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吕奉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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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李儒听到吕布说敢收降自己的时候,竟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却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与哀凉。
李儒以前成天琢磨着怎么对付吕布,没想到如今到头来,要给自己活路的居然会是吕布。李儒也没立刻下马受降,眯起了眼睛,悲凉道:“吕奉先啊吕奉先,没想到这最后,我反倒成了丧家之犬!”
吕布见李儒似乎没有受降的意思,以为是李儒怕自己日后报复他,当下保证道:“只要你受降,以前的恩恩怨怨,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儒听到吕布说可以既往不咎,眼中已经笑出了泪水。众人都不明白李儒究竟在笑些什么,只是觉得此刻的李儒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阴狠谋士,而是个没了靠山的可怜男人。
李儒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里笑出来的泪水,看向吕布叹气道:“果然,无论是智谋、胆识还是胸襟,我都比不上你。”
吕布不明白李儒的意思,却也没有插话。
李儒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整理了下衣衫,接着正色道:“太师待我恩重如山,我李儒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要我受降,绝无可能!”
吕布见平时十分懂得变通的李儒竟在这时犯起了犟,一根筋的不肯投降,劝说道:“董卓已死,你若不降,必死无疑。”
李儒在马上对吕布躬了个身子,感激道:“多谢温侯的好意,李儒心领了。”
李儒一把将黑色的头巾扯了下来,取出腰间的佩剑,轻轻擦拭了起来,古人不是说‘士为知己者死’么,古人可以,我李儒一样可以。
吕布似乎知道了李儒要做什么,也出手不阻拦,将赤兔马掉转了一个方向,慢步朝长安城方向友上传
李儒见吕布转身离去,手中的剑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起来,散乱着头发,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天。
那天,外出游学归来的李儒回到了村子,年方十六的李儒已经被举为孝廉,步入仕途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李儒满心欢喜的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然而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李儒傻眼了,自己的母亲无力的瘫在破旧的床上,散发着浓烈的腐蚀气息,身子干瘦得就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头,显然已经死去了多日。
蓦然遭受这个天大的打击,李儒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失魂落魄的扶着木桌坐了下来。缓过神后,李儒将母亲的尸体用破席子裹着,摆放在了家门前。李儒万分悲愤,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饿死家中,问向乡里之人,每个人都支支吾吾起来。
后来是个乞丐告诉了李儒,是李儒的母亲患了腿疾,行动不便,加上李儒家境贫寒,没人愿意去帮助照顾行动不便的李母,最后无人问津的李母竟活生生的饿死在了床上。
李儒房屋前默默的流着泪,用一块黑布盖着母亲的尸体,又扯了块白布戴在头上,跪在地上守着母亲,一步都不曾起来。
此时有个青年道士路过李儒的村子,那青年道士头戴方术冠,穿着身破旧的青衫道袍。青年道士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在李儒面前停了下来。
那青年道士让李儒记忆最深的就是那双眸子,仿佛无尽深渊的漆黑眸子,能够洞穿世间一切。
青年道士见李儒跪在地上守孝,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还大笑了起来。
本就心情低落的李儒经这道士这么一笑,顿时火气大了,这道士不安慰自己倒也罢了,竟然还敢放声大笑,李儒立即怒斥道:“疯癫的臭道士,你笑些什么?”
那青年道士看向李儒,嗤笑道:“我笑你无知,你以为这样一直守着,便能让你的母亲活过来么?”
李儒被青年道士的话语给呛着了,却也不知该如何驳斥,冷哼了一声,对这青年道士不屑一顾。
那青年道士也不恼,伸了个懒腰,鄙夷道:“除了会下跪,你还会什么?”
李儒见这青年道士如此侮辱自己,心中很是不平,冷声道:“我熟读诗经,通晓兵书,胸中藏甲百万,是你一个区区道士能懂的么?”
那道士仿佛来了兴趣,躬下身子反问道:“既然你如此本事,那你就没想过你母亲为何会死?”
李儒怔住了,青年道士的话语仿佛千根银针一般扎进了李儒的心里,刺得心房鲜血直流。青年道士见李儒沉默了,嘴里哼着乡野小调,背上手儿懒散的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李儒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倘若自己是大官的话,母亲就不会死了,更不会遭别人的白眼,处处受人刁难。可是自己没家世没背景,要想当官又谈何容易,想到这里,李儒的拳头握得青筋凸现,这一切都要怪该死的世家。
想通了一切的李儒直起身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浩瀚的天空大骂道:“贼老天,你若敢给我一次机会,我李儒定要将这汉王朝搅得天翻地覆!”
或许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听到李儒这一声大骂后,走过来个相貌丑恶的中年男人,看向李儒冷声道:“你说这话就不怕杀头吗?”
李儒此时已经心若死灰,哪还管什么生死,再次大逆不道的说道:“这天下凭什么该刘姓之人来坐,这天下原本就是那刘邦抢来的!”
丑恶的中年男人顿时大喜,掏出了一大串铜钱给李儒,让李儒将李母埋了,再到河东来找他。
李儒亲手埋了自己的母亲后,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去,却又再次遇到了那个青年道士。那青年道士见浑身阴冷的李儒,凝重道:“你这一离去,天下必定大乱。”
李儒对此却是毫不关心,阴寒道:“这天下,乱了才好;若是毁了,最好!”
