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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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树痴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端着儒雅的笑:“那你家公子我……”
春浓见着江玉树笑的温暖,睫毛悠长,映射在白皙的脸上像两只蝴蝶,人有一瞬间的迷离,甩了甩头,道:“公子,您可是清透的人儿,洁身自好着呢。不然也不会选您啊?”
江玉树心里嘲讽:这人还带挑剔的,我还不愿意呢。
思索了好一会儿,“春浓,我可以不去吗?为何我大哥不去?”
春浓想了想,明白厉害关系,只回了前半句,说是圣旨,皇帝的话,更改不得,后面就没有说下去了。
江玉树见她表情,知她隐瞒,也不责怪,苦笑一声,辗转思量:自己体弱,指不定哪天就撒手西去,入宫如果中选,多了大皇子的助力,化为大皇子一党。大皇子有皇上疼爱,自有继位可能,自那时抚国公府平步青云。
相反,如果江玉芝去了,以他的性子自是不成,一习武之人,只怕和大皇子要干架到底,抚国公府就没有宁日,那可是举国笑柄。
江玉树很珍惜生命,反对暴力。他也善良,不想牵连无辜。
当他想明白了大概,很是没有办法,皇权在上呢。做臣子的不听君主的,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扣下来,全都没命;要么那些言官一本参上去,一众人都玩完。自己一磊落男儿,虽然对这个时空不适应,可也需按着规矩生活,不牵连抚国公府众人。
马车飞驰,迫不及待,扬起阵阵烟尘。
江玉树感受马车速度的加快,心里难受,只觉得一阵屈辱感在脑袋上晃荡,很不想在这个时空里过活,可就是回不去。
待行至皇宫大门,入眼尽是巍峨城楼,好不霸气,远远望去宫宇错落,尽显恢弘,江玉树正要细细打量,顺带了解识记。却不料来了一公公,尖着嗓子就问:“可是抚国公府车架”
江玉树下车,不敢造次,忙忙施礼应了:“正是”
“那随咱家走吧!”那公公说完抖了抖拂尘,满脸倨傲。
江玉树来这世道,自是不敢横行,唯恐给抚国公府招祸,见着皇家多规矩。也就跟着那公公,春浓,香浓担心,正欲跟随,一记拂尘横栏,那公公挑着眉,倨傲道:“皇家圣地也是尔等可以随意进入的,冒犯了天家威严,你吃的起吗?”
江玉树额头冒汗,这皇家规矩真大。
随着公公来到了乾元殿门口,已经有好几世家子弟等候,江玉树一见众人,清一色的剔透清爽,眉轻目明,文白秀气。当下明了,自己这相貌还没看过,怕是与这些人差不了多少。
难怪,江玉芝“无福消受”!
微风送暖,携来阵阵花香,撩起众人泼墨的发,华美的袍,定格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众人一阵骚动,皇帝陛下出来,高坐乾元殿,旁边坐着大皇子赵毅风。
随着众人一阵拾掇攒动行礼,队形是站好了,带着江玉的那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选秀仪式开始”
江玉树此刻神游在外:
一是不想自己入选;
二是自己是个男人,不想屈从。
他觉得屈辱。此时尽顾着盘算自己前途,丝毫没有注意周围境况。
“……”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一记声响,无人应。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还是没人应,周围人声躁动,窃窃私语。
江玉树察觉不对,忙忙回神。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声音适时响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收回思绪,佯装镇定,屈膝行礼,大呼万岁。
赵毅风在听到“玉树”两字时,眸光一紧,身子一顿。赵升天感觉身边一瞬间的气息凝滞,抬眼看了看他,眼里意味不明,思绪回到那一年……
又见着下面之人叫了三道才有人回,不免觉得江玉树有失体统,正欲发怒——撂牌子。却不想大皇子赵毅风的话适时出现:“父皇,儿臣有话说。”
赵升天按下怒气,对江玉树的印象差了不少。迟迟不叫江玉树起身,江玉树明了,皇帝是恼他了。
“你说你叫江玉树,名字可有由来?当今敢叫玉树的人寥寥无几。你可做解释。”赵毅风刚硬的话听的江玉树非常不自在,阴风阵阵袭来,直觉这个男人不好惹。
江玉树听着他说叫玉树的人少,自己脑中没什么历史,自己的名字莫不是犯了忌讳?这该怎么回答,是门学问,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杀头的。
江玉树低头,赵毅风颔首。
“你起身说。”
男子起身,努力回想,无奈大脑混沌,身子发虚。为了不让众人看出猫腻,也就看天看地寻找思路。忽然想起了一首带有玉树的诗,也来不及思索什么意思了,当即拿着用了。
“结尽今生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绵绵。来世与君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江玉树说完,现场安静的吓人,没人发话。一众人像鹌鹑一样。
赵毅风吃惊,目光透过缭缭香雾直射向江玉树,见他眉眼,气质,说话,很有些像那个人。放佛那人就已经回来。一刹那静默。
江玉树抬眸,眼波流转,一个眼神交汇,盛开一世烟花……
赵毅风沉沉发声:“父皇,就他了”
赵升天不解:“风儿就要一个?不再挑一挑?”
赵毅风面无表情:“他一个,够了。”
皇帝赵升天心里很是不愿,但思及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估计还在为那事别扭,又挑了一个叫玉树的,不想自己儿子对自己记恨,卖个人情,遂就顾全。
一记眼神眼神示意那公公,公公会意,扯着尖细的嗓子:“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留牌子!”
