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1980-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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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你安排二车间和仓库保管员办理入库，让保管员对二车间的每一件产品进行称重登记，够分量的正常入库，不够重量的放到一边，免得发到客户手里，让人家笑话。办完入库以后，再统计出丢失产品的总数，这可作为证据。”周建平吩咐道。
第二天上午，胡国林协助保管员只用半天时间就办完了入库，经统计，这批入库的三百件产品中，有一百七十五件出现了重量不足的情况，全部相加后，总计丢失产品一百五十公斤。
“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呀！”保管员很纳闷。
胡国林叮嘱道：“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讲，周厂长会处理的。”
知道结果后，周建平让胡国林不动声色，不要惊动作案人。
为了抓现行，周建平跟胡国林商量，让他连着值几天晚班，胡国林欣然应允。
也许知道胡国林值班，当周建平跟胡国林半夜围绕厂区巡查时，一连四五天，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作案人知道你在厂里值班，咱们声势有点大，可能把他吓着了。”
“也许有这个原因。”胡国林道。
“从今天晚上开始，不用你值班了。”
“那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为非作歹？”
“怎么办？哼！敢在眼皮子底下偷盗，我岂能饶他！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住在厂里，目标没有那么大，晚上我去查询。”周建平道。
“厂长，你可得注意安全呀！”
“放心吧，在自己厂里，他本来就做贼心虚，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周建平连着几个晚上半夜起来，围着厂区围墙巡查，也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这就怪了！周建平决定跟赵馨梅和胡国林商量对策，“很显然，从现在的情况看，二车间的产品显然被盗了，而且作案的是家贼，不过至今没有掌握证据，我跟国林还有我自己一连好多天想抓现行，但是一无所获。你们俩也帮着分析一下，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情况被忽略了。”
“还用得着咱们找证据吗？有职工举报，还有一部分产品包装确实缺斤少两，咱们报警，把这些往派出所一交，让警察去破案多简单呀！”赵馨梅道。
“赵厂长这个方法虽然简单，但实际操作有困难。报案后，警察必然也要寻找证据，要让二车间的举报人出来作证，恐怕困难很大。陈立刚是个社会关系很复杂的人，原来的老职工对他的底细都了解，从村里招来这些新职工现在也有所耳闻，想让他们出来指认或作证，我估计这些人不会愿意，咱们也要为他们的安全考虑。”胡国林道。
见讨论不出个统一意见，周建平道：“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不过国林要注意，对二车间的产品入库，保管员一定要逐件称重，并做好记录和汇总，每两天向我汇报一次。这件事仍然要不露声色，不要打草惊蛇。”
这件事情发生后，只要不出差，不回老家，但凡住在厂里，周建平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巡查。
一阵风声过后，也许感觉到风平浪静了，胡国林发现二车间的产品包装又出现重量不足的情况，周建平让他继续观察，同时自己晚上加强了巡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大约半夜两三点钟，正是上夜班的人最容易犯困的时段，周建平起床穿戴整齐，拿着一只强光手电筒悄悄出了门，准备绕着厂区围墙巡查。
东面是全厂最偏僻的位置，当周建平走到厂区东边靠北的围墙墙根，他准备从北往南巡查，往前走了不到十米，只听得前面不远处有人说话，“系好了，往外拽。”
周建平侧身靠围墙站住，他想再观察一阵，过了两三分钟，又听见墙外有人说话，“过来了，你拽着慢慢往下放。”这声音好熟！
原来，这两个人正在里应外合往围墙外偷运东西！周建平从墙根闪身到了旁边的便道上，他大喝一声：“前面是谁？干什么的？”与此同时，他迅速按下强光手电筒的按钮，刺眼的光亮照的前面那人睁不开眼睛。
也许不知道墙里发生了什么事，墙外的人还冲里面喊了一声，“小四，怎么啦？”
墙内被唤做小四的，见被人发现了，撒腿就想跑，周建平高声喝道：“还不站住！在厂里，看你往哪儿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小四无处遁形，只得乖乖站住了。
周建平走近小四跟前，同时他故意加大嗓门冲墙外高喊：“墙外的，你这声音好熟悉呀！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来到小四跟前，周建平问：“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我外号叫小四，二车间工人。”
“哦，晚上当班吗？”
“我上晚班。”
“上晚班不在车间坚守岗位，深更半夜的，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
周建平用手电光一扫，发现墙脚还有一条鼓鼓囊囊的袋子和一些绳子，“那都是些什么？口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绳子用来干什么的？外面那人是谁？”
面对一连串问题，小四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肯回答。
周建平也不生气，“好吧，你提着那条袋子，还有那些绳子，跟我去办公室。”
