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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囚鸟-第109部分

小说: 囚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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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绽冷笑一声,凌乱的碎发丝遮住了她的左眼,右眼底下有一片浓浓的黑色阴影,可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能削弱她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她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不屑和讽刺:“你以为你是谁?一声姐姐,就能取代路书野吗?”

    “那你倒是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啊!”孟流琛丝毫没有被她吓到,反倒咆哮了起来,眼底弥漫着红血丝,“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这么久以来,我之所以‘怕’你,不是因为你是路家的小姐,不是因为你是人人敬畏的教授,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我怕你,是因为你是我姐姐,你值得我去呵护。”

    “这里没有你教训我的份。”

    “那么路书野有没有呢?”孟流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铿锵有力地说道,他上前捏住她的肩膀,泪流满面,“他都已经为了你结束了他的生命,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你让他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她像是痴傻了一般,愣愣站在原地,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握住她的肩膀:“你可以不为我们任何人,但是为了路书野,为了那个守寡守了十年的贺兰秋白,为了他们,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眼睛明亮却失落,她往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完全清醒了过来,她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把头深深地抱紧了自己的臂弯里。蜡烛燃尽了,整个屋子又重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黑暗,可这一次孟流琛不再害怕了。他闭上眼睛,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受着这恰如其分的黑暗。

    “我对不起她。”

    他蹲下身子,伸手捋着她的头发:“其实,大嫂她也很关心你。而且,失去大哥,你的痛苦,不比她少。”

    “‘只要你过的不幸福,那就够了’她曾这样对我说,但我没能做到。”

    “那,倚夏呢……”

    提起乔倚夏,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孟流琛还是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柔情,那柔情里,夹杂着无以言表的爱意,令人心醉。她抬起头,痴痴望着天花板:“跟她在一起,我没法不幸福。可跟我在一起,她再也不会幸福了。”

    孟流琛鼻头一酸,差点流了泪,他狠狠摇了摇头:“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啊。你不是路家最聪明最年轻有为的女博士吗,哪个女博士,会说出这样傻的话……”

    “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当初不会回国。”

    “都说女博士心肠硬,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你要是不回国,怎么遇到我?我又要去缠着谁?所以,你怎么可以不回来啊。”他努力开着玩笑,可话说出口他才发现,此刻再好笑的话,也不过是徒增感伤。

    在孟流琛的记忆里,那一天他们一起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没有说话,就只是那样坐着。比起原先那个总是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姐姐,他发现现在这个会脆弱会伤心的女人才是她最真的样子。

    “你走吧。”

    孟流琛没有赖着,点点头,起了身。他知道,老虎即便受了伤也还是百兽之王。他逼不了她的。他伸手指了指餐桌:“那是她包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她过的不好,很不好。”

    路西绽从地上起来,走到餐桌旁,打开餐盒,看着饺子娇小又精致的样子,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第一次教她包水饺的时候,她总是捏不成形,可现在手艺却越来越好了。饺子已经凉了,路西绽没有去热,生怕失了她的味道。一口又一口,她其实吃不出什么味道,加之方才喝了太多酒,胃里翻腾的厉害。乔倚夏像是怕她吃不饱似的,为她煮了好多,好多。

    路西绽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因反胃而呕出来。一面胃已严重超了负荷,一面却还是把她煮的每一个饺子吃完。

    豆大的泪珠滚落到饺子汤里,也许是因为太过炽热,竟为这冰冷了的汤水平添了几分温热。十年了,十年前那场事故,她再也没有哭过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情都让自己落泪。几千个日夜之后,再次触动到她心房的,竟是一碗冷了的水饺。

    可是,十年,真的已经过了十年了吗。

    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乔倚夏一直高烧不退,孟流琛和蓝雪梧有时间就会去轮流照看她。约莫过了八天,那一天,本来有退烧趋势的乔倚夏体温升到了40c的高温,甚至说起了呓语,而孟流琛终于将失去意识的她送到了医院。

    “姑姑,你别太担心,姐姐会没事的。”蓝雪梧揽着乔母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我不该逼她。”

    “姑父,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姐姐也不会怪你的。”

    乔一海叹了声气,转身出了病房。

    “是谁啊?怎么一直在给姐姐打电话。”乔倚夏的手机被孟流琛拿着,本来为了她好好休息,他们调了振动,他们毕竟是外人,总不好替她接电话。

    “写的是商陆。”孟流琛道。

    “给我。”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醒过来了,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就乔倚夏的身上。孟流琛愣了愣,还是把手机给她了。

    没有顾及乔母和蓝雪梧的呼喊,乔父的追逐,甚至于孟流琛一个二十几岁年轻力壮的大男孩都追不上她的步伐,一个发着高烧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会跑的这样快。她手机攥着车钥匙,径直跑到了停车场,孟流琛开了另外一辆车,在后面紧紧追着。

    “妈的!会出事的!”驾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孟流琛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他亲眼目睹乔倚夏不管不顾地穿越了红灯,消失在人海里。

