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媳上位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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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鸿目光明亮,快步走在前头,到老夫人跟前,道了句:“孙儿见过祖母。”便被老夫人拉到身边:“怎么这时候才回,都等着你们用饭呢,今晚我叫厨房,做了茶油炸河虾、螺片绘春笋、鲍鱼海参粥,还有烧鹿羔子,如今你们的学业也紧张了,可要好生补补。”
“是呀,若没有老祖宗盯着,这孩子三餐就是不定,又挑食的很,德才都跟我告了几次状,鸿儿在宗亲学堂里,都几乎不用饭的。”大夫人佯怒的嗔道。
“那是学堂的饭菜实在难吃。”端木鸿蹙眉:“还是祖母这里的饭菜香。”
“胡说,还不也是家里带去的。”大夫人笑着瞪了他一眼。
“怎会一样?在学堂用饭与在祖母身边用饭,心情就是不同。”端木鸿聪明的辩解,逗的老夫人搂着他,乐个不停:“那今儿就在祖母这多吃些。”
端木淇跟在端木鸿身后三步外,走在花厅正中时,停下脚步,恭敬的低头向老夫人行了个礼,没有听到老夫人唤他,只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六弟真是知理懂事……”已坐到端木涵身边的杜婉婷,见端木淇不声不响得行着礼,老夫人被大夫人与端木鸿逗着说笑,看似无意的轻呢着赞了端木淇一句。
“这是大家规矩。”坐在她下首的端木玥,听她赞端木淇这么个庶子,不屑的回了她一句,俏生生的声音带着些许娇蛮气。
杜婉婷浅笑着不言语。
老夫人这才抬起眼看向端木淇:“乖,坐吧,你的堂兄弟们呢?”
“回祖母,也都回来了,想是一会儿便会到。”端木淇恭恭敬敬的回话。
“摆饭吧。”老夫人侧目对荷香道。
端木涵抬眼凝视端木淇片晌,突然开口道:“六弟,先生教到哪里了?”
端木淇听见端木涵问他,立刻转身面向他,垂首答话:“已经教到《大学》。”
“嗯,《大学》是礼集之典,你可要用心学,睦亲、处己、治家、贤天下的道理通了,方称得上知书达礼。学业断不可荒废,有哪里不懂的,可直接问我。”端木涵和蔼的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关心端木淇的学业,自己心里也觉的奇怪,转首看向坐在身边的倩影,对上她盈盈美目……
端木淇受宠若惊,望着端木涵片刻,泛起一个欣喜的笑来:“是,谢谢四哥哥教诲。”
突觉得坐在端木涵另一边的大夫人扫了他一眼,身子不由一颤……
……
是夜,一粗一细两道黑影落在秋水院中,见左右没人,大刺刺的进了萧焱的房间……
“好,好,这小子越长越好了。”年成对着萧焱抖了点迷药,搬过他的脸,对着烛光,瞧了又瞧:“就这么带回去,今晚你们就洞房,我看他还怎么躲。”
年成虽然是秀才出身,却当了近四十年的将军兼马贼,三纲五常,世俗礼教早被他一道弧线,抛到了九宵云外,《礼记》、《律法》在三十年多前就化身厕纸,粪坑里埋着了。
肚子里的学问除了让他更快看懂兵书外,就是留着跟比狐狸还狡诈的皇帝萧燃打呵呵,你咏功,我颂德,大家礼尚往来。
“爷爷,你说什么呢?”红玉上前,将年成拉开,自已在床沿坐下,掖了掖他的被角,看着眼前的猎物,凑近些,轻抚着他的脸,舔舔唇,眯着眼:“我要让他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上梁不正,下梁那个啥……
……
端木涵在家中等着国子监的上任公函,却等来端木鸿入选荫监,可入国子监就读的消息。
