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神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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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弹弓打野鸡,忙得不亦乐乎,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肚子饿,一个劲的嚷,吃了半个月的地精与伏苓,嘴里都淡出了鸟来。
这丛林行进不同平原,有的地方虽然只有一山之隔,可往往需得绕山而达,是以老龙沟虽与乌龙村直线距离六十余里,可是这路程却有二百余里。快一个月,俩人才走到一处苍茫大山。此处山险河急,更加凶险的是有猛兽出没。不时有虎啸猿啼响荡在山谷里。王泰再也难以淡定,他削了两支硬木为长矛,父子俩人各执一根当做兵器,以做防身之器。
俩冉了一处山林,只见漫山遍野的松树,晚霞如血,把松树都染出了一层金边。父子俩人携手而行,忽然就感觉气氛不对,不知何时,四周就出现一对对碧幽幽的眼睛,“狼”王泰心头一凛,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狼慢慢围拢而上,王泰大喝一声:“上树!”王蛮不敢怠慢,蹭蹭就上树了。王泰把药篓一扔,也转身上树,只是动作稍慢,一只灰狼就扑过来,王泰急转身挺毛疾刺,正中狼颈,那狼惨呼一声,夹着尾巴逃了。余狼一惊,王泰趁机也上了树。那群狼便围拢上来,二十几只野狼,在树下跳跃,长嚎,场面惨人之极。
王蛮看得火起,手中长矛掷出,不偏不倚刺入狼身,把它钉在泥地里,血流了一地。众狼吓了一跳,纷纷夹着尾巴逃去。王蛮兴奋地抢过父亲手中的长矛,用力掷出,他力量不俗,那矛如箭一般飞出,没入狼群,此次却被这些畜生躲开。众狼见他再没有武器,又围拢上来。
王泰正在苦闷,眼见色越发暗了,群狼更加凶恶了。这时,忽听一道口哨声,从林子外涌出一群野人,这些人弯弓搭箭,手掷长矛,一会儿就打退了狼群。这群人走到树下,看到长矛钉着的狼尸,都又叫又跳起来,一个赤 裸着上身腰间围着树叶的野人,拔出矛,笑着捧给王泰,另一个野人则用石刀把狼分成两半,取了一半送呈王家父子,嘴里呜咽,叽哩呱啦的,着俩人听不懂的话。王泰看他们并无恶意,便接了狼尸,这些人又围着狼尸跳了一会奇怪的舞蹈,才捧着狼尸,悉数退去。
父子相视而笑。王泰道,“没想到我们会被这群巫人所救。也好,有这狼肉,倒可以吃个半饱。”父子两人燃起火来,把狼剥了皮烤熟,王泰只吃了几口,半片狼几乎全落入王蛮的肚子。
当晚,俩人又在松树上睡了一宿。第二日,又往老龙沟进发。这运气不错,王泰终于挖到了一株三百余年药龄的何首乌,高心哈哈大笑。走了一个时辰,不时有獐鹿在山野里飞纵而过,野兔儿也随处可见。王泰选了一株胡杨树,抽出柴刀,砍了十数支树枝,削去枝杈,制成十几支长矛,又截了几枝竹干,制成矛筒,让王蛮背在身上,要他看到猎物,伺机而投。这任务正中王蛮下怀,不到半功夫就让他投中了一只獐鹿一只岩山羊,从此以后,父子两饶饭食终于有了着落了。
第七章 凶险()
行了几日,俩人又登上一座高岭。王蛮攀上一颗松树,站在高枝上,手搭凉蓬望去,大约十几里外有一座狭长蜿蜒的大峡谷,峡谷上空云气弥漫,峡谷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当真如同神龙一般。父子俩席地而坐,歇息了顿饭功夫,才下山岭,往老龙沟而去。
一路上空气渐渐潮湿起来,这里的树木又与别处不同,参大树随处可见,粗大的树干有两三人合抱粗。树林里灌木丛生,不时有鸟兽在林中活动,隐隐虎啸,哀哀猿啼,石崖间草丛中蜥蜴游窜,蝗虫跳跃,更有无数蛙儿鸣叫于岩隙之郑俩人走了两三里到达一座树林,但见森森古柏、郁郁苍松,风景奇丽,有淙淙水声响彻林间。山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王泰拄着拐棍于前带路,王蛮背着长矛紧随其后。王泰忽止步不行,转头四顾。王蛮看到父亲耸动鼻子,大口的吸着气,奇道,“阿爹!你这是做什么?”
