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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部分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8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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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过免死金牌。如果可以”

    裴元灏冷冷道:“你觉得,免死金牌可以救他的命”

    我的手捏得更紧了:“不能吗”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当年皇族入关,天下凋敝,为正视听,太祖颁布本朝律法,其中第一条就是杀人者死之后数十年,律法不断的修改增减,但这一条始终未变”

    “”

    “就算历朝历代都有过免死金牌、免死玉牌、免死铁券免死的先例,但所有的特赦都有一个前提。”

    “什么”

    “谋反,谋大逆,杀人者,罪无可恕”

    他说着,从桌案后面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屋子中央看着我:“你认为,哪一样东西可以救他”

    “”

    听见他这样说,我只觉得胸口的石头压得越来越紧,而原本在掌心握着的,已经汗湿的那块玉牌,在这一刻变成了虚无。

    原来,根本没有可能。

    我想要凭借这块免死玉牌来免他的死罪,却原来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看着我脸色苍白的样子,裴元灏皱起了眉头,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正要转身走回桌案后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抬起头来说道:“皇上。”

    他的脚步一滞,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咬着下唇,开口的时候声音虽然低沉,但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在微微的发抖

    “皇上,如果连莫铁衣他们都能赦免,又何妨赦免一个对国家有功,对百姓有功的大臣呢”

    “”

    裴元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而我原本已经松开的手,又一次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

    当他慢慢的转过身来,正面看着我的时候,我和他的呼吸都变得紧绷了起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原本在当时知晓真相的就寥寥无几,而现在还能知道的,也几乎只有我们俩了。

    所以他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赦免”,也绝不是真的“赦免”。

    当初莫铁衣他们刺杀刘毅被捕,也是被判问斩,但当时为了挽回朝廷和长明宗的关系,我极力劝谏他赦免那几个人,而最后,他是用的李代桃僵的方法,用其他的死囚装扮成了莫铁衣他们代为受过,而莫铁衣他们则被私下释放了。

    也因为那样,江南的局势才得到了一定的缓和。

    现在,我又提起了这件事,可是话刚说完,就看见裴元灏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一时间也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半晌,他突然冷笑一声:“你想让朕用这种方法赦免刘轻寒,释放刘轻寒”

    “”

    我咬着下唇,没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迂回的说道:“皇帝陛下,总是体恤功臣的。”

    “是啊,功臣,”他慢悠悠的说出这两个字,目光一寒:“所以就可以居功自傲,甚至在他被关押的时候,都有成百上千百姓赶来为他求情,还有人敢为了他要挟朕”

    我顿时惊了一下。

    这一路上走来,看见那些老百姓对刘轻寒的敬重和痛惜,也听见了大大有利于他的舆情,但我却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帝心九重。

    皇帝的心思是最难以揣测的,虽然刘轻寒是功臣,是江南百姓人人爱戴的府尹大人,但他在江南的民望太高,反倒会让皇帝对他产生戒备,况且这几天,来求情的百姓那么多,连桐山四杰都出现了,那么总也有其他的官员,我甚至不怀疑闻凤析也一定会开口,大家说的也一定都是他有功于朝廷,诸如此类的话,但越是这样,越是让裴元灏看清另一个事实。

    他在江南,民望太高了。

    如果一个官员,一呼百应,让那么多老百姓都来拥护他,那么皇帝被摆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本身就是历朝历代为政者最大的忌讳

    我现在提出当年他赦免莫铁衣他们的事,更像是揭开了皇帝不愿意示人的疮疤,让他心中的戒备更加重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也不敢轻易的再开口。

    而裴元灏看着我紧张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可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开口,我想了想,便轻轻的开口说道:“皇帝陛下就算信不过其他人,刘家,总还能信一信。”

    他的目光顿时闪烁了一下。

    我又轻轻的说道:“正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小人才会为私利而营营碌碌,结党营私,但刘家父子在江南这些年,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把命都交出去的人,还有什么私利能动得了他们的心呢”

    “”

    “请皇帝陛下明鉴。”

    “”

    裴元灏单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那股寒意慢慢的散去。

    这个时候,再提刘家,就跟之前我提赦面莫铁衣的事一样,也只有我和他能明白了。

    刘世舟、刘毅父子已经为了朝廷,为了江南而魂断扬州,刘漓向来淡漠,在后宫也几乎从不参与任何纷争,这样的一家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紧绷的肩膀微微的松懈了一些下来。

    过了许久,听见他长叹了一口气。

    一听见他的叹息,我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听见他沉声道:“你说得对。”

    “”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刘家为了江南,为了朕的大业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

    “陛下”

