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雄壮万贵妃-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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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了衣服,解开头发,舒舒服服的躺在美人榻上,身下是软乎乎的垫子,身上盖着虎皮毯子,一旁的侍女端着一个碗,碗里有些柿饼子和蜜饯,她慢条斯理的捻蜜饯吃。
这都是贡品,全国各地好吃的蜜饯都在这里。
(就和有淘宝差不多)
现在宫里头很清静,大皇子在慈宁宫太皇太后那儿,皇上在前面处理朝政,整个昭德宫中安静又舒服。35xs
万贞儿高兴的不行,差点叫侍女在旁边弹琴取乐,幸好还有一丝理智告诉她,在太后病倒的时候高兴的听琴,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蜜饯是什么?真好吃。”
“回娘娘,这是蜜枇杷,就是做枇杷露的那东西。”
“哦!难怪呢。”万贞儿津津有味的吃了两个,又指着另一个问:“这个呢?这是什么?去年怎么没见着过?”
“回娘娘的话,这是回疆的杏干,去年路上收了灾,运输不便,宫里没得着。”
“哎呦,皇上说有许多贡品都没到,原来是真的呀。”她继续呱唧呱唧的吃东西,吃了几碟蜜饯,又吃了两个奶饽饽,喝了一小碗红枣银耳百合莲子羹——美容养颜,吃了个半饱,莫名其妙的有点困了。
可能和今早上皇帝兴奋的把自己弄醒,开始准备打猎有关。
也有可能和昨晚上不让我好好睡觉的大儿子有关。
哎,这两个男人呐,一个在临睡前闹人,在床上跑来跑去,在嬷嬷手里挣扎不让人好好睡觉,一个是起的特别早,起床之后就不让人睡觉。真是要把人折腾死了。
万贞儿悠然把毯子往上扯了扯,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小麦,你去康宁宫瞧着,要是有什么事儿了回来叫我。要是皇上问我为什么睡了,你们就说我真的动了胎气,不舒服。”
“是,娘娘。”
万贞儿:。…w…zzz
怀孕嗜睡,骑马打猎有点累,两样加在一起让她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
酣然入梦,梦中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师父,师父穿着玉冠鹤氅,比庙里的神仙还飘逸俊秀,威严华美,说不出的仙气环绕。
(文四:看这造型就知道洒家没去托梦。)
在乾清宫中,皇帝抓紧时间批了一会奏折,前头写出来的诗词如流水般的送到这儿来,他时不时的看了一眼,觉得不错。
翰林们的日常作业就是写诗,每个月要写好几首诗,大部分是长官出的题目,他们都做的烦了。像今天这样,又有大事件,又由皇帝亲自出了题目,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们抖擞精神,认认真真的写了许多自认为可以千古流传的名篇佳句。
朱见深正在这里批奏折,忽然听到有太监神色慌张的冲进来:“皇上,皇上,太后不好了。”
不好了这三个字实在是意味深长,让人有很多种理解的方式。
朱见深吓了一大跳,失手把毛笔跌落在奏折上,染上一抹刺眼的朱砂红,他无暇拾笔,慌忙站了起来:“什什什么时候?怎怎么会!”不敢再耽搁,慌忙出了屋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哭。
他是觉得母后很烦,也很蛮不讲理,今早上去请安的时候还不欢而散,但这不代表他希望她死呀!他只是希望周太后能变得通情达理、温柔和气,不要乱吃药和干扰朝政,希望能像古书上那些慈母一样,厚待儿媳妇,好好抚养孙子,而不是一味的添乱,捣乱。
人要是死了,固然清净省事儿,可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小黑胖子的体力很好,一溜烟从乾清宫跑到康宁宫,中间甚至没岔气,也没有停下来。
大踏步进了康宁宫,只见满宫的宫女太监都惶惶不可终日的站在院子里,屋子里只听着惠庆公主悲悲切切的哭声,听不见别的声音。
朱见深抬起脚,似有千斤之重,无力迈步上台阶,也不敢进屋去看,他惶惶的环顾左右,没看到万贵妃带来的下人,便问道:“贵妃呢?她没来这里?”
“贵妃娘娘动了胎气,不敢行动。35xs”
“哦。”朱见深更有些沮丧,满心惶恐不安,又问:“母后怎么了?怎怎么了”喉头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太后娘娘恐怕是不成了,皇上若要与她说话,还来得及。”还有一口气。
太医们有些闷头研究医术的人不明白,娘娘怎么就受了巨大的惊吓,几乎要被直接吓死呢?谁把她吓成这样?
消息灵通热爱八卦的人知道,太后一向看不上郕王,又在皇上将张天师处斩这事儿上大放厥词,现在是怕报应临头。
朱见深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流过胖脸,挂在双下巴上颤颤巍巍的掉在肚子上。
屋里还是那样的金光灿灿,香味浓郁的呛人,屋里的地上散落着丹药和瓶子,甚至还有符咒。
惠庆公主跪在床上,趴在床边哀哀痛哭:“母后您别走,母后呜呜呜呜,母后别丢下我呜呜呜”
喜红喜宁跪在边上,都在拭泪。
周太后那红润而圆滚滚的脸在短短半天之内失去了光彩,变得枯黄,一双美目中满是惊恐,看到皇上过来,吃力的伸出手:“儿子,见深,你对了,娘错了,娘错了呃。咳咳咳。”
“这是怎怎怎么了?究竟为了什么?”
