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送上门:冷君哪里逃-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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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惜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情绪失控的哭着,面色凌乱的跪在地下,哽咽着求道:“求求你了,让我去死吧。”那一刻,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所有的优越,全部在她曾看不起的这个女人脚下,纷纷坠作烟尘,求她的,却仅仅是简单的一死了之。
谋算了半生的燕云惜,最后仅是一屋薄瓦,三餐粗粮,苟且偷生了下来,她没有选择死的权利,雨晴不准她死,她要燕云惜活着,日日享受着,这刻骨铭心的痛苦……
第269章:赢得孤独(大结局)()
燕云惜从来不是赢家,在她被关入冷宫不日之后,北疆与安王朝,炎王朝之间的战争全面开启,为了断绝炎王朝新帝人选,龙玉林下令活活勒死了穆无意。
平城山坡外,满目肃杀中,穆无意静静的躺在千军万马的脚下,无声无息的完成了他短暂的一生,也许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叶未央却是无法护他的周全的。
她与龙玉林,鱼死网破,不战不休。为了穆卓然,为了她自己这些年,吃过的那些苦。
没有人能说出来,这场惨烈的战争到底进行了多少年,死了多少人,这些年里,北疆日渐衰落,连年征战导致兵力不足,民不聊生,而安王朝与炎王朝强强连手,连连获胜。很快就以同盟国的姿态击溃了一切曾对它们虎视耽耽的邻国。龙玉林以战死的决绝,结束了一切疲惫的征伐,这一场混战,终于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记下了重重的一笔。
其中,安朝庶出公主叶涟漪,炎王朝的如太妃功不可没。
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喜事了,新帝登基至今,已经过去十五年光阴,雨晴大概是从十年前还政于他,毕竟炎王朝是穆家的天下,她做为一介妾室还是不要过多参与的好。
念如出嫁的日子到了,年轻有为的新郎官,是花元香远亲侄子,今年的新科状元郎,难得两个孩子一见终情,雨晴也没有横加阻拦。
“母亲,簪子戴在这里是不是好看些?”念如举着簪子,在镜子里左顾右盼,年轻娇俏的容颜颇有雨晴当年的几分温婉,花元香接过她手中的簪子,蹙眉观望了几圈,笑眼道:“公主戴在nǎ里都好看的不得了。”
“母亲尽是哄我。”念如嘻嘻的笑着。
“只是母亲怎么总是穿这样素色的衣服?跟晴娘娘一样。”念如蹙着眉,拉着花元香身上青灰的衫子左看右看,总是有些不满。
当年燕云惜被囚禁之后,雨晴将念如交给了花元香抚育,同进宫的几个姐妹里,只有她还在,雨晴不计前嫌的忘却了那些成见,此等胸襟自然让花元香感激万分。
花元香是可怜的,一生与情爱无缘,深宫之中,寂寞终老,唯一一段露水情缘。也不过风一般飘散去,她恨穆卓然吗?恨当初父亲的选择吗?恐怕这些问题的答案,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穆卓然是天生的痴情人,可是他最后除了叶未央之外,也接纳了叶涟漪,也接纳了雨晴,唯一不能接纳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不安分和焦躁。
她的一生,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不过有念如喊她一声母亲,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母亲和晴娘娘都老了,如何穿的那样鲜艳?”花元香宠溺的说着。
念如笑着说:“母亲和晴娘娘年轻时一定是大美人儿,父皇在的时候肯定特别疼爱你们吧?”
她无边无延的畅想,换来的只是花元香一计苦笑,这个问题无从回答,溢到嘴边的答案,早就在红尘往事之中沾染了苦涩。
念如是风光大嫁的,她出嫁那天,蔚蓝如洗的天空,清澄透净,没有一丝云彩,像极了那年她们初入王府的日子,春暖花开。
金线刺绣的凤袍在阳光底下赫赫生辉,一副冷艳的妆容之下,雨晴面色清冷,拒人千里。
念如几番跪拜,她伸出带着甲套的手轻扶住她的胳膊,红艳的指甲掐的她生疼,可念如不敢抬眼,雨晴说:“想家了,就常回来看看。”
念如必恭必敬的应道:“女儿记下了。”
“你母亲……和我,都很记挂你。”雨晴冲出口的不舍,到底是被理智狠狠的拉回。
送嫁队伍延绵百里,渐渐消失在楚天云阔,热闹非凡的尽头,图留的一地嫣红,静悄悄的装点着寂寥的深宫,没有人敢应声,仿佛是死了一般的寂静着。
花元香轻声说:“姐姐若是无事,去我琼华宫走走吧。”
她自然的扶住雨晴的手,雨晴衣服上层叠的金片,刮的她手有些生疼,那张风云不动的脸庞之下,是花元香看不透的心思。
“罢了,左右是无事的,宫中人越来越少了,本宫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花妹妹可曾有这样的感觉。”雨晴边走边闲聊着。
花元香微微一笑:“到不觉得,已经是习惯了。先帝在的时候到现在,都是一样的。”
雨晴轻撇了她一眼,没有应话,十五年了,穆卓然已经没了有二十年,满宫里开的正艳的报喜花,比起往前更茂盛了些,几乎无处不在。
紫薇宫前几年大修了一回,仿佛还是往前的样子,如意阁到是寂寥了不少,有些荒草丛生。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如何了……
在安朝与炎朝交界处的云洲境内,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峦,上边住了些稀稀落落的村庄,有一户人家,就在山的深处,离着最近的村庄也得有半个时辰的距离。
那片竹林内,到是很好的天然仙境,因为有着周围山峦内最好的一处温泉泉眼,终年泉水丁冬,即使是下雪天,也不会结冰,一路欢畅的泉流朝着山下奔去。
通往山上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小道尽头是一片栅栏,里边有处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盖了几栋别具风味的房子,都特意的垫高了一米,进入房子是要顺着弯曲的楼梯一路前进的。
一身粉色明媚的小宫女信步穿来,满脸嫌弃的对着正在院子里晒药的一位中年女子傲慢的说道:“大胆贱民,太后驾到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一身青衫的中年女子转过身,眸色平静的越过小宫女的脸,直直的落在她身后赶来的姑姑身上。年纪大些的姑姑几声呵斥了小宫女,必恭必敬的欠身道:“南宫姑娘别来无恙,晴太后皇驾已在院外,不知可否得进?”
