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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文化大师-第50部分

小说: 文化大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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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理是不会被永远掩盖的。

    可金子其实会被深埋在沙中。

    易之知道自己不能像是从前那样沉默下去,因为他已经站了出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想要出头的人,决不能退后或者软弱,因为那样换来的不会是和解,只会是一群人恍若狂欢地一样宣称已经打倒了他,而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被蒙蔽。真相却会被拖延到最后才被人发现。

    吹尽狂沙始到金,所以易之必须表现出他从未被人们认识到过的一面,更加具有攻击力,甚至尖锐刻薄。

    本质上来说,现在的易之就是他身后庞大却总是一言不发因而不被人所重视的那一群人的代表。他的观点更加中立,从而同时被两边的人排斥。可也有更多习惯不去选择的人更加认可他的想法和观点。被隐藏的势力渐渐被引发,这会是非常巨大的一股力量。但在在此之前,这股庞大的力量真正觉醒需要时间,如果易之不小心引导,甚至作为引导者到最后却被打倒了,这样的打击就会影响到整体。

    反驳?如何反驳?

    身为后来人,易之提起笔的时候,难免脑中各色幻想,想起了网络上的骂战,微博上的水军,动辄就是陷入沉思体制的错,没事儿就说我们需要反思看看人家如何。但这漫无边际的思绪很快就被他收拢起来,毕竟未来的一切和现在的易之已经太过遥远,或许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看见那样的场景。

    现在的问题,还是反驳。

    因为易之是中立派目前唯一的代表,在驳斥他人的言论的时候,他盘算一番,竟然找不到自己身后有几个能摇旗呐喊的人。玩人海战术是玩不起的。而如果单纯说骂战,易之自己也不擅长这个,公知腔他倒是会,但用得绝对远不如那报纸上的几位纯熟。就是加上特别巧妙的网络语言,这个年代也很难理解其中微妙。这么一想才发现,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谈何反击?

    很简单。作家的生命来自于作品。对于任何试图曲解或者攻击某一部作品的人,只要用更多的作品让人们了解作者原本的想法和思想,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而这样的反击润物细无声,彬彬有礼,更具有多方面的优势。

    唯一的问题仅仅在于,易之现在是被围攻,如果他仅仅是隔一段时间推出一些作品的话,恐怕会像是添油战术一样,遇到可能被一次一次化解的情形。最佳的方式,是用大量的作品直接推出,使得整个舆论被他的声音所霸占,打压了其他人的声音之后再轻声细语地论述下去。

    这也就是说,易之现在必须在短时间之内完成大量的文章了,必须全都和他现在的目的有关。

    他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觉得我模仿的公知腔还是挺精准的嘛……乐呵脸。

第68章 弄潮儿之桃李() 
感谢打字机的诞生,习惯使用电脑高效工作使得易之在使用打字机的时候总能够得到比手写更快的速度,这至少保证一个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很强的使用笔来写作的能力的人能够加快一点速度。到底易之不是地球那位倪匡,手写一小时四千字往上?那对他来说也太难了。

    鉴于当前几乎是被围攻的情况,即使并不是真的千夫所指,易之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变成了伏案写作。有时候感觉上来了,很容易就忘记吃饭之类的事情。才过去三天不到,整个人就显得萎靡了一大截。

    至少,好几天没见到自己老师,好容易在课堂上重新看见易之的白忆娥是被吓了一大跳。

    装束之类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头发显得凌乱,明显没有打理过,脸颊上原本多少有一点肉,现在却微微凹陷,像是被哪个妖精给勾了魂儿似的。还有眼睛,平日里那双眼睛总是带着一点笑意的弧度,让人觉得温和。现在那双眼睛上遍布血丝,明明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有点无神,却又瞪着似的像是被什么情绪给充溢了。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有些惊讶,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最近关于报纸上的诸多论调的事情,自然理解易之现在的状态。

    比起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群学生多少都听过易之的课程,对于这位年轻的老师的许多想法和观点,他们多少还是有点底的。一个从最开始讲课,就以爱国为底线的老师,一个从不希望自己的话被他们全盘接受的正直者,会刻意宣扬面皮厚心肠黑才能成功的理论?只要稍微品味一下,其实就能够感受到厚黑学中间深刻的讽刺味道,还有最后“以孔孟之心行厚黑之术”的期望的。

    易之将讲义放在了讲台上,习惯性地环视教室一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在这之前,原本静默地注视他的学生中间,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易老师,我支持你!”

    仿佛是号角唤来了黎明,和往常一样挤得满满当当连走道上都有人坐着的教室里,爆出了同样意思的语句。

    “易老师,别管那些污蔑你的人,他们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去掉上下文之后刻意往奇怪的地方分析,这还算是合格的文人吗?”

    “我把《厚黑学》那一段看了不下十遍了,每一次看都有新的感触,易老师,你写得真是太好了!”

    “那些人就是没安好心,我们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们看不出来?根本就是想要踩着老师上位而已,卑劣死了!”

