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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兰少的呆萌纨绔妻-第102部分

小说: 兰少的呆萌纨绔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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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如果你用不上,就丢掉吧,给我也没用,我不信这些的。”九九不想在跟他拖泥带水了,低头看着手中的曲谱,“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要忙了,你随意吧。”

    严寻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

    他慢慢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九九一眼,眼中隐着痛苦的神采,“九九,我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的,你想做陌生人,那我们就做陌生人吧,昨天打扰你了,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下次见面,我不会在跟你打招呼了,你不用刻意躲着我,也不用拘谨,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

    九九没回话。

    “不过我之前帮你拍的那张照片被流传出去了,现在帖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很多人都看好你,如果你有兴趣,来竞选下一届的校花吧,最后希望你以后可以幸福,衷心祝福你。”

    严寻说完就离开了,身影带着无尽的遗憾。

    秦州雨从床上坐了起来,“校花,哇,九九,你好厉害,居然要参加校花竞选了。”

    九九一脸无奈,“谁说我要参加了?还有,你居然没睡着?你听了多久?”

    “呃……”秦州雨尴尬吐舌,“从你和兰仲文讲电话的时候吧,哎呀,不要说这个啦,说说校花的话题,九九,哪个女孩不想当公主啊?你去参加吧,我看好你。”

    “不想去。”虽然她自己心里是雀雀欲试的,但是她知道兰仲文一定不喜欢她参加这种竞选,她还是别拿两人的感情去挑战这种可有可无的竞选了,反正她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需要通过这个竞选去吸引男生来追求她。

    ------题外话------

    下面要去台湾咯,据说序序已经跨越好几个城市了,你们说,九九要去参加校花竞选不?宝贝们给我留言哈,让我知道大家喜欢校花情结不。

第十二章 葬礼() 
1987年,台湾破除了30多年的戒严禁令,开放大陆探亲,很多人回到大陆,哭得一塌糊涂。

    这时期的台湾多是圆拱门灰瓦尖顶房,楼身上全是玻璃窗,每一层至少有8个窗户,上下各两行,看起来颇为洋气。

    大街宽敞,一眼望去,全是竖向广告牌,挂得非常显眼。

    88年,四大经济特区正在试验起飞,完整的工业体系建立起来,庞大的市场被拉动,能力惊人。

    四大特区被小平爷爷一点,经济比国内其他城市要富裕得多,早早废除统一工资,人均工资达到了500元以上,而依靠金融和外贸拉动的港澳台正在腾飞,整体比大陆卓越风光。

    九九和兰仲文背着包坐在计程车里,此次飞行80分钟,九九在飞机上看书看累了,现在没有精神,靠在兰仲文肩上睡觉。

    兰仲文看着车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没什么表情。

    就快要见到自己的外公了,兰仲文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觉自己的心像一艘被洞穿一个大窟窿的船,不断往里灌着水,他想去忽视的,却掩饰不了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当年父亲来台湾谈火车业务,他跟着一起来,中途他天真的跑出来找妈妈,他还记得,那时台湾戒严禁令,街上都是官兵巡逻。

    经过一处拐角,兰仲文的手不觉抚上心脏处,平静的容颜下,隐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恐惧。

    他的手指微微蜷着,很是拘谨,睡梦中的九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她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就见兰仲文表情一片惘然。

    九九吓了一跳,小手叠放在他抚着心脏的手上,“兰花儿,你怎么了?怎么捂着心脏?是不是心脏疼吗?”

    兰仲文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想起那年的事情,心里有些难受。”

    是了,满怀期待的他以为可以见到母亲,却在母亲的无情拒绝后,胸膛被子弹洞穿,要不是子弹偏离了心脏一点点,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兰仲文了。

    九九靠在他怀里,抚着他的伤口轮廓,心疼道:“不难受了,我在你身边呢,我陪着你。”

    兰仲文轻轻点头,笑容苍白。

    九九心里担忧,双手拢紧,环抱住他,“你母亲葬礼是什么时候?我可以参加么?”

    “可以的,就在明天。”兰仲文伸手回抱住她,语气毫无起伏,“我们就是去参加一下形式吧,其他都用不上我们的。”

    身为亲生儿子,到了最后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以及遗体,只能出席葬礼,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但是讽刺归讽刺,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的,兰仲文之所以会来参加葬礼,就是为了打开心里的结,至少他要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他。

    叶老爷子住在美丽岛高雄,面临海峡,环境静谧优美,很适合养老,计程车司机把九九和兰仲文送到目的地,阳光有些大,九九伸手挡住照得她眼前发黑的毒辣阳光。

    远处,叶宅隐在十几颗参天棕榈树后面,颇像缅甸的宫殿,圆顶白瓦,门前竖着四根大柱子,雕龙刻凤,巍峨壮观。

    九九第一次见到这种白色宫殿型建筑,觉得新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左右瞧着,兰仲文叫她在遮阴的树下等着,自己走上去对门口的兵讲了几句什么,那个兵就进去通报了。

    “真漂亮。”九九见兰仲文回来,不禁感慨广阔的天地,蓝的天,绿的树,红的花,白的瓦,还能从静谧的空气中,闻到海浪的涌动声,这里离海应该很近。

    兰仲文莞尔,“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确实挺漂亮的,前面是海,到时候我带你去玩玩不?”