青年道士见李儒已经被仇恨所蒙蔽,叹了口气,背着手儿,踏着那双格外干净的道靴一摇一晃的离去了。
李儒去了河东,几经波折后,终于见到了那个气势十足的凶悍男人,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董卓。
李儒摇了摇脑袋,将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逢其时,不遇其主,悲乎?悲乎!”
叹息完后,那把已经擦拭得极为雪亮的佩剑往脖子抹去,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红色血痕,李儒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以至于没能抓住马绳,仰身倒了下去。
李儒平静的躺在地上,睁大了那双本就狭小的眼睛,耳旁似乎又响起了那青年道士的话语,看着阴暗的天空,自嘲的一笑,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李儒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别了,大汉王朝。
突然,李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脖子处鲜血不断的渗出,像是有人死死掐着李儒的脖子一般。李儒开始用手捂着脖子,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脸色苍白得恐怖。
没一会儿,李儒就停止了挣扎,手还是死死的卡在自己的脖子处,双眼深陷凹进了眼窝,再也没了丝毫神采。
这个帮助董卓打下洛阳、长安的阴寒男子,终究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ps:说好的八点半陪妹子散步,结果为了码完这一章,抛下了妹子,现在妹子正生气,戏言泪奔中,求安慰……)
第五十一章 谁人断后()
吕布回头见李儒脸色恐惧的躺在地上,命人将李儒的尸体收好,此时地面却强烈的颤抖了起来,五官敏锐的吕布第一直觉就是,有大股的骑兵正在迅速靠近。
吕布勒马呆在原地,以为是西凉军的增援部队。然而看到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吕布愣了下,来将居然会是华雄。
吕布快速迎了上去,见华雄浑身是血,担忧道:“华雄,出了什么事情,居然搞成这个样子。”
华雄一见到吕布,就滚下马来,恨声的说出了原委:“该万剐的西凉贼,昨晚趁我们不备,竟然夜袭了我们大营。”
吕布就知道李儒不可能只让牛辅独自来攻长安城,果然是派了大军去围困并州营,让其不能增援长安。不过现在牛辅、李儒已死,一切都即将过去。
吕布见来的只有华雄的骁骑营,询问道:“高顺、臧霸他们呢?”
华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头丧气道:“高将军猜到长安城肯定也受到了攻击,叫我先行突围出来援救长安城,他此刻估计还在跟西凉军交战。”
吕布见骁骑营的士卒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朗声道:“儿郎们,可敢跟我一同杀回去?”
华雄一听吕布要带他们杀回去,顿时兴奋了起来,拍了怕屁股翻身了马,大声嚷道:“我华雄第一个跟随主公。”
本就不愿临阵脱逃的骁骑营更是士气大涨,齐声喝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吕布吩咐下张辽,叫张辽将战场清理清理,顺便将西凉军收编起来。
本来张辽也想跟吕布一同去搭救高顺的,奈何体力消耗巨甚,只好抱拳领。
段煨是彻底郁闷了,十万西凉军围剿两万并州士卒,居然还让并州军给冲了出去,这是何等的耻辱。
不过想起并州军的战斗力,段煨却有些后怕起来,那些手持投枪的蛮汉也太过骇人了吧,那么远的距离居然都能轻松射杀西凉铁骑,还有那些骑在马上的弓箭手,移动速度太快,根本无法压制。至于高顺的陷阵营更是恐怖,那些士卒根本不知道死亡为何物,有的肠子都露出来了,还在继续保持阵型,向前突围,西凉军根本就抵挡不住,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这么群虎狼之师。
并州军愣是从西凉军的层层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段煨见状忍不住大骂了声“一群废物”,勒令西凉军追击而去,务必不要让并州军逃出生天。
高顺带军突围后,缓了口气,看着冲出包围的并州军,估计了一下,大约损伤了二千多士卒。高顺的脸色有些难看,也知道现在不是长吁短叹的时候,马上令华雄带着骁骑营赶往长安城援救。
华雄率着骁骑营刚走,弓骁营的曹性就跑了过来,对着高顺禀报道:“高将军,西凉军又追上来了。”
高顺眉头一皱,四下看了看并州士卒,几个几个的挨着坐着,一场大战加上连夜的奔跑,士卒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力气,恐怕已经无力一战了。
高顺脸色一沉,心中有了主意,喊道:“曹性、臧霸。”
两人以为又要准备一战,抖擞了精神,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高顺没有任何的犹豫,吩咐道:“你两立刻带着剩余的士卒去找主公。”
曹性没想到高顺下的是这么道命令,轻声询问道:“那将军你呢?”
高顺摇了摇头,带着淡淡的落寞道:“总要有人断后才行!”
铠甲都破了好几处的臧霸急了,现在断后已经与死无异,对着高顺请求道:“恳请将军将断后的任务交予末将。”
曹性也知道断后的风险有多大,见臧霸要领此任务,出声道:“你的悍蛮营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起色,而且就那么几百人。照我说断后就应该由我弓骁营来,我们有战马,随时随地都能撤离。”
臧霸拍了拍曹性的肩膀,感激道:“你就别逞能了,你那弓骁营的羽箭突围的时候就用光了,又拿什么抵挡?”
高顺见曹性、臧霸都争着断后,叹了口气,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你两别争了,你两带着剩下的士卒去找温侯。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