    “只有那些根本就不动脑子的人才会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易老师你别伤心,我们帮你骂那几个混蛋!”

    “去砸他们家的玻璃!什么人啊这种扯淡的话都说得出来!不要脸!”

    易之零星听清楚了几句话,而更多的言语却被彼此淹没在这间教室里。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被人尊重,信任,维护是一种感觉,而这些人是自己付出了心血的学生,更使得这感情越发微妙。

    易之想起一个叫做“熨帖”的词,他觉得,自己心里非常熨帖。就像是被柔滑细致的丝绸包裹了整颗心脏,安稳而舒适。

    在这几天时间里一直死硬地抿起来,像是无法被再度雕琢的大理石雕像的嘴角在这一刻如寒冰融化一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下意识地,易之站直了身体,假咳了几声,接着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声音慢慢稀疏,到最后终于停息,教室里的学生们都看着易之,等他说点什么。

    “我……”易之开口,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教室里轻微的回声,“我……”他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却没有能够说出任何话来。学生们看着他,易之从来看不懂人的眼神,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在这教室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带着鼓励和善意,如同有重量一样,沉甸甸地盖在他身上,那重量,即使是飓风也无法卷走他,让他成为无依的浮萍。

    然后,毫无来由地,掌声在教室里响起。和往常他说了什么之后得到的掌声全然不同,这掌声是他们的支持,是学生们给他的鼓励。

    易之的嘴唇轻轻颤动,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太激动了,但是这念头一闪即逝,他只是侧跨一步,站到讲台旁边,然后深深地弯下腰,给出一个鞠躬。

    和皇宫里被迫做出卑躬屈膝的态度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那时胸中奔涌愤怒和悲哀,而此刻却全然是感动和欣慰。这一个鞠躬是发自内心的。至少他并不觉得自己腰肢有多僵硬。骤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他没有过任何腹稿,此刻在胸中涌动的,只有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所有的动作都受到这样情绪的驱使,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掌声更加热烈了,学生们脸上也有些激动。这个鞠躬对于易之而言或许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于大明的学生们而言,被师长以如此方式表达尊重,是他们从未体会过的。而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们原本就希望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此刻,他们体会到了这种价值。

    这个姿势维持了一段时间,在易之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方才重新站直了。

    他望着所有人,用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说:“谢谢,谢谢大家。”好像是在颁奖典礼上致辞一样的话语,却自然而然被易之说出了口。

    “说句实话,在突然遭到这种抹黑的时候,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毕竟我自认还是个普通人,达不到圣人‘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的境界。但是我在一开始就认为,真理是不会被永远遮挡的。我也相信,一定有人能够读懂我在提到《厚黑学》的时候到底是如何想,如何期望。只是被误解的感觉并不好,这使得我在这一段时间心里并不舒服。我甚至已经做了比如说你们也会有人来质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准备。”

    “易老师,你这是小看我们呐!”下面有人起哄,跟着就好几个人都跟着胡闹。

    “老师你怎么能这样?看看我们多了解你啊!”

    “就是就是,我们好歹是你的学生,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易之笑,“所以现在我才发现我竟然小觑了天下英雄,还请诸位豪杰手下留情,绕我一次吧!”

    笑声轰然而起,气氛从感动变得有趣起来,却只见易之抿了抿唇,再度开口说:“说真的。我非常欣慰。不是因为你们站在我这边,而是因为我感觉到,你们支持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老师,而是因为你们审视了我所写的东西,自己去理解了,在事实的基础上做出了判断。我之前就曾经说过对你们的期许,时间还不久,但现在你们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以厚黑来抹黑易之的说法,之所以能够大行其道,不过是许多人更习惯于从其他人的态度中提炼自己的态度,人云亦云,而非自己见证事实然后再决定。即使是坐在教室里的这些学生们,很多人也曾经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易之做了很多事情……像是那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不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足够客观,冷静地见证许多事吗?

    这或许正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吧。如果当时易之并没有选择摆出自己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有更加理性而独立的想法,而就这样直接选择将自己权威化、神化,那么习惯于盲目追随权威的学生们,在易之遭遇这样的情况,被这么多人攻击的时候,恐怕很难继续坚持对易之的支持。但现在,他们秉持易之的期许,在判断思考之后站在易之这一边了。

    “所以早就说过了,易老师你不要小看我们嘛!”又有人在说笑,“您当时都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了,我们要是还领会不了,还来上什么学?干脆就和那几个只会胡扯的家伙一样去随口胡说搏出位了!”

    话听起来讥诮刻薄,引得教室里一群人都发出了笑声。稍稍平息之后,白忆娥却站了起来。

    “老师,”她开口的时候,有人注意到她并没有加上易之的姓氏,这是收徒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希望能够帮您写一写具体分析厚黑学的文章,让更多人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不是继续误解下去。”

    也顾不得那个称呼,更多的人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样,“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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