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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部分

六宫凤华-第459部分

小说: 六宫凤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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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陆迟他们留在蜀地,定然有所用意。

    萧语晗最大的好处,便是绝不多舌多嘴。闻言笑了一笑,又说起了另一桩事:“前些时日,我打发人送了些孩子的衣食去鲁王府闽王府。顺带代我探望二皇嫂和五弟妹,给她们也送些吃食去。”

    “宫中时常有人去王府,落在众人眼里,也能少生些口舌是非。”

    谢明曦由衷笑道:“皇嫂比我细心多了。我一时还未想到这些。”

    萧语晗略略垂眼,掩住眼中的一抹哀戚自伤:“需要你操心的事太多了。你一时想不到,也是难免。”

    谢明曦和盛鸿夫妻恩爱,哪里能体会到丧夫的女子的心情。

    身边有孩子陪伴,白日不算孤单。可到了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岂能不伤怀?

    谢明曦分明窥到了萧语晗眼中的哀怜悲戚,却不便出言安慰。

    丧夫之痛,唯有漫长的岁月能慢慢抚平。

    ……

    晚膳后,谢明曦和萧语晗对坐饮了一杯清茶。

    茶香袅袅,心情也随之宁静平和。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盛鸿熟悉的声音在外响起:“明曦,我回来了。”

    因知悉萧语晗也在内室,盛鸿并未直接推门而入。而是站在门外,笑嘻嘻地喊了一声:“皇嫂,我可能进来?”

    萧语晗不其然地想起了当日建安帝闯进内室轻薄尹潇潇的一幕,心中一阵刺痛,口中笑道:“皇上但进无妨。”

    片刻后,盛鸿推门走了进来。

    谢明曦笑着起身相迎。

    萧语晗也待起身,盛鸿连连笑道:“哪有嫂子迎小叔的道理。皇嫂只管安稳坐着便是。”

    两人曾同窗三年,彼此本就熟稔。后来,萧语晗嫁给了盛澈,盛鸿见了萧语晗,一口一个三皇嫂。

    此时盛鸿一脸轻松的笑意,张口就是嫂子小叔,显得格外亲昵。

    家人便该是这样吧!

    萧语晗心中一暖,唇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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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出海() 
萧语晗并未多留,很快离去。

    谢明曦和盛鸿这对年轻的帝后,在人前亲密,私下里更是亲昵。

    萧语晗一走,盛鸿自然而然地走到谢明曦身侧,揽着她的肩头,低声笑问:“今晚和皇嫂一起用膳了?”

    谢明曦笑着嗯了一声:“我一直未接掌宫务,皇嫂忧心忡忡。”

    盛鸿闻言笑了起来:“皇嫂确实性情柔软心地善良。”

    可惜,嫁给了狼心狗肺的盛澈!

    盛澈一死,萧语晗年纪轻轻便要守寡,委实令人惋惜。

    “萧姐姐对夫婿一片情深,”谢明曦忽然换了昔日称呼,目中闪过一丝凉意:“奈何深情所托非人。盛澈心里一直惦记着尹姐姐,曾意图轻薄。”

    宫闱中没有真正的秘密。

    这一桩“隐秘”,知晓之人寥寥无几。谢明曦和盛鸿如今自也知晓。

    盛鸿目中闪过痛恨鄙夷不齿厌恶:“若不是三哥色欲熏心昏了头,五哥也不会一怒动手。”

    归根结底,建安帝是被自己作死的。

    如果他有些容人之量,如果他未迫压手足,如果他不曾想逼宁夏王自尽,如果他对鲁王和善一些,如果他没有对尹潇潇露出不轨之心……

    世上没有如果。

    建安帝死就死了,却害了身边所有人。

    夫妻沉默相拥,过了片刻,谢明曦忽地轻声道:“鲁王闽王现在也该被送出海了吧!”

    算一算时日,自那一日“毒酒赐死”,也有一个多月了。

    盛鸿点点头,目光遥遥看向闽地的方向:“希望二哥五哥心中不怀怨恨,珍惜崭新的人生。”

    那一把鸳鸯酒壶,分装着两种不同的酒。

    宁夏王喝的是真的毒酒。鲁王闽王喝的“毒酒”,却是假的。里面掺了一味密药,能令人在两个时辰内呈现死状。待过了三个时辰,人便会醒过来。

    这一味药,亦出自谢明曦之手。

    这一“瞒天过海”之计,瞒过了俞太后,瞒过了尹潇潇赵长卿,也瞒过了群臣。

    那一日,盛鸿亲自为几位兄长敛尸,放进棺木中。运出宫中安葬之际,便悄然掉了包。下葬的“鲁王”“闽王”是被灌了毒酒的两个死囚尸首。那两个死囚,身材和鲁王闽王相若。时日一长,尸首面容便会腐烂,便是有人掘了坟墓,也窥不出异样。

    真正的鲁王闽王,被盛鸿命暗卫秘密送往闽地出海了。

    世间再无盛渊盛泽!

    ……

    没到过闽地没见过大海之人,很难想象海面之无边无际的辽阔壮观。

    置身在宽大的海船里,海风咸湿,日夜皆在海浪里摇摆,晃得人头晕目眩,晃得人胃里泛酸。常年出海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初次乘船出海之人,免不了要遭罪。

    “呕!”

