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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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树放下手里碗,竭力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不让眼前人看出端倪。“江某研究地图多日,百邑城风沙绵延,是因为土地皆是黄沙板结,要想治理,先要固土。”
“固土?”这和风沙有何关系?
“知道殿下不解。江某眼睛不便,所以有事劳烦殿下。”说完这话,江玉树俨然已经累及,额头边汗水滴答。
赵毅风怀疑的看着江玉树脸色变化,感受他不稳的气息,再次发问:“玉树,你身子真的是血气滞后所致?”
江玉树轻轻点头,算作默认。
盯着江玉树清俊虚白的脸看了一会儿,除了虚白,气息不稳,无甚异常。心下暗松一口气。
你可要安好,说好的要一直这么岁月静好下去的……
“玉树说有事劳烦本殿,不知是什么?”
“殿下可知‘梭梭’?”
赵毅风不解:“那是什么?”
江玉树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布帛,递给赵毅风,赵毅风接过细看,是一株植物。
“梭梭生于沙地,命里顽强,没有水也能长久存活,用它来治理百邑城风沙,用不了三年,百邑城将会成为一片绿洲。”
听他说完,知道梭梭可以解救百邑城风沙,赵毅风心内欣喜,激动难掩。
“玉树……”
轻眨眼眸,江玉树淡定从容,实则在赵毅风看不到的案几下一支银针直扎血海穴一处,丝丝血水染红了白衣。
斩离云在江玉树身边只看到他背后一片濡湿粘滑,袖中的手竭力死死握住,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
“这元宵江某吃了,风沙的法子殿下也知道了,殿下不歇息吗?明日年假一过,百邑城一切都将走入正轨。殿下还是早些安歇。”
赵毅风想着闯入他帐中,扰他歇息,本是自己不知礼,旋即柔和了神色。“好!本王不扰玉树歇息。”说罢,撩衣起身。
江玉树心下暗吐一口气,体力不支,遥遥欲倒。远走的人忽的步子停住,感受到他没有离去,江玉树忽的挺直身子,一派云淡风轻模样。
斩离云看着赵毅风停下步子,又看了一眼江玉树的脸色,心下担忧:公子快撑不住了……
只见赵毅风回头深情看着江玉树,眸中尽是不放心和担忧。“玉树当心身子,本王说过:你是百邑城的半城烟沙!”
这次是真的沉步离去,灼热消退。
轻阖眼眸,嘴角一抹纯粹真实的笑。
他说:玉树一人可挡半城烟沙!
他也说:一人挡全城太辛苦,剩下一半我来挡!
待赵毅风完全离去,再也不见沉稳的脚步声后。
江玉树抽手血海穴处的银针,一阵无力,瞬间栽倒在案几上。
斩离云大惊,伸手拭额头,一阵滚烫,冷汗粘附。
“公子……”
第13章 海天阔处·跪求()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13章:海天阔处·跪求
(承接98章'第11章:明月逐来·挖人')
(3又遇)
江玉树病了。
江玉树自己没有说,这还是赵毅风每次来找他时看着他脸色不对,试了额头才知道。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春雪渐消,和风回暖,樱红初绽。
而,赵毅风在江玉树耳边叨叨了一个月。
所有人都知道,定王殿下看似冷傲无波,生人勿靠,可唯独对江玉树那是倾尽温柔。每天嘱咐江玉树多晒晒太阳,不要太劳心劳力。
只要赵毅风得空,定会带着江玉树处于走走。哪怕他看不到,他也愿意一点一点给他说风景如画,赏山河万里,品春花烂漫。
江玉树不喜欢身子虚弱的感觉,更不喜欢生病。这反反复复折腾的感觉,让他身子精气过多虚耗,这种感觉像回到了当初在抚国公府的感觉,所有的悲凉落寞不堪如潮水般袭来。
从江玉树这里得到治理风沙的法子后,赵毅风基本上都在百邑城外和众将探索,种植‘梭梭’,忙的不可开交。
百邑城内的事尽数落在江玉树身上,这让斩离云很是担忧:公子身子本来就不好,这般过度虚耗,只怕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斩离云劝江玉树:“公子不需这般操劳,身子重要。”
江玉树淡淡一笑,只对斩离云说了一句话:“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斩离云明白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听劝的人,他看似温和,实则倔强。
所有的劝解都咽回肚子里,斩离云能做的就是好好给江玉树独军中奏报,唯独不敢劝。
这日,帐中,江玉树品茶。
“公子,有消息了。”斩离云一脸惊喜的进来,躬身对着静坐在案几边的人说到。
“如何?”
“贺千丈还在醉仙楼,只是……”斩离云欲言又止。
江玉树执杯饮茶:“说吧。”
斩离云细细打量江玉树,“贺先生现在落魄无依,被南燕遗弃。无家可归,在醉仙楼买醉,小二追打如过街……”
后面两个字涉及人心尊严,斩离云没有说。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心领神会。
良久,茶杯搁置,“离云,收拾一番,去醉仙楼!”
远远望去醉仙楼今日格外热闹,斩离云只看见醉仙楼的门口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众人好似都在看笑话。
感受到人声吵扰,白衣男子不解:“前方何事?”
