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帅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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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再次惊叫起来:“布朗,它压到我们车顶上啦!好热啊!什么怪味,难闻死啦!”
糟糕!蓝色球体像是跳蚤一样,轻轻一个弹跳,就到了公路上方,一股巨大的热浪冲撞过来,小轿车不停地颤抖。布朗大大吃惊,担心那球体砸下来,心中恐惧,想用双手握紧方向盘,以便躲避。可是,惶恐之下,那只抚摸她的右手却抽不出来。她想帮他抽开手,这下更糟——她向右使劲一拉,他的右手脱开了,而那小轿车也因为突然一边用力,致使他的左手猛地向右一拨方向,只听“吱吱吱——”,车身迅速滑向右边,他更加惊慌,一时忘了调整方向,加之车速过快,急刹车也无济于事,先听得“吱嘎——”好一阵刹车刹不住而爆发出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得“劈劈啪啪”一串爆响,轿车撞到了公路防护栏杆上,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随着露丝惊恐而凄厉的叫声,轿车冲下路基,栽进一个水沟中,翻了个底朝天。
那个像萤火虫一样发光的蓝色球体,在半空中停了一会,不慌不忙地飞走了。
事故现场通过电子监视器准确地反映到交通监理站的网屏上。一阵警笛响过,交通警察们赶来了,随即封锁了现场。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警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约克逊庄园的电话。
布朗和露丝就这样命丧黄泉。
克萝蒂强忍悲痛,用手机向马克报告了调查结果。末了,愤愤然说:“马克大局长,现在我觉得你总是高深莫测。麻星汀出现了魔鬼,我妹妹被吃掉了,你仍然不动声色,真是大智大勇啊。”
马克没有生气。这个一向风风火火的姑娘,因为他不能在有效时段内直言相告亲人遇难的消息,心怀愤懑,有情可原。谁叫他处事优柔,只想工作大局,忽视了个人情感呢?谁能在大悲大难面前仍然若无其事呢?他叫她回去好好料理后事,向她保证,不管是那儿的魔鬼,他都要一个不剩的抓捕归案。
克萝蒂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不了那个磁器活,又叫他明示,魔鬼是何种模样,姓甚名谁。他哪里能答的上来。她便说他无能,该被奥特奥责骂。最后,阴阳怪气地说:“老倔头,继续前进吧。”说完,开着她那烧汽油的古老车子,不停地捺着喇叭,像老牛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马克受奥特奥责骂,心中的气还未消散,却又遭部属嘲弄,自然满脸委屈和愤怒,情绪转移,向旁波宁诉苦,言语中免不了抱怨和发泄。旁波宁避实就虚,叫他专心查案,争取早点叫领导们都满意。克萝蒂没有错。魔鬼越来越猖狂,捉妖降魔越来越急迫。
第四章 ;追寻起死回生术()
第四章·追寻起死回生术
约克逊隐在丝绸窗帘下,看着布朗和露丝手牵着手,跳跳蹦蹦地上了豪华轿车,满怀希望的开走了,不由地心花怒放,想入非非:很快可以成为基因人大王,登上世界首富的宝座。转基因食品大王让儿子当,也了却了一桩心事,消弥父子间的敌意,调和夫妻之间的隔阂,给这个富丽堂皇却同床异梦的庄园中注入爱的血液,叫佣人们都他妈的闭嘴,别老指指戳戳,说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活坟墓,死鸟笼……
尽往好处想,能把人高兴死。约克逊想得急切,眼前仿佛金山银海,连自己也变成了金雕玉刻,禁不住手舞足蹈,折腾了好一会,觉得不过瘾,蹑手蹑脚地走到杜拉房门前,猛地撞开门,把杜拉吓了一大跳,呼地站起,骂道:“你是鬼还是外星人,这样粗暴?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一点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先给她一个深深的鞠躬,接着冲上来,抱住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哈哈大笑一阵,挤眉弄眼地说:“亲爱的,我们又要发大财啦!我们一家人就要和好如初了!”
她摸摸他的额头,讥讽地问他是发烧了,还是精神失常,尽说梦话呓语。他不高兴了,坐下来,认真地给她讲了特大新闻的事,叫她也高兴。可她不知趣,非但没高兴,反而说可能有假,劝他别轻信,防止上当。他不说马克局长也如是说,也不说国际科委已有辟谣文章,却笑话她没见过世面,胆小怕事,说自己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叫她放一百二十个心。两人说来说去,尿不到一个壶里,争吵起来,最后,谁也不理谁。杜拉坐在鳄鱼皮沙发上,埋头看杂志。他呢,一头倒在床上,不停地喘大气。
正在怄气,电话铃急速地响了,约克逊兴奋地大叫一声:“妥啦!”一翻身,跳下床,将粗壮的雪茄烟蒂把儿扔到烟灰缸里,抓起床头的电话,高兴地喊道:“布朗嘛,好儿子,妥啦,真快呀!”
杜拉听见了,心中不悦,起身到会客室看电视去了。
“什么布朗?我是北郊高速公路一百五十公里处车祸现场负责人乔其可,有急事找你。”
“你是交通警察,交通肇事关我屁事?”约克逊因为非常扫兴,忘记了客气和斯文。
“我们已经查明,肇事者是你的儿子布朗,他的飚风牌豪华轿车撞坏了五百多米护槛杆……”
“我以为有多长呢!”约克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赔,再来几个五百米也行!”
“你真是财大气粗。”乔其可讥讽道。“还有更大的损失,恐怕你赔不起。”
“这倒新鲜,还有我赔不起的东西,把州长撞死了,还是把总统压扁了?”
