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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咸猪手,蟹黄酒-第102部分

小说: 咸猪手,蟹黄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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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宝二爷强了去了!”

    “莺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宝钗声音严厉,喝止道,“我跟贾宝玉,到底是不同的。”

第125章() 
只是到了眼下,事态的发展已非宝钗能控制得住。

    莺儿一席话出,众人皆惊。宝钗欲要喝止间,孙穆和姚静已经向莺儿详细询问究竟。莺儿一向是宝钗最倚重的丫鬟,宝钗的事情,她又有什么不知道的?三言两语,已经一切说得分明。

    宝钗心中乱成一团,面上还得带着微笑听姚静一脸不相信地问她素日和黛玉相处之事。莺儿便我们家姑娘如何如何,林姑娘如何如何,摆事实讲道理,据实以回。不但是姚静,便是孙穆看宝钗的神情也有些意外了。

    那姚静不知道为什么,对有关林黛玉的事情颇感兴趣,将她的衣食起居、平日的吃穿用度、待宝钗说过的话,神情间的一颦一笑尽数问来,宝钗的心中乱糟糟的,闻言却也暗自心惊。她极少见到姚静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兴趣。若非坚信孙穆训妻有方,两人伉俪情深,姚静绝不至于在感情上做不出对不起孙穆的事,宝钗简直要怀疑姚静在暗恋黛玉了。

    姚静这壁厢跟莺儿一问一答,两个人叽叽咕咕个不停,孙穆却早已使了个眼色,让宝钗跟着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孙穆劈头便问:“既是如此,你待如何?”

    宝钗回答:“莺儿所言,多有不尽不实之处。我和林姑娘都是贾家的亲戚,寄人篱下,难免有同病相怜之感,平日里说话间互有照拂,也算不得什么。”

    孙穆深深看着宝钗:“可是我见你的光景,分明是心中十分牵挂她。莫不是我带坏了你,若是如此,我……我当如何是好?”她说到后头,脸上不禁显出焦急的神色。显然她不愿意因为她自己的取向连累了宝钗。世上固然有一无是处的男子,固然有相看两厌的夫妻,但是从来不乏文武双全、温柔体贴的夫婿和相敬如宾的婚姻。孙穆很怕宝钗因为自己的缘故,深恶了天下男子。

    “师父多虑了。”宝钗道,“不关师父的事。师父当知道,宝钗从小就冷清,不爱带什么花啊珠儿的,一意往寡淡里穿戴,更不愿同男子交接,纵使有亲戚邻居不得已打交道,也只把他们当做亲戚好好敬着供着,其实心中恨不得敬而远之。这个性子,师父曾训斥劝阻过多少回,都未能改的过来。其后虽是勉强自己,帮着母亲打理庶务,周全下人,其实心中并非畅意。时常疲惫。这都是宝钗的秉性古怪,父母打骂都改不过来的,又怎好赖上师父?”

    孙穆听她说的全然出自肺腑,不免感动,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打算如何行事?”

    宝钗道:“莺儿所言不尽不实。林姑娘虽与我多有来往,怕也是姐妹之间亲密友爱的意思。她怕是从未想到这层上。若知道我暗地里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还不定怎么失望呢。当今之际,最好的法子,就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听闻她跟贾府中二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贵妃娘娘早晚下了旨意下来,我算什么,竟敢不自量力,鼓动她抗旨不成?毕竟……毕竟嫁人才是正途。”

    孙穆听她说得寥落,不免心酸,但是却也颇为认可嫁人才是正途的理念。她们这些女子,大龄未嫁,却又怀着异样的心思,若非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好,早晚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到处喊打了去。她正因为是此道中人,故而越发明了其中艰难,又怎肯鼓动自己心爱的弟子不顾一切,冒险尝试了去?

