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别玩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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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这副画的价值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它是一个疯子画的。”
“……疯子?”安堇颜觉得席幕年是个疯子,因为只有一个疯子,才会花一千七百万买下一个疯子画的画。“你疯了?”
席幕年笑着回答:“如果你知道这个疯子是谁,就不会觉得我疯了。”
“谁?”
“民国时期的大盗张一龙。”
安堇颜瞪大了双眼,小时候,她也没少听故事。
“你说的是那个号称进过明陵的盗墓贼?”
“就是他。”
席幕年的回答,让安堇颜沉默了,小时候听的故事,在她的记忆里重翻。
张一龙,民国时期无人不知的通天盗墓贼,传说他只对富过天下的财物有兴趣,因盗墓本事不凡,曾为不少军阀效力。老人们,都深信,做盗墓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所以,张一龙也不例外,在他四十七岁的时候,就疯了,最后,死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一个传奇人物,作了教育人的范本,消失在天地之间。
“没听说过张一龙还会画画?”安堇颜有些不解,她不问其他的,是因为她猜,席幕年买下这副画的原因,是因为张一龙如果要画,肯定画的跟宝藏有关,一千七百万换一个旧时宝藏线索,物有所值。
席幕年笑着,极小声的回答:“一般人都不知道,张一龙的祖上是书香世家,没为贼前,人家也是富家公子。”
“……”安堇颜面露笑容,确实,她无知了,但看到席幕年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她就是高兴的。“你接下来打算去盗墓?”
席幕年头并着安堇颜的头,轻声笑答:“要是我失业了,当是个业余爱好,发掘一下也不错。”
安堇颜被席幕年逗乐了,她知道他在暗指为了她,他会离开华言。
只是,那一天,可能来得比较晚。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竞拍后的钱货两清,这一点,席幕年没让安堇颜担忧,给得十分爽快,一张纸,划出去的是多少一辈子加起来的所得。
慈善拍卖会结束,是晚宴,十点多钟才开始。
所有人都移步到了晚宴的露天会场,有相熟的开始打招呼,也有恭贺别人有收获的人。
席幕年和安堇颜端着鸡尾酒杯缓步走着,偶有几个认识的,前来贺喜,匆匆来,匆匆散开,倒也不拘束。
这时,安堇颜看到了那个与席幕年争拍的男人,在向他们走来。
一身蓝细线的西装,把男人的身材裹得很好,不输女人的曲线,又不会给人单薄的感觉。
“恭喜。”
男人举了举酒杯。
席幕年微笑着点头:“谢谢。”
男人突然的把目光移到了安堇颜的脸上,说的话十分莫名。
“安总真是让我意外啊。”
“……”安堇颜自认和面前的男人不曾相识,男人说的话,她不是太懂。“有什么意外的吗?”
男人皱了下眉,忽的,就笑了。
“安总,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自家的画拿出来,叫高价格,再买回去,有意思?”
把安堇颜说得糊里糊涂,她的眼里除了疑惑,就没别的。
“我不是太懂。”
“要我说得很明白吗?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副画是安总的前任公公在多年以前拍下的,你前夫死后,家产都是由你在处理,难道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怪了,并没有听谁再交易过这副画,如今,它为什么又会出现呢?”男人说完,给了安堇颜一个嘲讽的笑容。
男人走了,留给安堇颜的是大大的问号。
把那个男人说的话,理了又理,得出的信息就是,席幕年拍得的这副画是林陌深的父亲以前买下的,可这画,安堇颜千真万确没见过,也不是她拿出来拍卖的。
“你知道这事吗?”
席幕年摇头,双手插进了口袋,要是他早知道有这样的渊源,他必然不会沾惹。
“我回国不久,并不知道以前的事,只是偶然听说这次拍卖有这样一副奇怪的画,然后我查了查,确定是张一龙的画后,才打的画的主意。”
安堇颜的心情,一落千丈。
画出现了,林昆也出现了,这证明,那个林昆很大程度就是林陌深的父亲。
那么,林陌深的父亲找人监视自己,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自己和席幕年的传闻,让那个老人为儿子有些不平?
多种猜测,没一种是好的。
“小沫,你说,他是故意让人把画送到我面前的吗?”
“有这种可能。”
两个女人,穿着睡衣,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
比起年纪大的人,她们少的是对过去的参透。
要破这个被动的局,秦沫想,唯有主动出击。
打电话给小狗仔,她说出了自己的意思,让他想办法传递给那个叫林昆的人。
对于让自己和林昆见面的安排,安堇颜有些忐忑。
和林陌深在一起的时候,她没能见上公公一面,现在再见,还有意思?
没意思,是很没意思,可是没办法,那个‘活过来’的公公到底想干什么,别的人问不出,只她当面,还有一丁点儿可能。
原以为,那个林昆会拒绝,秦沫想的是,至少还要周旋一下才有结果,没想,话一传到,对方马上同意了。
这让安堇颜更紧张,尤其想到要去教堂。
虽然,生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但安堇颜对教堂里的气氛,有些害怕。
“小沫……你说,他会对我做什么?”
