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黑店-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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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幽国向沧流国写下降,正式签订了和平条约并作为战败国向沧流国岁岁纳贡的协议。边境一度趋于平静,这使得处于夹缝中求生存的楚国暂时争取到更多休养生息的时间。
很快又过一月。已是初夏将至,轩辕大陆一片蓬勃生机,各国百姓安居乐业,苗木葱郁茂密,快到了一年中乔麦收成的大好季节。
桃林中残花落尽,枝头挂满青红果实,晨露晶莹,各色野花点缀林间,远望如美人之颊,青翠欲滴,灿烂如荼。
这树林原是沧流国皇族秋狩之地,近日却来了一只白色的蛤蟆。每日里拎着一只小皮口袋四处乱蹿,采摘半青不熟的果实,偶尔停下来时,就坐在溪边地巨石上,看着天边的落日像哲人那般沉思。
在那云深雾绕的悬崖之下。霄云外传来瀑布飞泻之声。更深处有一山谷,人迹罕至。泉声叮咚,林中小鹿奔走。鸟雀啾啁,那些动物竟一点也不害怕生人,自由自在地在山谷中奔跑跳跃,偶尔还会到一间白色溪石与樟木搭成的小屋门前溜达,探着头闻闻里面传出的食物与葯材地香味。
连城在这秘谷中已有些时日。所谓山中岁月容易过,不知不觉已有月余,凤凰蛋却一点也没有孵化地迹象。
这日她早早地收拾完毕上山采葯,留下白玉堂看家护院。这只蛤蟆于是搬了张小凳坐在家门口,嘴里吹着口哨,拍打着雪白的肚皮惬意地躺在一丛藤花下晒起了日头。院子里有一垛儿堆得一人多高地柴禾,上面架了一口锅,***的锅里正煮着馨香四溢地葯汁,不远处则是一只放在柴火堆上晒太阳的巨蛋。四周围密密实实地用柴枝搭成了一个半圆的巢。
山谷里静悄悄的。忽地,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不知从哪里刺溜蹿出来。三穿两蹿就进了院子,还没等大伙明白过来,就一把从腰后面掏出了大口袋,把那只毫无防备的蛤蟆往口袋里一罩,装了就走,临了还看了一眼躺在****里面地巨蛋,似乎也想带了走,终究只是深深地望了几眼,转身麻利地蹿进灌木丛中去了。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听一个声音迟疑道:“师兄,你确定蛤蟆会说话?抓错了可不好。”
另一个声音道:“不会不会,好玩得很呢!”
前者:“那咱们要不留个小纸条?所谓不问自取谓之贼也。”
后者:“怕什么?有师父在。”
被那两人轻功颠得七昏八素的蛤蟆在口袋里翻着滚儿,口吐白沫,三下两下就感觉离开了步云山谷,不知要往哪里而去?
