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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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倚夏不由分说,紧紧拥住她,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大,屋内两颗紧紧相依地心却渐渐升温。两个人脸上相继绽放出温柔而幸福的笑容,那是只有因为彼此才会展现出的快乐。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包括乔倚夏和路西绽,任何会觉得孤寂的人,都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生命里的那个她。
“冻坏了吧。”分开后,乔倚夏脱下路西绽身上的大衣,连同先前她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那件自己送她的毛呢大衣一同收好,“先上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喝一点姜汤暖一暖。”
路西绽点点头:“外套是孟流琛的,我父亲和杜玲的儿子。”
“嗯,知道了。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饭。下午我要去局里一趟。”
乔倚夏摇摇头:“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会早点回来陪你。”
出人意料的是,经历了这么多日的磨练,乔倚夏的厨艺不仅没有进步,反倒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又退步了不少,糖盐不分也便罢了,险些将路西绽家的厨房给烧了。路西绽沐浴过后喝完乔倚夏端到她房间里的姜汤,从楼上走下来,一股浓浓的焦味扑鼻而来,知道乔倚夏炒菜时出了问题,路西绽便加快步伐向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之后,发现乔倚夏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对着地咳嗽,路西绽接过她手中的锅铲:“夏,你先出去。”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厨房,路西绽有些头痛。她一向爱干净,做事又谨慎,加之她下厨的频率也不高,极少遇到这种情况。浓浓的油烟味刺激着她的感官,方才受了寒,如今嗓子痒得紧,只怕又要犯哮喘了。
没过多久,洗好脸清醒过来的乔倚夏又重新走进来,油烟味比方才弱了很多:“我来帮你吧。”
“不用。”路西绽摇摇头,“只不过这鸡翅暂时是没办法了。”望着那刚刚被倒进垃圾桶里的黑色炸鸡翅,路西绽说道。
乔倚夏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方才做菜的时候更是神志不清。总之整个人都有些奇怪,可她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
“没关系,你先出去等我。”
待到路西绽出来时,手上托着精美的古董陶瓷雕花盘,色泽诱人的黄瓜炒虾仁飘着鲜美的香味,不一会,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素菜一个荤菜以及一碗海鲜汤。
乔倚夏自认自己衬得上聪明二字,可这厨房偏偏就与她八字不合,总是无法像路西绽一样烹饪出精美的菜肴。
路西绽帮乔倚夏盛了一碗汤,放在她跟前,道:“以后,你就不要进厨房了。”
“那怎么行。”乔倚夏拒绝道,“我是个女人,不会做饭也说不过去。”
隔着餐桌,乔倚夏都闻得见路西绽身上那股子油烟味,她才刚刚洗干净,又沾染了一身油烟,乔倚夏竟难得的有了一分挫败感。她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第一,总是将别人远远甩在后面,这种失败感令她心里失落得紧。
乔倚夏有些烦闷地放下碗筷,低下了头。
“好了。”路西绽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怕你受伤,油烟不长眼,被油嘣了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回头请米其林的厨师教你。”
“干嘛还要请外人来教,你教我不行吗?”
“行。”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路西绽对乔倚夏的态度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忽冷忽热,而是十分耐心地照顾着她的感受,“那你告诉我你想学什么菜。”
乔倚夏这才端起碗来重新吃起饭菜,说道:“那就把你会的家常菜都教教我吧。”
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时候,乔倚夏突然放下碗筷,急冲冲向外走去,路西绽唤她她也充耳不闻。于是路西绽便跟了出去。而后,她发现乔倚夏居然在按可视对讲的按键,并且在喃喃自语些什么。路西绽心头一紧,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这人真奇怪,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路西绽点点头:“是很奇怪。”她握住乔倚夏的肩膀,问道,“吃饱了吗?”
