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之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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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一把抱住汪君越。汪君越有些措手不及，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秦天抱着。
”能不能别那么煽情。“明德看不过，在旁边揶揄。秦天松开汪君越，一把搂住明德。
今天万枫也来了，可是她没有等到秦天的拥抱，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你也来了。”
万枫点了点头，没有啃声，他还以为秦天是在埋怨她没有来看他。
四个人坐在车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秦天一直都很沉默，满腹的心事。车子在一个服装商场前停下，秦天要换一身新衣服才能回家。
买衣服是女人的专长，万枫拿着衣服逛来逛去，耐心而且挑剔的给秦天选衣服。汪君越和秦天坐在休息区，明德在车里不愿意下来。
”你怎么了，对她那么冷淡。“汪君越把眼神看向万枫，询问着身边的秦天。
秦天也看向万枫，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我觉得，我不适合她。“
”其实你早该这样想了。“汪君越对此并不诧异，甚至还很是赞同。
秦天点点头，眼睛望向地面，沉默着。他的第一场恋爱就要走到终点了，虽然有些难过，但也有些无所谓。或许万枫的出现，只是为了填补他内心空虚的替代品，并不是喜欢或爱，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
万枫的眼光很好，给秦天挑选的衣服很合身，也很大气。非常符合秦天身上温润的气质。
汪君越给他挑选了一件蓝色羽绒服，和一件麻灰系的棉毛衫，一条水洗黑色牛仔裤。万枫给他最好的，汪君越给他最喜欢的。
“你喜欢蓝色吗？”万枫随口问道。她其实不了解秦天，因为她的身边不止秦天这一个伴。
“嗯，喜欢。”秦天点头，对汪君越给自己挑选的衣服很满意。
洗好澡后，秦天换上了万枫买的衣服，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穿给她看也不一定。吃饭的时候，几人的话依旧很少，秦天是没啥好说，也没啥好问的。汪君越则是穷凶极恶的大快朵颐，好像出狱的是他一样。明德很安静的坐在一旁，活脱脱一枚安静的美男子。
“你在里面过得怎么样？”万枫最先受不了这种气氛，而且她对汪君越的随性有些厌恶，尽量的移开目光不去看汪君越。
秦天的胃口不怎么好，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外面有外面的规矩，里面也有里面的一套规则。开始还挺不适应的，后来便习惯了。”
“在里面吃的怎么样？”万枫看着汪君越的吃相，也放下了筷子，和秦天聊了起来。
“不好，下雪之后，菜冷得快。而且还有沙子。“
万枫听他说得简单，越加好奇里面的生活：”进里面会被打吗？“
”别光说我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秦天觉得里面的生活索然无味，千般纠结，万般无奈。甚至连提也懒得提。
万枫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外罩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简约得体。她画了一个淡妆，端庄典雅。：”也就是那样，不好不坏的，就是有点想你。“她的声音很轻，但秦天能听到。
秦天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今天晚上可以陪着我吗？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见秦天没有开口的意思，万枫只得主动。她真的想秦天了，尤其是秦天出看守所时的冷漠，她只想重新掌控这个男人。
秦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汪君越说：”栗子快不行了，回家陪它走完最后一程吧！“生死由命，汪君越倒是很坦然。
”熬不过这个冬天吗？“秦天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栗子已经比预计的，长活了一段时间，能陪伴那么久，也算上苍仁慈了。他心如针扎，表面却不露痕迹。
”嗯，也许是天意，在生命的最后一程，它找到了它的同类。“许久没有开口的明德心绪平稳的开口。
秦天听得云里雾里，赶紧询问他们在他进看守所之后发生的事。
四人来到租住的房屋门口，汪君越给秦天生起一个火盆，还给他准备了洗去晦气的柚子叶水。做好这一切，汪君越却让秦天在门边站着。
屋子里的栗子嗅到了秦天的气息，虚弱的支撑自己的上半身，远远含情脉脉的看着秦天。秦天看着它努力压制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泪水，牵扯着嘴角笑着回望栗子。
汪君越心里一酸，对着屋里喊：”小栗寻快拿拖鞋过来。“
屋中的小狼听见主人叫自己的名字，欢脱的摇着尾巴跑到鞋架旁叼出一双拖鞋。把鞋子放在汪君越脚边，蹲坐在地上，谄媚的吐舌头。双眼水汪汪的看着汪君越，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来握爪。“汪君越蹲下身，朝小栗寻伸出手。小栗寻乖巧的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来转一个圈。”汪君越握着他的小爪在，缓缓的带它垫起脚转圈。“好，去咬那个女人。”汪君越松开手，突然严格命令道。
小栗寻立马目露凶光，往万枫跑去。
谁都没想到汪君越会使这种坏，在秦天身后的万枫吓了一跳，还没来及逃跑，就见挡在眼前的身影突然不见了。
秦天蹲下身，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双手接触地面，他目光深寒的看着小栗寻，冷冷的呵斥：“给我退下！”
小栗寻龇着牙，誓要和秦天打斗。却听见栗子呜咽了一声，小栗寻立马露出乖巧的表情，看着秦天，一脸的天真无邪。
秦天知道定是栗子跟它说了些什么，放下戒备的目光。揉了揉小栗寻的头，温柔的笑着说：“嘿，我叫秦天，你好啊！”
得到的是铿锵有力的叫声。
