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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异能行者在都市-第62部分

小说: 异能行者在都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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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红枫林,又称蛇林。

    没有一个人愿意来这,因为来这的都成了红枫和蛇的养料。

    这是一处绝地,来的路是绝路。

    王远之正站在终点,望着从绝路而来的杀手。

    杀手的衣同样红,红似血。

    红枫林鲜红的血枫衬着杀手暗红的血衣。

    杀手的剑之前杀了一头狼,而现在剑锋即将降临在剩余的狼颈上。

    无论何时何地的杀手,身份必然隐秘无比。

    红枫林中追杀王远之的杀手,同样遮掩的严实。

    但王远之却能认出来,因为杀手身上的血衣。

    这是血衣楼的杀手。

    杀手步步紧逼,不想给王远之、释小狼多一分一秒的喘息时间。

    东南的剑,血擦拭着它,干净无比,像西装革履的优雅男士。

    杀手的剑,血凝聚成一滴滴附在剑身上,有鲜红的血珠也有暗红的血块。

    就像是街头脏兮兮的流浪汉,全身上下都是暗疮。

    生死一线。

    时间悠悠,一枚红枫落在王远之的肩上,王远之动了!

    王远之总共只用了三步就来到杀手面前。

    而这三步就像是一个进化史那么久。

    第一步,王远之身形弯曲,四脚着地。

    第二步,王远之的头颅变化,嘴拉长,耳朵变尖,全身上下都开始长毛,骨头也随之变化。

    第三步,王远之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狼。

    锋利的爪牙杀向杀手的要害。

    杀手的剑很快,任何杀手的剑都得快。

    都讲究一击致命,否则就会成为荆轲。

    但血衣楼杀手的剑更快,否则就不是血衣楼的杀手。

    这剑快到几乎看不见,只有一道光。

    就像是畏光的人打开一点窗户的缝隙,刺眼的光芒射进来又马上关闭。

    这光是致命的,王远之的爪牙也是致命的。

    两种致命的东西碰到一起,只能留下一个,或者都毁灭。

    一只血淋淋的狼爪从杀手的身体穿了出来。

    这只狼爪手中拿着一个心脏。

    咚咚,咚咚。

    还在跳动。

    杀手的剑也从王远之身体中穿了过去。

    剑身满是血污,有战狼的血,还有刚才王远之的血。

    杀手和王远之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

    王远之的狼脸冷笑着。

    杀手依旧面无表情。

    只有活人才能冷笑,只有死人表情才不会有变化。

    王远之将杀手踢开,剑还在自己身体上。

    剑穿过的地方正冒着蓝烟。

    蓝烟袅袅升起,有种朦胧的美感。

    但任何美丽的东西都其实非常危险。

    玫瑰是这样,女人是这样。

    蓝烟同样如此。

    王远之将剑取出,蓝烟才逐渐消失。

    剑不是普通的剑,是银剑。

    由银铸成的剑,血才不会滴落。

    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狼会有巨大的伤害,致命的伤害。

    那一剑造成的伤口看去,就像是一个黑洞。

    吞噬着一切,吞噬生命。

    王远之这个坚强的男人现在也跪在了地上。

    沉重的喘息声在丝丝飒飒的红枫林中清晰无比。

    清晰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释小狼来到王远之面前,表情依旧微笑:“大哥,任何狼被银刺入了心脏都必死无疑。”

    王远之抬头看着释小狼,轻轻的点了点头。

    释小狼接着道:“所以大哥,你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

    王远之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累到眼皮的重量也承受不住。

    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释小狼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哥,你曾经不是说过,有个东西可以让我们这些后天的狼重新变成人吗?”

    王远之耷拉着头任何动作都没有。

    释小狼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王远之的手臂,剧烈的摇晃着他,急迫的问道:“那东西呢!大哥!”

    王远之的生命流失殆尽,死人是不会回答问题的。

    释小狼一下瘫在地上,双目失神,笑容也终于消失。

    飒飒,飒飒。

    有人走在红枫叶铺成的路上,每一步都会带起几片枫叶。

    来人正是东南。

    随着东南的到来,林中丝丝的声音似乎消失不见,躲藏起来。

    隐藏大多数是为了下一次的突袭。

    释小狼看到东南,就像看到救星,眼中的希望冉冉升起:“你是来送东西的?!”

    东南反问:“送什么东西?”

    释小狼道:“送你要送的东西!”

    东南道:“可我并没有要送东西。”

    希望坠入深渊,释小狼陷入了绝望。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了我把那东西给我,不可能的!”

    东南问:“他是谁?”

    释小狼看向王远之:“他的父亲。”

    东南又问:“买杀手追杀你们的又是谁?”

    释小狼道:“也是他的父亲。”

    东南沉默了片刻,道:“虎毒尚不食子,这又是为什么?”

    释小狼解释道:“杀手要杀的也不是王远之,是我们。”

    东南眉头紧锁:“你和步辞武?”

    释小狼微微颔首:“不错,王远之的父亲一直想要王远之回归他的狼群,但王远之一直没有答应。”

    东南冷哼一声:“所以,王远之的父亲就派杀手来杀掉你们,王远之就会成为一只独狼,到时候就会回归?”

    东南恍然大悟,又道:“王远之的父亲还收买了你,让你背叛王远之的狼群?”

