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警官-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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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急剧跳动的心里,始终想着一个念头:丁凡是我恩人,这些人是欺负我恩人的!
绝对不行!
现在的李宝库什么样了?
他现在心里有万千个后悔,其中一个就是应该说明自己单位的,再有一个就是先别提丁凡!
什么样?
一只梅花鹿正在趾高气昂的散步,悠闲悠闲的,猛的一回头,毫无征兆的看到了一直西部利亚狼王,那将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后背沁出了汗水,有些发抖。
而孙利剑心里更是万般的懊悔啊,自己这是在机关待的时间长了,哪知道执法一线的情况这么复杂啊,连个老头都抡起斧子了。
这要是落在他身上,他就是三头六臂也别想躲得开。
一秒钟后!大家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胡大爷锋利的斧子劈在了木头上,木屑乱飞,蹦出去的碎屑打在了一个看客腿上,疼的那人嗷嗷的叫了两声。
“老李……”孙利剑看着斧子没批过来,早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拽了李宝库一声,他已经快步走到了路边。
那李宝库被他这么一提醒,知道眼前这人好像和丁凡有什么事,不能再问了,马上提了提公文包,跟在孙利剑身后。
俩人一回合,两三声的交流,马上就大步向北走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把我也带走啊,两个王八蛋……”突然,老。。胡头在他们身后大喝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斧子砍在树上的声音。
还有,胡大爷那悲伤欲绝的哭声!
李宝库跑出了几十米,气喘吁吁的责骂这个老头不懂事,倚老卖老呢,孙利剑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连忙没好气的说:“老李,你说你要问事你问年轻的啊,这老头子都七十多岁了,民警来了也不管这种的,死在你办公室,人家还得在你门口烧纸。”
丁凡是事后听说这些事,他自然是心里暗自感谢了胡大爷一番。
可事实上,李宝库和孙利剑二人,后来听了路人的话,在一个女人家里找到了郝半仙,老郝听说是丁凡的事,先是用六爻给旁边的女人算了一卦,还说县里来人了,就不收钱了,一会带着去悦来客栈。
李宝库和孙利剑先是对他进行政策宣讲,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丁凡的事,比方说陪着周记者喝酒了,和白狼在驴肉馆枪剑对决了,说到作风问题时,他紧张的说赵小娴那里应该有问题。
看他说话紧张的下巴上的一颗痣都在发抖,李宝库说赵小娴那里是关键,让他带路去看看去,这郝瘸子心里早就给丁凡定性了,这家伙就是九头鸟转世,这点事他绝对能扛过来,所以还是死心塌地的给他当线人。
这郝半仙表现方面绝对不亚于燕京戏剧学院的毕业生,刚才脸上贴上去的假痦子,这俩人根本都没看出来,一站起来时,他紧张的猛的一伸腿,慢慢的甩着一条残腿,一步步,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还抱歉的自嘲说:“各位领导啊,一有当官的找我,我这腿就犯病,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
下面剧情就更精彩了,李宝库和孙利剑到了悦来客栈里,正好赶上兴隆矿地界上两大泼妇大吵吵和大嘴叉子两个人因为自家狗发青的事干架。
大吵吵家的狗是哈巴狗,母的,大嘴叉子家的是松狮犬,岁数比哈巴狗大了两岁,相当于人的很大岁数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按照农村的习惯,凡是这种狗。交。配了,公狗主家得给母狗家的送点补偿品,哪怕是几毛钱,或者一块豆腐什么的也行,可大嘴叉子家不光没给,还说自己家松狮回家后萎靡不振,好像得什么狗病了。
这场架打的气势汹汹,俩老娘们骂的最嘴角不停的冒着白沫,冲上去打一会,又被劝了回来,然后各自坐在石头上,继续开骂,骂的内容从双方的八辈祖宗上,再到彼此张的好看不好看上,连大吵吵烫了个不好看的头,都被大吵吵骂了十分钟了。
这时候,李宝库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声音严肃的说:“吵吵什么?有什么吵吵的?谁是赵小娴?我找她有事。”
第0161章危险分子刘辉()
“找谁?赵小娴?你是大吵吵娘家的?唉唉……”大嘴叉子一下子急眼了,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披头散发的冲了上来。
可能是她跳的着急了,一只布鞋掉在了地上都没顾得上,脏乎乎的袜子反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底色了。
“秀才遇到兵啊……”孙利剑这次多了个心眼,一边喊着,一边抓着李宝库就往后疾走,嘴里还喊着:“不是这里,不是这里,找错人了。”
身后是一片哄闹的吵骂声,这幅现实版的乡村浮世绘正在上演,他俩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种事最好别参与,李宝库平时管的事都是都是监督执法、负责起诉什么的,连调解都是司法部门的事,他只在材料上接触过这种事。
那孙利剑主任比他还多了个心眼,知道这是来调查丁凡的事,要是和老百姓闹上了,这事要是局里知道了,别说别人了,马龙飞副局长也饶不了他。
你调查民警违纪的,你自己工作方法不对劲,让老百姓赶出来了,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再说人家这种事也定不了刑事案件,就算是认真处理,也就是个批评教育。
……
他俩心情极其不爽的离开了兴隆矿暂且不提,可关于丁凡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天晚上,镇里刚刚买了手扶车的三宝子家来了两伙特殊的顾客。
是赵永久两口子和赵小娴他们。
三宝子一直担心自己花了三百多块钱买的车没人雇佣呢,一下子来了两伙人,竟然都是雇车去县城办事的。
……
看守所的晚上,除了昏暗的灯光和偶尔能看到外面高墙上巡逻的武警战士,可能再就是各种酣睡的声音了。
四号监舍里,却是另外一个景象。
邹大海让人打开了监舍房门,背着手在里面逛了一圈,把这些在押人员挨个看了一圈。在这种地方,看人是有说道的,邹大海是最高的所领导,以前在狠的方面仅次于虎人阚亮,这里面的人谁不知道。
他眼神犀利,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挨个说着他们的名字,拘留、判刑的原因和罪名,一个个门清,那示威的眼神分明透着一个意思:在给丁凡壮胆子,更是给这些人施加压力。
等他走了后,大头冲着丁凡谄媚的一笑,对着门口使了个眼色,那三鬼会意,马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左右看了几圈,想了想,说了声“八点了,差不多了。”
事后,丁凡才明白“差不多”的意思是各个监舍里,应该都在吃小灶了。
看着他又是变魔术的从床板下掏出了一个几乎快要压扁的长条形塑料袋,然后轻轻的一抖,全部放在了窗台上。
有饼干、有鸡爪子猪手,还有方便面、火腿肠、榨菜,连糖块什么的都花花绿绿的摆了一一大片。
丁凡看清了,一个油毡纸包的酱牛肉竟然还有新亭国营饭店的标志,大部分是看守所门口那个小吃部出产的东西,不由的暗叹了一声:“藏得这么严实!”