    “说的是。嫁人才是正途。”孙穆叹息着说道,“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婚事,你母亲究竟打算怎么办呢?从前我隐隐绰绰听说,她的打算,是让你跟贾府中二房的那位公子凑成对?依我看,这个主张怕不妥当。”

    “正是。”宝钗低头道,“林姑娘和他从小在一处长大,情分自是非比寻常。我……我又无意,何必赶着去凑这个热闹?”

    孙穆一脸了然地抚了抚宝钗的肩膀,以示安慰,略停了一停,却又沉吟着说道:“听说长公主殿下对你颇为看重。她那性子,你若是果真有意,未尝不可成为红人,肆意一时。但天家的事情,浮浮沉沉,任谁都说不定……”

    宝钗笑道:“师父放心,我都理会得。长公主殿下何等尊贵,又岂是我辈小民能轻易攀附的。我现在只惦记着出海的事情。于这世间行走,到底离不开银钱诸物。此物虽是俗气,但又有谁能真个视金钱如粪土?便是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也要有方宅十余亩,草屋□□间,赖以安身立命,便是李青莲仰天大笑出门去,天子呼来不上船,也不过是凭着家族及朋友供养,我辈小女子,处处战战兢兢,瞻前顾后,又岂能不反复筹谋银钱诸事?”

    她这话里头却是典故。五柳先生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毅然弃了官职,但是在《归园田居》中,仍然有“方宅十余亩,草屋□□间”的薄产傍身,李青莲李白恃才傲物,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又生性嗜酒,不惜为了喝酒误了皇帝的事情,种种机缘错综交合之下,终不被重用,但是若无家族及朋友的支持,又何以维持这种肆意妄为的生活?

    师徒两个说了一回话,孙穆见宝钗意志坚定,虽然忍不住为她叹息,却也知道这样做实是为两个人好,故而不加劝阻,反而勉励了一番。

    此后宝钗每日里仍为些生意上头的事情忙碌,将铺子越发打理得有声有色。宝琴暂时搬出了园子,在自己母亲处侍疾。虽说病去如抽丝,可是宝琴的母亲仍旧是一日日地好了起来。约莫又过了两个月,已是能下地走动,跟人说话也无碍了。

    薛蝌和宝琴都是大喜,足足赠了姚静一千两银子外加许多财物。姚静却也乖觉起来,直接将这一千两银子交付宝钗,说要做生意凑份子,言道:“论医术,你不如我。论经营之道,我全是门外汉。如今我们携手互助,方是双赢之理。”

    宝钗一笑,她不承望姚静居然懂得双赢的道理。其实做生意论经营,并非是本钱越多越好,更不是东家越杂越好,但是她此时已经摸熟了姚静的脾气,知道她其实是再天真耿直不过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其实把话说开了,极好相处。再加上孙穆的面子,她倒也不怕姚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便接了银子,亲兄弟,明算账,在生意里算了她一份本钱。

    又过了几日,宝琴之母愈加康建,薛蝌又要送银子当谢仪时,却被宝钗私下里拦住了。宝钗暗中同薛蝌说,一千两银子的酬金已是天价,便纵感谢姚静救了他母亲的性命,却也没这个感谢法,总要斟酌着,徐徐图之。又道若要再酬谢时,总要等到薛蝌的母亲彻底康复之后,再送大礼,除此之外,逢年过节送送节礼也就是了。

    贾母听闻薛家给出一千两银子的谢仪,也是大吃一惊,私下里同邢夫人、王夫人嘀咕着:“平日里见宝丫头穿些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手上也整日素着,我还只当她家不过强撑着的体面,其实没几个银子,如今见了宝琴家这番气派,方知道竟是错了。一个分了家的旁系姑且如此,正主又如何呢?何况宝丫头出了名的会赚钱。如今看来,宝丫头精着呢,财不露白,竟是连我也被瞒过了。”

    王夫人听了心中冷笑。她素来是清楚薛家底细的,先前一意赶着想撮合金玉良缘,心中未必没有贪图宝钗这份嫁妆的意思在里面。如今……如今眼看元春就要给宝玉黛玉请下旨意了,宝钗也明确说明不想同贾家结亲的意思,说什么都晚了。

    邢夫人在旁边问道:“既是如此,莫不如拿环儿跟宝姑娘配一配?”