    释小狼点点头。

    东南嘲讽的眼神看着释小狼:“王远之的父亲要王远之的狼群分崩离析,岂会留你一人独完?”

    释小狼自嘲的笑了一声:“可我不赌不行,我受够了当怪物的日子!我要成为一个人!”

    东南冷笑:“王远之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怪物,自始至终把你当做一个人。而你的所作所为却连怪物都不如,死有余辜!”

    话讲到一半,剑已出鞘。

    释小狼身首分离,汩汩鲜血从脖子的断口出流出。

    东南脚下的地面很快染红,他还不能走。

    因为,红枫林的主人要出来了。

    世界上有很多人怕蛇,仅仅看到图片就能觉得恶心。

    但在红枫林号称蛇林的林子中,你却看不到一条蛇。

    正因为看不到,害怕、恶心的感觉却远超于触摸到蛇。

    人类恐惧最大的来源就是未知。

    红枫林中你看不到一条蛇,因为周围到处都是蛇。

    是蛇组成了红枫林。

    东南扛起了王远之的尸体,他还有话要问。

    王远之还不能死,即使是死,东南也要想办法救活。

    红枫林中响起了丝丝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剑挥破空气的声音。

    东南闭上了双目,剑却有了生命一般。

    每一剑都能将一条蛇劈成两半。

    蛇越来越少,但越来越强。

    每一条蛇的尸体都会进入到活蛇的身体中。

    使活着的蛇更强。

    东南已记不清自己挥砍了多少下,也不记得有多少蛇差点咬到自己。

    一条巨大的蛇蜷缩一团,蛇大如蟒,这是林子中最后一条蛇。

    也是最强的一条蛇。

    箭头般的脑袋,黑玉石般的眼睛,蛇鳞鳞次栉比,尾部是∧形状,尖锐的末端一点寒芒闪烁。

    蛇与人都没有动作,都安静无比。

    他们对视着,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事实上,对方的要害都早已铭记于心。

    但对方的出招也许会让弱点变成致命。

    突然,说时迟,那时快。

    蛇如离弦的箭飞向东南,此箭很快。

    快到一个呼吸就能咬到东南的脖子。

    东南同样很快,几乎是跟蛇一起动。

    剑光在林中闪烁,每一道光都是那么致命。

    但落空的光是没有杀伤力的,所以赤练蛇安然无恙的来到东南面前。

    蛇只攻击了一次,一次足够致命。

    赤练蛇的獠牙穿过东南的锁骨,毒素瞬间全部注入到东南体内。

    赤练蛇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东南面前,但它却毫不在意,因为东南即将成为一个死人。

    在死人面前,无须担心。

    东南一声冷笑,一剑斩断蛇的七寸,分开了蛇嘴丢到地上。

    东南又一剑破开蛇身,挑出蛇胆,仰头吞下。

    最毒的东西也有解药,赤练蛇的毒就要用赤练蛇的蛇胆来解。

    东南的身上除了獠牙留下的伤口,还有五道剑伤。

    这剑伤是东南之前为了阻止毒素快速流遍全身而割伤的。

    现在,东南虽然有些失血过多,但相比于赤练蛇。

    他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有王郎,还有宁采臣。

    他们已经醒来,就这样醒了三十六个小时。

    王郎没有动手,全身的骨头已经碎裂,无法支撑他行动。

    宁采臣运气稍好,仅仅断了两条腿,但他也没有去杀掉王郎。

    因为已经没有了这种必要。

    王莹死了。

    自摔下山崖后,王郎最先醒来,再宁采臣相继醒来后。

    王莹却没有睁开眼过,就连呼吸声也没有。

    宁采臣无法相信,所以爬到王莹旁边,静静的躺着。

    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王莹突然醒来的时刻。

    就像是一对情人,一个看着另一个安然的睡觉,等她醒来。

    已是第二日的晨曦,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

    洒在充满希望的脸上,王郎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

    他心中依旧存有希望。

    王郎相信,也许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他就能获得新生。

    完好如初。

    王郎现在颇有闲情的朝宁采臣那瞥去,声音艰难的从干涸的喉咙中发出:“再怎么等,她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何必呢。”

    宁采臣同样看先王郎,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如果你肯放过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咯咯咯。”王郎的笑声歇斯底里的发出,就像是西方魔幻小说中的老女巫:“因为我不会容许一个女人可以完好的从我房间离开。”

    宁采臣惊疑的看向王郎问道:“什么意思?!”

    王郎似乎有点累了,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字面上的意思。”

    宁采臣有些明白了,但他还不够明白。

    宁采臣百思不得其解,问:“既然你什么都没做,又为什么要对那些女孩下毒手?”

    王郎冷哼一声:“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才要逼疯她们。”

    宁采臣彻底懂了,如果王郎做了坏人贞洁的事,那些女孩才能好好地离开。

    可王郎没有做,因为他不能做,无法做。

    王郎在这方面必须得隐藏好,让别人以为他可以做。

    这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宁采臣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不再恨王郎,反而有点同情,有点可怜他。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王莹终究还是被王郎间接害死,宁采臣以为自己无法释怀。

    但宁采臣还是选择原谅,因为死人之间的仇恨最容易化解。

    两个将死之人没有话题可聊,静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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