小宫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明白怎么宫里呼风唤雨的姑姑竟然对这个一身朴素的平民女子那样的尊敬,她一口气含在心口难以咽下,轻哼一声。
南宫乐微微一笑:“无妨,只是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桂儿你也在院外守侯吧。”
小宫女更是吃惊了,眼前的平民女子似乎很接受这样的恭敬,竟然敢直呼姑姑的大名!
桂儿应了一声,带着小宫女退出院外,快步向皇驾走去。
“姑姑,刚刚那院子里的人是谁?竟然把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小宫女问道。
桂儿微微一笑,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说:“真正要见的人,太后都要礼让三分。”
小宫女心里骇然,不敢再继续细问了。连桂姑姑都这么说,可见那人身份的尊贵了。
春季午后竹阁内,茶香扑鼻而来,雨晴禀退左右,只身掀帘入内,屋正中,一袭素衣席地而坐的女子,似乎被岁月遗忘一般,丝毫未见沧桑。
她微笑着说:“你来了,茶刚刚煮好,过来坐吧。”
她是那么随意地,轻松悠闲的享受着午后的时光,雨晴看着自己一身雍容华贵的衣饰,只觉得悲哀又难堪,她苦涩一笑:“妹妹还是有这般心境,可我却不同了。”
叶未央未曾望向她,只是念叨着:“今儿是锦绣与陆清离十五周年祭日,你说时间是不是过的很快?我每一天都在做梦,希望早晨一醒来,一切都回到多年前的样子,故人可以前来,就像从未离去,可是十五年来,除了你,谁都没有踏进过我的竹阁。”
雨晴轻拢着发鬓,从袖口中捏出一卷有些泛旧的黄卷:“早就想把这份东西交给你,今日前来,许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难道妹妹你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么?”
叶未央转脸,眸色平静的接过那卷黄卷,卷中内容她细扫了一眼,随手扔在一旁。
雨晴苦笑道:“我们这么些人里,他最惦念的无非还是你,即使我得到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又如何,这些我从未奢望过,我奢望的,只是可以与他朝夕相见,生死相依,可是他生前我未能,死后,连同葬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后陵,却只能刻上你的名字。”
“你们都以为我赢了,其实这江山荣贵的太后之位,我又何曾喜欢过。我替他收拾着身后的事,可他心里却只有你,不止燕云惜输了,花元香输了,输的最惨的那个人,却是我啊。她们有何曾真心爱过先帝?一切都是我……太固执。”
叶未央抬起头看向雨晴,当年那场拼杀,那场混战之后,她失去了锦绣,失去了陆清离,她踩着满城的鲜血一步步走回宫时,雨晴却一纸诏书,将她遣至民间。
当时叶未央,又何尝不是伤寒了心?在权势与地位之间,连雨晴都未能独善其身。
“你走吧,东西我收到了。”她未答她任何话,轻言下了逐客令。
雨晴轻轻跪别,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望今后,岁月安好,各自珍重。”
她用着后宫中妃对后的礼仪,几番跪拜,退步而去,满室阳光,赫然而落……
叶未央眼角的泪,忽地落下,那纸黄卷中,他宠溺的说:“既然给不了你的江山后位,能给你的,只有全部的我自己……”
这些年的疼,那些日子空落落的等待和绝望,再此时,全部成为了值得。她将那纸黄卷抱在怀里,温热的温度,渐渐的温暖着她的心。
二十年后,严冬,大雪纷扬的下了好几天,宫里的红梅开的极艳,暖阁中炉火正旺,满室花香扑鼻。
花元香与雨晴闲聊着:“今年外头供来的貂皮袄子到是挺好的,听人说是紫貂的,好些年没见着这样的好东西了。”
雨晴品了口茶,笑道:“你喜欢就拿着穿去,我总觉得这样的东西穿着不舒服。”
“你到是心善,吃了这些年的素,一心向佛去,眼看着眉眼间,都有了些佛相了呢。”花元香打趣的说着。
雨晴摸了摸眼角:“是老了,老了才能有佛相。”
“太后娘娘!”一向稳重的桂儿慌张的走了进来,趴在雨晴耳旁细语了几句,雨晴满脸的笑意,顿时阴沉了下去。,半晌之后才吩咐道:“就按着先帝的旨意办去吧。”
、花元香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又不好了?”
雨晴轻声说:“如太妃没了。”
花元香震惊了一下,喃喃道:“春季里不还好好的,怎么就……艾,到底是年岁不饶人了。”她只觉得心窝子疼的发紧,连手都不由的麻凉麻凉的。
仔细看向镜里的影,她也已经是花白了鬓角,满脸暮霭的颜色,恍惚的就觉得,那年初进王府的时候,似乎就是昨天一样,可是那些人,怎么就一个个的……都没了呢……
如太妃为先帝守陵三十五年,死后追封仁善温恭太后,与先帝合葬陵中。
雨晴似乎一瞬间,衰老了很多一般。
回头再望去,当年那些人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