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1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入中老年,却依然玩世不恭,花天酒地,外面的女人没有成百也有几十,时下当红的女明星不少都跟他有几分关系。路西绽等人很快就离开了,回到局里以后,根据显示,前不久的确有一个名为苏陈的人车祸身亡,肇事人由于酒驾被判了无期徒刑。褚警官这才消了疑虑,而路西绽一开始就未对贾富产生过怀疑,贾富是聪明人,他想要中止这段恋情有很多种方式,财富和权利就是他最大的筹码,以他的声望和城府,想要让苏城远离贾舞有千百种方式,他一世英名,何苦在晚年留下抹不去的污垢。
“头儿,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啊。”办公室里一个警员说道,“这个贾小姐的关系圈复杂的很,这上有各家的千金小姐,下有酒吧迪厅的老板老板娘,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这些人,根本都没有伤害她的动机啊。”
“是啊。”另外一个警员随声附和道,“我看咱们还是应该以老爷子为中心调查,贾舞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这贾老爷子才是真正掌权的人啊。”
自接到报案起,重案组的人对贾舞的交际网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分析,加上苏城,大眼看上去都是一些平平常常的玩伴,要么是豪门公子哥儿,要么是风月场所的靓仔。
“路教授,你觉得呢?”
“如果绑匪的目标是贾富,或者说是贾家的财富,那么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有劫色的可能么?”褚警官追问道。
“不排除。”
贾舞生得漂亮,品位又好,穿衣风格*妩媚,对于男性来讲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如果绑匪只是单纯觊觎贾舞的美色,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这绑匪也真是够奇葩,去哪儿不好,偏偏去医院,怪不得之前新闻报道说现在治安特别差,连医院都……”一个女警员从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放了点铁观音,打着哈欠慢悠悠走过来。
正在翻阅资料的路西绽猛地停住了动作,她水灵而充满神采的双眸散发出锐利的光,她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放在桌面上,道:“顺着贾舞和苏陈的人际交往线查下去,仔细查,不仅要查她所结交的朋友,也要查清楚她的朋友所结交的朋友,一个都不能放过,哪怕是平日里与她关系不甚密切的。”
“那贾老板那边呢?”小女警疑惑道。
“也查,不过要更加集中地顺着贾舞和苏陈的线来查。越仔细越好,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性。”
褚警官接道:“路教授,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不一定。也许是熟人,也许,就没有那么熟。”
路西绽的话让褚警官糊涂起来,究竟是还是不是?
自从跟乔倚夏在一起之后,她的脾气秉性也没有以前那般傲了,凡事多了几分耐心,见褚警官有疑惑,她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提高了声音说道:“贾舞平日里是有保镖护着的,想要靠近她并不容易,她的单独出行,完全算得上百年难遇,且地点还是医院。看来这绑匪不仅身手不凡,还会占卜算卦,算得出贾舞的行踪,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当然,这也可以被理解为是一次纯粹的巧合,只不过一个色|欲熏心的人恰好出现在医院,恰好碰到了贾舞,恰好被贾舞的容貌所吸引,又恰好具备着行凶作案的‘勇气’的概率,应该仅次于火星撞地球。”
褚警官很快明白了路西绽的意思:“我明白了,路教授,这个人选择向贾舞下手是早有预谋的,可是,他的目的不是钱,或者说,也不是色。”
路西绽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他的目的,当然不会是钱。至于究竟是什么,她也无法马上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甚至无法锁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因为有太多种可能性要考虑了。她刚想说话,感觉到口袋的震动,本不打算接,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最终还是说了抱歉,转身出去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那边的人却没说话,路西绽想再问时,听到了那头传来的抽泣声,她不禁握紧了手机,皱眉问道:“流琛,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觉得自己好蠢,好失败……”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寓……”
“知道了。”她挂断电话,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周,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又回到了办公室。
重案组的人没有一刻是闲着的,连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喝口水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他们要么是在出任务,要么是在查资料,调档案,开组内会议。路西绽走到方才的地方,对褚警官说道:“抱歉褚警官,我有事情要离开一下,这样,你将近半年,不,近一年‘妙龄女孩失踪’相关的卷宗找出来,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好。”
褚警官对于路西绽是百分信任的,所以没有多问,直接点头说了好。
第137章 只要你想()
寒风肆虐,但这座城市浓浓的年味儿却没有因此得到丝毫的削减,街头捏糖人卖糖葫芦的老人家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眼角眉梢之间尽显喜悦之情,小孩子们手里攥着线绳,气球随风摆动,欢声笑语,一片祥和与温馨。路西绽置身于之其中,经历着这一切,却又被这一切所排斥着,她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远远看着旁人的和乐,欣赏着他们眼中的所谓的新年。
隔着门,她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哭声,直到蜷缩在墙角蓬头垢面的孟流琛映入她的眼帘,她才发觉,原来她一直打心眼里在意着这个跟自己有着一半血缘的弟弟。纵然曾经不止一次地指责过他没有出息,不求上进,但若是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掉泪,自己总不会没有半分心疼。
他就像一个被父母批评了的可怜的孩子,哭红了双眼,一头扑进她的怀里,高个子的他俯下身子,一时没了男儿气概,放心而踏实地大哭着,比方才更甚。