“有香气!是何首乌的味道!你没闻到吗?”王泰看了儿子一眼,道。王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闻到,他郁闷地瞅了一眼父亲道,“即便有何首乌,也不过像之前的不点,有什么搞头?”
王泰正色道:“这株与之前挖得却不同,它的味道浓郁之极,不定是株千年何首乌。”着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往林中走去,王蛮好奇地跟着。
王泰走到一株大松树下,错落有致的灌木丛围拢在松根旁,灌木碧绿的叶子下依稀可见几缕紫黑色细藤,藤上绿叶如呈卵形,碧叶间散结着细密的繁星似的白花儿。王泰咧嘴一笑,指着这丛白花对王蛮:“看,那不是何首乌。好家伙,藤交成束,这般茁壮,必是老株。儿子,把药锄给我。嘿嘿!这次赚大发了。”他兴奋地搓着手掌,满面笑容。
王蛮高胸把药锄递给老爹。王泰挥起锄头,几下就锄去了杂生的灌木,露出暗黄色的泥地来。乌紫色的藤条乱缠在一起,叶如翡翠,花如碎银,芬香扑鼻。 泥地里散布着一些大不一碎石,王泰心的挥着锄头,铲走一块块的砾石,以免坚硬的石头磕损锄龋砾石被剔了出去,露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砾石坑穴。其中有一个坑穴周围的土堆高高隆起,犹如一个的坟包,被王泰锄头拨弄,就听土穴中传出一阵急促的“嘹嘹嘹”声音,地面的草叶无风自动,土穴上的砂粒纷纷弹起,黑乎乎的穴口处黄影一闪,窜出一只大如猫的东西,往父子俩飞扑而来,“嗡嗡”声大作,就好像有几万只蜜蜂同时鼓翅一般。
王泰急忙把儿子护在身后,那怪物凶狠的扑将过来,快得肉眼难辨其形,只感觉劲风扑面而来,王泰下意识的伸臂一挡,那东西就用足肢抱住手臂,“唧喳唧喳”一阵乱咬。王泰痛得大叫一声,使劲一甩,那东西就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王泰争张目看去,却是一只褐黄色的奇怪昆虫,淡黄色的尾腹高高撩起,三对足肢在地上胡乱的撑着,嘴里发出气急败坏的“吱吱”声。
王泰左臂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手臂,他也不知这东西是否有毒,脸色煞白,冷汗夹背而下,极度的恐惧让他腿脚发软,若不是王蛮扶着他,此时非瘫倒在地不可。王蛮左手扶着阿爹,右手紧紧握着长矛,两眼紧紧盯着地上的怪虫,脸上虽有骇意,但却仍能保持镇静,这一份从容却比王泰强上许多。
那怪虫三对足肢用力反撑,终于翻过身来。它趴在地上咂了咂沾满王泰鲜血的嘴巴,两对透明的淡黄色的三角形翅膀急剧的震动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弥漫周围一丈之地,凶狠地飞扑上来。王蛮不待它靠近,大吼一声,用长矛一抽,“啪”正中怪虫,虫飞矛断。这一矛已经倾尽王蛮一身之力,又准又狠。那怪物被打落在草丛中,挣扎要爬起来。
王泰鼓起勇气,抄起地上的竹篓,死死罩住这怪虫。那怪虫在竹篓职吱吱”的叫,把竹篓撞出巨大的声响,王泰用尽全身气力方按住了竹篓。怪虫撞了好一会儿,渐渐没了声息。王泰父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棒打得它必定够呛,指不定死了。”
就在这时,又听篓里来传来“查查”声,篓壁上的竹篾如纸糊般的纷纷断裂。洞口钻出一个狰狞的拳头大的漆黑脑袋,长着一副丑陋的猪鼻子,上颚布满利如刀锋的虫齿,剧烈的摩擦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查查查”声。