    终于,她赶到了。

    “倚夏姐……”

    “人呢?”她看着商陆闪躲的眼神,看着尚未彻底熄灭的火光,看着进进出出的消防员,向里头冲了去。

    “倚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正在努力搜寻!”商陆从后面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挣脱。

    “放开!”可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又岂是旁人可以拦得住的。

    乔倚夏挣脱了他,拼命朝前冲过去,被其余的警员紧紧桎梏住。白英从前方跑了过来,她没了心思去管商陆,只是把那些警员拉开转而紧紧抱住她:“倚夏姐,你相信我,路教授不会有事的。”

    在她的怀里,乔倚夏逐渐软了身子,慢慢瘫倒在地上,白英难受的要命,却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乔倚夏猛然站起来,对着天地,放声呼喊着。

    “苍苍!”

    白英跟她共事几年,在白英的印象里,乔倚夏是个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女英雄,哭这个字离她很远很远,好像她就应该站在那高高的山顶,笑看风云。可是这一晚,伴随着逐渐归于平静的山地,和这一片烧黑了的废墟,她哭了。

第128章 失而复得() 
“啊!”

    他一步一步走近乔倚夏,她的每一句呼声都像一把刀一样捅进他的心里,路西绽去哪里了呢,他也想知道。不过虽然现在,他还不能亲眼看到她,可冥冥之中,他却莫名的确信,确信她正毫发无损的,存在于某一处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

    “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他捧着她的脸,用指尖为她拭去眼泪。

    时间过了很久,消防队员们完成任务之后离开了,警队的人也准备撤回。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找到这栋房子的主人,我们必须彻底查清楚房子起火的原因,且不说对这块地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烟这么浓,势必影响到了山下居民的生活。所以,如果是故意纵火的话……”

    “徐队长,她不会。”乔倚夏看着徐威,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的清楚。从一开始陈安和的案子起,她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这里失了火,她,生死未卜。你一句‘故意纵火’就要把矛头指到她的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倚夏……你先别激动。徐队长他也只是客观地分析……”石韦见状上去打圆场,他拍拍她的肩膀,道,继而将目光转向徐威,“徐队长,现在路教授的安全的确是比较重要,不过现场尚未发现有任何引燃剂的痕迹和成分,我个人认为蓄意纵火的可能性不大,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等先找到路教授之后再做确定。”

    徐威一时失言,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他明显有些疲乏,不愿再同乔倚夏多作计较,带着队里的人很快撤离了现场。只剩下了石韦,商陆,白英,孟流琛,还有队里的其他几个人。

    “倚夏,我们在一开始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找路教授了,你不用太担心。而且,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我可以向你保证,路教授绝对没有在别墅里。”石韦说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面对着她的石韦的瞳孔骤然放大,严肃的表情突然绽放出了一缕笑容,她身体一麻,所有的情绪,好的,不好的,瞬间涌上心头。转过半个身子,却好似反转了方才昏暗的世界。

    她瘦了,原先的巴掌脸现在比手掌还要小,头发乱乱地垂在胸前,一身白色的毛呢大衣,乔倚夏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带自己回路家,自己在商城买给她的,柜台小姐还直夸她洋气。她的脸脏兮兮的,唯独身上的白色大衣,一尘不染。

    她能出现,真好。

    乔倚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帮她把脸上的灰擦尽。说不出一句话,唯滚烫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原来,最美好的成语不是失而复得,而是虚惊一场。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方能知晓,已经失去的恋人能否在回到自己身边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哪怕她永远都只能跟自己是陌生人,自己也希望她能够比任何人都幸福地活着。

    “你过的很不好吗。”

    终于,路西绽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紧扣。

    乔倚夏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她甚至看不到周围的人,闻不到由于燃烧而散发出的刺鼻的气味,紧紧拥抱住她。

    “现在,很好。”

    “我们走吧,倚夏。”

    ——自流琛走后,我又喝了许多酒,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可以使我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使我不再想你。我看不到太阳,亦见不着月亮,周而复始地醒来,周而复始地醉去。一直到伴随着一阵熊熊燃烧的烈火,我再次从梦里醒了过来,我无法判断这火是有何而来,也许是因为蜡烛被风吹倒,火光接着桌布疯狂地燃烧了起来。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灭火,不是逃生,而是去了衣柜带走你买给我的衣服,我想,这是我唯一能留住的证明你出现于我生命里的记忆了。

    所幸,我仍是逃了出去,坐在秋千上,绳子有点松了,我想起路书野以前每次推我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说是怕我飞出去。我突然觉得,那蜡烛不是被风吹倒的,而是被路书野深深爱护着我的魂灵所推倒的。正如流琛所说,他是那么地希望我能够过得幸福,而我却让他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我再也不会快乐了。

    也许是在我对她说出滚的时候,又也许是在流琛对我说出,她过的不好的时候。我可以让自己永生在反复地折磨中活下去,以实现我对贺兰秋白的承诺,但我却无法心安理得地面对她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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