周太后勉强说道:“你去和天师说,叫他饶恕我哀家宫里的金银财宝,都给天师,求他为我打醮,不要让我下地狱,呜呜呜”
朱见深满口答应:“母后您放心,见济是,是个好孩子,心胸宽大,不会记恨您过过过去说的话。您好好的养病,把心放宽,他都是神仙了,岂能和你较较劲,他也得注意名誉。”
周太后闭了闭眼睛,勉强摇了摇头:“你别哄我,哀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那时候你要杀张元吉,哀家还拦着你,还骂你见深,你别生气。”
小黑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不,不生气,嘤嘤嘤,母后”
惠庆公主和皇帝哭出一个男女二重奏。
周太后强打精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哭了!既然你不生气,那你去和见济说,让他饶了我和你舅舅,我们都是被张天师骗了。”
皇帝这就不高兴了,母后是被长宁侯骗了,母后一直都傻乎乎的这么说虽然不恭敬,可是我说的是实话。至于舅舅嘛,那就呵呵了,他飞扬跋扈,抢夺民田,对官员无礼,欺行霸市,弹劾他的奏折堆了几十筐,朕每次叫他进宫来骂他,他都跟我对付,嘴上认错实际上从来不听话。“母后啊,你是朕亲娘,朕一定会保着你,到见济面前说你的好话,可是长宁侯,他跟谁张元吉为虎作伥,不需要母后您护着。”
“可是,可是他要是死了,哀家可怎么活呀。”
屋外忽然听到一个严厉而愤怒的声音:“胡说八道!你如今靠的是儿子,不是兄弟!”
棉门帘子一挑,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太皇太后,钱太后正搀着她,进门来一不小心猜到地下的金丹,这些金丹看起来很坚硬,实际上软硬程度和中药的大药丸差不多,还是差点把人滑一跤。
孙娘娘疾言厉色的训斥道:“周大莲,你当是什么?你以为你如今的荣华富贵,是你兄弟给你的?不是!是你母以子贵,恩泽了你的兄弟。你没了他们一样是太后,他们要是没了你,也不过是些违法乱纪的外戚。你以为什么?外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又何尝不是一朝皇后一朝外戚。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闹的民怨沸腾,多少人都等着跟他们秋后算账呢。”
小黑胖子刚要上前行礼,就被太皇太后这一番话说的靠边站了。哇,孙娘娘好凶,好怕怕。
周大莲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来,婆婆还是这么凶。
太皇太后瞧了瞧哭的泣不成声的两个小黑胖子,叹了口气,拉着皇帝的手拍了拍:“见深啊,委屈你了,你好不容易把见济养大成人,他成了天师,正是为你出力效劳的时候,谁料到你后院起火。你这糊涂的娘啊,吃丹药吃的昏过去几次了,还一门心思的觉得张天师好。唉,真是个傻子。昨儿她还跟我说,见济贪慕权贵,挑唆你封他做天师,要哀家惩治他。周大莲如今病成这样,尽是咎由自取!”
钱太后在旁边偷偷点头,颇觉得快意,这个女人一度猖狂骄横,不把人放在眼里,到如今报应临头,真叫人高兴。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只怕自己在睡梦中都会笑醒。
朱见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本来是个大喜事,回宫的路上都在得意自满,原以为周太后只是装病,没想到忽然来这么一遭,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见济当了天师,我母亲却要被吓死了。“娘娘,嗝,我,我,我该怎么办呐。”
太皇太后心说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哭多了还会打嗝,一紧张就结巴,遇事就慌乱了。她左右瞧了瞧,吩咐道:“派人去请郕王进宫,叫长宁侯进宫。”
“是。小人遵命。”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答应一声就往外跑。
“且慢。”皇帝叫住他,又吩咐道:“派朕的龙辇去接,告诉他务必入宫。”
孙娘娘又给小孙女擦了擦眼泪,惠庆公主虽然年幼,也知道母亲最近越来越蛮不讲理,现在可能是东窗事发,把她吓坏了,惠庆公主也被吓坏了。“你呀,别怕别怕,你哥哥才是你的依靠呢,咳,你母后只是生病了,去和钱母后坐在一起去,别在这儿裹乱。”
惠庆公主一步三回头的被钱太后牵走了。
钱太后低声道:“你乖乖的别哭,娘娘和皇上在谈事儿。”
惠庆公主怯怯的说:“是。”
王尚宫扶着太皇太后坐下来,那边床上的周太后听说要请郕王进来,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哀家对不起见济呀”
“母后只是多说了一些话而已。”
周太后一边哭一边忏悔:“不是的,哀家还克扣了他的份例和年节赏赐还经常在娘娘面前说他的坏话还诅咒他。呜呜呜呜,都怪张元吉,张元吉那个混蛋先帝啊,你当年怎么就不开眼封他当天师了啊!”
朱见深(oo),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克扣年节赏赐?母后你也太小心眼了!我知道你恨友庙叔父,可是他死的那么早,弟弟那么小那么可怜,又是个小瞎子,你还欺负他,朕都不忍心欺负他。
太皇太后护着自己的儿子,死了的蠢儿子也是儿子,她用手杖敲地:“胡说八道!天师府代代相传,是他们自己定嫡长子来当天师,和祁镇有什么相关!你自己是个糊涂秧子!”她瞧了瞧左右:“贵妃怎么没来?她好大的排场!”
喜红连忙回禀道:“贵妃娘娘刚刚回宫,觉得身体不适,似乎动了胎气,只好在宫中修养。贵妃娘娘说太后每次见了她就要动气,也怕她一过来,又气着娘娘,又伤了自己的胎气,就不来了。”
朱见深连忙给老婆说话:“对,母后上次病倒了,她来侍疾,母后一醒过来就说贞儿要暗害她。朕觉得,她还是不来的好。”
太皇太后坐在旁边,又把周太后数落了一遍,又温柔的说孙子:“你呀,贞儿不来,谁来替你料理这些事呢?她要是来了,早就请咱们家的小天师进宫来了。”
万贵妃躺在美人榻上酣眠,一直睡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娘娘,康宁宫不好了。”