府里上下欢喜一片,端木涵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觉得可惜了,看不成国子监内那么多的典集,又有些觉得解脱,可以死了蒙祖阴的心,蹋蹋实实的靠自己的能力出仕。
除了荣庆侯府外,郑纪州更是对这消息拍手称好。
“免得你也被孙亦那糊涂蛋荼毒了。”郑纪州心情大好的,搬出珍藏数年的‘沉香醉’,与徒弟一同庆祝。
这次端木涵被挤下,让端木鸿入国子监,明面上是定安伯府动的手脚,背地里他也使了坏。
他想让端木涵一鸣惊人,而不是象现在这般青涩的随时可能被排挤打压下来。他要的是个高徒,而不是让‘名师’跟在身后收烂摊子的废物。
在端木涵未得他真传前,谁也别想让端木涵露脸。
“另外,有个老货想请你帮个忙。”郑纪州神秘道……
作者有话要说:
☆、21礼物
“这就是你徒弟?”粗狂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年成雄步进屋,边问郑纪州,边将端木涵前后左右的扫了数眼:“长的还不错。”
郑纪州喝着手中的酒,向年成慵懒的喊了声:“别瞧了,他成亲了,当不了你的压寨女婿……”
而后指着年成,向端木涵道:“子诚,看清咯,这就是西北恶霸头子年成,两眼钻进钱洞里,有战打战,没战打劫,打完咯还要搜尸体抽兵器,能捡多少是多少,一个子都不放过,还成天叫穷,真不知道他留那么多钱做什么?别说打金棺,打个金坟墓都够了。”
端木涵见真是年成,点头行礼:“年大将军。”
不想,年成回应他的却是突然间出招偷袭,端木涵见状,一个虎跃跳开,只闪不攻,年成一套招式下来,竟没伤到他分毫。
“好苗子,能接下老夫这套拳的人,你是第二个。”年成盯着他瞧的双眼发着绿光,那种见着宝的绿光:“端木炎的坟头终于长草了。”
“这是我徒弟。”郑纪州又喊了声,带着五分醉意道:“有什么见面礼尽管拿出来,其他主意就甭打了。你那彪悍孙女不是要去他家调戏萧焱吗?还不叫她出来?”
端木涵听着觉得可笑,亏他萧焱还东躲西藏的,原来想知道他在哪的人,都早已经知道了……突然反应过来,年家是带兵的,连敌方军情都查的到,还查不到你一个萧焱躲哪……
突见一道金光闪出,端木涵急忙拉过郑纪州,跃开了去,只听‘嗙’的一声,古杉木乌漆围边圆桌与郑纪州所坐的太师椅应声被劈成两瓣。
郑纪州心惊未定,年成‘哈哈’狂笑:“就你这张嘴,迟早要吃苦头。”
“年姑娘,他既是嘴臭,扇几巴掌便是,不必要人性命吧。”端木涵蹙眉,淡淡的道。
年红玉有事要求他,又看过他与年成过招,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瞪着郑纪州,对端木涵道:“好,就依你。”
说罢,也不使功夫,直接上前便要打,端木涵立即将郑纪州推向房门处,郑纪州也机灵,拔腿就往花园跑,边跑边喊:“年成,就你这沷妇,贤郡王一家宁可抹脖子都不会娶的,这要娶回去房都给拆了……”
厅内,年成四仰八叉的斜坐在上首正中的雕花狐皮垫大椅上,用他那粗诳的嗓音,与端木涵细说他统将以来的战事与对策,两人谈的入神,谁也没理会花园内的砸花摔盆,鸡飞狗跳……
当日,秋水院进了一名叫阿红的丫鬟,负责萧焱的日常起居。
……
大夫人为儿子高兴之余,还不忘杜婉婷备的礼物,便派了常嬷嬷去杜婉婷那瞧瞧,置办的如何了。
“你亲自去瞧瞧,她备的东西若好,便拿回来,若是不好,便让她明日请安时,带到老太太那。”大夫人轻声向常嬷嬷交待。
心里早已打算好,若东西备的好,不作声拿回来,到时带去安王府便是,若东西备的不好,便让大伙儿都瞧瞧,杜婉婷这眼光。到时,只怕不用她开口,老太太都要好好教教她,毕竟,这是府里的颜面,虽说不过是份礼单,安太妃不一定样样实物都看过,可总要过的去,东西不能太次了才是。