    “不过,朕来问你。”他话锋一转,抬眼看着我,突然被他这样正色一问,我的神情也不由一振,就听见他说道:“上一次莫铁衣他们行刺刘毅伏法被诛,判他们死的是谁希望他们死的是谁”

    我想了想:“判他们死的,是律法;希望他们死的是刘昭仪。”

    “不错。朕再问你,这一次刘轻寒认罪,判他死的是谁,希望他死的又是谁”

    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声。

    当我抬起头来看向裴元灏的时候,他的眸子已经变得很深很深了,在这样光线晦暗的书房中,仿佛一片无底的深潭。

    而那当中,还隐藏着无数不为常人所知的真相。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又一次问道:“判他死的是律法。但要他死的,是谁”

第1071章 非死不可?() 
“判他死的是律法。但要他死的,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裴元灏便没有再说话,而是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像要将我的身上都看出一个洞来,我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阵慌乱,虽然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这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这样相对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我的答案,裴元灏最后淡淡的一笑。

    他说道:“也罢,让朕来回答你吧。”

    “”

    “判他死的,是律法,是他自己如果律法的第一条不是杀人者死,朕不可能做下这样的判决;如果不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堂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安国公主的凶手,朕更不可能做下这样的判决”

    “”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他死的人,是那些亲眼看着这场命案发生,听见他伏法认罪的王侯公卿”

    “”

    “而那些王侯公卿背后的人是谁”他说着,目光如刀的看着我:“你知道吗。”

    这一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并不是他在发问。

    这个问句,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

    裴元灏看着我一下子煞白的脸庞,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去。

    他沉声道:“天下的悠悠之口,没有那么好堵;当年的那件事,也不可能再现”

    我只觉得胸口都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那种钝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便缠上了身后那道门上的珠帘,帘子发出的淅沥声让裴元灏回过头来了我一眼,却看着我那样仓皇无助的眼神,他的目光一闪,下意识的便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我,但手伸到空中,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我又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僵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只手,手指修长而有力,却什么都没有抓住的,只是微微的僵了一下,最终,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这一刻,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而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莫铁衣他们几个人,就算反抗朝廷,刺杀官员,到底都只是一些小人物,他们的生死只有刘漓执意要为兄长报仇,才会那么在意;但这一次,刘轻寒的生死牵连着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也绝不可能像莫铁衣他们那样,随便用一个死刑犯就能糊弄过去。

    否则,裴元灏失信于那些王侯公卿,他们就有理由造他的反

    这是一条绝路

    我仓惶的抬起头看着他:“难道,皇帝陛下非杀他不可吗”

    “”裴元灏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不是朕非杀他不可。”

    “”

    “而是朕,非判他死刑不可”

    “”

    我原本沉默着,也几乎是绝望着听着他说完这些话,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我的心里突然一动

    他刚刚说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却见裴元灏也不再看我,而是淡淡的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我。

    但,我的耳边还回响着他刚刚的那句话。

    “而是朕,非判他死刑不可”

    不是非死不可,而是非判死刑不可

    这两句话虽然看似结果都是一样的,可其中的含义,却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

    我顿时连呼吸都要窒住了,惊讶不已的看着他:“皇帝陛下”

    “”裴元灏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的心都在突突的跳着,震得两边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只能凭直觉,让自己的声音低一些,再小声一些:“如果,能给他一线生机的话”

    “哼,”裴元灏立刻冷冷道:“但是,有些人可不会那么想。”

    “”

    “那些人,也没那么好糊弄。”

    “”

    “朕,虽然不想看着他死,但朕,更不能看着局势因他而大乱”

    我顿时咬住了下唇。

    “那些人”没那么好糊弄,既不可能像过去处置莫铁衣他们一样,随便拿一个死囚犯来装扮成刘轻寒,也不可能随便找几个人去劫狱,因为那样,他们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局势恶化,不仅刘轻寒的性命难保,裴元灏苦心想要稳定的局面也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打破。

    也正是在这样的利弊权衡之下,他才会做出判决刘轻寒斩首的决定

    想到这里,我和他都沉默了下来。

    书房内安静得很,大概也是因为他早已经吩咐下去,我甚至听不见院中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只有很轻的风,吹到这个几乎凝固了的屋子里,将香炉上那袅袅升起的一缕青烟卷得弥散看来。

    沉默,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的慎重起来。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仍旧仅仅的捏着那块免死玉牌。

    冷汗让玉牌变得滑腻了起来,若不用力几乎都抓不稳,我的十指用力的扣紧了玉牌上那些精雕细琢的花纹,也不知已经在肌肤上烙下了多深的痕迹。

    然后,这个时候,我开口了

    “如果,是那些人得罪不起,或者说,想要拉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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