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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出闺阁记-第339部分

小说: 出闺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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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瀚朗笑道:“小侯爷放心,昨日一切安好,那火兵手法精熟,并无人员受伤。”

    炸山也是极易死人的,听闻无人伤亡,裴恕略放下心。

    他抬起头来,环视四周,见胡宗瀚身后两队人马,军容整肃、纪律严明,竟比裴家军还要强上三分,不由得心下暗赞:北疆铁军、名不虚传。

    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再加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这八卫御林军,皆是元嘉帝亲自从北疆守军调拨来的。

    与先帝时期不同,本朝皇城守卫兵马中,有一半儿来自于北疆,亦即当年元嘉帝亲率的那支人马,而剩下的一半儿,则依祖制,由勋贵子弟担任。

    这却是因为,当年康王兴兵时,叛军兵临城下,京畿危如累卵,御林军阵脚大乱,险些酿成兵变,若非成国公在军中积威甚重,又乃勋贵之首,亲自率兵出战,没准儿康王就能攻进京城。

    经此教训,元嘉帝对由勋贵子弟组成的御林军,委实不大放心,遂力排众议,执意北军南调,且所调军队皆为亲信中的亲信,而勋贵子弟若要入御林军,亦须先于北疆、西夷两处边境战场,历练一或两年,才择其优异者入列。

    如此一来,勋贵子弟在皇城守军的力量,便被弱化了大半,而皇城护卫之严密,亦远强于先帝并前几位皇帝。

    身为大楚朝被刺杀最多的天子,元嘉帝有此安排,亦属情理之中。

    “前几日事忙,不曾动问,胡大人接手此地时,一切如常否?”裴恕提步前行,一面低声问胡宗瀚,面色颇为凝重。

    御林军也是前几日才接的手,在此之前,负责守卫小行山的,乃是禁军。

    和御林军不同,禁军只负责京畿部分守卫工作,乃是荫袭制,起始于太祖皇帝,历代君主或有添减,至今只剩五千余众,无论战斗力、军容还是军纪,皆比八卫铁军差了太多。。。

    听得此问,胡宗瀚笑容微滞,含混地道:“大体一切还是好的。”

    换言之,某些地方的守卫,并不完备。

    裴恕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发现这条密道后,皇城守卫又加了一倍,八卫铁军自不可须臾离京,小行山只能交给禁军。

    虽战斗力较强,然禁军的忠诚度却颇高,元嘉帝如此安排,亦自有其道理。

    所幸京城平安无事,待今日密道填埋,元嘉帝的后顾之忧,便又少了一桩。

    说话间,二将并行至密道入口,裴恕扫眼看去,便见那里横着几排大木桩,木桩皆以铁钉相连,桩下挖了浅坑,密密麻麻放置着倒插的铁刺,一直延伸至漆黑的洞内。

    “末将怕有人误入,先将洞口封住了。”胡宗瀚禀报道。

    裴恕斜起半边唇角,转身用力向他肩上一拍,笑道:“好家伙,真有你的!”

    那密道入口原极窄小,除非精通缩骨功,否则常人难以入内,无形中倒减轻了守卫压力。可昨天它被炸开,是个人都能进,胡宗瀚以此法封洞,也算万无一失。

    笑谦了两句,御林军便开始清除木桩等物,不消多时,那洞口便清理干净,大片岩石被火药醺黑,空气里残留着硝石的味道。

    “胡大人,你我各派一队人马进洞,余下人手一分为二,分一半儿去出口处汇合。”裴恕说道。

    他比胡宗瀚品级高上许多,又是元嘉帝钦点的,自是以他为首。

    胡宗瀚没有异议,立时将人手调派完毕,各小队依命行事,而他则于裴恕去了营帐。

    帐中备有茶点,二人各带亲兵入内,将帐门大开,正对着洞口方向。

    也不过就坐了一刻左右,胡宗瀚正与裴恕说及当年北疆战事,忽地,两名校卫飞奔而出,双双单膝点地,裴家军的校卫当先禀报:“禀侯爷、禀大人,末将等在里头发现了一样东西。”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俱皆凛然。

