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灵妃:世子爷休得无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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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筠面前的衙役手持画卷,缓缓展开只能见到画中人身着绿色衣衫,却瞧不清五官容貌。
她只得一手搂着汤婆子,腾出一只手探向眼前的目纱。
纤纤手指将白纱扯下,露出一双蓝色瞳眸的眼睛。
蓝色的瞳眸在遍布白雪的南山中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与她面对面而立的衙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若是抛开不祥的传闻,只觉着如此双眸美得让人窒息。
林庭筠的视线落在画卷上,随后又望向绽放最盛的梅花树下,似乎在两两对比。
方才觉着她眼眸漂亮的衙役,此时闪烁的目光瞟向那株梅花树,只觉着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
一副生怕见到什么,又生怕见不到什么的模样。
无论是见着还是见不着,他都觉着眼前这位看似清秀的郡主,满脸平静淡然的模样,是这空旷南山里最可怕的人。
半响,察言观色地温季蘅抬步朝着那株梅花树下走,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丝毫不见犹豫。
林庭筠却微微蹙了蹙眉,也缓缓的迈开步子向梅花树下走去,逐渐靠近梅花树下那位魂魄淡淡的女子。
那绿衣女子抽噎着,频频用帕子拭泪。
就在林庭筠正要仔细瞧着她的面容时,那女子忽地将手中的帕子一扔,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
幸而一只手臂在后方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才不至于摔倒在雪地上。
温季蘅面色不改,待她站稳后才松开手道:“小心。”
他说话的声音同见安时一样,连声调都分毫不差,带着军中男子独有的果决和洒脱。
宽厚的冬衣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触碰,林庭筠也自然的点点头,而后指着那女子手帕掉落的地方道:“是画中人,在这。”
语气清淡淡的不起丝毫涟漪,纤细的指尖对着距离梅花树不远的地方。
那几名衙役忙走到她所指的地方剜掘着,逐渐挖到土地时,铁锨和冻硬的泥土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只听得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叹道:“没想到事隔一年还能找到吴如云。”
玉珠在雪地里踉跄了两步才来到林庭筠身旁,将她手中的白纱抽出来,再次替她系好。
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着温季蘅,放轻声音道:“郡主,咱们回罢,您伤寒方愈,不好再吹冷风。”
眼前明晃晃的光线终于黯淡许多,林庭筠透过目纱望向温季蘅道:“如此我便先回了。”
温季蘅似乎点了点头:“好。”
空荡荡的南山,冰冷冷的雪,林庭筠觉着身上很凉,缩了缩肩膀才感觉到身上有点热乎气。
怀中的汤婆子也渐渐没了起初的温度,从脚底蔓延的寒气迅速攻占身上每一处温热。
玉珠扶起她的手臂感受到轻微的颤抖,忙伸着手臂摩挲着林庭筠背部,道:“您都冷的发抖了。”
温季蘅这才认真地瞧着欲转身的主仆两人,只见林庭筠目纱下的脸颊有些苍白,双唇似有似无的打颤,不由脱口道:“等下。”
第12章 世子借衣暖心()
闻声的林庭筠偏过头,模糊的人影渐渐靠近,逐渐瞧得清他脸上淡淡的神色。
他解下身上的袍子,麻利地扔倒玉珠的怀中,冷冽地声音道:“给你家郡主披着。”
好歹他也算作她的表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冷风中哆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林庭筠垂下头望着玉珠怀中的袍子,一时有些错愕。
推辞的话就在嘴边,却在望见温季蘅走远的身影时,生生咽了回去。
他神情举止那般自然,自己若是扭捏着岂不显着小家子气,只当他是表兄,借件衣裳也无甚不妥。
“多谢世子爷。”
林庭筠的思绪在脑海中回转千遍,才神色自如地垂着头道谢。
上一世除了兄长和陈锦之的衣衫,她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其他年轻男子的衣衫。
披在身上的白色锦缎袍子,散发着一股冬天独有的味道,似寒冷的空气,又似冰凉的雪花,林庭筠也说不清楚。
袍子上散发的味道虽不清香,甚至似含着冰碴、清冽的湖水,可却让她心底阵阵暖意。
这暖意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合乎常理,她许久未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了。
上一世在冷宫时,心灰意冷,度日如年。
重生至今,渴望相见却又未曾见过家人,而温季蘅可以算作是她今生所见的第一个亲人了。
林庭筠如此想着,不由驻足回身朝着模糊的身影望去,见那人负手而立,饶是如此清冷的南山,也顿添了几分英姿。
宁远侯府的明熠郡主凭着自己的异眼,助官府寻到吴如云尸首一事,几乎是一夜间传遍了长京城的大街小巷。
彼时林庭筠正在廊下晒太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宝珠身上,不由抿嘴一笑。
昨晚上从柴房出来便乖巧了不少,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脸上那股不服气的神情也泯了。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来时,林庭筠搂着温热的汤婆子,已半靠在廊柱下睡着,丝毫不知道庭院里走进五六人。
她只觉得自己浸在阳光下,身上那股子霉味冲淡了不少,正在睡中的林庭筠忽的听闻一声“庭筠”
声音似有似无,但却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她几乎是一下子坐直身体,朝着石阶口望去。
刹那间,胸腔里涌上一波一波的思念,一波一波的喜悦,冲得她眼眶微红,鼻尖发酸,顷刻,止不住的泪水涓涓而流。
“爹!娘!”她不顾一切的唤着,提着裙摆朝着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的方向跑着。
她本以为自己与父母亲的缘分要待来生再续,她所欠的恩情也要来生再偿,如今她望着熟悉的父母亲,多么感谢上苍让她重新回到过去。
“慢点跑。”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见着女儿这般跑着,忙迎上前,生怕雪地路滑,不小心摔着她。
林庭筠几乎是一把搂住城阳长公主的脖颈,双臂死死的搂住不松手,将自己浸满泪水的脸埋在母亲的怀中。
鼻尖充斥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林庭筠瞬间想到上一世灭门那晚。
母亲冰冷的身体躺在石砖上,她忍着悲伤朝她怀中靠着,可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
第13章 失而复得()
汹涌的眼泪愈发猛烈,从低声的哽咽化作嚎啕大哭,眼下的一切多么像做梦。
若不是此刻母亲身上的温热和独有的香气,她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躺在满是魂魄的冷宫内,浑浑噩噩之下做的一场美梦。
城阳长公主一时错愕,不明所以地望着怀中的女儿,又望着一旁的同样惊讶宁远侯。
宁远侯微微一笑,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满眼宠溺道:“我的女儿怎么了?”
