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后期的boss-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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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你怎么了?”广枫看见自家姐姐面无表情的坐在地板上,手里握着一只白色的手机,他皱了皱眉头,“尤姐的手机忘记拿了?刚刚看她走得很急,我叫她她都没反应。”
广萌被广枫的声音惊醒,看见广枫一脸担心的模样,扯开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想要安抚自己的弟弟,让他别担心。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广枫劈头盖脸直接来了一句,“不想笑就别笑啊,我又没逼你,我只是来叫你吃饭。”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广萌看着广枫走出屋子,衣角渐渐消失在拐角,她低下头想了一会,然后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她不知道尤紫为什么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尤紫会露出那种惨白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尤紫一定有事,而这件事一定和尤紫的外公有关。究竟是怎样的一通电话,可以让尤紫如此这般的不顾一切,不顾她,她明天一定要问清楚。
当尤紫从广萌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整个脑子是一片空白,直到她站到记忆中那个恐怖高大的铁门前时,她好像才从噩梦中醒来,因为这个地方是比噩梦更恐怖的存在,记忆里那三个月的时间所谓的教训深深的烙近自己的灵魂,一年前的逃离,尤紫放弃的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那黑暗的三个月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广萌更不会知道。
敛住眼中微不可查的恐惧,尤紫迈开了步伐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尤紫的脚步很重,走到了铁门的右侧伸出手,将食指在指纹机里一按,沉重的铁门发出难听的轰鸣声缓缓升起,尤紫眼睛看着那道黑色的门从她的面前开启,里面带着熟悉气息的景物慢慢的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眼中,包括曾经熟悉的人。
“小姐,欢迎回家。”一身中山服的中年男人一脸和善的笑意,和蔼的看着尤紫。
尤紫却仿佛不敢直视,微微弯腰,“禄叔!”
第22章 阿姆()
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里面走去。
尤紫慢悠悠的跟上,眼中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
这一条路很长很长,周围是绿色藤蔓攀爬,将所有高大的围墙掩盖的密不透风,好像故意掩饰着一种斑驳的残忍。光滑的石子路有着经久时光打磨的痕迹,尤紫可以听见自己的鞋声踩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路两旁的小草经过了一年的时光,尤紫却发现它们似乎都没有长高。一切好像没有变化,恍惚里,她甚至都有点分不清今年何时。
“小姐,老爷在里面等你!”禄经义回身向着出神的尤紫说了一声,然后就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他用一只有力的大手,拍了一下尤紫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禄叔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尤紫有一秒的不懂,然后茫然过后就是深深的痛苦。那种痛就好像是有人扼住自己的脖颈,难以呼吸,难以挣扎,只能束手无策;那种痛就好像是抽筋时突如其来的抽搐,毫无预警,无力抵挡;那种痛就好像是细小的银针一点一点的刺入你的指甲空隙中,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好难过,好痛,尤紫好想用力的抱住自己的全身,因为这个世界中最爱自己的人……不在了。
不求回报的爱着自己,不求任何回报的保护自己的人,她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难过的睡不着觉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拥抱;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上学回家后,轻轻的靠在门口,遥望着自己;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害怕自己吃不好,而撑着重病的身子坐在轮椅上为自己做饭,再也不会有了,再也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人拄着拐杖爬了两层楼梯摔了一次之后,还是站在了我的房间帮我拉上被子;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训练时受伤后,心疼的为我吹伤口;再也不会有人会轻轻的抚摸我的额头,说有点烫;再也不会有人时刻提醒自己喝水,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有人送来新鲜的水果,而给我全部留下;再也不会有人无论我做了多么世所不容的事愿意原谅我,再也不会了。阿姆走了,她就这么走了,把自己留在这个人世间。
尤紫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冷冷的看向面前的门。
哐当,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的男子拄着拐杖,看着尤紫,眼中带着难以诉说的哀伤。久久的相视,两个人同样细长的眼睛,一个是满满的冷漠,一个是沧桑中流泻出悲凉,最后还是紫丰最先开口。
“小紫,你……你回来了。”
尤紫听出了老人的哽咽,而她昔日惧怕的存在,此刻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让她难以拒绝。满满的走上前,尤紫伸出手,将自己的外公紧紧的抱在怀里。无论对他有多麽大的恨意,无论对他有多麽深的怨念,无论对他有多么浓烈的厌恶,在这一刻,尤紫都舍不得放开。他和她都是被阿姆抛弃的人,他也不过是一个痛失爱侣的孩子,她亦变成失去了从小依恋的阿姆的孩子,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孤独的相似。
尤紫从出生以后,见过自己母亲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见过自己父亲的次数完全是零。她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生活在紫家,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叫紫宛,父亲叫尤敛,而被称为“皇者”的紫家,对于尤紫来说只有阿姆一个人。
现在连阿姆都不要她了!