侧目看了眼梳妆桌上,她自己早已另备下的一份礼:一块幅棋,棋盘是黄玉雕刻,棋子是羊脂玉与墨玉雕刻。虽然在安太妃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众人的礼品中,算得上贵重了。
常嬷嬷一听便会意:“太太放心,我自会仔细瞧着。”
她明白,若是杜婉婷的礼物备的不好,却让大夫人看过了,大夫人也只能关着屋子骂她,平白的扮回黑脸,却不能声张,否则就会有人说她,揭自个儿媳妇的短。倒不如当作不知道,让别人评论去……
映月轩的抱厦前修起一道高墙,将前后两个院子隔开,抱厦的修建工程正式动工,丫鬟婆子们比平日更忙碌了些。
大夫人吩咐备给安太妃的礼物,杜婉婷也已经备好,那是个简单的东陵玉假山盆,看上去比普通食盘略大一圈,假山顶上有个小亭子,亭子下方,有条弯延而下的溪渠,直通到山底的潭子内,不论亭子还是溪渠,都雕刻的不是很精细,更没有其他纹饰。
这是她用螺子黛描出的一幅简单的假山盆样图,让文嬷嬷差人带给戴掌柜,要他随便用东陵玉打造出来的。
如兰、如莲,甚至连文嬷嬷见着这假山盆子都傻了眼:这礼物是要送给安太妃的呀,就用这个看似二十两都不到的寻常物,打发了?
常嬷嬷见着这假山盆时,也是一愣愣的,这是什么?拿着养金鱼还是当狗盆?
“哟,老婆子真是孤陋寡闻了,怎么也看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常嬷嬷对着盆子左看右看,愣没看出个名堂来。东陵玉,本算就只能算玉石,玉中极差的一种,这个盘最多就值个十五两,估计还不到,就这玩意儿,送安太妃?
“一个盆子。”杜婉婷命人将假山盆小心的装到一个极致的锦盒中。
常嬷嬷心里道:废话,谁都看得出这是个盆子。面上堆笑道:“四奶奶,这盆子是用来装什么的?”
“薰香。”杜婉婷也不瞒她,淡淡的道。
“呵呵,那,老婆子这先回去了,太太让四奶奶明儿一早将盆子送到老太太那里。”常嬷嬷撩下话,连取笑都忘了,摇摇头便快步走了。心想: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户人家闺女,竟拿一个盘香盆子当礼物,还是没盖的,这要明儿给老太太见着,还不气死,这不存心要把她的脸面撩地上吗?
常嬷嬷回了正房屋,将这事与大夫人说了,大夫人先是疑惑,直觉杜婉婷不象傻到这地步的人,既便没给她银子置办礼物,也不至于拿出这么个怪东西来。
百思不解杜婉婷的用意,又见常嬷嬷说的有模有样,不象作假,心想,明早便知道了,若好,大不了夸她两句,若不好,也不用自己来骂,想必老太太与二房也会训她……
次日,杜婉婷打开锦盒,小心的拿出假山盆时,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了。
“这,这就是要送给安太妃的生辰礼物?”大夫人无奈的摇头问了句,准备却是等着看好戏。
老夫人一脸不悦,二夫人凝视着杜婉玳象看怪物,端木玥掩嘴直笑,连平日总低头不语的几个庶女,也都一脸讶异。
端木玥戏笑着问道:“四嫂子这定是东西街上的街边小摊买的吧?你要咱家拿这个送安太妃吗?”
“瞧二姑娘这说话的,街边哪有这般贵重的东西?母亲让我为家里备份大礼送太妃,我思来想去,也就这新奇些。”杜婉婷一脸平静的回答。
“是够了新奇的,安太妃什么珍宝没有,我还第一次见有人会送个东陵玉盆子给她老人家当生辰礼物。”端木玥笑到直揉肚子。
大夫人见老夫人黑着脸不吭一声,心知老夫人八成是气着了,沉声问道:“你花了多少银子?虽说这个东西是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