“你的话真恶毒。可惜呀,他没当州长的命了,更没有当总统的运气了。”乔其可抬高嗓门,用气愤的口气说。“转基因食品大王,你听好了,他是你的儿子,布朗!还有一个姑娘,露丝,都是血肉模糊啊!”
“啊——”约克逊大吃一惊,镇定一下,问道:“乔其可先生,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我是工薪阶层,可不像你们大富翁总有闲心捉弄人。快说,你有什么要求?”
“马上送医院,请你们马上送!”约克逊的口气由傲慢变为乞求。“麻星汀急救中心,请你们动作麻利些,越快越好!”
“我们当然会尽力的。不过,恐怕……”
“别噜苏了,马上送麻星汀急救中心!”约克逊焦急起来。“我和夫人随后赶到。”
约克逊丢下电话,跑进会客室想叫杜拉,却发现她倒在了沙发上,两眼睁得老大,全是白眼珠子。电视屏幕上,乔其可正在和记者说话。他明白了——她看了新闻报道,惊吓过度,心脏病发作,昏过去了。
“来人,快来人!”他惊慌地喊叫起来,“马上送夫人到医院,麻星汀急救中心,快!”
家庭医生和几个佣人慌张地跑进屋来,七手八脚将杜拉抬到院子里,塞进一辆救护车,“呜呜呜——”一路鸣笛,向麻星汀市急救中心开去。约克逊叫佣人保镳们都跟着,七辆黑色飚风牌轿车排成一溜,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真是好气派。
一个多小时后,这个气派的车队停在了麻星汀急救中心的大门口。中心主任伊莉莎白事先接到电话,早已叫医护人员们先行等候,一见约克逊他们到来,便一起上前,帮着佣人们将杜拉从车上抬到担架上,推进了急诊室。
进了急诊室,约克逊一眼看见,布朗和露丝的头部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情不自禁地紧走两步,俯身凄切地叫了两声“布朗”,又叫了一声“露丝”,摸摸两人的绷带,咬咬牙,忍住泪水,捉住乔其可的手,操着哭腔问道:“怎么会这样?啊!”乔其口安慰他几句,说已按他吩咐,安排了病房,也给中心打过招呼,他们会尽力抢救。说完,他就走了。
根据家庭医生的建议,约克逊要伊莉莎白腾出三个特级房间,将杜拉、布朗、露丝隔离开来,分别诊治。出于对约克逊的尊重,伊莉莎白亲自临床,为这三个生活在大富豪家却遭遇死亡之神突然袭击的伤者诊断。按中心规矩,约克逊和他的一帮佣人和保镳,只能在走廊的长沙发上心急火燎地等候诊断结果。
没等多一会,一个女医生从病房里探出脑袋,朝约克逊招招手,轻声说:“请你进来,有话要说。”
约克逊赶紧走过去,进了房间,伊莉莎白调整一下大口罩,眨眨眼睛,指指布朗,冷静地说:“他想和你说话。”
约克逊连忙将耳朵贴近布朗的嘴,急切地说:“布朗,好儿子,有什么快告诉爸!”
布朗微微睁开眼睛,张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想伸手也没伸出来。约克逊猛地抓住他的手,悲伤地说:“孩子,说,快说,说什么都行。”
可是,布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一切生命能量都已耗尽,拼足最后一丝力气,朝约克逊丢下最后的一望,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这最后的一望,明显带着对生命的极度眷恋,也表现出对死神的无比痛恨和无奈。当然,这些约克逊都不大经意,他驰骋商场五十多年了,不知看到过多少人的绝望和无奈,也不知看到过多少人在亏本、破产之后的愤恨、懊恼和垂死挣扎,心思和情感都冷漠了,全部基因也都麻木了。
但是,这一回不同。他分明看出,这位刚会走路就跟了他的孩子,对他丢下的最后一望中,分明还有一种遗憾和愤懑——他已过而立之年,仍然一无所能,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突然间匆匆而去,归于尘土了。他本可以飞上蓝天,却因为他的自私和猜忌,这么快地下了地狱,就是今天下午,他还骂他“你回来找死啊!”身为人父,不如老牛有恬犊之柔情,却像老鹰对兔子,总有追逐搏杀之邪念,这哪是人类所应有,简直就是低级动物,哎,说干脆点,就是畜生之所为,怎不叫他羞愧、遗憾、懊恨?刹那间,约克逊的内心像受到电击一般,肥胖高大的身躯禁不住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伊莉莎白急忙扶住他,关切地说:“约克逊先生,你要撑住啊!”
约克逊没有理睬他,呆呆地站了一会,突然,像发疯一样,跑出去,跑进了杜拉的病房。伊莉莎白不无慌张地追了过去。
杜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部表情惊悸而又恐慌,两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约克逊满面泪水,拽住她的手,问这问那,她一动不动。心电图显示出,她的心跳已经停止。约克逊还没看见,基因检测仪上打出一行字来——基因全部死亡!
脑后扎着一根小辫的男医生悄悄给伊莉莎白说:基因检测结果,布朗和露丝的基因组织全部停止,脑部和心脏的基因组织已全部死亡。杜拉的心脏基因完全失去了活力,不能运行了。你给约克逊说说,赶紧让他把尸体处理了。
伊莉莎白解开口罩,朝约克逊摊开双手,无奈地说:“约克逊先生,非常遗憾,我们尽力了。我不得不告诉你,露丝也抢救无效,死了。请你节哀顺便。”
约克逊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两眉倒竖,再接着,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咆哮道:“你们无能!医生都是大草包!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妻子!你把他们的命还给我!”
伊莉莎白惊惶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医生护士们接二连三地上前劝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