看了看包围圈,又看了看江玉树的脸色,斩离云结结巴巴:“是……贺先生……”
悠悠一声低叹,是他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离云,你知道怎么做?”江玉树轻轻一语,斩离云看了一眼贺千丈,心下明白,消失一瞬。
斩离云再次回来时,众人围堵的圈子已经散去。小二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没有说撵人的话,由着贺千丈在醉仙楼大门口买醉。
江玉树探索走近,感受浓浓的酒气,眉宇一皱,转瞬而逝。“贺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贺千丈挑眼一看,冷哼一声,不做搭理,接着喝酒。“贺某人以为是谁,原来是清玉公子。公子现在如意了,离公子上次说的话才短短两个月,贺某人当真被国主遗弃!”
听着贺千丈似醉微醉的话,江玉树不欲争辩,慢慢走近贺千丈,他将玉箫递到他面前。“贺先生,请起!你我有话进内说。”
贺千丈只看到那一抹碧绿的色彩,在自己脑中晃。
白衣,碧绿。
都是剔透的色彩。
不由自主,心不由己。
他伸手,握住玉箫,借力一把,颤巍巍起身。
一股温暖祥和的感觉迫使自己想离他近一点……
'算计·跪求'
二楼雅间。
贺千丈抡起袖子,将桌上所有的酒一扫而空。
似是不够快意,“小二,拿酒来!”
江玉树挥手制止:“哎,酒多伤身。先生就此打住。”
贺千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国主遗弃,自己就因为欠了酒钱,就要被国主遗弃,自己好歹是一国计囊,不说懒怠政事,好歹尽职尽责。就因为欠酒钱一事,就被抛弃,这怎么也说不通啊,哪个地方出问题了,不该是这个结果……
对坐人云淡风轻,浅笑淡然的样子让贺千丈怀疑,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被国主遗弃,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流落街头,蓄意买醉,还特意今日赶来……
他!!!都是算计好的……
贺千丈恍然:“贺某人今日流落街头都是你算计的!想不到清玉公子如此卑鄙!”
江玉树拧头,神色肃杀:“先生何须如此?你我都是一类人,不遑多让,论计谋,江某与贺先生相比稍逊一筹。”
贺千丈咬牙,挥落酒瓮,残碎一地:“公子现在可是如意?”
江玉树转了转手里的玉箫,悠悠道:“非也!”
贺千丈心下怒意横生:你还不满意,贺某人浮萍飘零,居无定所,每日债主追门,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心内五味杂陈,这个卑鄙小人,挑拨离间端的好手段!
“不知先生可还记得上次说的话?”江玉树笑意悠悠。
——若先生日后被国主遗弃,百邑城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若真有被国主遗弃的那一天,也只能是贺某人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与他人无尤。
“不曾忘记,贺某人偏爱美酒清音,百邑城是个好地方!”
“那先生可愿永远留在百邑城?”
贺千丈愤愤不平!这人好计策,害自己流落天涯,无家可归,被债主围追……如今又要把自己留在百邑城,真是步步为营!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漂泊四海,在异国得赠衣温暖。心中慢慢涌起敬佩与感动,一股酸楚感包围,眼眸竟有一些发胀……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他是注定要将自己留在百邑城了,自己是他国人,他帮助自己,信任自己,算计自己……诡谲若贺千丈,自然明白江玉树为了自己承受了多少人言。也知道他为了自己用了多少心思。
但是——“真是会算计啊……”从第一次见面目的昭然若揭,光明正大的算计!
轻微感叹声未落——“多谢贺先生夸赞,江某受宠若惊!江某都听到了。”温和剔透的声音吓的贺千丈酒醒了一半。
抬头,只见江玉树负手而立,清俊文秀,月白发带散落,白衣翩然,衣袂含香。似画中人,也是人中画。淡然儒雅,泠然芳华。
“贺先生,这段时间辛苦,江某不得已为之。”江玉树执萧躬身一礼。
贺千丈冷笑几声,不为所动:“公子也知自己手段拙劣!”
江玉树眉眼含笑:“上次醉仙楼一别。江某甚是挂念。今次醉仙楼再见,你我命里缘分不浅。”
说起这贺千丈就来气,呵呵冷笑:“本以为公子泠然芳华,是谦谦君子。谁曾想公子竟让贺某人欠债千百,南燕国主倾尽国财怕是也不能偿还。贺某人就算腹有谋略,可哪个国的国主会容忍一臭名昭著,欠债千百的人醉鬼存在?”
江玉树执萧探索两步,循着贺千丈身侧坐下,笑里揶揄:“这一切都是先生给机会江某。也证明先生乃是‘无价之宝’,不可用银钱来衡量。话说……江某早就说过,南燕酒水稀缺,百邑美酒清音,才是先生最爱的选择。这是江某投其所好,给贺先生换了一个地方逍遥。先生应当感谢江某才是。”
他说完,轻阖眼眸,淡然如水,好似这件事是我帮了你,你要好好感谢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地方让你买醉逍遥。怎么还怪我呢?
短短几句话,就将势头扭转。
贺千丈双眼大睁,怒极反笑:“你第一次在醉仙楼帮我结账,我本以为你是贵人,好意助我。可我贺某人怎么也没算到,你将贺某人在百邑城楼逍遥醉酒的所有银两全部记在国主账上。还是日翻三十的税率。利滚利,银子消耗。将近三月,欠债千百,国主再如何宠爱,也不会允许一国肱骨欠他国银钱。如此也就罢了,你竟然让人大肆诋毁贺某人,吃喝赌懒,样样不落。如此声名传出去,他国谁人再敢用我?”
江玉树掌控千里,看透人心:“贺先生,没有一个国主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给自己欠债千百。这是关乎一国国库,经济往来。与国相比,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