里面的很多事,他早就听过些,很多民警告诉他这里的岗位就是高危岗位,要想有吃有喝的就容易出事了,至于邹大海他们出事那倒是后话了。
“糖块一人三块,火腿肠谁也别吃,猪爪子你们几个玩意分着吃。”大头像是看出生一样看着他们,站在窗前,拿起自己说的那些东西,毫不客气的扔在了两边的床铺上。
那些东西轱辘轱辘的掉在了地上,可一秒钟也没在地上停留,早就有人捡起来了,连灰尘擦也不擦,直接放在嘴里,像是八辈子没吃东西似得吃了起来。
看着那些人吃的那么香,丁凡不光没感觉恶心,反而有了一种想吃的冲动,心里更是飘过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贪念:“每天能吃到这些东西,原来会这么幸福啊,唉,一个人到了这时候才知道自由多么重要。”
当然,他以后还会知道健康同样的重要。
“丁爷,咱不吃主食,有这个呢……”大头干咳了两声,瞪了两眼三鬼。
那三鬼正满嘴塞着糖块,一看他急眼了,连忙贱兮兮的掩饰着自己的贪婪,轻轻的打着自己大嘴。。巴,认错的说:“老大,老大,我错了错了,谁让我血糖低呢。”
又是一阵变魔术!
三鬼这个曾经的贼王,从窗外一个藤蔓外面又摸出了一个小口袋,拿在手里掂了掂,说了声:“还行,把冰棍放在里面,没坏,一点臭味没有。”
看他那东西的手法又是出奇的快,丁凡不由的责骂道:“三鬼,大海是我哥们,你特么的着什么急?他就是闻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嘛,不是你们公安机关也常说的嘛,一说往外面伸手,你问问三鬼害怕不?他怎么跟死囚混了十多天的,差点狗命没了,菊。花烂了。”大头嘲笑的看着三鬼说道。
他一提这茬,旁边那些贪吃鬼都停了下来,无声的笑着,好像是想起了三鬼的一个天大笑话。
三年前,三鬼在一家工厂财务室行窃被抓,关在了吉祥县看守所里,据说那个看守所是北部省份最特殊条件最艰苦的地方,艰苦到了男女监舍中间只隔着一道墙。
四十公分的土墙,对于三鬼来说弄个洞就是分分钟的事,别说这个了,就是钢筋混凝土的,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当他挖开了洞,给那边的女狱友感情投资了点小礼物,加上一阵甜言蜜语,终于赢得了一个小胖凤女人的芳心,在双方朋友的鼓动下,三鬼豁出去了,决定冒天下大不为一次,把手伸过去,和胖凤亲密的牵手。
可他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接受法律法规处罚教育的地方,男女人员交往过密都是要严惩的,可他们经受不住一个房间人员的撺掇,在一个深夜里,一群狱友的掩护下,他终于色胆包天的把手伸了过去。
这是的男监舍里,几个生性豪赌的赌徒,竟然就三鬼能否成功不断的下注,从赌请吃饭,到各种意想不到的赌注都押上了。
“你么的,你那个德行吧,竟然上了女人的当。”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三鬼的遭遇,大头翘着二郎腿,直指最惨的结果,又是一顿嘲笑。
三鬼带着一股神圣的刺激,和前所未有的牛掰虎劲,终于通过碗口大小的洞口,抓住了胖凤软乎乎的小手,一激动,正要喊亲爱的,出去咱俩好好搞。
可只觉得几道什么东西快速的缠着,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手被胖凤和几个狱友利索的用手铐给铐上了。
要说三鬼要是对付几根绳子或者鞋带什么的,几下子就能弄来了,可手铐子他弄起来还真就费劲。
时候得知,胖凤早就报告了三鬼不要脸的要求,管教站在门口,看着让她们把三鬼直接给铐暖气管子上了。
对于三鬼这种色胆包天,无视监规的家伙,管教二话没说,拿着钥匙值班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过来调查这事。
据说,那天晚上,伸着胳膊,手腕被拷住的三鬼,要不是做贼做的身形灵巧,准保得难受死,不死也得昏死过去几个来回。
于是,三鬼被调到了有死囚的监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