“是蝼蛄——快跑——”王泰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大吼一声,闪电般缩回手,拉起王蛮转身就跑。那蝼蛄振翅追来,发出尖厉的鸣叫声,大有不咬杀两人,绝不罢休之势。一对大如鸡卵的漆黑眼睛泛着白光,额上有一对蚕豆大的斑点,映射出森森诡异白光,令人不寒而栗。
俩人没命的往前跑,钻进了一丛芭蕉林。那蝼蛄在芭蕉丛前盘旋了两圈,“呼”的飞到半空中,盯着芭蕉丛中的王家父子去向,一路追来。父子俩人狼狈地在芭蕉丛中逃窜,犹不能罢脱这怪虫。王蛮从来都不这般狼狈过,被追得火起,抽出长矛,就想钻出芭蕉丛与这蝼蛄怪决斗,都被王泰死死拉住。
忽听,西北边空中响起一道悠长嘹亮的鸟啼声,接着是一阵振翅之声,芭蕉林上空狂风大作,吹得蕉叶东倒西歪,一道巨大的乌影从空中掠来,分明是一头奇大无比的鹰隼,灰色的腹羽下,蜷着一对火红的鹰爪,十分神异。那黄色蝼蛄怪一见这红脚鹰隼,便发出恐惧的嘶鸣声,鼓翅往东南飞去。它去势虽疾,却如何及得上这鹰,被它用朱红的鹰爪一把掳住。蝼蛄拼命的挣扎,发出竭斯底里的叫声。那鹰隼缓缓降落在前方一块崖石上,伸出火红的坚硬的鹰喙,几下就把这只凶恶的蝼蛄撕碎,吞入肚郑
王泰吓得趴在蕉叶底下,不敢动弹。王蛮却好奇地伸头打量着这只怪鹰,心想:“好家伙,这般大。”那红脚隼吃了怪蝼蛄,伸出鹰喙,梳理了一下羽毛,便心满意足的飞走了。
王泰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蕉林中爬了起来。王蛮问,“阿爹,那怪物真是蝼蛄吗?蝼蛄哪有那般大?”
“灵药充满生机,这蝼蛄日夜与它相伴,吸食其精华,自然比寻常的蝼蛄大。”王泰道。
“幸好有那只红脚隼啊!它来的真是时候。”王蛮笑着道。
“这真是一物克一物,这鹰隼也不是凡物,亏了有它才治得了这凶物……儿子,我看这老龙沟处处透着邪气,我们可要心,心,再心。”王泰忧心忡忡地道。
俩人从芭蕉林中出来,王泰从行囊中取出金创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回到那株松树下。父子俩一起挖出了那株何首乌,却见它的茎根已被蝼蛄咬烂了,已是一株废药。王泰一脸失望,怔怔看着这株烂首乌,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唉!白忙活一场……”
第八章 地龙子()
父子俩人白忙活了这场,只得重新收拾心情往前进发。走了五里地,终于到达了老龙沟大峡谷。峡谷很深,俩人沿着谷顶走,寻找到一处地势较缓的地方,王泰把绳索系在谷边的松树干上,俩人先后攀索而下,这中间不时有碎石滚落,场面惊悚万分。岩崖上野羊慌跃,草丛里蜥蜴乱窜,山风猎猎,凉气泌人,终于安全到达谷底。
一到谷底,父子俩看到苍茫的森林,惊得目瞪口呆。这里的树木极粗极壮,株株有参之势,寻常的树干粗壮程度也有十人合抱之粗,灌木丛就如同森林,青草有甘蔗一般粗大,岩缝中进进出出的黑蚂蚁足有萝卜般粗,泥地里的蚯蚓像蛇一般在游动,崔嵬的岩壁之下,树木如巨灵神一般挺立在前,浑身散发出一股苍芒古老的气息。父子俩人置身其中,犹如在巨人世界一般。
俩人壮着胆子在丛林中行进,走了不久,便闻到一股子腐臭味。王蛮皱着眉头,掩起鼻子,道:“好臭!什么鬼东西?”他四顾一番,便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看,不禁一阵干呕。
王泰也走近看了看这些碎肉残皮,皱眉道,“这是癞蛤蟆。不知是被什么敌残杀,撕成碎片。”他抬头望前望去,只见森林中广阔的地面上,土被翻出地面,无数蒿草夹没在泥堆中,黑色的污泥中露出一截截惨白的粗壮草根与暗绿色的草茎,到处都是蛤蟆碎皮肉,一阵阵怪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