他刚开口便感觉到怀中突然被填满,回神只听得怀中的女儿哽咽道:“女儿好想你们,你们不要庭筠了,去哪都不肯带着庭筠一起。”
连死都未能在一处。
林庭筠哭得头脑发蒙,一时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
完全沉浸在重生相见的感动中,又觉得有万般的委屈,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人。
生命鲜活与死亡冰冷,两个极端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折磨得她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片刻后,那些复杂的情绪随着眼泪洒在宁远侯的衣上,余下的庆幸让她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如何舍得不要你?我的乖庭筠,娘知你受委屈了。”城阳长公主轻抚着林庭筠颤抖的背部,满眼疼惜,似倾尽自己所有的柔情。
“好妹妹可别哭了,三哥的心都随着你碎了。”
林锡凑上前,弯着腰看着个子不高的小妹,笑眯眯的双眼掩不住的心疼。
话音方落,只见从宁远侯的怀中露出一张含着笑的脸,浅蓝的双眸噙着泪珠,宛如一汪透蓝的湖水,望之令人心醉。
林庭筠勾了勾唇角,望着面前的林锡,只觉得眼眶内又涌起汩汩泪意。
她抿着唇才将汹涌的眼泪忍下,略蹙着眉道:“三哥哥怎么突然长这么高?”
如此女儿家娇俏的模样露出,众人方被她哭慌的心,才略略安定下来。
林锡闻声不禁灿烂地笑着,露出一口如白雪般明晃晃的大白牙,一脸得意道:“自然,这两月我都按表兄寄回来的剑谱练着,必定会身强体壮。”
他说着朝着后方一声不吭的温季蘅看去,林庭筠这才发觉除了父母亲,三位兄长,温季蘅也在。
水眸朝着神情肃然的温季蘅一扫,只觉着自己方才被旁人看了笑话,一时小巧的耳朵露出点点红晕,撒娇道:“明儿给我,我也要长高。”
“郡主高兴糊涂了,侯爷,夫人,少爷们快进屋。”
王嬷嬷适时开口,边说边引着众人朝屋内走着,林庭筠紧紧攥着城阳公主的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会随着凌冽的冬风而去。
“大哥哥今日休沐么?二哥哥今日不用去学堂么?”林庭筠搬着小凳子坐在城阳长公主身旁。
大哥林子高回顾了一圈屋内的摆设,目光落在案几上白色瓷瓶里插着的几朵白色山茶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休沐。”
他每每探望林庭筠时,心底都会过意不去,身为兄长在侯府里锦衣玉食,而小妹却要在庙庵清淡生活,这等差别让他内心难安。
第14章 佯作无恙令心酸()
听得林子高叹气的宁远侯低头看向茶盏内清淡的茶水,浅碧色的毛尖根根立在水中,垂头沉思着。
他知道长子所叹何事,可庙庵毕竟是佛家重地,若是对庭筠探望频繁,生活用品一应如侯府中。。。。。。怕是会玷污了灵静庵的清修。
林家二少爷林长远并非亲兄长,而是二房的长子,上一世林长远对她甚好,如同亲妹妹一般。
他有些局促地只坐了半面凳子,目光似望了望大伯宁远侯,才开口道:“学堂的老先生病故,休沐一日。”
城阳长公主一只手温柔抚摸着林庭筠的手,见着女儿笑靥如花的说着话,便笑吟吟地望向服侍她的王嬷嬷、玉珠、宝珠。
笑意却在见到宝珠红肿的脸颊时而微微凝住,目光在其的身上停顿片刻,才蹙着眉望着匐在膝上的女儿。
城阳长公主内心狐疑,可坐在林子高身旁的温季蘅却用茶盏遮住嘴角的了然笑意。
微扬的眼角佯作不经意的掠过宝珠那张略有印象的面容,暗暗想着是自己多事了。
跟随宁远侯一家来探望林庭筠事小,而他昨日忘记提醒她小心身边人才是大事。
他前日在宁远侯府偶然撞见这名丫鬟和三夫人在假山后窃窃私语,所谈之事,正是关于她偶遇南山魂魄一事。
本想念在两人表兄妹的情分上提醒一番,却不想她早已心知肚明,果然不似母亲所说那般无知。
“要不要在这用了晚饭再走?父亲你说可好?”
林庭筠露着两颗俏皮的犬齿,打量着屋内的众人,视线堪堪落在温季蘅的身上,面色略有迟疑。
尚未开口询问他,只听得王嬷嬷上前劝道:“用了晚饭天色便要黑透了,下山怕是不安全。”
眼见着郡主如此欢喜,一向沉稳的王嬷嬷也露出些许不忍。
瞬间,她微扬的眼角垂下,可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