崇山峻岭之间,在那浓雾弥漫的云海深处,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地在悬崖峭壁之间敏捷地攀爬。
连城登上了山谷最深处的悬崖,举目四眺,周围一片白色浓雾,在那浓雾之中,隐藏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生长着一些在别处难以采集的名贵葯材。她一边将所需草葯采集到背蒌之中,一边按照日出的方向推算时辰,当她登上最高的山峰,天顶已是烈日高悬,时近午时,周边浓雾淡去很多,在那一片云海之中,只见一黑衣女子长身而立,衣袂飘飞,乌发随风而舞,自远空飞来地一只苍鹰在头顶盘旋了两圈,停在了她向上举起地手臂。那鹰羽毛乌亮,爪喙锋利且为红色,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鹰种,它停在连城臂上,就如同一小朵静止不动地乌云,良久,才拍了一下翅膀,低头惬意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连城解下鹰脚上系着的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丝绢,写了几行字,她看完以后便随手放飞苍鹰,苍鹰在头顶盘旋着低鸣几声,缓缓越过头顶,一振双翅,笔直向云中穿去,越飞越高,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
信上说楚国与幽国在荆谷关交锋,荆谷关原是楚国的地盘,周边有西晋、魏等小柄,后西晋、魏国被幽国吞并以后,国界便与楚国直接相邻。想必幽国在与沧流国交锋之后损失惨重,因此急于从楚国找回一些利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开战了。将绢纸折叠入袖中,连城迟疑了一会儿,只是遥遥站立山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此刻在临淄城中,楚王派来的使臣也已经到达沧流国国都,表面上是带了礼物来和沧流国建交,实际上携了楚王的密旨来迎接楚连城归国。
使者来到馆驿,早有人安排接待,仿佛沧流国早已知道他要到来一样,却只是好吃好喝招待着,绝口不提晋见国主,而他旁敲侧击地向人打听楚氏遗孤下落,也总有人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没有人愿意告知他真正想要得知的消息,仿佛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有人在暗中阻止楚连城与楚国的来往。却说楚庄王派来的使者也并不笨,很快就看出其中端倪,转而将此事压下,表面上对沧流国的安排十分满意,暗中派出小厮到外头探听消息。
另一边连城已收到司徒凤飞的消息,却不知她心中做何打算。只是当她回到葯庐的时候,发现白玉堂不见了,令她微微感到讶异,不过看到地上留下的脚印和贼人不小心丢失的佛珠,便明白过来,当即直奔皇陵遗址外的皇家寺院——坤景寺。
夜色,如同往常那般深浓,万物如同被披了一层乌纱可见,天空光影疏淡,风起,云团涌动。
距离山谷并不很远的一座古刹,青墙红瓦,墙壁爬满了藤萝,隐隐的传来架锅烧水,和尚们做宵夜的声音,然而到了跟前却发现空荡荡的寺院里面悄无声息,寂静异常,没有往来杂乱的脚步,也没有颂经念佛的声音,安静得令连城眉头一跳。
夜阑人静,红色琉璃瓦铺盖的屋顶,忽然来了不速之客,像进自家的院子一样熟门熟路到了方丈的禅房前,接着,一脚踹开大门
一百六十章:锦囊()
当那一脚贴在了门上,大门应声而倒,黑乎乎的禅房里,适时传出一声极其心痛的长叹。
接着就有一个老僧汲溜着破鞋从不知哪里的角落急匆匆走出来,灯光照亮了他圆乎乎的脸和不停抖动的眉毛,左手拿着木鱼,右手却是一根来不及毁灭证据的鸡骨头,鸡骨头油滋滋的,显然刚被啃过。见人看他,老和尚忽地眉毛一抽,耳朵一红,急急忙忙把鸡脚骨往怀里一塞,转身若无其事地打个哈哈——“啊,阿米啊那个陀佛!施主近来无恙否?”
“还算无恙。当然,没有大师活得如此滋润。”连城皮笑肉不笑地向四周瞧了一眼,老和尚被她注视得有些心虚,偷偷把油手往衣服上揩了揩,“呵呵…哈,呃呵呵,那个,那啥,小友许久没来,老衲正愁找不着棋友,来来来,今夜月圆星稀,天气甚好,不如爷俩杀上一盘何如?”
“可惜,晚辈并不是来找大师下棋的。”
未等回绝,老和尚早已屁颠颠地在枕头下面摸出了他那副价值连城的白玉棋子,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正打算说点别的啥,忽地听到隔壁禅房传来一声突兀的惨叫——
“主人啊!救命!救命!和尚们要水煮青蛙了!救命!”