第23章 请柬()
尤紫站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向着最中间的那座棺木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的脚步惊扰了在里面沉睡着的人。
房间很大,整体以白色为主,尤紫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房间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的大幅黑白照片,她笑的一如往常的温柔。尤紫走过去,却没有上香,也没有鞠躬,她径直走到掀开的棺木前。
凝神看了很久,阿姆就好像睡着一样,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苍白,添了一抹僵硬。看的出神的尤紫轻轻的伸出自己的手,毫无意识的碰到了面前躺着的人,一抹冰凉透过指尖传递到她的心里,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仿佛触电一般,尤紫缓缓的靠着棺木滑到地上,“阿姆,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那个时候可是怪的很。”
……
“小姐,这是新来的阿姆,她的手脚很勤快!”禄经义站在尤紫的面前,尤紫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
尤紫透过禄经义的身体,歪过头看着身后的妇人,眼神凉凉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然后转身离开。
“阿言,别介意。小姐从小就有些孤僻,因为大小姐的离开,所以小姐失了母亲,从小就不喜欢说话。”禄经义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个无措的女人点了一下头。
被叫做阿言的女人展演一笑,“没关系,小姐还是个孩子,却没有父母的爱,那就让我来守护吧。”说完,阿言还给了禄经义一个加油的眼神,惹得冰冷的紫家管家都轻轻扯了下嘴角。
……
“阿姆,第一次见面,您真的是很年轻啊,连眼睛都在笑。”
……
“啪。”
阿言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一声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抬眼看去,一个女仆正哆哆嗦嗦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眼睛连抬起都不敢。
“怎么啦?”阿言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言姨,我端过来的牛奶,小姐直接砸了。”语气中有些怨念,又有些委屈,女仆告了状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
“等等……”阿言开口喊住了准备出去的女仆,伸出手摸了一下玻璃杯的残片,然后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一声冷喝传出,“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你以为一个六岁的孩子啥都不懂吗,还是你忘记这个家的主人是谁?有谁不知道给小姐的奶要常温的,你是故意的!”
最后一句,阿言的语气凌厉的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六岁的尤紫那双小眼睛闪过一抹光。
“出去,下次再犯,就让老爷来处理。”
阿言看着小大人一样的尤紫,脸上轻轻的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手抚上了尤紫的头发,“下次不喜欢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会闷坏的。”
第一次,尤紫没有反抗。
……
“阿姆,你一定不知道那个女仆最后怎么样了,七岁我从紫镇出来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杀了她。呵……阿姆,你一定不喜欢这样的我。”
……
“小紫,从今后,她就是你的阿姆。”紫丰拉着阿言的手,向尤紫开口,脸上是少见的温和。
尤紫奇怪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眼神充满怨毒,然后一声不响的跑掉了。阿言本来想追出去,结果被身边的男人抓住了手臂。
“让她去吧,太任性了。”
阿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尤紫离去的背影。
尤紫在外面等了一会,然后就去了紫家的地下拳场,然后负伤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时14岁的尤紫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开口和阿言说过话,同时也是十四岁的时候,尤紫第一次尝到苦涩的味道。
再次开口,是在紫丰和阿言的婚礼上,尤紫勾起嘴角,说了两个字,“阿姆”。
……
“阿姆,那次,我以为你会一生幸福。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让你操碎心的却是我!”一抹苦涩爬上了尤紫的嘴角。
……
“小紫,今天是你十岁的生日,这个项链送给你!”
“是阿言亲自挑的?”
“嗯!”
……
“小紫,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创办了一个跳舞社团。”
“真的?可以给我跳一下吗?”
“不好看,还没有练好!”
“没事啊,我又不会嫌弃小紫!”
“那……以后不要站在大门外面等我了,冷!”
……
“你怎么又做饭了?”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做点你爱吃的。”
“恩!”
“那个?小紫,听说,你有了一个恋人?”
“恩!”
“呵……那……那……那……饭好了……呵呵……吃吧!”
……
“你的恋人是个女生?”
“恩!”
“老爷知道会打死你的,你放弃好不好!”
……
“老爷,老爷,求求你放她走吧!”
“不可能!”
“那我就死给你看。”
“你干什么?老禄快叫医生……”
……
迷迷糊糊中往日好像被遗忘的片段,都一股脑的涌进自己的脑子里,尤紫的心口有溢满浓烈的痛感,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慢慢的整个身体躺倒,依靠在棺木上,任回忆汹涌而来,淹没她自己。
……
整整一眼无眠的广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两个熊猫眼,有些无奈,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拍粉,想要遮住一点。镜子里的人实在是憔悴极了,画完妆之后,整个人才多了几分精气神。广萌昨夜是整个人做了一晚的噩梦,黑色的漩涡,沉默,没有光,只有她一个人奔跑,看不到边际。
很久都不再出现的梦,就好像是一个一根稻草压在广萌绷得紧紧的神经上。
使劲拍打了一下脸颊,广萌强迫自己恢复精气神,因为今天她要见一个特殊的人。
到了约定的地点,广萌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有等人的意味,正准备打电话问问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