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掉下去了-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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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九原杉收紧手指,浴缸的边缘滑溜溜的,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鹤丸真的不会厌倦吗?我那样任『性』。”
鹤丸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敲,“之前是谁跟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呢,你还打算做什么?”
“不过,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伤害到你自己,鹤都可以原谅你。”
九原杉墨『色』的眸子被蒸腾的热气晕染出些许湿润的水光,他看着鹤丸轻声道:“所以鹤丸不会跑掉的,对不对?”
“对。”鹤丸国永利落答应后才发觉审神者又给他下套,揪着小孩的脸蛋使劲儿扯,“都说了是你先答应我要乖乖的。”
九原杉被揪着脸吐字不清,还是坚持道:“是,鹤丸,鹤丸先答应我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等身上暖和过来就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原本他俩晚饭前就刚洗过澡,晚上没什么好洗的。
九原杉先鹤丸一步跑出浴室钻进被子里。
太刀跟在后面抱怨,“别在浴室里跑那么快,真的会摔倒的。”他自己原本是个跟细心妥帖不沾边儿的『性』子,碰上个小不点的主人,都快光坊附体了。
……
夜已深,九原杉睡的香甜,鹤丸却还醒着,太刀把许多事情前前后后想过一遍,把要注意的地方在心里重点标注,这才松下神经。
鹤丸的本体就在他手边,屋外还有『药』研和髭切守着,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让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把审神者带走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发生,除非对方从他们的碎片上踏过。
秋月皎洁,月光透过纸门落在屋内的矮柜上,山姥切国广就放在那儿。
鹤丸国永看了看山姥切国广,又看了看纸门上『药』研和髭切的影子,最后把视线落在小孩睡的红扑扑的脸蛋上,太刀眸光一转,轻声念叨,“总不能让『药』研白白冤枉我……”
鹤丸和审神者的被褥铺的时候就连在一起,现在掀开被子一滚就钻进了审神者那边,小孩非常配合,察觉到暖意就靠了过来,鹤丸抱住审神者,在他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矮柜上的刀剑突然震动起来,刀镡和口金物的撞击声在夜里发出不小的响动。
鹤丸国永:“咦?……啧。”
“鹤丸殿?”门外传来『药』研藤四郎压低的询问声。
“没事儿,山姥切殿睡久了翻个身。”鹤丸国永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也不管外面两刃是个什么反应。
他自顾自换到审神者另一边睡,彻底隔断打刀看向小孩这边的视线,在小孩另一边的脸颊上又亲了一下。
矮柜上的打刀再一次震动起来。
“哼,”鹤丸国永伸手捂住审神者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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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我不能让『药』研白白冤枉我,所以……
『药』研藤四郎:……千年老刀有什么人品?就该把他缉拿归案。
鹤球滚动:三年血赚,死刑不亏,诶嘿嘿嘿……
山姥切国广:……你给我等着。
安好()
秋天的风吹起金『色』落叶;
让光阴温柔地拂过脸侧,
岁月安好,他们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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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山姥切国广醒过的事情鹤丸国永没跟九原杉提,『药』研和髭切以为他说过,也没特意去提。
天一亮; 守了一夜的髭切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休息了。可鹤丸之后的近侍恰好是『药』研,短刀还要留下来照顾审神者。
“『药』研的近侍轮值可以跟青江换换; 现在先回去休息; 好不好?”笑面青江是后日,『药』研正好有时间缓缓。
面对九原杉的提议,『药』研藤四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 一夜不睡根本没什么影响,再说战场上连续数日不眠不休都很常见; 您不用在意这个; 大将。”
九原杉想起髭切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离开的样子,满脸怀疑; “真的吗?”
“但是髭切看起来很累; 而且他以前熬夜玩游戏的时候第二天做近侍也没精神; 要补觉的。”
『药』研藤四郎:……面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同僚能怎么办?
短刀不说话了,心里另有打算的九原杉也没再深究,回房间抱起花盆去找山姥切长义。
“长义; 长义你在不在?”
听到门外审神者的声音; 打刀是有点意外的; 除非他做近侍,否则九原杉几乎从来不主动找他的。
山姥切长义放下手中折了一半的纸鹤,起身拉开纸门,目光在审神者和『药』研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小孩怀里抱着的花盆上,“你来有什么事?”
打刀说完就闭口暗自懊恼,这话听着像是很不耐烦看见审神者似的,他会不会生气?
九原杉倒是没觉得打刀烦他,因为山姥切长义不但拉大了纸门还侧过身让开了路,这根本就是请他进去嘛。
“『药』研,我跟长义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药』研藤四郎笑着点头,还体贴地帮两人关上了门。
九原杉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噔噔噔跑到屋里,把怀里的花盆放在矮桌上,然后在软垫上坐下。山姥切长义脚步顿了顿,在他对面落座,拨弄着半成品的纸鹤,默然不语。
九原杉就这么盯着他,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还是打刀先沉不住气,“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你到底……”
九原杉绝不承认他有时候就是坏心眼故意想看山姥切长义炸『毛』的样子,等到打刀付丧神被他盯的坐立不安,才把面前的花盆往他那边推了推,“这个是送给长义的。”
晶莹剔透的水晶花盆,里面是洁白如雪的软泥和冰蓝『色』的肥料颗粒,花盆上精密繁复的符文被灵力点亮,整个花盆看起来漂亮的像是什么奇异珍宝。
灵力能让枯木逢春,一瞬间满树繁花,这一盆九原杉特意控制了灵力的输出速度,这么一晚过去,之前埋下种子的六个小坑都冒出了嫩绿的小苗,早上刚浇过一次水,现在看着着实水灵可爱。
“是银莲花,长义不是喜欢吗?我把这个送给你。”
山姥切长义看了那个花盆一眼,每一个细节都是他喜欢的样子,虽然他从未跟审神者说过他喜欢什么。
这份礼物真的非常用心。
“好好的,干什么送我礼物?”