江玉树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只是笑笑,端的儒雅风流。
可心却是——泛酸。
这都是什么事?真特么荒唐,老子是男人,你给我留牌子,不带这么玩的!
更让他无奈的是所有人中只有自己一人中选,独一无二的荣宠!
江玉树后来思索才发现,仓央嘉措大人的这首诗是首情诗。本来应付完后渐渐安静的心在思索最后两句的时候,瞬间明白。
与君相逢,玉树临风!
江玉树这一刻恨不得自己没有学过这些东西。仰天大叹!
第三章 中选赐婚()
(上篇)
日头高爬,蓝天白云,追打嬉戏,似在为江玉树的中选庆贺。一片明媚好风景。
江玉树虚浮着步子顺着原道返回。三月的天气竟让他觉得有些凉意,身上难受的厉害,一摸双手,冰凉无温,指尖虚痛,再伸手摸了摸后背,热汗早已冷却,阵阵冰凉,一块濡湿的痕迹。
他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空,本就不适应,觉得压抑。平复思绪后,本来是想好好活一遭,历练历练,怎料到一过来是选秀之事。而今中选,还要嫁给性格捉摸不定的大皇子赵毅风,江玉树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婚后的凄惨生活。
在宫外等候的春浓远远瞧见江玉树,一个大惊,只见江玉树一张惨白的脸,冷汗还在鼻翼边滴答,额头边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脚步虚浮,这哪是自家公子?
急急唤了香浓,拿了狐狸毛滚边的披风出来。
待江玉树出了宫门,春浓伶俐的把披风给江玉树围上了。江玉树任由春浓扶着,木木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江玉树还是不说话,急坏了春浓,春浓以为江玉树又病了,开口询问。
江玉树一句都没听到,只在想自己能不能想办法改变嫁为男妃的情况,最后想来想去,发现没有办法:如果自己跑了,府里无辜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牵连无辜,他江玉树做不出来。
可是牺牲自己,尊严没了,面子没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相较之下,自己最多没了尊严,总比没命要好。这个时空没有历史根据,一个不小心,触犯规矩,动乱历史,能不能回去也未可知。
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或许,不是地狱也未可知。
“公子!”一声尖丽的女音把江玉树从思绪中拉回,江玉树定神一看,春浓脸红脖子粗,气鼓鼓的,小嘴撅的老高。
江玉树笑了笑,打趣:“你吃了炸药,没看见马车天顶都快被你掀了?”
春浓埋怨:“公子。奴婢都唤了您不下十声,您只顾想自己的,都不给理头”
江玉树这才发现自己想过头了,害的春浓费了力气,忙忙收神。
“春浓,我被大皇子留牌子了。”
春浓怔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劝慰,也不敢说太多,唯恐江玉树想不开。
江玉树见春浓不说话,知她不敢劝,怕自己别扭,“春浓,这对抚国公府是好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公子是男子……”女子反声,似是不平。
江玉树挑了帘子,看向窗外,没有接话。可是脸上的无可奈何是挡不住的显现。
春浓打量,见他神态眉宇间都是正常,虽是无奈,却不似刚出宫那会儿,松了口气儿。
“公子,您刚才吓坏奴婢了”
“哦?”
“您刚出宫那会儿,脸色惨白,奴婢还以为您又病了呢?现在公子好多了,奴婢也就放心了。”春浓说完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公子您体弱,以后这披风是万万不能少的。”
江玉树神态自若,点头应了。
春浓笑笑,不再说话。香浓径自迷糊打盹。
一盏茶后。
“公子,到了”
江玉树整理一番,下了车架,看见门口乌泱泱的一大家子人,沉稳上前,单膝跪地:“玉树得皇家垂爱,被赐留牌子。”
江顾氏江老太君手执檀木雕花龙杖,颤微微走至江玉身旁,扶了人:“好孙儿。快些起来,你身子弱,地上凉”
“孙儿谢过祖母”
江顾氏凝重,道:“好孙儿,你的事宮里早就派人通传,我们都知道。”
江玉树还没完全了解祖母性子,不敢贸然接话,只是沉默。众家人都以为江玉树是在为选上担忧,急忙搀了人进府。
呆呆的由人牵了进去,众人安抚无非就是想开些,不要太过担忧,这是皇家荣宠,天家赐福,是你的福气。
江玉树听众人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话。实在耐不住性子,不愿听那些让自己屈从的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屋子。江顾氏见江玉树脸色真不好,就止劝了众人,放江玉树走了。
他回了屋子直觉昏沉,加之在宫里担惊受怕,一触床榻,就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下篇)
待江玉树醒来,浑身舒坦。动了动身子只感觉气息不稳,喘了喘。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江玉树抬头,见着春浓端了吃食进来,净了面,吃了饭。就听见有人来请,说是赐婚的圣旨来了。
江玉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带着春浓出了屋子去接旨。
待见着公公,那公公立马躬身作揖:“奴才那顺见过皇子妃。哦,不,玉世子。”
春浓一看是上次带自家公子进宫的公公,气都不打一处来,上次端的倨傲,这次怎么就这么恭顺,一来就自报家门,礼数周到,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春浓当然不知道,这那顺公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