路西绽没有推开他,双手却不止该往哪里放,握着拳头僵硬地往前伸着。
“姐姐,我觉得自己好笨。”
“我刚回国的时候,爸爸就说我将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说我没有你跟大哥聪明,一点儿都不像他的儿子,我不甘心,姐我真的很不甘心,也很生气他这么说我,从小到大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他甚至没有好好地跟我吃过一顿饭,他凭什么用那样的话来伤害我?”他哭的伤心极了,泪水沾在浓密的睫毛上,淋湿了路西绽的衣服,“我很想证明给他看,虽然我总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证明给他看,我不是他口中的废物。”
听到这里,路西绽僵硬的手终于缓缓放在了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那么聪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而我却连cfa的考试都没有办法通过,我跟你在一起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我永远都只能做你的一个陪衬……”
路西绽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更不是一个善于倾听别人诉苦的人,以前在她眼里,身为男人的孟流琛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担当,应该坚强勇敢,拼搏上进,即便打掉了牙也要努力咽回肚子里去,因为他是她的弟弟,他不该给她丢脸。此刻,她被他抱着,也同样给予着他自己的怀抱,听着他肝肠寸断的哭声,思绪不知不觉被拉回了很久以前,拉扯出了一段封尘在她记忆里,却永远不会被忘记的往事。
她慢慢拉开他,顾不得干净,直接用指腹帮他擦了擦脸颊的泪珠,她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其实我不是天生就聪明的。在大部分人眼里,我的成功源于我不低的智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比所有人都要努力。”
孟流琛点点头:“我知道成功需要努力,可是姐姐你知道吗,为了通过这次的考试,让爸对我刮目相看,我已经连着半个月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以前姑姑对我说过,只要我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我就一定能做到,可是我觉得自己真的好笨,无论怎么样做都逃不过一个失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伤心是因为没有办法向爸爸证明自己,还是辜负了自己的努力……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朋友都可以,我却不可以!这不公平!”
她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沙发旁边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可以舒服地靠着自己。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他靠得这么近。也许是距离,也许是心。
“小学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班上有很多同学考了满分,而我却两门功课都不及格。我不敢告诉妈妈,就拿试卷给我哥看,我哥告诉我,你要认真听课,回家之后要认真写作业,认真复习,下次一定会有进步。于是,第二次考试之前,我做了很多我自以为已经足够的努力,却仍然没有及格。那是在我所有的记忆里,我为数不多的一次流泪的经历。在我年纪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时常被周围的大人夸赞成神童,我的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我或许可以接受自己因为缺乏努力而失败,却无法对努力过仍然失败的事实泰然处之。”
“那一天,是我的青少年时代最为昏暗的一天,它仅次于我母亲去世带给我的打击程度,我哥哥只是隔一段时间就来帮我擦一次眼泪,没有批评我,也没有安慰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烙饼,热腾腾的,我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抱着盘子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因为只有那样才会使我糟糕的心情得到暂时的平复。吃完之后,他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现在你已经吃饱了,可以打起精神来继续努力了。”说道这里,路西绽停了停,更紧地握住了孟流琛的手。
“后来我吃过很多的美食,却再没有一样比得上那天他亲手为我烙的饼。”
孟流琛看着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在他眼里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姐姐,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吗?
“打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意志消沉过,不论遇到什么事。因为我知道,小聪明只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份礼物,真正的成功所倚靠的从来只有努力。旁人只见得到我在各种竞赛中得奖的骄傲,只看得到我被国外名校录取时候的风光,却不知道我因此付出过多少。我没有假期,没有快乐,甚至没有童年。如果当初不是路书野为我烙了那个饼,我也许不会是现在的我,所以我想他,念他,爱他,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两个在妈妈死后是相依为命的兄妹,更因为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流琛,也许在别人成功的时候你很羡慕,很不甘,觉得这份成功应该属于同样努力的自己,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看起来轻松获得了成功的人每天的睡眠时间比你少多少。我明白你此刻绝望的心情,但这个世界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它一定会在恰当的时候让你知道,它总在无形中赐予着公平。聪明机敏的人不努力不会成功,智商平平的人通过努力能够成功。它所赐予播种的,可以叫公平,也同样可以叫希望。正因为有了这希望,才不至于让天生没那么聪明的人对这个世界绝望,才不至于让‘伤仲永’的故事一再重演。”她揉揉他的头发,耐心说道,“或许你会抱怨这份试题出的没有那么完美,可是换个想法,一个真正做了万全准备的人,无论面对哪一份试题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