“嗯,你呢,我再陪你吃一些也可以。”
“我也吃饱了,你脸色不太好,可能着凉了。你先上楼去躺一会儿,我去帮你烧一点热水。”路西绽说道。
乔倚夏也并不反驳她,点点头便上楼去了。看着乔倚夏的身影,路西绽的心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填得满满当当。她看了一眼可视对讲,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响过,更别说有什么奇怪的人了。路西绽脸色一沉,握紧了拳头。
去到乔倚夏房间时,她刚刚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小憩。路西绽手里端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拿着感冒药,她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乔倚夏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路西绽心里的石头越埋越深。乔倚夏皱着眉头,似是在说什么呓语。
她先是让乔倚夏吃下药,却不料过了十分钟乔倚夏全部吐了出来,夹杂着方才吃过的饭菜,甚至有一部分吐到了床单和睡衣上。
过后,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板和床单,抱着自己的头惊慌道:“我,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苍苍……”
“没事的,夏,没事。”路西绽一边安抚她,一边心如刀绞,她把乔倚夏从床上扶起来,而后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乔倚夏觉得头重脚轻,连说一句话的力量也不再有。
路西绽弯了弯腰,将她背起来,背到了楼下自己的卧房里,将她放下,也顾不得身上是否有残留的呕吐物,路西绽去盥洗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搭在乔倚夏的额头上。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没事的,你太累了。”
“我跟石队长,说好,今天下午,我,他等……”乔倚夏闭着眼睛,痛苦地皱皱眉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语无伦次。
“今天不要去了好不好。”路西绽像哄孩子一样对她说道,“留在家里陪我,我不想一个人。”
乔倚夏点点头:“好,你刚刚说要教我做菜,你要好好想想教我做什么,我晚上做给你吃……”
“嗯,我教你做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还有宫保鸡丁。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之后,就要做菜给我吃。”路西绽一直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看不出有什么反常之处。
乔倚夏脑子混沌得紧,却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应着她:“嗯,当然了……”可她却蓦地睁大了眼睛,发起抖,“苍苍,有人,你背后有人!”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往后退着,倚着床背。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狰狞的五官,路西绽上前紧紧抱住她,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安抚她,揉着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夏,闭上眼睛。”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乔倚夏安静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她在她耳畔说道,“倚夏烧糊涂了,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
她就一直那样抱着她,揉着她的发,给她所有的温暖,即使她的心此刻是那么的寒冷。时间在点滴间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乔倚夏终于睡了过去。梦里的她,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直冒着虚汗,路西绽帮她把身上擦干净,又去了楼上将床单泡上,地板拖干净。
回房以后,看着一直在梦呓的乔倚夏,路西绽只觉心中怒火燃烧,她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西绽,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
路西绽冷笑一声,倚住门外走廊的墙壁:“是吗?大嫂。”
“不过,你能想到主动打电话给我,我的确挺开心的。对了,我今天去你家找你,偶遇了乔小姐,她应该告诉你了吧。”电话那头的贺兰秋白声音还是这么温柔,温柔得让人恨不得看看她的心究竟有多黑,同这张纯洁美丽的容颜会形成多大的反差。
“你该知道激怒我的后果的。”
“呵。”贺兰秋白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报应落到我丈夫的身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闭嘴。”路西绽呵斥道,“你如何对我,我不在意,更不会反击。但你若是伤到她一丝一毫,那我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贺兰秋白不怒反笑:“看来,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陷入昏迷了吧?”贺兰秋白开心地笑了几声,“西绽,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呢。命中注定我们三个竟然都有通灵体质,命中注定你欠我,命中注定,我们三个的命运会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你就算心里不想把她当做棋子,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她也势必会成为最无辜的牺牲品。恨我吗西绽,可你现在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呢,纵使你有通天的本事,你也只能求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过得不幸福,那就够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所以一开始你并没有选择跟她在一起,不就是怕我会伤到她吗?现在怎么动摇了,西绽,意志力这么不坚定可不像你的作风。”贺兰秋白陡然提高声调,“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跟她幸福地甜蜜下去,只不过,跟一个中了邪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你就不害怕吗?你就不愧疚吗?”
第58章 定情信物()
她若想护得一个人周全,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她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必然不会让那人伤到一丝一毫。她要带给乔倚夏的是幸福和安宁,而不是痛苦和折磨。如果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注定有一个人要遭遇不幸的话,那就让她做那个不幸的人。
路西绽伸开左手,右手慢慢取下无名指上戴着的开环金戒指,金戒指上镶嵌着浅黄色的宝石,那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名为翾(xuan)瑾的玉石,价值是用金钱所无法衡量的,自己手上这枚戒指的完成,当年可是费了路书野不少的功夫,黄金和玉石皆是辟邪的上品,可要求和禁忌颇多,一个配合不好就等于做了无用功。
路西绽第一次撞“邪”是在十二岁那年,那一年,杜玲进了路家的大门,那是路西绽噩梦的开始。那个女人长着一双狐狸眼,给人阴险狡诈之感,路书野兄妹对她并不理睬,可却还是少不了日常的接触。也是在那一年,路西绽开始出现幻觉,经常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怪东西”。孟庆东一方面忙于发展事业,另一方面忙着跟刚进门的杜玲卿卿我我,哪里有心思顾得上她。
而路书野相信她,他知道路西绽从小就是个谨言慎行,做事情一丝不苟的人,绝不会说一些风言风语,带她去见寺庙见过大师之后,那老师父说路西绽是极罕见的通灵体质,极易招惹“脏东西”,但与此同时她们的直觉也很准。通灵体质需要一些特殊的事情触发,有些通灵体质的人或许一辈子都过得很平静,但一旦遇到跟自己的体质相克的人,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按照大师提供的解决办法,路书野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寻找合适的材质,为她打造了一枚可开环的黄金玉石戒指,如此方可驱鬼辟邪。由于黄金硬度极高,很难做成可调的戒指,这也是难度所在。
许多人都知道,黑曜石和貔貅是是通俗意义上的辟邪的上等品,老一辈的人多信貔貅,可貔貅虽是一种灵兽,与此同时却生性凶猛,佩戴貔貅忌讳颇多,如血腥,辛辣等等,邪效果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