    憔悴消瘦却不失英俊的青年男子,趴在船栏处大吐特吐,几乎要将心肝胆肺都吐了出来。

    另一个年龄稍长几岁的青年男子,也没好到哪儿去。连着吐了几日,一张俊脸蜡黄,恹恹无力。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馊哄哄的气味。

    青年男子吐过一回,满额冷汗,全身虚脱无力。勉力抬头看了一眼昏沉沉的天色,低声道:“二哥,我们回船舱。”

    另一个青年男子面色难看地嗯了一声。

    一双吐得天昏地暗的难兄难弟,相互扶持着回了船舱。

    这一列船队,共有五艘海船。

    高达三层的海船,最下面的一层住人,能容百余人。第二层第三层装着满满的货物。诸如茶叶盐棉布铁器之类。

    这些在大齐最普通的货物,一旦被运送出海,到了蛮夷岛上,便能换来成船的珍贵香料和玉石珠宝。只要能安然出海归来,便能赚得惊人的财富。

    闽地富商们,大多靠出海起家。

    只是,出海绝不是易事。要造一艘能出海的海船,所耗金银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除此之外,还要以重金聘来善于在海上甄别方向领航之人,另要数十名经验老道的水手。

    海上有海盗,大大小小的蛮夷岛上,也时常冒出打劫强抢货物的匪徒。商贾们出海,少说也得带上两三百个侍卫。这些侍卫的安家费用,又是一笔高昂的数字。

    一次出海,少说也得耗费两年左右光景。有时甚至耗时更久。遇到海上巨浪,便可能全盘覆没,船只货物连人在内,全部被大海吞没得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出海的成本极为庞大,普通商贾根本负担不起。唯有闽地的巨商富贾,才有出海的能耐。

    有些商贾,便交纳一笔高昂的费用,随着巨商富贾们的商船一起出海。

    此次船队出海,便有十余个商贾捧着金银,求着一同出海。

    其中,还有一对声称来自京城的谢氏兄弟。一个自称谢二公子,另一个自称谢五公子。两人虽身形瘦削,却英俊不凡,气度出众,一看便知是显贵子弟。

    据说是家道中落,被族人所迫,兄弟两人不忿之下,愤而离京,打算出海赚上一大笔。

    谢二公子谢五公子交纳了双倍船资。船老大乐得捞上一笔银子,并未追根问底,睁一眼闭一眼便让他们上了船。

    兄弟两个所携带的货物,俱是珍贵易碎的瓷器。这些瓷器娇贵得很,禁不起磕碰,最是易碎。不过,只要能安然运到蛮夷众岛,便能卖出天价。若兄弟两人安然走完一遭,重振家业不在话下。

    前提是,两人没吐晕在船上的话。

    出海未及十日,每日要吐八九回的谢氏兄弟,便成了全船人的笑话。这对谢氏兄弟,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颇有些狼狈地回了船舱。

    在海船上,最珍贵的是货物,居住的船舱狭隘之极,仅能容身而已。且是两人一个船舱。

    谢二公子率先躺了下来,像被泡在坛子里的咸菜,全身咸臭。在海浪的颠簸中又觉胃中翻腾,脸都白了。

    谢五公子躺在另一侧,俊脸上也是满脸痛苦。

    “五弟,”在人前从不张口的谢二公子,说话不甚利索:“你、你怎么样?”

    谢五公子无奈苦笑:“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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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更名() 
这对“谢氏”兄弟,正是死里逃生的闽王和鲁王。

    当日,两人毅然喝下毒酒,然后在剧痛中闭上眼,以为就此奔赴黄泉。

    却未想到,两人很快再次睁了眼。

    当看到彼此的刹那,两人巨震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

    “二哥,我们这是在哪儿?”闽王茫然地张口:“莫非我们兄弟一起携手上路,这便是黄泉地下?”

    鲁王同样茫然:“不、知道。”

    这当然不是黄泉。

    两人俱被换了衣服,此时置身马车之内。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

    闽王鲁王全身虚弱,无力动弹。可耳能听闻,目能视物。马车外传来的是熟悉的风声马蹄声,目光所及处,看到的是最普通的车厢。

    可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们不是被毒酒赐死了?为何会出现在一辆马车里?这辆马车,要将他们送往何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过了许久,闽王才低声道:“七弟放了我们两人一条生路。”

    鲁王神色复杂,嗯了一声。

    “四哥是真的死了。”闽王的思绪渐渐清明:“他是主谋,而且七弟对他一直怀着浓烈的敌意。所以并未放过他。我们两人,和七弟一直没什么仇怨。所以,七弟没忍心对我们下杀手!”

    鲁王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及、七弟。”

    换了是我,有这等正大光明的机会,绝不会大发善心。

    闽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换了是我,我绝不会冒这等风险。”

    要在俞太后和朝臣们眼皮子底下送他们离京,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盛鸿绝不是一时起意,定然暗中筹谋许久。

    放过他们,对盛鸿来说,没半分好处。反而要担上重重风险。一旦他日此事泄露,对新登基的天子来说,便是现成的把柄落入俞太后之手。

    换了是他,他如何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

    斩草除根,将一切危险的苗头都掐断,才是盛家子孙应有的做派。盛鸿也太心慈手软了……

    闽王想着,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抹凉意。转头一看,却见鲁王同样满面泪痕。

    死里逃生的滋味,不身在其中,根本无法体会。

    ……

    马车出了京城后,日夜不停歇。

    鲁王闽王被灌了软筋散,只能躺着或坐着。因赶路之故,每日所能食的只有热水和馒头而已。

    不过,在这等逃命的关头,有果腹的食物已是万幸了。两人无心也不会挑剔这些。

    漫漫长路,两人大多沉默不语,偶尔交谈只字片语。

    “马车外有十余个侍卫。”

    “人多、惹眼。”

    “嗯,七弟行事倒是周全谨慎。”

    “他要送、我们、去何处?”

    “不知道。或许是要送我们去蜀地,那里是七弟的地盘。且山多林多。将我们放置在那一座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定然无人察觉。”

    “这样、也好。”

    万万没想到,两人没被送往蜀地,而是被送到了闽地。

    一路随行“守护”两人的年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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