真可谓人赃俱获，周建平要连夜审讯。
第81章 人赃俱获（）
“把手头的东西放在那里。”进入办公室，周建平坐在办公桌前，他向小四指示道，“说吧，刚才我问那几个问题，你一个个回答。”
小四三十多岁，是老健生食品厂的员工，以前工作表现都不错，否则也留不下来，谁知道现在怎么跟陈立刚搞在一起了，还成了他的小弟，这家伙嘴巴很紧。
“我把你人赃俱获，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啥也不说，你认为能过这一关吗？”周建平也不着急，刚才起床时感觉困倦，现在反而精神倍增了。
任凭周建平怎么说，小四仍然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发怒？我不够狠？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我根本用不着跟你生气，你要把我惹急了，只等天一亮，我跟派出所打个电话报案，就凭我抓你这现行，就可以至少拘留你半个月。你信不信？”虽然声音不高，但周建平的话里带出一种狠劲。
“厂长，都是我自私自利，想占单位的小便宜。”也许害怕进拘留所，小四终于开口说话。
“你别在我跟前作自我批评，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口袋里装的什么？”
“口袋里装的。。。装的是饼干。”
“怎么来的？”
“二车间的。”
周建平一拍桌子，“二车间的还用你说？我问你怎么来的！”
“偷，偷偷拿出来的。”
“好吧，你坐下，跟我说说过程。”周建平指着靠墙那把椅子，让小四坐下。
原来，产品袋装计量后，放入纸质包装箱，随之进入车间临时小仓库，每天要三个班组生产的产品全部包装入库后，才由各车间统一办理入厂里大库的手续，按要求每个车间每天办理一次入库，这个工作一般由车间主任做，有时候事情多忙不过来，或者为了偷懒省事，也有两三天办理入库的。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在没有出现问题之前，这种小事也没有引起厂级领导的注意。
“产品进入车间临时仓库后，因为小仓库就在车间旁边，又不上锁，我就有机会进去。”小四道。
“进去后怎么做？”
“打开纸质包装箱，从里面取出一些产品，为了不引起注意，每箱只取出一到二斤。”
“取出这些饼干后，接下来怎么办？”
“员工都有自己的工具箱，我把这些饼干放进自己的箱子里攒起来。”
“车间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你不怕别人看见吗？”周建平自己都很好奇。
“半夜两三点，是最犯困的时候，车间当班的职工即使在岗位上，也是迷迷糊糊，不愿走动，这个时候做什么事，一般不会被人发现。”
“厂区围墙有两米高，你怎么把东西偷运出去？”
“把饼干装进这种袋子里，在再袋子上绑两根绳子，围墙里外各站一个人，开始墙外人往上拉，袋子翻过围墙后，里面的人拽住绳子，慢慢往下放。”
“嗯，你们真是煞费苦心。这样费事是为了什么？”
“因为饼干很脆，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袋子里的饼干被摔碎。”
“这些绳子就是干这个用的？”
“对。”
“墙外那个人是谁？”
小四低下头，再次一言不发。
“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听见他说话了，我对那个声音很熟，知道他是谁。”
“厂长，墙外那人是我社会上的一个朋友。”小四道。
“你不要跟我撒谎，我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东西留在这里，你回车间去吧。”
把小四打发回车间，时间已过临晨四点，周建平感觉有些犯困，他回宿舍又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午八点过，周建平把赵馨梅和胡国林召集到自己办公室，“你们看，那是什么？”
胡国林走到墙根，伸手摸了摸袋子，“里面装的饼干，哪来的？”
“昨天晚上的战利品，我抓到现行了，而且人赃俱获。”周建平道。
“是吗？你还真行，说说看，怎么抓到的？”赵馨梅既惊讶，又好奇。
周建平把事情经过叙说一遍，胡国林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怎么会是小四？这小子平时老实巴交的，真没看出来呀！啥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把他留下来，还是我的建议，我是看他工作表现都不错，早知道他是这副德性，留他干啥！”
“国林，你不要自责，当初在你手下干活，这个人肯定是不错，你建议把他留下来也是对的。但是随着环境的变化，人也在变，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就事论事。”周建平宽慰道。
“厂长，小四自己一个人做案，难道没有同伙？”
“逮住他以后，我把他带到办公室，当场进行审问。他只交代了自己在车间如何偷盗饼干的过程，我问他当时在围墙外面跟他配合的那个人是谁，他说啥也不肯交代，但是，墙外那人的说话声我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声音我很熟悉。”
“是不是咱们怀疑的那个人？”赵馨梅问。
周建平点头同意。
“我就说嘛，职工直接举报的就是他，这事不可能跟他没有关系。”胡国林道。
“但是，小四在交代盗窃经过时，一个字也没提到那个人，完全是自己单独作案的样子，你说这怎么解释？”周建平也觉得不可思议。
“厂长，这不奇怪，我认为这是他俩定了攻守同谋，原本那个人就是主谋，可能前段时间感觉到厂里在注意他，害怕自己的行为败露，就把小四推到前面，那人退到幕后。但他一定跟小四有约定，出了事自己扛。”胡国林分析道。
“小四不供出那个人也没关系，因为他的声音和他说的话，被我听的一清二楚，他抵赖不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赵馨梅问。
“今天我直接找那个人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