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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出闺阁记-第288部分

小说: 出闺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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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害裴广之人,不只通敌,亦且叛国。

    若正如裴恕所言,此人隐身于京城高官勋贵之列,则钱天降便是被杀人灭口。

    陈滢甚至有种隐约的感觉:十余年前射杀裴广之人,与今日杀死钱天降之人,很可能是同一人。

    就算不是直接动手,策划者,应该也是同一个。

    “不知阿滢对这个凶手,有没有那个……那个画像?”

    耳边忽地传来裴恕的语声,若锦瑟轻鼓、似蜀琴悄弹,令陈滢转回了思绪。

    她凝眉忖了片刻,始知其所言为何。

    他说是在说犯罪侧写。

    前番小行山刺驾案时,陈滢曾在元嘉帝跟前绘出凶徒侧写,裴恕想是在那时知晓的。

    “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初步的画像。”陈滢徐徐地道,摘下手套,收进工作袋中:“从作案手段及时间来看,凶手的第一个特点,便是精细,这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她略低眉,语声轻而沉:“首先,他熟知府中诸色人等巡夜的时间动线、行动路线以及连钱天降起夜的时间、动作等等,这表明,凶手曾长期、细致地观察过他们,做足了准备;”

    说话间,陈滢已行至窗边,抬头远眺。。。

    园中桃李已谢尽,芳菲随水、残红飘逐,天边浮云流散,露出湛蓝明洁的天空。

    她的语声,亦带几许明洁与安静:“第二,凶手特意选择雨夜动手,充分利用雨声能够掩去大部分响动、雨水能较快冲刷留下的痕迹、且雨夜易使人困乏、丧失警惕等等优势,实是深思熟虑;第三,以易装、故意被目击者发现等方法,伪造失足坠井假相,亦是其精细之体现。”

    停顿了数息,她又续:“除此而外,凶手在府中可能有些地位,这地位既不引人注意、又有一部分特权、权力或便利,让他能够轻松出入府邸,且能够比较容易地搞到药物,并置之于汤水之中而不惹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睡死了的家丁,到底还是被人下了药?”裴恕反应极速,立时问道,面色冷得能刮下冰渣。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陈滢背向而立,唯语声不住飘来:“但是,我认为凶手用的应该不是迷药,毕竟配制迷药并不容易,且配药后的药渣之类也不好收拾。以此人之精细,他应该会找些更普通、更易混淆视线的药物,比如安神汤之类的。”

    “安神汤?”裴恕失声低呼,语声几乎带着破音。

    陈滢眸光一紧,飞快回首:“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此时的裴恕,面色青得发黑,目中射出的视线,几能把人冻僵。

    “先父有个几名老部下,如今皆与钱天降同住于那所大院儿。”他眉心紧锁,负在身后的手暴起青筋:“他们中有一姓葛的前辈,因最近染了风寒,大夫给他开了不少药,其中便有好几副安神汤。”

    “还真有安神汤?”陈滢微张双眸,很是不可思议。

    她只是随口举了个例子,不想竟一语中的。

    “这是个很重要的发现。”她颔首道,语声和缓:“如果你现下便派人去搜的话,一定会发现,那安神汤少了一副。”

    她目注裴恕,面无异色,神情平静:“我方才便说过,这府中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且凶手也很可能不只一个。”

    “我知道。”裴恕飞快地点了一下头,身上气息极冷:“只是方才乍然听闻,一时心潮起伏。”

    陈滢看了他片刻,想要出言安慰,却又觉言语苍白,最后,终究归于一叹。

    裴恕现在需要的,并非安慰,而是真相。

    她快速整理思绪,接续起方才的话题:“再来说这凶手的第三个特点,便是胆子很大、且武技不错。死者院中门窗完好,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我猜测,凶手可能一早便潜于死者院内,待两名家丁熟睡后,方现身杀人,再大摇大摆从正门将尸首扛出,抛之于枯井。”

    “从正门出入么?”裴恕一时有点没听明白,蹙眉问:“可是,那院门若只虚虚掩上,万一被人发现,岂非坏了他的事?”

    “不会的。正相反,这正是凶手的意图。”陈滢转首望向窗外。

    绿树在阳光下摇曳,她的眸子里,似亦染得一点深翠:“死者出门净手、意外坠井,就此一去不返。既然如此,那院门又怎能阖上?”

    裴恕怔了片刻,终是转过弯儿来,心下倒有几分悚然。

    凶手心思越缜密,抓出来的难度便越大,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他微垂了眸,视线冰寒。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让这真凶无所遁形。

第522章 缩小范围() 
此时,便闻陈滢又道“根据我之前的估算,凶手只消熬过子初二刻至子正一刻,此局即成。而其专挑这个时间行凶,想来亦是料定,这个时间段里,不会有巡夜之人出现。”

    裴恕沉着脸点了点头“此獠极狡。他知道值夜侍卫与仆役各分两班,子初二刻正为交班之时。”

    “这就是了。”陈滢语声从容,神情淡定“凶手胆大心细,料敌于先机,确实很有些手段,不过,阿恕也不必就此气馁。”

    她望住裴恕,眼中跃动着星辰般的辉光“凶手再是胆大心细,也终究露出了马脚。比如,我方才大声说的那些话,便是一味药引子。”

    “此言又是何意?”裴恕迷惑地看着她,眉心拧成疙瘩“我以为,你方才翻来覆去地大声道此案是意外、查不出线索,是在迷惑那个潜藏于府中的真凶,是不是?”