    这康王密道里发现的物件儿,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东西呢?”裴恕沉声问,身上的气息极为冰冷。

    那御林军校卫便道:“回侯爷、回大人,末将不敢作主,先叫人把东西看住了。”

    看起来,应该是裴家军与御林军同时发现此物,因怕有异,所以先行禀报。

    胡宗瀚一拍佩剑,长身而起,向裴恕道:“小侯爷,进去瞧瞧罢。”

    裴恕亦起身,启唇吐出一字:“好。”

    胡宗瀚先行两步,在前引路,二人步出帐外。

    天空有些阴沉,不知何时,厚厚的灰云涌来,一团又一团,阳光穿行其间,偶尔投下几束,稀薄无力,很快便又被层云掩尽

    山风渐冷,半山腰这一侧疾风犹劲,吹得众兵士盔顶朱缨飞舞,倒与那东南温泉的一带翠绿,相映成景。

    郎廷玉带着三十兵卒立在洞外,正猜测着密道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忽觉面上一凉。

    他方欲抬头,又一点冰凉落下,身后枯树“簌簌”连声,竟下起了雨。

    这雨来得突然,须臾便已成势,未几时,小行山已然被大雨蒙上一层水帘,山路两旁景物被大雨兜住,远处那一带绿意,更是如在雾中。

第616章 心有灵犀() 
“驾!驾!”数骑快马奔驰于京郊城外官道,当先二人顶盔贯甲,一着大红蟒袍,一着蓝金剑袖,虽大雨当头,二人身上却皆无雨具,只驱动坐骑,急急朝城内驰去。

    因下雨,官道上车马稀疏,一辆驴车慢悠悠行着,忽听身后马蹄声疾,那赶车的把式伸头儿一瞧,登时吓得变了脸,忙忙将赶车去道旁,“吁”地一声扯缰停车,索性不往前走,只待马队行过。

    那坐在驴车里的男子,乃是远道而来进京寻亲的,此刻见车忽地停了,他便拉开草帘,陪小心笑问:“老叔儿,咋地不走啦?”

    那车把式拿鞭子顶了顶头上斗笠,没好气地道:“没瞧见后头那御林军的旗子么?你要走你自走去,俺可不敢和这些皇城里的爷爷争道儿。”

    那男子本就随口一问,但听得“御林军”三字,哪里还敢再多问半句,牢牢地闭了嘴,缩回车中,凑去那漏风的壁板处,偷偷向后观瞧。

    “嗒嗒嗒”,马队风驰电掣般掠过驴车,那男子一眼便瞧见,缀后的那一骑上缚着面旌旗,黑旗上五爪金龙被疾风刮得不住飞动,一双龙目直望过来,威风凛凛,好似活物。

    那男子何曾见过这等架势,直骇得脖子一缩,擦着冷汗喃喃道:“我的个天爷爷,这头一遭儿进京,竟瞧见御林军,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不成?”

    这一队骑兵,正是裴恕与胡宗瀚所率部曲,他二人急急回程,是需进宫面圣。

    小行山密道,发现了一件重要证物!

    因事涉康王余孽,他们不敢有片刻耽搁,留下大队人马原地候命,二首领则亲拿着证物,返回皇城。

    一路疾驰自不必提,待入宫时,两位将军已是里外尽湿,雨水顺着甲衣、头盔滴滴嗒嗒往下淌,二人却也顾不上,只管大步向前。

    他二人皆生得高大,尤其裴恕,身高腿长,一步迈出去顶常人一步半,累得那撑伞小监跟着一溜小跑,只恨腿太短、路太远,险些没跑岔气。

    裴恕并胡宗瀚皆有宫牌在身,一路倒是畅通无阻,不消多时,便抵达半坡斋,亦即御书房。

    贺顺安正拢手立在门外,一见来了两只落汤鸡,心里便叫声苦。

    这可是在宫里啊。就算不面圣,那也要讲究个形容整洁,更何况看这二位的意思,怕就是来见陛下的,这一脚一个水印儿就进了宫,可怎么见人哪?