“对不起。”九原杉垂眼,睫『毛』忽闪忽闪蝶翼般轻盈,“对不起长义。”
“哈?”山姥切长义看他的眼神非常疑『惑』,“好好的你在说什么……”
“无论怎么说,刚刚临世到新的主人身边,一定很不安吧?”九原杉抬眼看他,神『色』认真,“我没有好好安抚你引导你,就那样使『性』子冷待你,对不起。”
山姥切长义收紧了手指,那只天蓝『色』的纸鹤瞬间变得皱巴巴的,打刀的声音也有点干涩,“说,说什么呢,反正我,我也无所谓。”
九原杉自动忽略打刀的此类说辞,继续道,“花种是我从山上找来的,符文是我亲手画的,花也是我自己种的,没有假手他人,长义喜欢吗?”
“要是愿意原谅我的话,就收下这份礼物,好不好?”
山姥切长义看着快被小孩戳到他眼前的花盆,微微咬牙:审神者根本就是自说自话,他哪里……可是,让这么个小孩子费心哄他,他还能怎样?
“不过一点小事,我又不是那种软弱的刀。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又没有怪过你……”
九原杉知道山姥切长义这么说就算是不气了,一下子绽开笑脸,“十天,大概十多天就能开花,到时候长义带着盛开的银莲花来找我,我可以实现长义一个愿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小孩从长义手里拿过那个皱巴巴的纸鹤,灵力扫过纸面,瞬间抚平了所有的褶皱,他在纸上画了个符,然后那张天蓝『色』的彩纸就自己变成了纸鹤的样子,摇摇晃晃地飞起来,围着审神者煽动翅膀。
山姥切长义跟着九原杉的时间不长,还没见过这个,不由自主地睁大眼,视线追逐着飞舞的纸鹤。
九原杉勾起嘴角,山姥切长义虽然比山姥切国广存在的时间更为悠久漫长,但事实上,长义才更加孩子气。
“这个也给长义。”九原杉趁着打刀付丧神被纸鹤分散了注意力,迅速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然后溜之大吉。
纸门拉开又关上,审神者和『药』研的脚步声远去。被留在房间里的山姥切长义这才回过神来。
“什,什么啊……”打刀愣愣捂住被审神者『摸』过的地方,似是想抱怨,但那个人早就跑了,他也就悻悻闭嘴。
被灵力包裹的蓝『色』纸鹤身上有一层微光,翅膀每煽动一下还有莹莹光点洒落。明明长着一副轻灵美丽的样子,但飞翔的动作看起来却笨笨的,时不时就要努力扑腾翅膀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山姥切长义嫌弃地撇嘴,“笨死了……”
打刀这么说着,还是小心扶了纸鹤一把,不让它掉进茶杯里去,然后把那盆银莲花放在屋里半遮荫的地方,开始在网上查询银莲花的养殖要点。虽然他是懂一点的,但还是再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山姥切长义在那里翻着网页刷刷刷记笔记,旁边的纸鹤被自己的创造者亲口说出了送给山姥切长义的话,就一直围着他打转,打刀只能给自己的水杯盖上盖,不然这只笨鸟迟早死于海面坠机。
……
九原杉带着『药』研藤四郎一直往后院走,短刀有点奇怪,“大将,我们去哪儿?”
“神社。”
地方不远,几句话间就到了,一栋孤零零的建筑,周围是一片荒草。九原杉推开门,正对着大门就是供奉神像的地方,神龛下还有几个软垫。
这个神社不大,比起神社更像是一间静室,虽然连注绳、贡品什么的都不缺。
日本号称有八百万神明,神系非常复杂,除了特别出名的那些,没人能认全。
青浦家别院的神社里所供奉的神明似乎就是地方上的小神,『药』研藤四郎没认出神像的身份。
“是后面那座山的山神。”九原杉跟短刀解释了一句,这间静室被纸人式神打扫的窗明几净,但还是因为长期没人来,空气里稍稍有点霉味。
九原杉从壁柜里掏出一只香炉,点上熏香。
“大将是要静坐修习吗?我在屋外守着您。”
九原杉摇头,“『药』研进来陪我,不用关门。”
『药』研藤四郎无奈,跨进室内,把软垫移到离审神者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才跪坐下来。
短刀既不想让那些记忆影响到审神者,但也不想被小孩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只能这么不远不近。但这其中有没有别的心思,比如说他自己并不愿放弃做近侍的机会?短刀说不清。
从来都是人心最难分辨。
从冰冷的凶器变成拥有人身的付丧神,有节奏的心跳,温热的鲜血,可以触碰他人的指尖……他不再是只能被人带着走的护身刀,他现在可以自己行动,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还是没法完全明白,“人心”是一种怎样的东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