    陈滢“嗯”了一声,承认了他的推测,又道“从概率上来看,凶手在案发后重返现场、以旁观者身份观察众人反应、从而获得一种奇异的心理满足,这种现象还是比较常见的。自然,在本案中,凶手应该早前就获得了这种满足感,但是,没过多久,我却突然出现了。”

    她放慢语速,面上露出惯常的笑容“就算凶手此前并不知道我是谁,此时此刻,想必也已知悉。而我的那些话,应该很快就会传到ta耳中。如果我是凶手,在得知这一切后,我又会如何做呢?”

    她转眸望向裴恕,笑容益发奇怪“我想,我会从今日起便对此案不闻不问,夹起尾巴做人。因为任何多余的事、多余的话,都会带来危险,毕竟,我这个神探的故事,还是有好些的。”

    言至此,她的笑容加深了些“如此一来,阿恕只消将在案发后出现在现场、而后又对本案再不关注的人,列出一个名单,有七成可能框出凶手。”

    “原来如此。”裴恕若有所思地道。

    陈滢想了想,又添一句“还有,如果有人原本并不在那大院儿居住,却在案发后跑来旁观,这种人,阿恕也需留心。”

    “这倒不必。”裴恕摇头,皱起两道长眉“从方才起我便想说了,杀人凶嫌的范围,还可以再缩小一点。那凶手,只可能是那所大院儿里的人。”

    “哦?”陈滢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裴恕斜起一侧唇角,笑容竟有几分奇诡“方才我们往返于正房与案发院落时,你当发觉,这段路要经过两个院子。”

    “的确如此。”陈滢道,眉心轻蹙“这般说来,两个地方离得还挺远的。”

    “是挺远的。”裴恕道,笑容变了变,竟掺几许自嘲“因为,那中间的两重院落,根本无人居住,且日夜皆有暗卫把守。我怕有人潜进来行刺钱天降,是以把人手都放在了外围。”

    他慢慢地低下头,唇角勾出苦涩的弧度“只是,我千防万防,却是只防外、未防内,还是叫那内鬼得了手。”

    陈滢对此却持不同意见。

    “我觉得,此乃不幸中的大幸。”她面色轻松,甚而还有几分欢喜“怀疑范围缩小,则抓住凶手的可能性便大大提高,甄别嫌犯时,也可以少花些时间。”

    “但愿吧。”裴恕用力拧出个笑,显是不欲陈滢担心,很快便又强打起精神,说道“那些暗卫身手都还不错,且每三人一组、互为监视,我认为,他们中存在凶手的可能性较低。而有他们在,那凶手也不可能从外头潜进来,只能是那大院儿里的人。”

    陈滢点头不语。

    由裴恕所言,能够倒推出一件事

    凶手应该不是侍卫。

    连暗卫都是三人一组、互为监视,想必值夜侍卫亦如是,若凶手是他们中的一员,无论当值与否,行动都会受到很大限制,可能性微乎其微。

    忖及此,陈滢便又问裴恕“阿恕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自是有的。”裴恕立时说道,眸光又变得寒瑟起来“阿滢何出此问?”

    陈滢便道“我有一个快速甄别凶手的法了,但是,这法子只适用于少量人群。”

    她凝视着裴恕,神情沉肃“阿恕首先要做的,是将嫌疑人锁定在个位数——也就是不超过十人。在这个人数范围内,我的法子才可行,否则范围太大,很容易顾此失彼。”

    裴恕闻言,下意识地去扶剑柄,长眉微松“不瞒阿滢说,我亦正为此愁烦,还要请你解惑。”

    “这其实不难,有个顺理成章的由头,拿来一用即可。”陈滢笑着,抬手轻掠发鬓“此前你说蓬莱出了些事儿,咱们便拿此事做文章,你只需如此这般……”

    她凑在裴恕耳边,轻声交代了一段话,末了退开几步,仰首笑看着他“这话传出去,你只消派人盯住嫌疑对象,谁沉不住气,凶手便是谁。”

    裴恕只听得连连点头,又是钦佩、又是欣喜,正要说话,一阵喧哗陡然传来,其间夹杂着郎廷玉的大嗓门儿。

    “陈大人、陈大人,您慢些走,这路滑得很,待末将扶您。”随着他的话音,纷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须臾已在帘外。

    “嗖”一声,郎廷玉探头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扫视屋中情形,旋即面色一松,转身掀开门帘,说话声大得能震塌房梁

    “侯爷、陈爷,陈大人驾到——”

    粗嗄如老鸭的声线,拖起长音来,直是一波三折、波澜壮阔,简直能把人掀几个跟头。

    郎廷玉却是毫无所觉,拼命地朝裴恕挤眉弄眼,眼珠子翻得差点儿都回不来。

    裴恕黑着脸瞪他一眼,不及多说,大步上前,那厢已有高挑身影跨进屋门,火红官袍赤灼灼地,衬一身清冷如孤竹的气韵,满屋皆亮、满屋皆寒。

    “小侄见过世伯。”裴恕躬身行礼,平素总带几分匪气的脸,此刻已是十二分地庄重。

    回答他的,是重重一声“哼”。

    来人正是陈劭。

    。

第523章 无法修好(容容要加油盟主加更)() 
陈劭面色沉冷,望也不望裴恕,绕开他,径直进得耳室。

    “父亲怎么来了?”陈滢这才得说话之机,行礼问道。

    陈劭往屋中扫一圈儿,神情稍霁,旋即又沉下脸“我自是需得来的。”

    说话间,视线掠过床上尸身,清寒俊秀的脸上,骤然划过极浓的不虞“我儿到此作甚?莫不是裴大人把你硬拉来的?”

    话音落地,微凉眼风如刀,向裴恕身上一掷。

    裴恕忙躬身,开口便要解释,不想陈滢抢前两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是女儿自己要来的,不与小侯爷相干。小侯爷家里死了人,女儿想要查明这人的死因,所以就来了。”陈滢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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