    他心下犯愁,面上却笑得殷勤,颠着碎步儿迎上前:“两位将军怎么过来了?”

    “小行山出了点事儿,需得即刻面圣,烦请贺大伴通传。”裴恕压低声音道,抬手取下头盔,向下甩了甩。

    这一路马不停蹄,到得此时,他才想起自己仪容这回事儿来,却也顾不得了。

    听得他所言,贺顺安登时肃了容,先将二人引至廊下避雨,转头便进屋传话。

    小行山那条密道,他也有所风闻,兹事体大,可不敢拖延。

    未几时,元嘉帝宣二将入内,裴恕与胡宗瀚略整了整甲衣,双双跨进门槛。

    天气已然渐寒,砖地上铺在厚厚红毡,二人的皮靴踩上去,“咕唧、咕唧”直响,踩下四行水淋淋的大脚印儿。

    元嘉帝瞥眼瞧见,精华内蕴的眸子里,聚起一点笑意,将手中之物向案上一放,问:“两位将军这是怎么了?”

    “末将等自小行山而来,因密道里发现了一点东西,末将等不敢专擅,冒雨觐。仪容不整,请陛下恕罪。”二人之中以裴恕为尊,回话的自然也是他。

    一语说罢,他与胡宗瀚双双伏地见礼,甲衣摩擦,发出令人齿寒的铁器声响,御书房里,遂也生出几分肃杀。

    元嘉帝两手扶案,眸中的那一点笑意,须臾淡去。

    “原来如此。”他不紧不慢地道,眸光一转,望向御书房的另一侧,又是一笑:“这般说来,你两个倒也真是心有灵犀,竟在同一日、同一时来见朕,可见有缘。朕这根儿红线,可没白牵。”

    这话大有玩笑之意,裴恕身如山岳、动也不动,落后他一步的胡宗瀚,却拿眼角余光往旁瞧。

    方才进御书房时,他便发觉,面圣之人,非只他两个,另有一穿戴华丽的女子,亦立在御前。

    虽只匆匆一瞥,可胡宗瀚自来眼神儿极好,一眼便断出,那女子是个姑娘家,梳着双鬟髻,腰畔的玉珮看着就挺名贵。

    此时再听元嘉帝所言,他不由得愣了愣。

    尚未及细思,一道干净的语声,已然飘入耳畔。

    “臣女亦未料到,能在这里遇见小侯爷。”说话的是那少女,一口标准的官话,咬字清晰,听着就水灵。

    胡宗瀚蓦地恍然大悟。

    怪道陛下说“心有灵犀”,又说什么“红线”。

    原来,这说话的姑娘,竟是指婚裴恕、市里中人送外号“神探姑娘”、宫中别号“八十五斤”的陈家大姑娘、陈劭陈大人之长女——陈滢。

    这小夫妻御前相见,也真够奇的。

    胡宗瀚咧咧嘴,到底记着这是御书房,没敢笑出来。

    元嘉帝倒是又发话了,只听他语中带笑地道:“纵使朕觉着,未婚夫妻同处一室,并无甚不妥,只到底尚需顾及礼制。”

    他叹口气,面上笑意倒未减:“那几个刺头儿正愁没由头撞死在大殿里呢,朕可不想叫人给他们扫脑花儿去。”

    他摇了摇头,将食轻扣御案,“笃、笃”数声,和着他温和的语声一并传来:“这么着吧,胡将军留下回话,威远侯去偏殿候着。”

    “遵旨。”裴恕与胡宗瀚齐声道。

    元嘉帝笑了笑,又吩咐:“贺大伴,先把两位将军都请下去,换身儿干衣裳,莫冻坏了我大楚的虎将。”

    贺顺安忙应声“是”,笑眯眯领着二人下去换衣裳,这厢元嘉帝方转望陈滢。

    那一刻,他唇边的笑意,并不及眼底。

    “这钗子的来历,你查清了?”他问,垂目望向御案。

    案上放着两沓纸并一只木匣,其中那木匣盒盖半启,露出了里头的两支旧珠钗。

    正是此前自残女尸身上留下的证据。

    陈滢今日面圣,便是为着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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