直奔萧府。

    淑文是同柳氏相见恨晚,自打熟络了之后,隔三差五地坐马车去萧府找那柳氏,次数多的,我都有些嘴巴酸了。

    转眼已到了萧府门前,下了马,正要喊个门子过来让他找人喊一下淑文去,却听那迎上来的门子问道:“杜郎君可是来找我们家郎君的?”

    我皱眉,转身,顺手将马缰绳递给了一旁的仆役,问道:“你家郎君在府上?他今日不是该在学里吗?”

    “今早娘子家的阿娘兄长要回郡里去,郎君请了一日假,去送了程”那门子回道

    那柳黯花回去了?我一时有些惊诧,之前一直小心提防着这祸水,如今听到他回去的消息,一颗心放了下来。回去就好,他们河南道那么多姑娘,就别在长安祸祸了。

    “也好,也帮我传话给你家郎君一声吧”我随小斯进了府,穿过走廊,进了前厅等着。

    候了片刻,见萧守规赶了过来。

    “学业不忙?你还请了一日假”我笑道

    萧守规听了皱了眉,佯装不满,看了看我,道:“哪有你清闲?工部主事做着,这会子就散了工。我若不是因为有事,哪里会请这假?再没几月就要结业了,我整日都恨时间不多,都快记诵地人疯魔了”

    “连你都这么急,别的人还怎么活?”我揶揄道。听萧守规说起结业的事,我才记起来之前在杜构面前立下的豪志。结业考是大考,试题一定很难,所涉及方面估摸能占到全部,准备不足可就悬了。军令状都立了,若是过不了,那是打自己的脸。这边工部又给安排了修路的活,考试不能误,看来只有咬牙挤时间了。

    “你别说笑我,倒是你,怎么看不出着急?府上不紧着?”萧守规问道

    我听罢语塞,抿了嘴,不满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我想起了年前问孙禄堂学业的事,他当时想必同我现在一样感受。心里一直逃着,却被人给当面指了出来,这股感觉,涩涩说不出味。看来‘造的孽’,迟早会报回来的,以后还是少打趣孙禄堂的好。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说笑声,我与萧守规都转头向门口看了过去。脚步声落,见是淑文和柳氏,两人挽手提裙进了屋。

    “夫君,你今日早散工?”淑文见我问道

    “恩”我扬了嘴角对她点了点头,转头对萧守规道,“萧兄,时候不早,就不叨扰了,改日再聊”言罢起了身

    却听到身后萧守规一笑,道:“好,来日再聚,杜兄”

    淑文同柳氏辞别,跟着我出了萧府,上了马车驶了段,忍不住,小声开口问了句,“夫君,你可是在工部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正忙着思索从哪里挤时间的事,听到她问回了神,疑惑朝她看了过去,道:“没,你为何这么问?”

    淑文蹙眉瞧了我会,道:“夫君自出萧府眉头就锁着,故妾身猜测,夫君遇了什么事”

    我笑了下,只凝神想了会事,却害她担心了。

    “工部没事,再说工部那点子事,如何难得住你夫君我?”在自家娘子面前,总忍不住骄傲一下啊,“不说了,说说你,我瞧你今儿心情不错,在萧府做什么了?”

    闻言淑文嘴角噙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妾身今日同柳姐姐下了棋”淑文回道

    “只下了棋?”我问

    “恩”淑文点头

    “柳姐姐棋艺高超,妾身与她对弈,学到了不少”淑文道

    只是下棋她就这么高兴,我些微不理解她的心情了。说到下棋,我除了五子棋外还真是不懂别的了。听闻围棋可谓是战场,棋起子落间,对弈者智慧谋略便可一较高下。有机会得跟淑文请教请教,学学这门大智慧。

    府上待了一夜,翌日赶早,想着早些去永安坊,好早些认识下工人,方便早些开工。可谁知,赶早去了,却挨了一顿揍,出门真该看一下黄历。

    事情经过是这样。

    辰时三刻,刚吃过了早饭,我便策马进了城,直奔永安坊,到了坊门,才下了马,前面突然冲出了一堆人,只听里面一人喝道:“就是他!白面红脸的,没错了!”我乍见一下出现这么多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给人罩上了,两下便被绑缚了手,然后整个人被拖了走。

    我自问平日里做人还算可以,树敌可能会有,但绝没有树这么多人,且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问了了两句何怨何仇,却没人回答。那些人行事速度极快,力气又极大,只片刻我听到了声门响,依稀感觉到他们带我进了处屋子。

    他们对我是毫不客气,进屋直接扔到了地上。悉悉索索,我听到周围好像站满了人。

    片刻,便听到一人喝道:“说!你们究竟什么时候给俺们发工钱?!”

    我皱眉,什么工钱?

    “敢问诸位是谁?为何绑我?”我问,现在还给捂着脑袋,没看清绑我的人。

    “你别管俺们是谁,就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发工钱!”凭声音辨别那人就站在我正前面。

    “什么工钱?我不知你们讲什么,可否先将我脑袋上罩布揭了再说?”我道

    却听那人喝道:“揭了让你看清俺们,方便日后寻仇?你当俺们傻?谁不知你们做官的最爱报复,拖欠工钱都几月了还不回信,莫不成是要让俺们白做活?!”

    “我不知你讲的事,我是工部主事杜三全,刚派来这里”

    “工部?胡说什么,俺都听别人说了,你是户部来的!”

    “我……”我哪里是户部的了?这还真冤。刚想争辩,却听左边有人喊道:“跟他废话什么,他们这种人,打了就同意了!”

    我心一惊,却听到周围皆是一片同意喊声,下一秒,忽听到周围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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