随着喊叫声,被踹开的大门外,黑影一闪,有东西正以着极快的速度,一蹦一跳地跳进来,借着光源一看。却是一只浑身雪团似的白玉蟾蜍,一蹦就跳上了连城地脚背,接着揪住裤管往上爬了两下掉下来,见爬不上去,便迅速躲到连城的脚后跟去了。门外接着走进来一大一小两个拎口袋的和尚。年纪稍长的长着一张芙蓉白玉面。狐狸眼眨巴眨巴,正是法号无尘的那白衣居士。只见他新剃了一个光头,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举手投足皆是一副花和尚地模样。
二人追了进来,一看屋里老和尚朝自己二人瞪眼,忙把口袋往腰后面一塞,若无其事地溜达两步,打了一个稽首道:“师父在上。弟子有礼。”
饼了一会儿,才像是刚发现了屋里有另一个人,转身笑眯眯地过来握手,嘴里说着:“啊呀啊呀,楚姑娘也在这儿,来来来,过来给师叔磕俩头,师叔给你见面礼。”
“无尘,休得胡闹。”
听老和尚斥责了一声。那人忙把肩膀一缩。鹌鹑似地闪到一边,但他地眼睛也没闲着。目光一闪一闪地睨着蹲在了连城脚后跟,嘬着嘴巴朝他比划爪子的那只蛙。
“正如大家所看到地那样,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蟾蜍。”连城并没有隐瞒地意思,当下心里又有另外的打算。只见她伸出掌心,白玉堂便一跳跳到了她的手上,讨好似地拿脸去蹭她的掌心,接着一跳跳进老和尚的洗脸盆,两爪垫着后脚勺,在满满地清水里面悠闲地仰面朝天,打着圈圈漂游着。
“它来自另一个时空,和我们这里不一样的世界。”楚连城接着说道,不顾屋里几个人表情丰富地盯着自己,又说,“它本是一个人。”
“只因一次意外它穿过了它的空间来到我们的空间,并且因为灵魂易位,从人变成了一只蟾蜍,虽然如此,但他仍然拥有人的思想和意识感情,我曾想有朝一日帮助它恢复人身,但是恐怕力所不能及,便想将它交予我师尊再作打算,师尊他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有要事在身,所以想把白玉堂暂时寄放在大师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也好,也好。”老和尚掂着胡须点了点头,倒并没有惊讶的表现。连城在他的招手示意之下,坐到了禅榻前的蒲团之上,老和尚盘腿在榻上坐下,捋了捋胡须,微微闭起双目。
“你们俩且先退下吧,为师有话要和小友说。”
老和尚挥了挥手,那无尘子和尚与身后的小和尚忙应了一声“是”,忙退出禅房并将倒在地上地房门扶起关上,松松垮垮地挡住了那外头透进来地星光。
“大师为何不问我它的来历?难道就没有任何疑惑?”
脸盆里游着地那只蛙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到老和尚摆放供品的祭台上去找吃的东西去了,连城转而向老和尚询问。老和尚眼皮也不眨一下,答道:“你说什么,老衲便信什么就是。我早知沧流国终归是留不住你的。”
连城被他看得有些古怪,问道:“大师为何这般说?”
“难道,你不是顺道来向老衲告别的吗?”
“真是什么也瞒不住大师的眼睛,原本是没打算告别的,看来不得不向大师说一声再见了。”在那两条长长的白眉下面,两只小如绿豆却老辣精明的目光一闪一闪地透出两道奇异的光,连城只觉得这老和尚颇为滑稽可笑,果真和师父有得一拼,俩老头不愧几十年亦敌亦友,连那算计的眼神都十分相似,虽然明知有阴谋,但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当即她微微一笑,装作细心聆听教诲的模样。
老和尚显然对此表现十分满意,接着说道:“娃儿啊,你师父虽然与我不和,但老衲却与你十分有缘,老渔翁这辈子唯一能让老衲嫉妒的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很好,嗯,很好。”老儿摸了摸白胡须,不知道是陷在他与南海仙翁之间的陈年积怨里不可自拔,还是在为自己没有抢先弄到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徒弟而感到惋惜,长长地吁着气道,“虽然是天纵英才,然一生却要失去很多东西,这就是你的命运。但也未必不可解,只要你能悟出其中道理,早日超脱红尘,便能不被俗世所累,当然,老衲并非劝你看破红尘,而是希望你每做出决定之时,何妨多考虑考虑,不要执着于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