    贾母尚未开口,王夫人先怒了。她厌恶赵姨娘连同贾环不假,可是邢夫人这心思,分明是想让二房自讨没趣。想那宝钗何等样人,自家神采俊逸的一个嫡出的宝玉,宝钗还明示暗示说看不上眼,更何况贾环了!邢夫人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否则她大房也有庶子一大堆,怎么没见提出来,好去薛家碰一鼻子灰?

    不过王夫人身为嫡母,却也不好在明面上说多少贾环的坏话,只是笑着说道:“只怕是不成。环儿比宝丫头小四五岁呢。这般说合,只怕惹了旁人笑话。”

    贾母点头,也出言说了邢夫人几句,说她思虑不周,那言语虽只是暗暗敲打,邢夫人却早不自在起来,当下忍气吞声,暗叫晦气。

第126章() 
那贾母见宝琴之母日益康健,又打探着姚静的口风,看她竟全然不畏惧进宫为皇太妃诊治,惊骇之余,更添忧虑。贾母在尘世里起落了这么多年,岂不明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在她看来,姚静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先前既然得罪了她,少不得放低身段,消弭从前间隙才好。

    贾母固然有交好姚静的心意,但是若让她似薛家一般砸出一千两银子来,她是万万不肯的。故而思来想去,吞吞吐吐问计于宝钗,宝钗闻弦歌而知雅意,沉吟片刻,提议说:“如今已是入秋时候,秋风送爽,金桂飘香,正是食蟹的时节。先前薛蝌还跟我念叨着,说要请师父和姚先生吃蟹呢。因我说,这吃蟹讲究一个风雅,若是门窗一关,蹲屋子里吃了,纵然蟹酒都是好的,却也少了意趣。仔细盘算来,我家虽在京城有几处园子,但多年失于打理,毕竟不好拿出来待客。既是老太太有意时,索性便将那大观园借给我们宴客,就算是两家合请的,岂不便宜?”

    贾母听她说得合情合理,先多了几层欢喜,听她说要两家合请,却是不大遂意,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不过吃顿螃蟹宴罢了,这点小钱我倒还出得起。我知你们薛家有钱,只是若想请时,再择一日就是,那园子说什么借不借的,若想在园子里待客时,只消说一声。”

    宝钗见她如此坚持,只得应允。

    贾母正在兴头上,便又向王熙凤叮嘱道:“这螃蟹宴的钱,就不必公中出了,走我私帐就是。”王熙凤连忙笑着应了,私下里却同平儿抱怨说:“老祖宗一时不知道听谁乱嚼舌头,听来这么个螃蟹宴的主意来,兴冲冲地要办。说走她私帐,银子却不肯给,那意思难道是让我在底下补上不成?”

    平儿打探得是宝钗出的这个主意,知道王熙凤因为宝钗这些日子赚了不少银子,而她放印子钱却连续遭遇几次坏账,不得已拿了荣国府的帖子去弹压,正在着急上火间,自然而然对轻松站着赚钱的宝钗大有迁怒之心。

    平儿一向忠心为主,自然不会说自家主子的不是的,只是抿嘴轻笑,道:“奶奶又何必着急上火,鸳鸯是管老太太那边帐的。老太太一时纵使忘了,鸳鸯也会提醒她的。”

    王熙凤听提起鸳鸯,心中又是不动,因平儿是她的心腹加通房大丫鬟,凡事也不避她。推心置腹道:“我素知你跟鸳鸯姐妹情深。你且跟我说句实话,鸳鸯她……心里头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平儿一时不解其意,茫然问道:“什么什么章程?”

    王熙凤未语先红了脸,低声向平儿咬耳朵道:“前些时我见你那爷同鸳鸯在老太太房外说话,两个人竟是颇为投机。你也知道,你那爷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鸳鸯又生得那般样子,莫不是两人有了什么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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