    “好啊。”虽然广州也有海,但是台湾的海是台湾的海,她还想见见这边的海是怎么样呢。

    不一会,那个兵从门内跑出来,客气热情地对兰仲文说,“少爷您进去吧,老爷子在前院等着你。”

    “好。”兰仲文这样说,面容高贵。

    两人结伴走进叶宅,远处的亭子里,一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坐在八仙椅上,他穿着中山服,光头,八字胡,坐姿四平八稳,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的拐杖上。

    此人就是叶老爷子,他今年已经68岁了,但因为常年锻炼造就了一个好体魄,又因为注意仪表,剃光了头,染黑了胡子,看起来就像个50岁的健壮男子。

    叶老爷子闭着眼,气度矍铄沉稳,听见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他慢慢睁开眼,一股睥睨天下的官威油然而生。

    九九楞了下,兰仲文长得不像妈妈,却长得像叶老爷子,一样的高大,雍容华贵,也许这就是人说的隔代遗传吧。

    九九呆呆地看着叶老爷子,两人其神其形酷似,九九想,兰仲文老了后,是不是就长这个样?那还是挺有气质的啊。

    “你就是雅雅的孩子?”叶老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中气十足,就像一把钟锤,一敲,回荡出嗡的长鸣声,令人久久忘不去。

    兰仲文站在原地不动,见到叶老爷子,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他外公,空气间流动着一股亲切的骨血相连气息,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此刻他应该走上去的,可是他的双脚却像被藤条束缚住了,寸步难行。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心与心的距离,兰仲文知道这人是他的外公,可常年的不来往,让心里的距离怎么拉也拉不近。

    见兰仲文不动,叶老爷子冲他招手,“如果你是雅雅的孩子,你就过来,雅雅有几句话,要我告诉你。”

    说到雅雅,叶老爷子的眼中有些闪烁,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个中滋味,只有夜深人静时,叶老爷子才会放下防备,低低哭泣。

    兰仲文听出了叶老爷子声音中的颤抖,绕是他冷漠疏离,心也不禁一柔,快步走到叶老爷子面前。

    叶老爷子冲他伸出满是老人斑的手,兰仲文的瞳孔变深,扶住他,他却没站起来,紧紧握住兰仲文的手,“孩子啊,不要恨雅雅,她不是不要你,而是有苦衷的。”

    九九站在一旁,看见叶老爷子眼中闪着泪花,她不禁鼻子一酸,转过头抹掉眼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要多坚强?才能忍着痛失骨血的刮心之痛坐在这里等待外孙归来?

    九九不懂,毕竟她经历的事情太少,看着这重逢,她心里有酸楚,也有感动。

    此生还能见到孙子,叶老爷子多少有点欣慰吧。

    叶老爷子握着兰仲文的手,久久都说不出话,他低着头眨掉眼中的酸楚,才慢慢道:“怪只怪这30年的严禁啊,当年你打电话给雅雅,她并不在台湾的。”

    兰仲文和九九俱是一楞,不是说她在台湾打拼吗?怎么又不在了?

    “有些话我怕我不讲,以后就没机会了,当年是我接的电话,是我告诉你她不愿见你,让你回去的。”

    世间的悲欢离合一件接着一件,还好这个孩子没事,不然今日的叶老,要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女儿,还有如何面对半条腿已经伸进棺材的自己?

    叶老爷子表情哀恸,似回想起了过去艰难的日子,眼神有些飘忽,“我就雅雅这么一个女儿,被兰睿骗去,我不甘心呐,当年战乱,我身为将中之重叶将军,被逼进台湾,怕连累家人,不得已下,抛下雅雅,让她随部队长大,中途我托人联系上她,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你父亲了,产下你后,雅雅的身子有问题,是……宫颈癌。”

    叶老爷子说到这里,心痛地闭着眼睛,想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你父亲以为雅雅私生活混乱,两人吵了起来,雅雅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当年有严禁,雅雅是回不了台湾的,我托人给雅雅送了点钱,她手术后,整个子宫都切除了,在无生育能力,那段时间,没人亲人在身边,台湾严禁,她又傲,不肯回兰家去,过得很压抑,后来,她告诉我,她要去云南山区做支教,那是多穷的地方啊,我极力反对,她不听我的,坚持去了山区,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兰睿,我离不开台湾,去不了大陆,阻止不住雅雅。”

    “我恨你父亲,可是我又恨我自己,若是当年我带上她,今日的雅雅,不必死在泥石流里,孤苦无依。”

    什么?!

    兰仲文的母亲死在泥石流里?

    九九内心震惊。

    叶老爷子捂住自己的心脏,轻轻摇头,“这就是报应吧,我抛弃雅雅的报应啊,雅雅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孩子啊。”

    “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恨兰睿,所以我才那么伤害你。”他老泪纵横,紧紧握着兰仲文的手,就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刻稻草,“你母亲没有抛弃你,她是没有能力带着你,当年生活有多么艰苦你应该是知道的,她为了救一个孩子,最后一刻将那个孩子推出了泥石流中,牺牲了自己。”

    兰仲文呆呆站在老爷子身前,仿佛被风化。

    他心里恨了这么多年的理由,突然一下子崩塌了,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他的母亲,并不是抛弃他,而是无能力抚养他。

    她不是为了去享福而抛弃他,她明明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贵太太生活,却选择了去贫苦山区做支教。

    父亲,虽然对不起她,但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如果她肯稍微低头,父亲一定会原谅她的,只是她太傲了,认为不是她的错,于是选择了老死不相往来,要用一辈子的离开,换父亲的终身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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