“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秦天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对万枫说。
万枫挽住秦天的手腕，有些害怕的看着一脸无邪的小栗寻：“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明德瞟了幸灾乐祸的汪君越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一天不作，会死啊！”
汪君越抱起小栗寻，一笑的奸笑走向自己的房间。
”明远，我要宰了你！“汪君越看着被大卸八块的电脑，愤怒指数噌噌噌的往上飙。
秦天对汪君越的炸毛什么也没问，只是席地而坐，把头靠在栗子头上，轻声的呢喃：”若有来生，我们还要在相遇。“
明德看着地上的电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他和汪君越预谋利用银行的漏洞，‘偷银行的钱’。然后把一笔钱转到诸葛家账户上。嫁祸给诸葛家，但是汪君越太过心急，明德使用的电脑已经被反黑，银行方面已经更换了系统。汪君越的执着和坚持他全部看在眼里，真的不忍心让汪君越放弃。现在麻烦也解决了，虽然汪君越会难过一阵子，但他相信以汪君越的聪明才智，会再次崛起的。
“你要去哪里？”明德见汪君越愤愤的出门，疑惑的问道。
“我要去杀人！”汪君越恶狠狠的说，身上的怨念净显无疑。
看着汪君越离去，万枫松了一口气，对汪君越她有些无法接受，觉得汪君越有些邋遢，性格还有些古怪，甚至怀疑他是个变态。
”你别看他那样，只要他对一个人真心，连命也可以给那个人！“这是明德对汪君越的评价。
”不会吧，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会为别人牺牲的人啊！“万枫对明德的评价产生质疑。
明德没有回话，起身给万枫倒了一杯热茶，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万枫第一次来秦天住的地方，屋子里面东西不多，但有些杂乱。她踱步到秦天身边，第一次抚摸一匹狼，毛发很柔很暖。
栗子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万枫一眼，老眼浑浊，没有一点神气。栗子喘息的声音很沉，很艰难，但躺在秦天身边，它却睡得很安稳，很满足。
”它叫栗子。是我的家人。“秦天浅浅的笑着，脑海里面回放着和栗子在一起的一幕幕。
万枫看他这个样子，很想上前抱住他，但是秦天怀里已经抱着栗子，所以她只是握住秦天冰冷的手。
明德站在窗户边，看着自由自在飘飞的雪花，一滴豆大的眼泪沿着他的脸缓缓滑到下巴。栗子，也是他的亲人！
汪君越在门外，任由冷风和雪花吹打在身上。他和它何尝没有一段无法忘记的过往。就算当初栗子舍他而去，他也没怨过它，只因他知道他们总会相遇。但现在，他明白，栗子离开，今生他们再也不会相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暧昧的界限（）
轻柔的雪花，片片飘落到枝头堆积。承载太多重量的树枝越来越往下弯，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扑簌簌的全掉到地上，树枝得到解脱，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四周静寂无声，山和树银装素裹纷纷换了一身‘雪衣’。天空昏暗，北风呼啸，雪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明远被李建一从湖底捞上来后，就一直发抖，他手伸在柴火上烤，却依旧抖得跟织布机一样。他们撬开了湖边一间无人居住的小木屋，里面有一张床，上面铺放着干净的棉被。有一个被烟熏黑的水壶，角落里放着一些不值钱的钓鱼器具和一堆杂物。夏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常有人来。
李建一把湿答答的衣服裤子脱了下来，裹着唯一的棉被，坐在火堆前烤火。他的脸颊通红，许是受了凉，有点感冒。
“你为什么要救我？”明远嘴巴哆嗦，牙齿打颤，脸色发白。
水壶里烧开的水不断冒出热气，屋子里面有点潮湿，但总比在外面受冻要好。李建一提起水壶把水倒进一个塑料杯中，晃了晃杯中水，吹了两下放在身旁“我救你，不是因为我们两的关系，而是对我自己良心的救赎，这辈子我不想被你祸害毁了。”他看着湖面冒出的水泡，有几分钟的欢喜，而后是良心的折磨，最终他还是下去救了明远。
“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明远身上披着单薄的床单。他感觉李建一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在把他放在眼里。所有他现在把李建一和自己端平同等看待。表面上和心里上都多了几分尊重。
李建一心里很平静，救下明远的同时他也救下了自己。“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我真搞不清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我，秦天也是，汪君越也是，就连笨蛋明德也是。”明远嘟囔了一句，他从未反思过自己有没有做错的地方，反而心里上下级的尊卑观特别严重，对待比自己低微的人，从来都不把他们当人。
“你看不起我们，我们也同样看不起你。我对你好，只是为了你的钱而已。但是他们三人不一样，看不上你的钱，也看不上你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悲啊！”李建一挣脱了束缚，连说话也毫不避讳起来。他以前的位置不允许他说这种话，但是现在嘛，都无关紧要了。
明远听后哑口无言，他的呼吸都凝滞了片刻。也开始会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
房间里面很静，虽然有几个喘气的人，但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凌晨一点，他们听见一声奇怪的脆响，纷纷瞪大眼睛去看栗子。
栗子的嘴巴溢出血液。它的眼睛低垂着，没有一点精神。它低头，在秦天的手心吐下自己四枚沾满血渍的犬牙。抬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了望屋中的人和身边的小栗寻，平静的闭上双眼，安详去世。
小栗寻开始哀嚎，眼泪扑簌簌的掉，秦天反而没有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