“别怕,如果他真拿他儿子死了的事情说事,你就告诉他真相好了,让他知道林陌深还活着。”秦沫心里同样也有顾虑,怕安堇颜有危险,可林昆说了,不许其他人陪同,只见安堇颜一个,她就算要跟,也不能跟在明处,得安堇颜暂时一个人面对。
第93章 因为你有危险()
她希望林陌深还活着这个消息,能成为安堇颜的保命符,起码让那个林昆知道他儿子在自己手上,想做什么,都得有顾忌。
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
在安堇颜开车出发后,秦沫的车子在她后面,远远的跟着。
一路上,安堇颜都在给自己心理建设,祈祷平安顺利。
就算是这样,她下车时,也手抖得把车钥匙掉在了地上,捡起钥匙,手心已满是汗水。
林昆指定的教堂,位于城市的郊区,少有人烟。
政府对光明的教会,并不会过多的干扰,相反,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很是宽容。
所以,这个教堂占的地盘还不小,教堂附近几百米的草坪树荫,这样上人感觉到了人口稀少的国外。
不知道是不是有神,夏日里的炎热好像不会侵犯教堂,远远的,安堇颜就感受到了凉气。
脑海中千奇百怪的想法,跃然而出,吸血鬼……僵尸……杀人狂魔,所以与教堂有关的电影角色,都活跃的在安堇颜的大脑里蹦跶。
她一步步的向教堂走去,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用手敲了敲,感觉厚木门不传音后,才试着用力推了一下。
这一推,门就像打饱嗝似的咯的一声,隙开了一道缝。
从缝往里看,除了安静的椅子和墙上的耶稣像,便没有其他。
好在,教堂延用了以前的彩色玻璃,能透进不少光,里面不至于黑暗。
“有人吗?”
安堇颜边喊边往里走,走了没几步,身后的门就咯的一声关上了。
吓得不轻,她一回头,看到无怪异,才拍着胸脯继续往前。
“有人在吗?”
第二声问,终于有人回应,声音从二楼传来。
“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安堇颜抬头望去,看清人后,马上捂上了自己的嘴。
虽然站在那里的人有些显老,但与自己看过的照片,十分的相似。
林陌深已经死了多年的父亲,居然还活着!
“很意外吧?”
林昆问这句话的时候,安堇颜已经与他面朝耶稣的坐在了长木椅上。
安堇颜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想,就算是林陌深在这里,也一定会很吃惊。
“没想到伯父还健在。”
“是啊,他们母子都以为我死了。”林昆扭头看向安堇颜,脸上带着微笑。“如果我出现得早一些,可能你还得叫我一声爸。”
“爸。”安堇颜尊重内心的喊了,毕竟她和林陌深做过夫妻,算起来,她还少敬了一杯公公茶,这声称呼,算是她的弥补。
林昆有些意外,不过听到后,倒是高兴。
“乖。”
安堇颜的手握在一起,把自己握得生痛,都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讲,有些事情的转变,是她必须要说的。如是以前,这样见面,也算是家人喜相逢,可现在,她是一心的伤悲。
“我和陌深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
“陌深他……”
“我都知道。”
林昆一句都知道,让安堇颜一阵寒,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昆,不知道这个老人还知道些什么。
安堇颜心中的颤栗,就差没筛糠似的表现出来,骗不了人。
林昆发现后,哈哈笑了起来:“你怕我?”
“我……”安堇颜老实的点头。
林昆不是普通的长辈,安堇颜不是一般的晚辈,两个人的关系,夹杂了恩恩怨怨,这是安堇颜害怕的地方。
“傻孩子。”
林昆的手摸过了安堇颜的头顶,笑得很慈祥,仿佛安堇颜就是他闺女一样。
如果这不是假像,安堇颜真的会感动到哭。
眼泪在她眼睛里打着转,一直不肯落下,就是因为她不确定。
林昆见状,笑看着安堇颜。
“放心吧,孩子,你不叫我爸,我也永远是你的林伯伯,我不会伤害你的。”
听了这句话,安堇颜真想把自己做的‘好事’和盘托出,以试一下林昆会不会拿把刀出来,可她还是没有勇气。
相较于这个后辈的忐忑,林昆则是十分坦白。
“孩子,我知道你和陌深离婚,也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还知道你现在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但是你放心,林伯伯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知道陌深已经……”
“我知道,如果他和他妈真死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林昆的最后四个字,说明他知道的远比安堇颜想的还要多。
安堇颜心中没那么怕了,更多的是好奇。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去过很多地方,但又好像哪里也没去。”
对于有一种人来说,在什么地方都像是坐牢,一个人的心困住了自己,就会永不得自由。
林昆是一个被心所困的人,过往的枷锁从未离开过他一秒钟。
就像别人知道的那样,林昆没有原谅自己犯下的错,并且一直在内疚和悔恨,与外界所传的唯一区别就是,别人以为他死了,而他还活着。
当年,林昆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为了离开功利心很重的妻子,也就是林陌深的母亲,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假死的办法逃脱。
这一逃,就是很多年。
他时不时的会忘记自己是林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